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寻春秋 第16章 入酒家独饮杜康 搅黑店单挑头陀

诗曰：

从来宇宙有神明，不可阴魔露狰狞。

仗剑斩平千古恨，娇身一抖赛龙行。

话说三人马不停蹄往回赶路，行至古北口，都觉得饥肠辘辘，口渴得好似冒烟一样，看到前面有一挂着幌子的酒肆，白莲就对南宫曌二位说道：“咱们都已饥渴难耐，路也走了大半，何不去酒店吃个酒足饭饱再赶路也不迟。”

南宫曌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姐姐说得对，再忙也得填饱肚子啊。”

三人欣然走进这“天下第一酒家”。找了一个雅间坐下，南宫曌招呼店小二过来点菜，他顺口要了“牛肉炖土豆”、“猪肉炖粉条”、“羊肉炖萝卜”，外加一份青菜蘸酱。好家伙，看来这南宫曌饿得不轻啊，点的全是盆菜。还没忘了让店小二再给上一坛子老酒。不一会儿，连酒带菜都上来了，南宫曌让二位女士也喝点解解乏，慕容婉莹连说不可，身上揣着如此贵重的东西，怎能贪酒，于是就对南宫曌说道：“哥哥，你包里有舍利子，最好不饮酒为上，实在要喝你自己喝吧，我俩今天就不陪你共饮了，你也少喝点，快点吃饭，咱们好早点赶路。”

南宫曌觉得慕容婉莹虽说的在理，又觉得不喝点酒解解乏实在走不动道了，这大白天的能有啥匪盗来劫身不成？想到这，拎起酒坛子倒了一大碗独饮起来，渴了几口后逗笑着说道：“二位女侠，本公子自斟自饮实在是无趣，你们以茶代酒与我碰几碗可否？”

“好啊，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我们喝水，你喝酒，何乐而不为呢？”白莲斟满一杯茶水，端起来说道：“来，弟弟，我先给碰两碗。”

南宫曌两碗酒下肚，浑身血液上涌，来了酒兴，又满上了两碗，与白莲对饮下去，一旁的慕容婉莹赶忙劝阻道：“哎呀！你俩就别较劲了，喝多了是一个醉得慌，一个是撑得慌，何必呢。”

南宫曌笑呵呵地说道：“难得今天有此雅兴，多喝点也无妨，白莲姐再来两碗。”

就在他们推杯换盏之时，几双贼眉鼠眼之人正目视着盛有舍利的包裹，白莲在与南宫曌对饮时，已经用眼睛的余光扫了邻桌的那几个和尚不像和尚，老道不像老道之人，她看出来是头陀，但不是正儿八经的头陀。其中那个上了岁数的老头陀似乎在哪见过。后人有词《卜算子·浊酒》曰：

疑是雁南归，实乃鸾西等。

浊酒杯杯乐不停，身后阴风盛。

稀物起贪婪，怪事无良静。

瘴气乌烟逐水去，几许红尘幸。

殊不知，他们三人离开舍利塔时，那个老头陀就已经盯上了，只是这一路跟踪没有下手的机会。

白莲又端起满满一大碗水，站起身来对南宫曌说道：“弟弟，今日高兴，我再敬你一杯，今日不醉不还哦。”说完一饮而尽。

南宫曌也碗底朝上了，嚷嚷着：“痛快痛快，再来再来。”

白莲朝着慕容婉莹使了个眼色，故意装成站不稳的样子，慕容婉莹也假装醉意朦胧。那几个头陀根本没看见两位女侠喝的是水，更没把两个姑娘放在眼里，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南宫曌的身上了。此时，眼瞅着一坛酒所剩无几，看到时机成熟，就见这帮头陀各自扯出家伙式，凶神恶煞地围拢了过来。

“呔！快把你们借来的宝贝拿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就送你们上西天。”那个老头陀声嘶力竭，沙哑的嗓音就像敲了破锣似的。

南宫曌心头一惊，回头一看，五六个头陀正围着自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才回过神来知道遇见打劫的了，后悔不听婉莹妹妹的忠告，只顾喝酒，此时，酒醒了三分，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各位老师傅，我们不过是过客，也没啥金银财宝孝敬你们，忘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废话少说，我已经盯着你们多时了。”

“老师傅，如此说来你在跟踪我们？”南宫曌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不敢相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老头陀掌握之中。

“哼哼，这不叫跟踪，这是守株待兔，我盯着你们有好长时间了，三年前就有人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们来取舍利子，所以这些天我昼夜没眨眼，终于把你们等来了，啥也别说了，快把它交出来，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南宫曌一看这几个头陀是奔着舍利子来的，内心一阵紧张，如果让他们抢去，如何是好。想到这，他把包裹紧紧护住，腾出一只手，攥紧拳头，出其不意地朝着老头陀的面部就是一拳，老头陀被南宫曌这一拳正中右眼，老头陀没有预料这个年轻人会先出拳，所以就没有防备，立马打成了一个乌眼牛。老头陀一下子被激怒了，只见他“腾”得一下，就像弹簧一样从地面上跳起了足有一丈多高，施展“阴阳脚”朝着南宫曌的面门袭去。

