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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 第115章 夜中再尝百草

作者:范麟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4-06-07 11:02:04 来源:书海阁

孙云一行,算上苟长老的车夫,车外一共是七人。车内躺着的就是“猪落玉盘”谷多食谷大算盘、知往斋掌柜牛叔,以及契丹一伙的萧家兄弟萧天望与萧寂,坐镇其中的正“蛇口佛心”刁腹剑刁三门主。这一伙儿伤员是从知往斋内搬出送到车上的,长老们的车厢内本来就相对宽大些,毕竟都是盗门君子,马车有时要用来装货物做事,也就能理解,而刁大师坐在里面、谷大算盘躺在一边,剩下三人嘴塞抹布、手脚绑好也都一股脑地丢在车厢地上。萧天望是失望地无神、萧寂则是早就疼得晕了过去,只有牛叔现在看是还有气在,能不能活下来也说不清。

但是这几人搬出来的时候孙云与张十还是有些吃惊的,怎么这伙伤员中还有留着外族发饰打扮的?见伤势还重得不行,也不知能否挺住送到轩辕先生的药铺中。

也是在离开知往斋之时,阮大和两个师弟叮嘱道:“跟着这伙陌生人一定要小心,虽然说都是风雨楼与盗门的人,可毕竟不是咱们三人熟悉的环境和人,有点什么事情十弟和云弟也要互相照应才是。”

“大师兄放心,我和云弟没事的。”张十道。

“对,对于尝百草堂我也熟悉些,之前就是在那儿轩辕老先生给十哥看病来着。和轩辕先生、小安也都认识了。”孙云说道。

阮大看着两位师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才来东京没两天,张、孙两个师弟都长大成熟了许多,或许很快就会超过自己了,无论是武功还是言行。当然,阮大自认各方面也都不厉害,也不是个好的大师兄。但还是拍了拍两个师弟的肩膀,以示鼓励。

孙云觉得心中有些暖意,但还是问了一句:“大哥,咱们师父他人呢?”

未待阮大回答,张十说道:“咱们师父他没事,和高门主他们在一起呢。想来他们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至于咱们这边,要一起好好应对才是。”张十说的没错,之前在甜水巷茶摊上说是要他们帮忙守住前门,其实风雨楼和盗门的人手众多,根本不用他们出手,反倒是这会儿要再次分开,自己这边看起来貌似相对还都是老弱病残、人不人鬼不鬼的,才真的要小心许多才是。

知往斋留下的是“酒中望岳”杜白、阮大、“猪欲在前”朱迟虎,以及刚醒来不久的“牛角挂树”牛柔棉和“狗疾挑枪”苟北地,看着的是十二名契丹武士,其实并没有许多压力,但知往斋这边的问题在于,是在东京城甜水巷中的、不可能跑掉的,故此目标是固定的。而高老探一行则有小俞小莫、“兔撕胡碑”大砍刀卯月见、“断头刀”彭斩、“剜骨刀古寿,接应的还有“雪花刀”温融、八名押解的大汉,以及潜伏着的“月夜叉”孙凉,要去的路途也不远,只不过目标太过招摇,除了巡夜的兵士,也很难不被暗中势力发现。孙凉他们这一行就,本来有“蛇口佛心”刁腹剑可以说是高手,但是肩膀也被契丹武士伤到,剩下的李代桃僵虽然样貌可怖,但是他与杜白、吴疆联手对付完颜垂云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只能说强、但还不够强,至于李显王迹二人,“黑云”完颜垂云在甜水巷横行之时,好似只听到了他俩叫嚷都没留意是什么人,也不知他们有什么能耐,想来应是不如白虎山孔家三虎、天柱山舒服舒坦他们,再就张十孙云师兄弟,虽然自认会一些武功,可也没有真正对敌过,手段如何,他们自己心里也没谱。

本来车外应该是六人,但是这一行人装好车正要前往尝百草堂之时,刁腹剑的干子“苦口”良药来了。孙云看去,是个一身灰蓝布衣布袄的清秀男子,大约有二十冒头的样子,但看着头发并没有多长。之前听高老探说良药小和尚,看来他应是还俗了,只是还俗也没有很久吧。良药来了先向刁腹剑请安,查看其伤势见并无大碍,加之他们正要去尝百草堂,良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孙云想着,好似这个小和尚是从大相国寺来的,现在他们要去尝百草堂,好似这两个地方也几乎是挨着的吧...良药一句抱怨都没有,也真是不错。

