乱欲浊流 第21章 火蟒

夜散晨稀大雾弥漫，方泽带着烛智磐和吉仲非早早来到朝阳书院，书院门外早就站满了人，五名保举学子被众人簇拥在人前，其后三名院长站在中间左右站着学子的师长紧挨着五名学子，最后隔着一个身位站着一群来送别学子的家人，看门大爷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老汉。

众人鬓发眉梢皆有露水，人人皆是面带喜色翘首以盼，雾中黑影初显人群便已躁动，谢家是乡里的显本应站在众家中最前，而谢虎看见人影却悄声蹑步退人后只留妻女在人前。

走到近处方泽指向停在人群不远处的马车说：“智磐、仲非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

老汉坐在马车上静观人群，见两个孩子跑来爬上马车也没有阻拦反倒是和蔼询问：“你们与那儒家仙人是亲戚吗？”

吉仲非不知道如何回答看向烛智磐，烛智磐嘴巴微张点头：“嗯。”

老汉口中喃喃：“这样啊。”

老汉本还想问点东西却看见烛智磐嘴巴一周泛红，嘴唇上有几处血疤便改口道：“你们真是好福气啊，现在人人都以认识仙人为傲，你们还有仙人亲戚，你们也是去圣贤书院的吧？”

正说着话那边雾中吵杂的人群里走过来六个人影，烛智磐和吉仲非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爬上马车，谢章阳、王杨和王小峰看见他们他坐在马车上也是识相的坐在对面，张景和殷翔看见是他们俩也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就和谢章阳他们坐在一起。

方泽上了马车挨着他们俩坐在吩咐道：“我们走吧。”

老汉轻喝一声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车载着众人往浓雾中去，家人纷纷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马车方向高声吩咐，院长们和师长们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看门大爷一直站在门口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切。

一路上道路崎岖蜿蜒，马车随着路上坑洼来回颠簸，绕是如此烛智磐和谢章阳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怒目相对，吉仲非每每看向他们都是满脸鄙夷，只看一眼就转头看向别处，王杨和王小峰如局外人一样有事没事找两个局外人和谢章阳聊天，方泽看着这一切默不作语，发生争吵时出言制止，老汉专心驾车不问它事。

马车一路颠簸，马车上的几个孩子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针锋相对，都萎靡不振的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摇晃。

“瓦玉到了，还有半日我们就能到玉竹了。”随着老汉的一声提醒马车缓慢了许多，车上众人精神了些许，张景和殷翔更是精神大振用洪亮的声音向其他人诉说着自己知道的圣贤书院的一切。

看着对面吵吵闹闹烛智磐心烦意乱转头看向吉仲非和方泽却看到方泽闭目浑不在意，吉仲非满脸惊奇的看着远方，随后也傲娇的转头看向远处。

中午方泽带着众人就近在附近一间饭店吃饭，吃完饭后回到马车上，马车缓缓行驶方泽吩咐道：“到了圣贤书院我会安排你们住处，你们先住几天等到你们测试时我会去叫你们的，到了饭点你们可以去饭堂吃饭也可以去外面买饭，但是不许乱跑，不要到时找不到你们。”

众人听了纷纷答应，到了玉竹路上行人逐渐增多，往来车辆也逐渐频繁，张景和殷翔指着远处的半截山大肆宣扬，谢章阳三人满脸向往不停地向他们询问。

吉仲非看着路上熙攘的马车多崭新，有和轿子一样的也有马车上加一伞状凉亭的，再看看他们坐的马车四块木板将他们围在中间便没有任何装饰了，木板有些地方用手去扣还能扣出一些腐朽的碎木渣不免有些失落。

看着迎面驶来的一辆马车吉仲非懦懦的问：“师长，那辆马车为什么师长往回走？”

师长回：“那些是来得早一些的学子，测试通过的都留在了书院，马车上的那些都是测试没有通过的学子。”

吉仲非又问：“那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吗？”

烛智磐一把搂着他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通过的。”

对面谢章阳低声小语的说：“哼，被朝阳书院逐出的人还想通过？真是笑死人。”

烛智磐直接站在马车上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你说什么？”

方泽一把将烛智磐拉下坐回马车说：“好了，都别说了，测试师长会从诗经里抽出两篇让你们背诵，你们赶紧温习一下吧！”

张景问：“师长你能跟我们说说圣贤书院是怎么来的吗？”

方泽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问：“你真想听？”

张景连连点头：“嗯嗯。”