眼看那“阴阳脚”就要踢到南宫曌面门的一刹那，慕容婉莹一个“九天揽月”硬生生地把老头陀用内力撞飞了，让南宫曌免遭一劫。南宫曌怒不可遏，与老头陀等打斗在了一起。那边，白莲和另外几个小头陀也搅在一起，这白莲本身功夫了得，再加上百年苦心修炼，就这几个毛贼还不够她自己塞牙缝的呢。

再看慕容婉莹也使出浑身的解数，顺手从院里的葡萄架上扯下一根缠藤，上下翻滚，搅得烟尘朦朦，雾气腾腾，使老头陀难以近身。南宫曌虽说是俗家凡人，可也不甘示弱，顺手抄起一根蔡木棍，挥舞着朝那老头陀天灵盖抡去，这老头陀也不躲闪，正面迎上，只见棍折人翻，硬硬地把南宫曌蹦出两丈多远，摔得南宫曌龇牙咧嘴，叫苦连连,要不是那只“护身助力兔‘’保护，估计这一跤摔得不是胳膊断就是腿折。

再看慕容婉莹，发现南宫曌重重地摔出老远，两眼杏目圆睁，那根缠藤像无数钢丝直奔老头陀上中下三路缠去，老头陀赶紧使出‘旱地拔葱’的轻功，躲过慕容婉莹这一致命的杀招，紧接着一个空翻，转到慕容婉莹的身后，抽出背后插着的拂尘，直扫慕容婉莹的后脑勺。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曌不顾自己身体已经受伤，发现慕容婉莹处在险境，恐遭老头陀的毒手，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飞身一跃，死死地抱住老头陀的双腿。老头陀低头一看，这该死的后生看来是不要命了，正要用一记最简单的杀招致南宫曌死地，哪知慕容婉莹此时一个‘白熊探月’死死地锁住了老头陀的咽喉。

那边，白莲勇战那四个头陀，简直就是猫玩老鼠，根本就不用上档的武功，随便动动手脚，这几个小头陀就被白莲一一都收拾的没有了气息。白莲看到南宫曌和慕容婉莹一个抱着腿，一个掐着脖子，还与那老头陀僵持着，顿时火冒三丈，从腰间抽出天地神龙剑，飞移莲步，人剑合一，直插入老头陀背部，又把剑转了一圈猛地拔出，只见一股殷红的血柱从老头陀身上喷薄而出，随即一个飞脚踢向老头陀的头部，只见老头陀的脑袋像皮球一般飞出老远，那无头尸体直直地立在哪儿不倒，南宫曌还在抱着老头陀的双腿不放。

“哥哥，快撒开！你没事吧？老头陀都死了，脑袋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快快起来。”慕容婉莹随说随把南宫曌从地上搀起来。看着他精疲力尽的样子，又想到他在危急时刻奋不顾身地解救自己，眼睛有些潮湿。真是应了那句话：患难见真情，危险之中方显男人本色。

白莲无形中看到了一场英雄救美，也许在冥冥之中那种爱的力量迸发出来的冲天豪气和胆量，这种场景牢牢地定格在她的脑海里，着实让她羡慕不已。后人有词《渔歌子·金童玉女》为赞：

酒醉心中话不明，灵犀千点月中情。

白玉女，紫金精，荷莲沐雨等蝉鸣。

白莲环顾左右，看看没有动静，遂对他们二人说道：“此险已化夷，咱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能就这么完事，我看这家店就是黑店，他们是里外串通，一开始我就发现店老板和店小二不是个好东西，看人都是那种眼神，我还看见他们与那几个头陀眉来眼去，一定是预谋好了的，你们看，这里一个人都没了，知道事情败露，他们早已逃之夭夭了，何不一把火都烧了以解心头之恨。” 慕容婉莹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不能便宜了他们。”南宫曌说完，从店里找出一桶点灯用的煤油，全部倒在桌子椅子上，从兜里掏出火柴，“呲啦”一声划着，又点着了一块蘸着煤油的抹布，随后招呼道：“你们赶紧出去，我要点火了。”南宫曌也退到门外，把那点着火的抹布扔到了泼上煤油的桌子上，瞬间，烈火熊熊，浓烟滚滚。

南宫曌恨恨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不能怨我心狠，是你们手太辣，活该如此，这也是老天对你们的报应。”

“哥哥，别给他们说这些了，死的死，逃的逃，哪能再听到你说的这番话，咱们走。”慕容婉莹拽着南宫曌的衣袖，转身和白莲一起快步离开，这把火一直烧了大半一天，没有人知道这是何人所干，据说，多少年以后，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寸草不生。这正是：

瞬间一炬化烟尘，可叹头陀变鬼魂。

从此灰飞湮灭了，夕霞落尽看黄昏。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