路程并不远,甚至比高老探他们那边还要近点。但其实孙云他们的问题比高老探那边更为严重,飞魃先行,说是要先去找轩辕一针打个招呼,为迎接几位伤员做好准备。可是飞魃一离开,剩下的这些人更是看起来不大顶用,就是战斗力上的不足,其他放起来倒还算好说,主要还是两两一组,刁腹剑与良药、孙云与张十、李显与王迹,其余人还是彼此之间并不了解,就很难产生直接的感应。

赶马车的车夫姓汪,听说本来也是盗门门下神枪中的一员,甚至还有个诨号“三千桃花”,如若不见这人只听外号,回觉得这是个翩翩美少年,可是谁能想到只是个双眼耷拉、一脸老态、腿脚还有些跛的老人,看着神志比杨牧女还要年长一些,苟北地苟长老有时会被亲近之人唤作“老狗”,可是这个赶车的老汪看起来比苟北地更像一条“老狗”,甚至还是一条跛脚“狗”,不禁让相对熟悉盗门的李显、王迹二人啧啧称奇。除了赶车老汪,其他人就是按照两两一组来分的,李显前行引路、王迹车后压阵,刁腹剑带着良药在车厢内看着受伤的四人以防他们的伤势恶化,孙云和张十则是坐在老汪左右一起赶车。本来孙云想和老汪聊聊,聊聊他的过去、聊聊盗门的种种,可是说了几句话都只换来老汪的“嗯、啊”,孙云自觉无趣,便也只和张十一起沉默四顾。他们走的路线说起来也还有趣,本来是从甜水巷向东左拐直走就能到尝百草堂前,最多不超过二里,但是偏偏李显在前面带路是专挑巷子中穿梭,加之老汪赶车走的并不快,就硬生生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尝百草堂前。

孙云是坐在老汪左边的,看着出现大相国寺的山门和那棵冬日里光秃秃的大柳树,他就知道右边该是前日里刚去多的、认识了轩辕一针和小安、听关七讲了半晚上故事的尝百草堂了。

马车拐过尝百草堂,停在旁边巷子中,都已经是子时了,大半夜的在店铺门前停一辆马车也会显得怪异,于是把马车停在了巷子中隐蔽起来。但是怪异的又岂止是这一行人的马车,整座尝百草堂看起来更让人觉得怪异才是。虽说是半夜,可是尝百草堂毕竟是药铺医馆,这是悬壶济世的所在,平日夜里都是要挂着写着“医”字、“药”字的灯笼,好方便有碰到伤病患者夜里前来寻医问诊。可是今夜里,为何这尝百草堂的灯笼不亮了?

“灯笼为何不亮?”良药从马车上下来嘴中喃喃念道。

孙云听了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转念想想,好似前日里来的时候是亮着的。他也没想到,这两天竟然每天夜里都要到尝百草堂来,这是自己与轩辕老先生和小安有缘吗?若是交朋友的缘分,孙云觉得也是可以的,毕竟自己算是初入江湖,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名医更是少之又少,有幸结识也是好事。只是经常前日里是和高老探来送二师兄张十、今夜送的是自己不认识的几个人,让孙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高老探之前说过,楼子里有出现受伤的兄弟都会来找轩辕老先生救治,这样想想或许孙云在东京城中碰到何事也只会到尝百草堂来医治了。

等到殿后的王迹出现时,先行探路的李显也从尝百草门口转到停马车的巷子中,和众人说道:“方才已与轩辕老先生见了面,和他说了咱们车上的情况,要他先去做准备了。咱们弟兄几个依次把车上的几位先抬进去吧。”李显说着,就要上前掀起车帘抬人,可是站在一旁的良药却伸手拦住,问道:“李显兄弟是吧?方才你见到的确是轩辕先生吗?”

李显闻言一愣,疑惑问道:“满头花白头发,看着有岁数有七十上下,开门露出面目还不住得捂嘴咳嗽,与我之前来看病时的轩辕先生别无二致,难道还会是旁人不成?”

良药低头想了想,说道:“不对,小僧平日里经常到大相国寺来听佛诵经,只因尝百草堂距离大相国寺很近,老爹也会叫小僧无事时来看看轩辕先生。在小僧的印象中,老先生是有咳嗽,可是他从不会把嘴捂着,最多只是半遮掩地避过去而已。更何况给你开门的...”

