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菩提半生魔 第18章 龙伯巨人

阳光照在央沫身上昨天她和白天胤接吻到自己居然睡着了，起来时已经不见白天胤，赢鱼焦急找到他，泉客几乎每天都来找她，泉客最担心白天胤会偷走赤鲲鳞。

“央沫公主，赤鲲鳞呢？”泉客满脸写着恐慌二字。

央沫才发现原来赤鲲鳞不见了，于是她马上拉着泉客回到蓬莱岛寻找却久寻不到赤鲲鳞，海底开始出现异样海浪开始变得汹涌伏腾，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直觉告诉她白天胤拿走了赤鲲鳞。

红云围在苍狼国天空上，狂风悬挂，海水居然受到一股牵引力倒灌向海岸，泉客与央沫顺着洋流游到苍狼国海岸线附近，央沫看到很多人被卷在水中，水此时像有灵性一样变成绳索束缚住这些人或是变成巨大水泡把人困在里面，无数尸体漂浮在海面上，远处有小女孩坐在木桶上瑟瑟发抖，哭着要寻找母亲她游过去救起了女孩，她看到地面上的物事被海水冲倒呈现一片狼藉。

她努力的往前游，靠近皇宫附近她看到九幽朱雀在皇宫天上徘徊不定，赤色云朵挂在天际就像被鲜血染红了一般，忽地从厚厚地的云层从杀出一记黑色影子如平地惊雷那样迅猛，眨眼间击中了九幽朱雀，央沫紧张到屏气凝神，随后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到样貌最为吓人的一幕，长了是个一脖颈处长有九个鸟头还有脖子处那里不断流滴着鲜血，每一个头拥有一对翅膀，央沫吓到不敢轻易动弹。

泉客：“它是九凤神鸟专吸取孩子先天灵气的鸟。”

央沫：“吸走孩子的先天灵气！”

这先天精气是一个人与生俱来所拥有的，与后天进补产生的不同，人之所以跟其他生灵不同，生下来就充满智慧就是因为这先天灵气，如果被其他生灵强行抽取，就会导致这个孩子不是成为傻子，要么就会因为先天之气的缺失导致身体孱弱，容易被各种病魔缠身死去，而且这先天精气还无法通过后天滋补的方式来补充。

她瞬间想起了刚才她救下的女孩，她将孩子放在不远处女孩哭声顿时引起九凤神鸟的注意，它马上怪叫了一声冲上空中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就发现小女孩，九凤神鸟用最快的速度向小孩冲去，央沫拼命往小女孩方向游去，央沫虽然法力不济但是好在游泳速度等方面在鲛人族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她急速而去在水中甚至杀出一片真空地带。就在九凤神鸟抓住小女孩刹那央沫先一步将小女孩拉下水里堪堪躲开九凤神鸟的利爪。

在水里央沫听到九幽朱雀发出凄惨的嘶鸣她抬头看到海面上一股青黑色的力道击中九凤神鸟冲向皇宫方向。她抱着小女孩露出水面上就看到皇宫围墙崩裂瞬间整个城墙轰然倒下，洪水往皇宫中冲去她自己也被狠狠地卷在洪水中，她把小女孩托付给泉客，就继续寻找白天胤。当她看到白天胤的时候他已经被亦双公主打倒，不省人事在水中漂浮着。

“白天胤！醒醒，白天胤！”

“哟，原来是鲛人，看来你和他感情挺好啊!” 亦双右手拿着七星龙渊剑左手拿着赤鲲鳞，赤鲲鳞悬浮在亦双公主手中发出红色戾气，央沫打量白天胤他身上满身上有数处被剑气割伤还有烧焦的痕迹。

“赤鲲鳞是你的吧！小鲛人，你现在就去黄泉陪他吧。”

亦双轻轻移动张开双臂用力一分无数炎刃飞向央沫，她的身体像被刺破的皮球一样沉下水面。

亦双公主一步一步在水面上行走，由于持有赤鲲鳞这种神物，她走到的地方水面变得平静就像在给她搭出一道无形的桥，慢悠悠走到白天胤跟前，她抬脚踩住白天胤身体，本来不受控制的身体继续往水下沉。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叹息道。

“哎....赤鲲鳞拿到手，虽然苦心经营的整个苍狼国都没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成为整个大海的主人，到时候就是全天下陆地、海洋吾亦无双，为吾独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亦双公主一脸不屑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白天胤。

“白天胤我要你死无全尸！” 亦双想驱用赤鲲鳞的力量将他分尸。

此刻赤鲲鳞瞬间不受她使唤，赤鲲鳞发出独有的光芒，水面下的水柱呈旋螺状腾空而起从她身后穿过她的手，疼痛让她丢下赤鲲鳞，她的手臂一直被扭曲挤压着直到爆掉只剩下骨头。

赤鲲鳞直接飞到央沫手中，满身鲜血的她捧着赤鲲鳞，鲜血倒流而回伤患处，伤口顷刻间被治愈，全身被赤鲲鳞的光芒笼罩着宛如沐浴神光而下凡的九天玄女。

“赤鲲鳞是鲛人族的灵物，能够震慑归墟的力量。区区人类也想凭此占有，你不配。”

