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纪 第9章 白衣少女，六大门派

迷雾中，常乐找到了炀仪。炀仪没有说话，赶紧查看常乐是否受伤，忽然从他身后又走来一人。她身穿雪白的云罗仙衣，鲜紫色衣领和裙边，双肩还搭着一条蜿蜒的紫色飘带。

“不要大意，我们还在阵法之中。快跟我来！”

正当炀仪犹豫之际，常乐一把拉着他紧跟在白衣少女身后。那少女带着两人东奔西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快速的找准方位。

白衣少女叮嘱：“跟紧了，这里的雾太浓了。”

两人正要加快脚步，她却忽然停了下来。她身后的常乐差点撞了上去，但最后的炀仪一个不小心却撞上了常乐。白衣少女回头向他们二人做了个手势，三人悄悄地躲到了一旁的半截墙后，不一会儿，他们听到有一伙儿人，正聚集在前方。

一个粗狂的声音说道：“给我围上。小子交出剑谱，饶你小命。”

回应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什么剑谱？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没说几句直接动起手来。那女子蒙着黑色面纱，身穿黑色紧身武衣。她身材苗条，身姿婀娜，步法轻快飘逸，一把软剑如银蛇般瞬间刺敌人的喉咙。片刻间，已倒下数人，其余的见状撒腿便跑。那黑衣女子也不追，她收剑于腰间，从另一边消失在迷雾当中。

炀仪说了一句：“这伙儿人乞丐打扮，都拿着刀，是不是荃清的手下啊？”

常乐却惊奇地问道：“大哥，你能看得见吗？”

那白衣少女也是十分惊讶，她回头看了看炀仪，然后一个招手说道：“快走！”

于是三人又开始曲曲折折地穿梭在迷雾中，最后两人跟着白衣少女走进了一间破屋，竟从破屋的另一端走出了迷雾。破屋外边竟然天色大亮，再往巷子里看，却是一切都正常，根本看不出里面的大雾和那诡异的昏暗。这时，三人再次听见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于是他们躲在一辆破烂马车的后边，三人蹲下来藏好。

“胆子太大了，敢抢我们林家的东西。看见那个女的出来没有？”

“没看见。”

“没有。”

“嗯......大家停下来，不要再往巷子里边找了。丐帮的人已帮我们进去抓人了，我们去约定好的破屋前等着就好，都跟我来。”

足有三十多人，向刚才他们出来的破屋方向快速走去。似乎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入迷雾中。

白衣少女回过头跟他们俩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城再说。”

太阳高照，三人来到玥杨城外的小山丘后边，坐在地上的石头休息起来。白衣少女从身后取下背囊，里面竟然拿出了馒头和水。没的说，她已狼吞虎咽起来。炀仪和常乐早上也没吃东西，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只能捂着肚子干瞪眼。

白衣少女一个馒头吃完，喝了两口水抬起头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还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行走江湖连个馒头也没带？怎么能保住小命？”

炀仪和常乐面面相觑，无奈苦笑。于是白衣少女又从自己的背囊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了他们二人，两人欣喜地谢过，吃了起来。

白衣少女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是怎么闯进阵法当中的？”

炀仪边思索边打量着白衣少女：她年若二十四岁左右，面色从容似乎颇具阅历。生的轻盈灵秀，丽容俏影，出尘如仙，面善义正。在这样的世道面前，江湖中人为求自保，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无情破碎。尤其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即使她并不了解自己和常乐，却能及时仗义出手相救，实属难得。估计她也看出来了，自己和常乐只是两个穷小子，也许她只是行善举，做好事罢了，世间少有的侠者风范。一瞬间，炀仪对白衣少女的好感倍增。

炀仪忙开口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

常乐也紧跟道：“是啊，多谢女侠，多谢。”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被困在迷雾里的？”

炀仪答道：“哦，我们原本是庄义帮主在位时丐帮的弟子，帮主失踪后，因看不惯荃清长老的做法被逐出了丐帮，之后我们离开了玥杨城一段时间。这次回到城里，想回总舵看一看，结果进去后遇到了大雾，还迷了路。再次感谢女侠的救命之恩。”

其实在炀仪的内心，确已把自己当做了庄义帮主的亲传弟子，只是当时形势紧迫，未能像往常一样行拜师礼。他的确传承了庄义帮主的功力，更想传承他的侠义，所以他首先想到要说自己是丐帮的弟子，而且说的是庄义帮主在位时的丐帮弟子。一是因为庄义帮主在位时丐帮弟子一向秉承正义；二是要和现在的丐帮以及荃清撇清关系。炀仪并不提自己是庄义帮主的亲传弟子，而只说是丐帮弟子，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来保护自己。至于五灵山，师父丰极说过他并没有正式拜入五灵山，除了师父和楚、张两位师兄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自己也不便提起。此时此刻，也因为这个前丐帮弟子的身份，也就是没什么帮派的身份既适合他，又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想到这里，炀仪觉得他有了新的开始，不禁轻松、通达了许多。白衣少女半信半疑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她并不打算追问下去。

