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纪 第15章 十战之约，丐帮炀仪

现今群魔不计代价大举攻山，山上山下早已尸横遍野。此刻还有很多马匪山寇在山下把守着各要道路口，阻止前来救援的人，看来对方是势在必得。

五灵山三大掌教哪想对方如此兴师动众，正集全教之力在玄和宫殿前力抗群魔。三大掌教中，丰太掌教精研仙道之术，虽为第一大掌教，但早已不再过问山上的具体庶务，丰太掌教座下只有一位弟子，那便是大师兄俞政天。而五灵山的大小事儿都由丰岳掌教掌管，他最擅长钩刃和机关机括，这也都是五灵山流传下来的传统教派技能。而二师兄褚忠正和三师兄钟灵书便是丰岳掌教的亲传弟子。第三位是丰极掌教，是五灵山武功最高的一位，早些年丰极掌教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威名远扬。他的阅历见识极广，所习武学众多，境界颇高。十年前，在血泊下救了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收为关门弟子，正是后来的楚箫庭和张祯山。

此刻，两边阵营的人都瞩目着习武场的中央，场上有两人正在作生死决斗。其中一位，满脸浓黑的络腮胡子，正是五灵山五侠之一的二侠褚忠正。只见他左手持钩刃，右手竟然拿的是钢锏。这和之前的他不一样了，以前二侠褚忠正右手钩刃，左手持短剑，而钩刃配以短剑才是五灵山兵器搭配的传统标配。

他面前的对手使用的是双棒，只是棒前带尖儿。此人双棒使得颇有章法，挡、摔、扫、盘、戳、拦、撩、绞压等娴熟准确。二师兄褚忠正原本也是以钩刃为主配以短剑，因为他的性格直来直去，粗犷豪放，钩刃的讨巧，相对来讲他并不得心应手；而且他的右臂天生力大，据此他为自己定做了一把较为厚重的钢锏，此锏看上去足有四十多斤重。

而对手显然想要以快打慢，同时他的招式变化也快，迫使二师兄露出破绽，以达到攻其不备的目的。岂知，二师兄快起来比之更快。五侠当中，二侠褚忠正为人耿直纯厚，在习武方面并无天分，好在他比别人分外勤奋刻苦，每日练功都要比别的人多练习三四个时辰，师父所传授的功夫他日日练习，从未间断，而且要练到了左右手兼备。一直到现在，褚忠正都保持着刻苦勤奋的习惯。所以他的招数看起来虽没有什么创新，但使用起来比其他所有的师兄弟都要纯熟有余，精准无误，自然也就使得最快、最准。

后来丰极掌教发现他右臂天生力大无穷，所以传授他一套高超的锏法，此锏法使出来颇具威力，非常适合褚忠正使用。二师兄得了此锏法也是欣喜若狂，早已把锏法练得炉火纯青，而且还把此锏法当作对敌的主要兵器。然而他的钩刃已有所成，临敌时也极具效率，所以他干脆弃了更加讨巧的短剑，左手钩刃右手钢锏，竟然让他的实力半年里更上了一层。

不到二十招儿，二师兄已看出敌人的破绽，他的钩刃后发先至扫向敌方面颊，对方慌乱中转身闪躲，二师兄钢锏紧跟着以千钧之力击其胸口，对方已不能再躲闪，横起双棒护在胸前。哪知兵器接触之时一声巨响，对方被击出数丈，双棒破碎，手臂被打残退出战斗。

“打得好！”

此时敌方阵营里却传来一声呐喊，紧接着，人群中挤出两个少年来，二人施展轻功跃过弓箭手头顶，跑到了场地中央。原来二人正是刚刚上得玄和宫的楚箫庭和张祯山。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楚、张两人吸引，并没有看到后进来的炀仪和冰漓。两人为了等常乐也并没有跃入场地，而是缓缓地走到敌方阵营外围的地方，乍一看还以为是其中之一，后来常乐也跟了过来。楚、张两人给二师兄施礼后，便回归本方阵营，站在了大师兄的左后方。

这时，敌阵中又跳出两人，他们身穿棕色武士衣，两人均持单刀，报名后便和二师兄战在一起。两人使用的是伏魔刀法，刀法讲求稳而沉，而且二人使用的都是厚背刀。他们武艺虽好也并不高强，招式上并不求快，打法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刀阵的应用，但二师兄也并没有占得上风，反而显得处处受制于人，令他不能发起有效的攻击。