话音刚落旋螺水柱直飞升上空中想将亦双公主来个粉身碎骨，她用仅剩的手释放七星龙渊剑剑气保护自己，本来大好局势因为算错一步，导致自己彻底占下风。在她努力僵持之下，不久听到

“锵”的一声

亦双公主的宝剑被分成两段，高压水柱瞬间洞穿她的身体。她彻底倒下沉入水里，央沫松了口气正以为一切结束时，在亦双公主掉落的地方水面翻滚，一个巨大身影一跃而起冲上天空然后庞大身躯重重落下砸破皇宫屋顶，其影子几乎遮住整个皇城，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洪水狂卷却只刚到巨人脚板，央沫在她眼中如蝼蚁般渺小，随便一脚都可以踩死央沫。央沫吓得顿时脑海一片空白。“你终于显形了，咳咳。”白天胤扶着央沫看向亦双公主。

亦双公主原来竟是那龙伯巨人的后裔，当族人被天神打压时亦双公主的父母将她以微缩之道变成人类小女孩模样偷偷送走了她。她亲眼目睹族人被天神封印在归墟，她一直忍耐着用不同身份在人族间生活着并等待时机夺取赤鲲鳞来释放双亲及其族人。

“我要你们死。”亦双面目狰狞的抬脚踩向他们，央沫利用在水中的优势用最快速度拉着白天胤逃离。

她拼命的游，亦双公主迈开巨大的步伐随便走两步都可以随之追上。亦双狂怒边走边挥拳砸碎沿途所有房子，无数人死伤在她强大的破坏力之下。只要游向大海，深入洋流亦双就很难再寻到他们，亦双体型再大下到海里受压强所限也不能随意活动。亦双公主走一步都影响水流的波动以及影响央沫的前行速度。白天胤表示央沫要不时浮在水面，央沫也意识一直躲在水中白天胤会因此缺氧。她靠近水面时白天胤反手抱紧她，当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白天胤大声呼唤。

“九幽朱雀。”

九幽朱雀从天空中疾略而下，亦双公主冲到水面随意一捞将央沫和白天胤抛上空中，大鸟一探利爪抓住二人以雷电的速度飞向大海，想要去往蓬莱岛。

亦双公主在后紧追不舍，但他们看到亦双公主在远处走来，大海虽然淹没身躯，亦双公主只剩下头颅在海面上，速度明显减少许多，但是不影响她的行走。白天胤神色凝重看向亦双公主似乎知道两人已经无路可退。

“央沫，好好活着。”他深知此时如果不留下一人全力阻挡，另一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出生天的，既然万般祸端因自己而起，何必再去牵连他人？

央沫转身看向他时，他已运足气力伸手去推央沫下海。他用灵力呼唤承影剑，将剑破自己手掌用鲜血祭出阵法，他再将承影剑重重插在地上，也就是阵眼中央处施法，承影剑在阵法中央嗡鸣似乎在呼唤某种力量。

“快走公主。”泉客抱着小女孩游了过来。

央沫：“泉客你为什么不安顿好她？”

泉客：“她害怕不肯离去紧紧抱着我，公主他似乎在血祭呼唤邪神”。

央沫瞬间明白白天胤的做法，想利用邪神的力量来对抗亦双公主。

乌云顷刻间布满天，刺骨的寒风随之袭来，黑色的旋风伴着雷电从天而降直卷入阵法中，邪神的力量被白天胤全部吸进体内，当浊气完全吸收而尽，白天胤气质彻底改变，他原本清澈的双目现在变得冰冷异常且煞气布满周身，他随便拔起插在地上的承影剑沉吟了几瞬然后向前一挥，不可估量的一击直接将海水分开两半，剑气不止冲向亦双公主，亦双公主不料有此一变，下意识想举臂格挡，但还是迟了发出哀嚎声冒出海面的头颅被切成两瓣如同分开的西瓜般，血柱夹杂着脑浆汹涌而出染红这一带，随后沉下海底。

“白...白天胤。”央沫不敢相信，小声叫着白天胤名字。

血水滴落在‘白天胤’身上，但是他并没有运力去抵挡，任由血水从天淋下，沐浴着血雨将全身衣衫染红，随后他露出邪气的笑容舔了舔嘴唇，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了她，那目光邪气且冰冷，那种冰冷仿佛被人瞪上一眼寒意就会深入骨髓深处似的，看到她手中的赤鲲鳞‘白天胤’二话不说向她挥了一剑。赤鲲鳞忽地化做赤红结界保护着她们抵挡承影剑的剑气，赤鲲鳞化作的结界承受不了承影剑此时此刻的力量直接裂开。

‘白天胤’眼神一凝，动作快到让人不知道究竟是变形还是瞬移所致，总之身形一晃就来到了央沫面前，然后大手一罩纵使你此刻有万般解数都只有乖乖被定在原地，被他那大手捏爆天灵盖然后分筋挫骨。也就在此时白天胤本身的清气锁住他身体让他动弹不了。清气越来越多完全将白天胤包裹住，那血灵族族长风卓焱出现在蓬莱岛上他看向承影剑和血阵法。