炀仪反而问起：“这林家人为什么追你？”

白衣少女说道：“最近我在玥杨城里发现孩童丢失的情况。开始以为他们只是贪玩走丢了，后来发现仍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甚至发现有孩子被抢走的事情发生。我跟踪追查到一伙儿黑衣人，发现他们抢了一户人家的两个孩子，他们将孩子打晕装到布袋里，扛着布袋从一处大宅子的旁边穿过，正巧遇上宅子里一伙护院在护送货物。开始我以为双方会起冲突，我好趁机上去抢下孩子，谁知道他们是相识的，任由黑衣人从他们中间穿过。我本想继续追踪，可被这些护院拦住了，情急下动了手。但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他们，但我气不过，就顺手抢了一个人的包袱跑掉了。等一下，我倒是要看看包袱里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那么紧张，还要追杀我。”

说着她取出一个黑色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两本书。较薄的一本写着《碧落九剑》，另一本则是《地绝刀法》。白衣少女快速翻看起来，她先翻看了《碧落九剑》说了一句：“基本剑招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又看了一小半《地绝刀法》说道：“下三路刀法，跟我一点儿不搭。”然后把两本书放回黑色包袱里，放在了一旁。

炀仪又问起：“后来怎么又跑到迷雾中了？”

“我被他们追杀啊，也是误闯进去的。不过这迷雾十分诡异，在里面我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可惜我不会破解迷阵的方法，只能识得如何走出迷阵。”

“是啊，我也听到了孩童哭叫的声音，希望女侠想办法救救他们。”

“唉！我也想救他们，可是我办不到。这里的迷阵并不简单，我没有办法破解。”

“女侠不是可以在雾中来去自如吗？”

“话虽如此，可进了迷阵后，我的功力会大大减弱。况且能设此阵的人，功力一定胜过我许多。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那该如何才好？那些孩童怎么办？”炀仪虽然很是焦急，但也相信眼前的白衣少女说的都是真的，他并不觉得白衣少女是有意推脱，见死不救。相反，炀仪看得出，那白衣少女心里也十分担心孩子的安全。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常乐突然开口：“这一定都是荃清这个老妖怪搞的鬼。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一直都有炼妖法，之前就抢了很多人家的黄花闺女，现在又开始残害城里的小孩儿。”

白衣少女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玥杨城内林家、莫家再加上荃清，他们相互勾结做尽了坏事，况且还有更大的势力在为他们撑腰。”

炀仪突然问：“是什么人在为他们撑腰？”

“与盟城的天盟会绝脱离不了干系，而且背后还有人在暗中运作更大的阴谋。”

“难道是华山派？”炀仪回想起追杀冯老大的经历，多次听到岳先生这个名号。

白衣少女背起手来扮作富有江湖经验地讲道：“嗯，有见地。虽然没有证据，但师父也曾经提及，这些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似乎隐约都与华山有关联。这些年来华山派虽然不常常露面，但实力确实有明显壮大，而且我遇到的华山弟子往往都嚣张跋扈，凶恶的很。”

常乐说：“听老一辈说，江湖上有六大正义的门派，以救助苍生为己任。他们不管吗？”

炀仪开始听得兴起，追问：“哦？哪些是六大正义门派？”

常乐回答：“呃。我只知道有华山巅，五灵山，娥眉绝，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衣少女接着说：“不错。这六大派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听师父说起过，上古时期有一个神秘的种族，教会人们各种各样的超强能力，用以对抗来自黑暗魔军的威胁，后来神秘种族和黑暗魔军都消失了，人类就开始你争我夺，互相抢掠残杀起来。长时间的历史演化变迁，就有了后来以六大派为首的各种宗门、宗派、教派等武林团体势力。由于各武力团体势力遍地开花，随时随地都在杀伐抢掠，相互攻杀，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于是以正义自居的六大派形成联盟，消灭了很多残暴的恶势力，并为天下定下规矩，不容许烧杀抢掠迫害天下民众，否则将遭到六大派的惩罚。一时间天下得以安宁，苍生得以休养生息。”

炀仪继续追问道：“后来怎么样？另外三派又是什么门派？”

白衣少女见他如此痴迷于听她说话，心里暗自高兴，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前面所说的华山巅，五灵山，娥眉绝，再加上昆仑境，天月池，日昭寺，一共是六大派。师父说过六大派有各自的神兵守护，神兵的威力强大超然，却在一次魔军攻城中丢失了四把神兵，只有华山派神剑孤伶和天月池的神枪天擎，得以存留下来。”

