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Online 第39章 仪式

阿尤娜等在外面，像往常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戒备，不过总算是摘下了面具。她敷衍地向洛辰问候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冷漠地带着他往前走去。

既然她不想聊天，洛辰拿出一块冷羊肉大快朵颐。在漫长而痛苦的过渡过程结束之后，他的食欲相当旺盛。

两人来到城镇中心的广场前，洛辰正好吃完了早餐。广场四周树立着一圈粗粗的图腾柱。

阿尤娜带着他走到广场中央站定。

正对着广场有一个半人高的平台，怒风酋长席地而坐。他旁边围坐着其他几个阿克-苏族的暗夜精灵长老。

“看到你能站起来，我祝贺你。”四周沉寂了一会儿，酋长说话了。虽然在祝贺，但他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我的女儿告诉我你的情况，我正在担心最坏的结果。我们这边的旅行者不多，但我听说过有外来人死去并永远消失。被某种奇怪的、无法治愈的疾病杀死。你不是其中之一，上天眷顾了你。”

“呃……”洛辰努力找到一种适当的回应，“酋长思虑周全……”

酋长似乎开始微笑了，洛辰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正如你们世界的俗语所说，‘让我们言归正传’。”

“虽然今天的大部分时间已经过去，但你仍有时间完成仪式。前提是你愿意，并且做好了准备。”他停顿了一下，双臂张开，代表在场的所有长老问道：“那么，年轻人，你准备好了吗？”

洛辰紧张地用手抓了抓头发。“我将全力以赴。”他最终点了点头回答。

酋长更加专注地打量着洛辰，审视他的每一寸肌肤。本来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微笑消失了，嘴角又变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今天的你有一些新的变化，”他几乎是在低声细语：“你身上有一种活力……以前没有过。还有火。你的内心里有火。”

酋长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阵困惑的表情，然后点头表示赞同。“那很好。你将需要这股火来度过接下来的试炼……不过，你的试炼将与众不同，远非正统。”

他摇摇头，继续说：“大多数寻求者，都需要经过两次不同的入门试炼。第一次试炼，”他竖起一根手指，“是为了证明他们配得上黑暗圣堂武士的称号——祖坎塔。”

“第二次试炼，”他又竖起一根手指，“则会在很久之后，在他们已经掌握了黑暗圣堂武士的基本知识之后。第二次试炼会授予一项职业专精。只有少数人有能力成为祖坎塔，而更进一步获得专精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在座的几位长老纷纷点头。

“……但是我已经选择了一项职业专精啊，”洛辰插话道，“我应该成为一个暗影法师。”

“你说对了一半。”酋长回答道。“你有些不同寻常——你的路有奇遇。而且你有思考、有自己追求的方向。你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开始跑了。你的天赋标志着你已经具备了选择职业专精的资格，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显得更加严肃：“但是，你还没有证明自己配得上祖坎塔这个称号。”

“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不同的试炼。你将只试炼一次，而不是两次。这是一个痛苦的试炼，相比其他新成员来说要艰难得多——这也许有些不公平。”

洛辰感到喉咙里有点堵。他究竟想要自己做什么？

“为了尽可能地给你优势，”酋长停顿片刻后说：“在试炼之前，我将暂时授予你黑暗圣堂武士的基础职业，并让你可以使用暗影法师的技能树。”

“但是，如果你试炼失败，你将失去临时的职业转换，祖坎塔之路将永远对你关闭。此外，如果你在暗影法师技能树中投入了熟练点，那些熟练点也都会直接清零。”

“……在了解所有这些情况之后，你是否仍然想继续？”

洛辰再次发现自己站在了悬崖边缘。

“你是否仍然想继续？”上次他听到这些话，还是在贾布斯的视频里，听他解释进入方舟世界的风险。

现在，一位暗夜精灵酋长再次讲出这些话，他感觉很不真实。

如果他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失败，这个职业将永远关闭，使他沦为其他东西——不值一提的东西，战五渣——并且还会失去宝贵的熟练点。

或者……他可以选择离开。就这样平庸着，混吃等死。

要么全力以赴，要么一无所获。

在洛辰过去的生活中，他住在一个糟糕的公寓里，拥有糟糕的东西，挣着糟糕的薪水。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勇敢，不敢冒险。

但这是一次新的生活。一次新的机会，他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不做，二不休。”他点头说道。“来吧！”

酋长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眶挤出了鱼尾纹。他起身走下高台，走到洛辰面前，用满是老茧的手捂住他两边的太阳穴，并将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脑袋。

然后他开始高声吟咏，其他几个精灵长老也高举双手朝天，开始附和。他们吟诵的咒语陌生而古怪，回荡着奇异的音乐韵律。洛辰手臂上的手印开始悸动，如同缓慢而稳定的心跳。寒冷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卷全身，他的四肢在冰冷的力量下颤抖。

他内心的一部分想从酋长手中挣脱出来，但酋长抓得很死，他只能站在那里，颤抖着，目睹着。

很快，吟咏变了一种新的节奏——狂热、紧张、飘忽不定。巨大的黑色气流开始在酋长周围盘旋，直到他被纯粹的阴影旋风所笼罩。

突然，酋长的眼中迸射出紫色的光芒，抓着洛辰脑袋的手变成了一只虎钳，压力增加了百倍，紧紧压进他的太阳穴和头骨。

剧烈的疼痛像利箭一样穿过洛辰的身体。他张开嘴想尖叫，但没有声音出来，环绕着酋长的黑色旋涡却趁机从他口中涌入，黑暗、冰冷的影蚀之力瞬间充满了他的身体。

这股能量在他的体内蠕动，渗透到他的皮肤里，爬过眼睛和头发，穿透耳膜，在他的大脑灰质中弥漫。

经过漫长的时间，酋长停止了吟咏。他脸上滚下豆大的汗珠，疲惫得几乎直不起腰，双臂沉重地垂在身体两侧。他踉跄着退后，在阿尤娜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洛辰则毫不雅观地瘫倒在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阿尤娜的注视下。他感觉有些羞耻，但是双腿和橡胶水管一样，脊椎像塞了果冻，根本站不起来。他的生命值没有受到影响，但酋长所做的一切完全耗尽了他的精神和体力。

“……仪式从未容易过，”酋长休息了一会儿说道，“但这一次比平常更加困难。我解锁了你的天赋，却让自己差点落入了险境……祖先教诲我们分两次试炼，看来是有原因的。”

他又停顿了一下，气喘吁吁地说：“不过，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可以使用暗影法师的技能。”

“花点时间，了解一下你可以使用的能力，根据自己的意愿投资熟练点……不用急，稍后我再说明你的入门试炼。”

洛辰点了点头，疲惫得无法说话。一堆通知在他眼前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