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Online 第106章 黑暗秘议会

洛辰和怒风酋长走进了石拱门中的空地，那些穿着长袍的人站了起来，放下了他们的兜帽。他们是三个暗夜精灵女性和两个暗夜精灵男性，都有着饱经风霜的枪灰色皮肤和紫色的眼睛。

这几个人的年纪都很大，至少和怒风酋长一样饱经沧桑，有几个甚至已经年逾古稀。

虽然洛辰以前从未见过这些人，但他可以肯定，这些老人代表着居住在暮光沼泽中的其他多暗夜精灵部族。怒风酋长郑重地向其他各人点了点头，踱到其中一张空椅子前，缓慢而近乎悠闲地坐下，然后示意洛辰站在他后面，和在场的其他勇士一样。

“我是鹿盔，在秘议会中列首座之位。”其中一位女酋长庄重地说道。她是一个矮小的女人，下颌方正，满脸皱纹纵横。“欢迎你，阿克-苏族的尊者怒风。欢迎你，阿克-苏族的影步者。”

“为什么要对他们表示欢迎？”坐在他们正对面的一个男人冷笑着说。“为什么要让我们坐在这里看这场虚伪的闹剧？阿克-苏族已经向外来者开放了暮光沼泽。”

这个人扁平的脸上有一对深深的、早已褪色的疤痕，因为反感或完全的厌恶而皱缩起来。“他们背叛了我们的族人。他们允许外来者进入我们的土地。他们与沼泽深处的生物达成交易并建立联盟，就像巨蛛女王这样的怪物！”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些指责的话语在空气中盘旋。“而现在呢？”他的声音提高了，满是尖锐和愤怒。“现在，阿克-苏人犯下了亵渎神明的罪行。可耻的怒风召集了秘议会，并把这个，这个——”他轻蔑地朝洛辰甩了甩手——“这个库-诅扎，这个失落部族的人，带到了我们的神圣之地？”

“不行！我拒绝这样做！怒风和阿克-苏人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我们的原则，背叛了我们的族人！怒风应该垂下他的脸——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座位上，他应该从族人里面被放逐！这是合乎部族法理的。”最后，那个人沉默了下来，狠狠地调整着他的长袍。

怒风酋长只是抱着双臂，静静地等待着，空地上笼罩着一种沉重而令人不安的寂静。

片刻过后，见没有人说话，他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面孔。“如果你说完了，尊者墓歌，”他的声音中立而平淡。“首先我要说，我理解，自从这个人——”他瞥了洛辰一眼——“进入我们的土地以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们确实把他视为我们自己的一员，我们还接纳了更多的外来者。我们还允许深红联盟把妲南作为他们的派系城市……是的，我们甚至与沼泽深处的巨蛛女王达成了协议。”

他停顿了片刻，嘴唇紧抿，下颌紧咬。“而妲南从未如此欣欣向荣，”他最终说道。“我们的经济蓬勃发展。我们的族人从未像现在这样繁荣。我们的城市充斥着贸易、财富和进步。这是暗夜精灵的前进之路。唯一的真理之路！”

“……五百年来，我们一直隐藏在沼泽中，让外界自生自灭，结果就是我们有了东瀚帝国这个对手。也许，如果我们当初做得更多——做出艰难的选择，为提瓦特大陆而战，与外来者建立更多的联盟——我们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

“……也许你，尊者墓歌，希望保持封闭，与世隔绝，但是我和我的族人不做此想！而且，迟早有人会迫使我们做出选择。有一个新的皇帝，一个名叫贾布斯的人，他狡猾而且危险。他很快会来找我们。在亚茹人的领地完全受控之后，他将把扩张的军队对准我们的亲人和同胞。这是确定无疑的！”

“……所以，是的，阿克-苏已经改变了。我们开始去适应。但是，我们没有背叛我们的祖先——我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这是祖先灵魂的意愿，也是我召集这次会议的原因！”