场外的常乐替二师兄着急，一直在抓耳挠腮。炀仪看的明白，虽然二人在形式上的配合不多，甚至看起来好似二人各打各的互不相干，其实奥妙在于二人前后进攻时间上的精准拿捏和节奏上的把控。这两个人使用的是同样招式的伏魔刀法，他们前后并发，一至一随，一毕一至，再至再随，形成一个双重的循环。单说利用时间上的精准配合，来把控进攻节奏的精准，也许楚、张二人也能做到，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像场上的这两个人如此，要根据对方的招式、身形、位置的变换等，再做到两人同时进攻上的精准配合，以及时间上的无缝对接，使得二师兄不管怎么变化都回到他们自己的节奏把控上来，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只有长时间在一起，且要经过无数次实战经验才能修炼到如此的境界。场中的二人看似不紧不慢的进攻，其实就是在等待对方慢慢地进入到他们进攻的节奏，然后慢慢取得优势。他们心里十分明白，对付二师兄这样的五灵山高手，绝不可操之过急，需要慢慢找出破绽。但他们不知道，二师兄有今日的成就，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天分。恰恰相反，二师兄初上五灵山时却是十分笨拙，在武学方面更是没有半点天赋，因此还受到很多同门的嘲笑。于是二师兄练起功来便没日没夜，别人练习十次的招式，他甚至要练上几百遍。而且二师兄生来智浅，不善于思考，性格方面又是粗犷豪放，他的武功招式往往不是用脑，而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当双方打到四十回合，二师兄竟也适应了他们的节奏打法，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破绽漏出。加之两个对手也并不着急，一时间，双方的打斗形成了胶着的状态。

二师兄毕竟拿着四十多斤的钢锏，而对手是二人合力，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不如像刚才那样，以钢锏重击破对方的单刀，迫使其中一人退出战斗。想到此处，二师兄便这么干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做什么。对手一招儿飞身横刀力劈，且二人是左右方位前后并发。二师兄并不躲避，左手钩刃抛向空中，紧接着双手紧握钢锏，用足力气与对方单刀相击。只听“锵”的一声，单刀断为两截。但此时的二师兄已来不及完全避开右边第二个人的进攻了，他早已明了这一点，击其第一刀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转身之时并快速往右边冲过去，冒着受伤的风险用肩膀直接撞到第二个人的怀里。对方哪里反应的过来，被撞出后摔倒在地上。这个变化乃突如其来，二师兄也是误打误撞，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相撞后，二师兄也后退了几步，他尽力稳住自己并接住了钩刃。突然背后“嗖”的一声，飞来半截钢刀，二师兄边转身躲过这半截钢刀，边用钩刃钩住断刀，当身体再次转过来的时候，钩刃指向了另一个摔倒之人，半截钢刀脱离钩刃直插入那人的胸口。遇此突变，掷断刀那人懊悔不及，不管不顾地空手挥拳袭来，却被二师兄一脚踢出场外。

“好！打的好!”五灵山这边连连叫好，士气高涨。

楚、张二人更是高兴地喊个不停：“不愧是二师兄，打的好!打的好!打的好!......”

常乐也高兴的差点叫出声来，被一旁的炀仪及时制止了。这时，那独坐竹椅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只见他向前踱了几步。

“哼哼！很好啊！看来我们摩天教今日遇上对手了，本想先和你们玩玩，却不曾想连失两阵。你们谁，给我毙掉此人？”

话音刚落，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在下请命。”此人双目令人栗然，左边脸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尖翘的下巴下长着一缕山羊胡。

“很好！有劳了！”青年男子稍带客气，想来此人在这伙儿人里的地位并不一般。

此人缓缓上场，抱拳施礼：“在下前来领教，领教。”

“慢着！”

丐帮人群中跳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了二师兄身旁。此人先抱拳施礼，然后说道：“我是丐帮的丁翼。褚忠正大侠，我的一位师弟就是折在了此人手里，这笔账我要与他清算一下，还请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呃，既如此，丁翼大侠请，多谢啦。”

褚忠正和丁翼是多年好友，知道他是想要替换自己下场，好让自己得到休息。毕竟连续大战两场，自己身体感到乏累，手臂更是有些酸麻，再战恐怕有失，而且对于整个局势发展不利。所以他心里感激，道了声谢便下场了。

丁翼转身问道：“敢问阁下名号。”

“哼！你还不配知道。我要杀的是五灵山五侠，你下去吧。”

“哈哈，好的很。”

丁翼也不再说话，挥舞着竹棒便展开了攻击。一招儿“棒打狗”势大力沉地从上而且下劈了下来。中年男子并不出剑，闪身避开。丁一变招儿“双挑狗腿”快速取对方下盘，一连三击未能得利，再次变招儿“戳狗腹”、“捅狗眼”、“狗跳墙”、“扫狗头”......一连几变，均被对方轻巧躲过或被长剑化解。其实丁翼的武艺已经算是很好了，可是一连十招儿对方一直未攻一剑，可见相差还甚远。估计再打下去高下立判，果然对方展开攻击后，不出三招儿，一剑便刺中了丁一的胸口，当场身亡。