原本我圣贤书院不在这里，齐国还没有吞并鲁国时就在鲁国，这里也不像现在这样，原来这里是两座双子山，前面这座山是孤山后面那座山于其他山想连，中间相隔。

直到五十多年前这里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条火蟒，口中能吐数丈火焰，据说它的身长可绕圣贤书院山下一圈，身粗需要十几人手拉手才能合抱。

人在它的面前不过只有它的一颗眼球般大小，头颅有半个村庄大小，口中弥漫着火山灰的味道，它在山脚抬起半截身子就有山一样高。它出现的那天晚上，山下十里全被摧毁焚烧，火蟒不知为何只盘踞于前山，山上树木却未毁一木，齐国派军队来此也只能相隔十里互相观望，无人敢靠近。

后来此事被被我儒家知晓后，当时的掌门孟轲派出门内高手百人前来降服它。

双方争斗三日火蟒未伤分毫我儒家高手却折损近半，消息传到掌门师长耳中，掌门师长盛怒之下带着十人便来到此处欲将其斩杀。

掌门师长刚到时火蟒盘踞于半山腰伸出半截身子与我儒家众师长缠斗，火蟒伸出的身子如乌云般遮挡了山下的阳光，蛇头抬起凌于半空，蛇腹便有通红之气直窜蛇头，蛇头向前冲刺口中火焰喷出十里之内如下火雨地上万物尽毁。

众师长法器无数次砸中蛇头，火蟒却只见吃疼不见伤痕，反观我儒家众师长只要被火蟒头颅砸中非死即伤，又加此时火蟒正吐火焰，掌门师长当即便祭出他的佩剑-大同。

大同一出火蟒如同感受到威胁一般收回口中火焰低下头颅朝向掌门师长，只一瞬蛇头便向掌门师长砸去也不管其他法器砸来，掌门师长也不迟疑手握大同剑向山腰横挥一剑。

这一剑刚挥出火蟒张着大嘴便已到掌门师长面前，掌门师长见状身体极速下飘勉强躲过，火蟒刚一扑空剑芒便划过山体，火蟒的头快速收起半座山头便向后移，火蟒见势刚收回头颅便向前跃去。

火蟒跃出半空重重砸在地上，起身后却还是不愿离开此山，依旧盘踞山下与掌门师长对峙，而那半座山头被它向后抛去翻滚半圈刚好卡在两山中间，这便是如今圣贤书院的初局了。

火蟒摔在地上刚起身掌门师长便提剑来到火蟒脸上，趁着火蟒还未有任何反应就往火蟒头上劈去几剑，那火蟒头颅被掌门师长逼得连连向后，脸上顿时出现几处比人还大的伤口，伤口处蛇肉泛白渗出丝丝鲜血。

火蟒吃疼张开巨口便朝掌门师长咬去，掌门师长被逼向后向下退去，火蟒一直紧逼要看就要咬住掌门师长，掌门师长只得一个侧身躲过，不料那火蟒狡猾无比扑空的头颅并未收回，而是一个甩头砸中掌门师长。

掌门师长被拍飞半里顿时口吐鲜血，其他众师长见状纷纷上前与火蟒缠斗，好在火蟒不肯离去才没有继续攻击掌门师长，掌门师长在门人的搀扶下得以喘息片刻。

只片刻功夫掌门师长便又提剑杀至火蟒面前，火蟒感受到大同剑的气息，蛇身腾起腹部蛇丹一股灵气直冲蛇口，蛇头以下蛇腹以上被映得通红，其他人见状法器乱砸却依旧不伤它分毫，只有砍在伤口的几剑使其伤口扩大的一些。

掌门师长见火蟒腾起身子知道火蟒欲吐火焰，因不忍其再涂炭生灵便停了下来随着蛇身一同腾起，左掌向前两尊几丈高的天神左右相隔数丈从虚无中缓缓出现，随后两尊天神手握神器交叉挡在掌门师长面前，天神禁墙岿然出现在掌门师长身前。

火蟒腾上半空，身后半截山也不及它一半高，火蟒停在半空盯着掌门师长血盆大口一张火焰喷涌而出无烟不上飘径直撞向天神禁墙，火势凶猛周围瞬间如身处火炉般燥热不堪，而天神禁墙却纹丝不动。

火蟒腹部通红，蛇丹灵气不停上涌口中火烈焰持续喷出，周围众师长法器如雨般来回砸向火蟒周身，火蟒却依旧纹丝不动口中烈焰不减分毫。

掌门师长站在烈焰末端岿然不动，身前天神禁墙隔挡住火蟒喷出的烈焰，就这样火蟒喷火一个多时辰未有中断，方圆十里草木枯萎，一里之内更是万物燃尽，就连天神禁墙都已经通红。