“开门的不该是老先生!”孙云抢道。

是啊,开门的怎会直接是轩辕先生,跟在他身边的小童小安呢?应是跟着轩辕先生学医、照顾老人的小安来开门才对。

“孙施主说的对,不该是轩辕先生来开门。而且还有,咱们一起的‘旱地飞魃’李代桃僵李施主人呢?”良药又说道。

“对...先前如鬼魅一般的飞魃也不见了。”张十附和道。

王迹顿时打了个寒颤,颤抖着声音道:“难不成...”

李显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有些不耐烦道:“难不成什么?有屁快放!”

“我说...难不成闹鬼了?”王迹话还未说完,被李显一脚踢倒,叱道:“我就说你个王六,一天天地总说这些没用的,什么神仙鬼怪的,怎么可能有鬼!再说,尝百草堂对面就是大相国寺,佛门圣地前面怎会任由妖魔鬼怪横行!”孙云见李显的动作和话语只觉得有趣,一边说怎么可能有鬼、一边又说身处佛门圣地,他这话说的完全是自相矛盾的。孙云觉得很怪,但是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一直坐在车里的刁腹剑听着几人的话还是忍不住从车上走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尝百草堂在巷子中的侧门,又仔细听了听,说道:“阿弥陀佛,我子良药说的有理,李王二位兄弟说的也没错,只是咱们眼前最要紧的,是让车上的谷先生与两位萧施主几人赶快得到医治才好。”

“老爹的话没错,只是您看,眼下我们如何是好?”良药向刁腹剑问道。这几年良药都是跟在刁腹剑身边,二人以父子相称,良药可以照顾刁腹剑,而刁腹剑也可以在传授良药武功的同时二人一起钻研佛法,好在盗门之内的事务前有大门主高老探、后有假的二门主“左丘无孔”——也就是萧天望负责,也不用刁腹剑操心太多,故此他们也过得自在。但是眼下前来尝百草堂的六人中,无论是辈分、年龄、名望,或是武功高低,都当以刁腹剑为首,无出其右,既然如此,刁腹剑也自然是六人中的头脑才是,故此要他判断要做何举动也是自然。其实在未下车时刁腹剑心中就在考虑等下如何安排,若是把谷多食、萧寂、萧天望、牛叔一起都送到尝百草堂中、巷子里留下老汪自己看守马车也是可以的,毕竟老汪曾经也是一个江湖好手。要是再稳妥些,就再留张孙、李王中的一二人也可以。但是现在看来,尝百草堂应是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会如此安静,安静得有些无常。刁腹剑本来心中盘算的安排也要做些改变,只是一时拿不出主意。

夜空中的黑云比在甜水巷时更浓密了些,,夜风虽也在吹,可吹得也好似在被无形的手拉扯一般,吹得很凝、很沉、很缓,看起来没有一丝吹透黑云的可能、更别说让月光重新肆意挥洒在人间。眼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身后车里也还有四人等着被医治伤势,刁腹剑的又开始搓起他缠在手腕上的黑铁佛珠。可是很快,只到第二颗珠子他便已决定,说道:“我儿带着张施主,与老汪在巷子中等候,洒家自带孙施主、李王两位施主先一起到堂中查看一番,若发出无事信号再把谷先生他们送进来。”

“老爹不可!”良药听完刁腹剑的安排,顿觉不妥大叫道。

“确实不妥。”一直未说话的老汪回头看着众人说道:“刁大师,您是我们这伙人的主心骨,怎能在有潜在威胁之时要您前去犯险?这样,您在车中坐镇,不嫌弃的话,让我这个没多大用处的陪几位一同进去。”老汪的话说的简单明了,但是细想想也不受用。毕竟只留刁腹剑自己的话,许多事情他都做不了,就比如赶马车,这并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同样反过来,刁腹剑在马车上守着,他自己本来都已受了伤,那怎可能让他一人呢?