炀仪更是惊诧不已：“魔军攻城又是什么？”

白衣少女假装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怎么能行呢，看来今天得给你上一课了。”然后，白衣少女喝了些水，就继续津津乐道：“盟城你们知道吧，就是纪砝大陆上最早建立的，地处最中心的盟城喽。相传每隔十二年，在那一年的七月十五那一天，盟城东部城墙会出现异兽魔军。魔军攻击城中无辜的百姓，使得盟城遭受巨大的损失，后来盟城每十二年都会举办‘屠魔大会’，邀请武林中各派高手前来消灭魔军，并按功绩分发魔力晶石。嗯，这样看来上古的神秘种族和黑暗魔军确实不只是传说而已。”炀仪想了想，说：“我也曾听师父提起过‘屠魔大会’，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天盟会举办屠魔大会，也算是为了拯救苍生出力喽？”

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地说道：“一开始是这样，后来就不是了。听师父说起，十年前盟城举办屠魔大会，这日昭寺，昆仑境，天月池三大派均为参加。那是因为华山派野心勃勃，他们仗着弟子众多实力强劲，开始打压其他各门各派。”

“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与天盟会达成了什么协议？”

“嗯，这位兄弟说的好，不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谁也说不准。华山派实力超群，很多江湖帮派早已不堪欺压归顺他们。而六大派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同样保留神兵天擎枪的天月池一派。在那之前，天月池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开表示退出六大派联盟。接下来是日昭寺，只因华山派很是忌惮日昭寺的密宗神通，便对日昭寺充满了敌意。日昭寺虽然有着超强的实力，但宗门内都是佛法修行者，他们慈悲于世，普渡众生，一直都不屑与华山巅争锋相对。最后是弟子稀，缺实力最弱的昆仑境，也相继退出了六大派的联盟。”

“现在的三派联盟，仍然存在吗？”

“表面仍处于结盟状态，但种种迹象表明华山派和天盟会的确相互勾结，已然不把五灵山和峨眉绝放在眼里了。他们背地里违背盟约，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已是江湖不争的事实，我想天下自会有公论。”

炀仪狠狠地说：“难怪世道如此不堪。就没有人能够出来主持公道？”

“就应该有人管管，这些年穷苦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杀千刀的恶人什么都干，想杀人就杀，我们这些人还哪有活路。”常乐也是十分痛心疾首。

见他们两人如此愤慨，白衣少女凛然道：“世事轮回，他们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在此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要顺其自然，又要倾尽全力与之斗争到底！”

炀仪坐在地上望着白衣少女正义傲然的样子，投出了自己崇拜、爱慕的眼神，一瞬间白衣少女在炀仪心中有了无比的分量。她所说的话深深的烙印在了炀仪的心里，这就是他内心之所思所想，只是话从白衣少女口中说出来后，令他更加清楚地知道了今后自己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走下去，想到这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炀仪问：“前段时间盟城举办英雄大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哼，那不过是招揽江湖人士，扩充自己的势力罢了。”

“听说此次扩大了招揽人数，只要被招入的都有丰厚的待遇。”

“没错。此次英雄大会，传言实则是为了攻占惜城做准备的。”

常乐突然插话：“惜城？就是纪砝古庙，南边不足六百里的那个惜城？”

“不错嘛，见识还挺广。”白衣少女夸赞了他一句，接着又说：“惜城在偏远的西北方，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江湖人都知道，纪砝古庙的矿洞乃是盛产炼晶石的地方。”

“炼晶石？炼晶石可以帮助武者运气练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又分为高级晶石和普通晶石，高级炼晶石外泛金色光芒，普通晶石为橙色。”炀仪说着还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装做生气地说：“你把我的话都说了。快说，你是怎么知道？”

炀仪赶忙傻傻地道歉：“真对不起，我是听师父说起过。”

常乐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白衣少女看了看他也笑了起来，气氛也越来越是轻松。三人都嫉恶如仇，有维护正义和天下苍生的期望，似乎一见如故，此时的畅谈竟能亲密无间。

白衣少女继续说道：“这炼晶石开采不易，且这世上数量极少。虽然有炼晶石也在各大城内有所买卖流通，但价格极其高昂，一般武者便无福消受。天盟会此次举办英雄大会，就是为了扩充实力攻占惜城，好将来能够掌控炼晶石的开采。”

“也就是说掌握了炼晶石，他们就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实力了，而且还掌控了大量的财富，甚至可以掌控很多武者为他们卖命，真是一举多得。可恨！可恨！”

“说的对，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不可一世，天下间任其胡作非为。”

常乐却说：“惜城不是有城主吗。他的实力如何？”