“你是这么说的，”墓歌酋长眯起眼睛，抬起下巴蔑视地回答道，“然而我没有看到任何证据。只有这个用他的预言玷污了这个会议的秽物——”

“够了！”那个矮小的女人，鹿盔酋长插话道。“你已经说过了，墓歌。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亚布-苏和阿克-苏之间没有深情厚意……你的指责，落在了不感兴趣的耳朵上。而且不要忘记，我在这次会议中列首座之位，我会听怒风酋长把话说完。”

墓歌怒视着她，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狰狞，但随后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被勉强关了禁闭一样。

“现在，尊者怒风，”鹿盔酋长继续说道，“我会倾听你的陈述，但尊者墓歌说的很多话都是真的。你甚至亲口承认了这一点……妲南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秘议会的意见没有被征求，而现在你却完全打破传统，把这个失落者带到了我们的神圣之地？我想，我们应该得到一些解释。你说你有证据证明这是祖先们所希望的，那么我想看看。让我们来评判一下你的说法的分量。你有什么证据？”酋长转向洛辰，微笑着说：“现在是时候了，阿克-苏的影步者。展示给他们吧。”

洛辰犹豫了一下，绕过椅子，走到了空地的中央，感受着紫色火焰带来的暖意。他不停地踱步，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张面孔，从他们大多数人的眼中看到了怀疑或彻头彻尾的仇恨。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往后推开披风的兜帽，从头上摘下了玉主之冠，用一只手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刹那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如他所料——火焰的紫色光芒在头盔上闪烁，那块打磨过的翡翠开始发出耀眼的幽光。

在场的旁观者集体发出一阵低声的惊叹。

“旧日之神啊！”鹿盔酋长倒抽了一口气，“简直无法相信……玉主之冠……被找到了？”

“这是赝品，”墓歌嘶哑着嗓子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一定是！是伪造的！我们尊贵的祖先，南格里陛下，绝不会把他的圣物之一赐给这个失落者。不可能！！”

“这不是假的，”另一位酋长回答道，这是一个留着缕缕长须的古稀老人，他的眼睛紧盯着王冠，“它燃烧着祖先之火，我们现在都可以看出来……在五百年的耻辱和沉默之后，玉主再次显灵了。”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小子？”墓歌问道，他愤怒的目光像一记重锤砸在洛辰身上。

“在永岩城地下的瘟疫隧道里，我从一名扎昆·血主黑暗祭司的尸体上找到的。”洛辰慢慢地回答，每说一个字，语气就加重一分。“有人告诉我把它带到这里，带到黑暗秘议会，询问有关‘灭亡之日’的事情。”

在座的长老们互相侧目，似乎不太确定该如何继续。他们身后的勇士们也面面相觑。

“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些事情，”墓歌最终说，“更不应该在这个地方。这是不明智的，也是可耻的！”

“然而他需要知道，”怒风酋长回答说，“如果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寻找其他圣物的话。”

“如果连这个故事都需要我们告诉他，”墓歌说道，向前倾身，前臂靠在大腿上，“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这个任务应该由另一个人来完成。”

“就算是这样，”威严的鹿盔酋长回答道，同时举起手制止了进一步的异议，“也是这个年轻人站在这里。而且，不管你喜不喜欢，王冠都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有权知道。尊者鹰眼？”

她望向之前那位留胡须的酋长，点头向他致意。

这位年迈的酋长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蹒跚地走到火堆的旁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皮袋。他从容不迫地打开皮袋，伸手进去，掏出一把暗灰色的沙子，然后投入到火焰之中。

一阵刺眼的火焰腾空而起，释放出一团滚滚的浓烟。然而，这团烟雾并没有消散，反而开始旋转、移动、扭曲，并呈现出新的形状，直到一个朦胧的人影悬浮在紫色的火焰之上。

那是一个高大的暗夜精灵，肩膀宽阔，身穿沉重的黑色盔甲，头戴一顶和洛辰手中一样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