风卓焱瞬间明白：“原来是你在呼唤邪神。”

‘白天胤’：“风卓焱！”

风卓焱：“邪神！你何必再挣扎？！”

‘白天胤’：“休想再封印吾。”

‘白天胤’大声说完直接举起承影剑还没来得及挥剑清气化成重重锁链困住他。

“邪神，你选错人了，他身上的清气完全可以将你锁住。” 风卓焱漂身化作一股罡风并伸出一指点在‘白天胤’的额头上嘴里振振有词念诵咒语瞬间他定住，脸色暗沉看向‘白天胤’。

‘白天胤’：“怎么样？不继续吗？继续封印吾。”

央沫看向风卓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风卓焱：“你居然想借机将清气吞噬将它和浊气合二为一。”

原来白天胤自己牺牲自身来呼唤邪神，愿献出清气和生命来借助邪神的力量退敌，央沫这才明白到刚才白天胤话的意思，看到白天胤身上的清气越来越发脆弱，她明白到白天胤恐怕会就此完全消失，在他消失前他还用自己生命来守护住她最后一瞬。她看着被邪神附身的白天胤面目狰狞扭曲，已经没有了当初刚认识的温文儒雅。“‘邪神’！你想复活...你也不要带着他的样貌来重生！”说完央沫和风卓焱合力施法将邪神抽离白天胤的肉身，浊气和清气一同被抽出。

风卓焱将邪神抓回血灵族，风卓焱离开时小女孩抓住他的衣袖。

“叔叔，请您带我走，我想像你一样强大。”

风卓焱看向小女孩寻思片刻，便答应将小女孩和邪神一同带回血灵族，收小女孩为徒弟用心教导小女孩，女孩长大后要作为血灵族圣女。

同时失去清浊二气也就失去毕生修为，白天胤虚弱到不能再站起来，他靠着央沫的肩膀从年轻小伙慢慢老去，央沫无奈又心痛看着白天胤的身影已经没有了少年蓬勃的英姿也失去了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现在他脸色暗淡无光，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像白雪铺满一样沧桑，消瘦且憔悴。他仿佛已经两百余岁了，没有了修为，没有了清气，他就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即将他在她面前老去。

“央沫，你别看我！我现在赢弱不堪入目！”他慌忙掩面不让心上人看到他此时此刻的狼狈姿态，老泪纵横顺着手指缝滴了下来。

央沫哽咽着：“白天胤，你不丑，你为幽冥谷，为鲛人，也为了我，而放弃了自己的修为甚至生命，你不负苍生不负卿，尔就是我梦中所敬仰的大英雄。”

此刻原本因赤鲲鳞的失窃种种猜疑也都烟消云散，换来只有对爱人最后的作别。

“我此刻展现的恐怕已有两百余岁了，随着修为尽散我时间也为数不多了，对不起，没能对应承诺，给你一世一双人！”白天胤自嘲一笑，也不再遮掩自身丑态。

央沫牵着白天胤双手，眼泪随之而下。

“没关系，白天胤此生能遇见你我愿足以。”

白天胤颤抖着忙用袖子忙帮着央沫擦拭眼泪。“生命是一场轮回，死离死别，缘聚缘散，犹如过眼云烟。我死后便忘了这般烦恼萦绕，记得就算为了我也好好活着。”

央沫哽咽着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白天胤看向漆黑的夜空喃喃道：“离别的夜，真无情。”

他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略有所感的顿悟起起天道云云。

他在央沫怀中缓缓闭上眼睛，央沫紧紧抱着他消瘦的身体流着泪，心脏像要停止跳动一般让她难以呼吸，每一个呼吸犹如硬吞刀剑般的狠狠剜过她的心窝，她嘴角颤抖着，眼中泪掉落幻化成一粒粒珍珠。

鲛人是感性的生物，他们的眼泪常人看似只是值钱之物实则记载了相爱之人相知相爱的一生时光。她回想着与白天胤过往的点点滴滴，她明白最痛的是离别后的回忆，她看着蓬莱岛上白天胤为他幻化出来的法术正在随着主人的逝去而慢慢的消失，世上百花，鸟儿，蝴蝶，，蜻蜓，所有的所有逐渐在她面前消失。

“别走，别走！”她努力在空气中抓着并不存在的一切，那是值得怀念的物事，只可惜这些仿佛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黄粱一梦，皆为泡影。

她慌乱看着周围，她想挽留一切的一切，但却无能为力。她紧紧抱着白天胤尸体，她心中感到不安，害怕就是白天胤也会在她面前消失，心中的慌乱让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她看到白天胤尸体发出白光便知道她已经无法挽留，她闭上眼睛紧紧抱着白天胤直到她完全感觉不到白天胤的温度，她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敢接受白天胤已经离开她。

“白天胤....”

她凄凉的声音似乎贯穿了蓬莱岛，在大海中央的岛屿海水拍打着海岛淹没她悲怆的哭声，海岛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只有央沫已经回不去了。

离别的泪水在苍茫的大海中犹如点点尘埃，生命在浩瀚的宇宙中如同蝼蚁。

*注：《山海经·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