眼下的选择确实有些犯了难,除了良药的武功刁腹剑熟悉的同时也知道其子的身前,老汪也还好,“三千桃花”的名声毕竟还在江湖上有传说,自然还是有些用处。可是剩下四人呢?“草线蛇”李显、“蛛丝马”王迹两个是风雨楼的人,并且好似也不是高手,反而是以探查情报并进行分析而有所名气;张十、孙云这两位,又是大门主高老探请来的高手的两个徒弟,但是这两个徒弟好似也没动过手,看着机灵些的在知往斋前分析炸药出处时提到了江南霹雳堂,算是多少有些见识,有些许呆滞的连兵刃也不知在何处,难不成他们师兄弟一个练刀一个练拳?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看他的身形只能说是精壮,练拳也不似臂膀有许多力气,这就有些棘手。刁腹剑不解大门主的安排,更不知道安排这两位一起到尝百草堂来有何用处,虽说出家人还俗,可心境难免发生变化,考虑的事情也不似每日诵经念佛时的平静,在刁腹剑心里对张、孙二位做评判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甩了甩头,最终念道:“阿弥陀佛,杂念繁冗,静心为上。既然如此,洒家便留在马车中便是,由我儿替代洒家,张、孙二位小施主,以及李施主,你们四人前去尝百草堂中便是。巷子内的话,有汪老、王施主一起守着,这样可保一时。”

“好,就听刁大师安排。”李显、王迹二位道。

孙、张两个师兄弟觉得无所谓,虽然尝百草堂看着不太对,可是好在他们前日里来过,当时张十是一直晕着,好在孙云还是清醒的,可以有所帮助。老汪本来就是作为车夫来的,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良药更是心中欢喜,因为他也不想让干爹去犯险,毕竟他老人家肩虽然肩膀虽然血止住了,可是伤势还在。

“好,既然如此,那几位便去了。如果发现危险就及时退开回来,不然洒家心中也会忐忑。阿弥陀佛。”刁腹剑说着,又开始搓弄他手中佛珠。

其实他也自知,这样的安排有许多漏洞,单不说让四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直接闯入,也不派人去通知高大门主或是他人寻求助拳,哪怕是大相国寺中的武僧,也可明了许多。这说回来只能是刁腹剑太少插手门内事务、头脑变得生疏了。

四人从巷子中转出,走到知往斋门前,孙云正要抬手敲门,李显却说道:“三位,既然刁大师说尝百草堂中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的,咱们再贸然行事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就让兄弟我绕到侧面去做些策应之事,以便提防种种变故。”

良药借着大相国寺山门照过来的微弱光芒凝视李显的面目,后者只觉得有些疑惑,问道:“良心小师傅觉得我这样做哪里不妥?是的话您可以吩咐我如何做就好。”

“无事无碍,李施主,你的想法不错,就照你说的办便是。”良心双手合十,低眉说道。

“好,那我这就去了,三位,咱们在尝百草堂内见。”说着,李显一跃而起攀着屋檐游身而上,身形摆动甚是滑稽,可也行云流水,很是迅捷。孙云与张十相看一眼,师兄弟明白,这条“草线蛇”也是长于身法的。

良药见李显消失不见,便道:“我们进去吧。”

于是孙云抬手敲门,“咚咚咚”,见并无人回应,良药又道,伸出手来:“好似这尝百草堂中无人一般,不如...”结果刚要推门,门吱呀一下子开了,还有一稚嫩童声说道:“呀!良药哥哥、孙哥哥、张哥哥你们来啦!师父他方才还说,怎地你们几人说来还不来呢!”

低头看去,却是小安那天真的脸庞在门中探出,这下反而又让孙云三人有所迟疑。良药张口问道:“小安,你师父他人呢?”

“我师父?方才有人来找师父,说等下你们要送人过来,他已在后面屋里准备着呢。”小安回道。

三人心中疑虑不减,但看小安的样子好似也却无他事,便只得要他在前面带路。四人穿过前面铺子走到院中,一齐看向后院中三间屋子,确是都有烛火光亮,可怎地方才在巷子中看不到丝毫呢?院墙并没有很高,有光亮可以被外边看到也是自然,但今日却有些不对。良药随即问道:“小安,为何你们铺子外边的灯笼灭了?”

“啊,师父说应是蜡烛烧尽,正巧你们要来,就明日再续上便是。”小安转头回道。

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孙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去,夜空中的月亮被黑云遮掩得更为朦胧,可却有一颗奇怪的星星,虽然边缘有些黯淡,可是中心却仍是亮得从云中抢出,看着好似很近很近,但也不是伸手就可触及的高度,甚是奇怪。

“小安,那你师父在哪间屋里呢?”孙云放下心中疑惑,问道。

“孙哥哥,我师父他就在前夜里你睡过的房中,一边研药一边等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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