随着火蟒腹部红光散尽，火蟒口中烈焰也随之戛然而止，随后火蟒双鄂闭合身子如绳索一般下坠重重摔在地上，掌门师长也待在远处喘着粗气。

只是粗喘几口气掌门师长便拖着疲惫的身体提着剑朝火蟒砍去，火蟒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待到掌门师长飞到近处火蟒的尾巴陡然而至，掌门师长躲闪不及被蛇尾击中摔在地上。

蛇尾正要朝掌门师长砸去，其余儒家人齐拥而上与蛇尾缠斗于半空。

掌门师长在地上翻滚几圈后勉强站起摇摇晃晃，这时他才发现就在刚刚与火蟒对峙时已经被蛇毒侵蚀身体，他当即就让众师长后退休整。

只半个时辰火蟒便可缓缓抬起头颅俯视众师长，掌门师长见火蟒欲发起攻击也顾不上许多只能提剑上前。

火蟒率先发起攻击张开血口便向掌门师长袭来，掌门师长一个侧身躲过，火蟒扑空一次又发起一次攻击还是被掌门师长躲过，火蟒刚收回头颅尾巴便向掌门师长抽去，掌门师长早有防备只是向下低身便又一次的躲过火蟒攻击，火蟒左右乱抽依旧被掌门师长一一躲过。

火蟒见攻击都被躲过头颅悬在半空注视着眼前人，试图威严吓退他，同时嘴巴张开两颗毒牙裸露并散发幽绿色淡烟，淡烟在如炉火的空气中快速蔓延。

很快那幽绿色淡烟就将掌门师长包围慢慢吞噬，掌门师长见周围毒气越来越重便使出儒家绝学威风六方。透过毒雾隐约可以看见掌门师长右手持剑立于胸前以防火蟒，左手竖起食指中指指向天空，瞬间以掌门师长为中心刮起大风吹向上下八方，地上灰烬被吹向四周，众师长纷纷后退躲避，稍晚一点的便被灰烬掩埋，再出来时已经全身漆黑。

周围的毒雾瞬间被吹散连同那燥热的空气也一并吹散，原本如火炉一般的天地凉爽了许多，而火蟒却直立半空岿然不动。

火蟒见势蛇尾迎风而上向掌门师长抽打而去，虽然速度有所减慢却力道十足，掌门师长躲闪不及用剑硬生生接下。

掌门师长用剑挡住蛇尾吹向周围的风也停止了，取快递而代之的是蛇尾带起的一股劲风，掌门师长顺着蛇尾的力道向后飞出半里远的。

火蟒见势头颅抬起身体快速上升，腹部焰红望其被依旧可见，掌门师长见状手握大同将剑横在左后方朝火蟒飞去。

火蟒头身后的半截山便可看见腹中焰红顺着蛇身快速冲向蛇头，而就在此时掌门师长已经手握大同飞至蛇头处，掌门师长不做迟疑一剑挥出，火蟒停在半空一瞬。

只片刻功夫火蟒腹中烈焰便冲至蛇头将蛇头顶飞半人高，头颅被烈焰引燃掉落在半截山上，蛇身也被烈焰引燃向后倒去砸在山上。

火蟒的身子燃起熊熊烈火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慢慢熄灭，蛇头更是燃烧一日夜才熄灭，火焰熄灭后火蟒化为灰烬，晨风吹起灰烬随风消散。

灰烬散去后山坡被烧出一条宽沟，蛇头滚落的地方也被烧出一个深坑，经此一战后当地百姓惧怕火蟒邪气请求儒家在此建祠镇压邪气。

后来儒家听从民意将火蟒盘踞的这下半截山取名为松香山，倒过来的上半截山取名为竹节山，竹节之后取名梅寒山。

在松香山上建书院名为圣贤，以火蟒身体燃烧处修为上山阶梯，蛇头处建池引梅寒山上水经竹节山灌入，以此为基础便有了圣贤书院。

竹节山上建庄名为大同，竹节山与松香山交汇处又被儒家高人修改衔接平整无缝宽三十步，竹节山比松香山高九个台阶。

梅寒山上是小天下，儒家师长和师祖就居住在此。

圣贤书院除了教化儒子以六艺外，接待贵客通常都在此，贵客夜宿则在竹节山上，大同村除了儒生修习仙法外还可以接待其他门派修仙者和王室，修仙者和王室夜宿在梅寒山上。

你们只要通过这次测试就可以居住在圣贤书院学习六艺，三年后再经过三轮测试能留下者便能居住在大同村修习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