“现在控制惜城的是光明教，据说实力很强，否则天盟会不会广招武者而如此大动干戈。三十年前，光明教打败了原来的占有帮会，要知道在那次战役中，天盟会出动了近半的实力来帮助原来帮会守城，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光明教，当然光明教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光明教的教主很是神秘，据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仅此而已。”

“不知天盟会什么时候会动手，女侠可有听说？”

“江湖有传，明年二月之后，当然也免不了大肆准备一番。唉，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又要多出多少无家可归之人。“是啊。江湖，几时休？”

“咦？我竟然跟你们说了这么多的话，真是有点累了。”

白衣少女伸了伸腰，闭目休息起来。炀仪似乎还意犹未尽，在思索着什么。常乐眯缝着双眼也有些困倦了。三人各自休息了一阵，白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该走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后有什么打算？”

常乐抢先回答说：“女侠大姐，我叫常乐。我大哥叫炀仪。”

“谁是你大姐。找打是不是？”白衣女子很生气，却只是上前装作追打了两下。常乐先是一愣，后又笑着躲在了炀仪的身后。

“这两本书里的武功不适合我，刚才和你们聊的甚是畅快，就送给你们吧，也许对你们有一些帮助。”一本递给了常乐：“这本《地绝刀法》给你，灵活多变，适合瘦小的你。”另一本递给了炀仪：“我看你内功不浅，似乎还具有强大的凝神力。这本《碧落九剑》你试试看看，虽然招式简单，但法门深奥，似乎蕴含颇多，也许很适合你。”

白衣少女说罢就要走，炀仪慌乱地问道：“女侠，你要去哪里？那个......可否......不知，是否同路？可否......”

白衣少女笑了笑：“别再叫我女侠了，我叫上官云怡。江湖逍遥总有日，有缘千里再相逢。希望我们都能变得强大起来，后会有期。”

常乐亲切地喊了一句：“上官大姐，再见！”

炀仪依依不舍地望着白衣少女远去的身影，心里似乎有些失落，更有些酸楚。他仔细回味着上官云怡说的话，似乎一直在鞭策着自己。

这时常乐问了一句：“大哥我们去哪里？”

炀仪想了想缓缓地说：“我想，我们应该停一停。”

炀仪说罢向前走去。常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管跟了上去。

虽然在玥杨城没能找到冯老大的踪迹，然而炀仪似乎不想在这里再寻下去，得庄义大侠倾力相传后，炀仪的整个人变了许多，变得更加豁然，也更加长情。

这两天炀仪想尽了办法，但对于进入迷雾找到庄义帮主留下来的亢龙神掌秘笈还是毫无头绪，况且也没有打听到冯老大的踪迹。于是炀仪决定次日出发，此行的目的地是惜城。他对常乐说，惜城将发生大事，他想要去看看。可常乐总觉得这只是其中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而已，其实炀仪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要去惜城做些什么。目前的玥杨，只要迷雾不散自己也无法得到亢龙神掌秘笈，也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冯老大去了惜城，这是他第一次坚定的要去往一个遥远的地方，而且还不是为了复仇，看来他真的变了。

而常乐倒是满不在乎目的地是哪里，他只在乎能呆在炀仪的身边便心满意足了。在他的心里，炀仪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只要跟着他，天涯海角，无处不是欢喜的。

......

数月后，又是在无尽恐怖的黑夜里，在那黑暗深处却出现了点点的火光。数以百计的火把，宛如火龙逼近了留有美好回忆的小村庄。这一次，炀仪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丝的机会。

这是一伙儿马匪，白天的时候被炀仪和常乐打跑了，看对方蛮横不讲理的态势，果然如常乐所料，晚上的时候他们竟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光看火把数量就知道不下百人，二十多人的先遣队呼啸着奔来，却在快要接近小村庄时突然翻滚开来，火把尽数熄灭。原来他们中了炀仪设下的陷阱，全都掉了进去。这是他和村里猎户一起做的陷阱，是捕杀猛兽用的，掉进去后哪还有生还的机会。后边的大队人马停在了陷阱前边，骂骂咧咧的喊个不停。只见左右两边各射来一支火箭，火箭落下后燃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圈，中间的马匪被照的清清楚楚。

只听一人令下：“放箭！”

周围树林的暗处，羽箭不断地射来，火圈中间的马匪纷纷落马。马匪们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人在哪里，只能傻傻的被当作箭靶子。但那领头的马匪大还是大喊了一声：“快撤。”于是他立即调转了马头，一个跨越跳出了火圈。其余的人纷纷效仿，但他们未必都骑着好马，也未必都精于骑术，等待的只有死亡。

这一仗打的干净利落，马匪们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这一晚炀仪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好梦，他很庆幸自己能帮助这个村子度过危险，而没有让自己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