中年男子长剑快速还鞘，侧脸站在场地中央一动未动。场外的炀仪看得清楚，仅仅一剑便取了丐帮弟子性命，此人剑法之快世所罕见。他见过妹妹冰漓的银舞剑法虽然也是极快，但也要配合迅疾的身法。然而此中年男子身法稳健并不追求多变，单纯就是剑招儿使得的极快。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之间另一位丐帮弟子也倒在了中年男子长剑之下。他只是急攻了两剑，而后站在场内再不动作。一时间，场内再无人敢进入。

“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坐在竹椅上的青年男子大笑叫好。只见他站起身来，扇着纸扇，踱步来到场地中间。

“我是摩天教天阳使者肖阳。之前上山时我已经说过了，我摩天教来此是为了和五灵山合作，只要三位掌教答应和我们摩天教合作，我们便不再为难五灵山，况且对你们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执迷不悟，下场都与两位丐帮弟子一样。”炀仪听的清楚，他竟与惜城光明教的肖阳大哥同名，看相貌并不相似，不知道是否同名同字。他说自己是天阳使者，之前五灵山后那个蒙面女子被称为天阴使者，难道......

丰极掌教大声回应：“魔教作恶多端，危害江湖。我五灵山誓死抵抗到底。”

“既然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之中是需要讲实力的。今日，我摩天教大举杀上山来，不达目的岂能善罢甘休。”

见双方剑拔弩张，这时峨眉派中那位仙师说道：“今日早时双方已有十场之约，现在胜负未定。若我方先取得十场之胜，还请你们速速离去。我们武林中人，最重信义，摩天教天阳使者地位尊崇，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靖渊仙师说的是。在下也不想大动干戈造成无谓的损失，只要三位掌教答应我的请求我们便下山去了。我摩天教旷世强盛，看看我身边的教众，今日又岂能让我空手而归呢。不过，在下现在有一个令双方不必再战的建议要禀告靖渊仙师。”

“哦？愿闻其详。”

“刚才在下已说了，我摩天教旷世强盛，教内高手云集，身后教众何止千万。我们教主雄心壮志，早想一统现在的乱世，以解救众生之苦难。各山各派也是闻之纷纷来投，峨眉山各仙师道友不如早早效仿，与我教成为一统。以峨眉山的威望，再帮我摩天教说服南方各地人马来投，这样更是大大减少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和流血败亡，岂不妙哉。如此，也省得我们摩天教不远万里上一趟峨眉山啦。还请靖渊仙师权衡利弊，妥善考虑。”

“哦。原以为肖阳使者有何高谈阔论，岂知是如此胡言乱语。天下如此祸乱，民不聊生，皆因谋权者一时贪念而生，又岂会是解救众生之苦难。我峨眉山乃是上古仙地，峨眉派渊源流传于今，不说造福于世也是福泽一方，岂能成为魔教之爪牙。”

“靖渊仙师如此硬要螳螂挡车，看来只好得罪了。今日我教就让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作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刚才八场恶斗之后，我方只少胜两场。世事无常，胜负难料，你方虽是势在必得，然而我们也未尽全力。鹿死谁手还未有定，还是继续履行先前之约定吧。”

靖渊仙师如此说，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她心里清楚己方实力不济，只是想以此拖延时日，心里琢磨着、盼望着其他各派的增援。

“好，好的很！看来仙师仍旧不死心，那就向各位彰显彰显我教的盛威吧。”

一旁的丰极出言训斥：“哼！大言不惭，要打便打。”

“既然如此冥顽不灵，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摩天教的厉害。”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群魔本想以多欺寡，好迅速灭掉五灵山。岂知道，山上已有峨眉绝与和丐帮的救兵。此时的丐帮倒是没什么，但峨眉派的仙道之术防御力非常强大，大规模进攻受阻，还损失了很多武士和弓箭手。双方转而口舌之争，并双方协定了十场之约。魔教自认为实力强大，高手众多，反观对方高手寥寥无几，能凑齐人数坚持十场已是不错了。况且他们也知道对方是拖延时日等待增援，只是山下已被他们封锁，除了已经上山的峨眉山和丐帮，并不会有什么强援再来啦，何况他们还没把丐帮放在眼里。其实现在来的丐帮弟子，全都是庄义大侠的旧部，名义上已被逐出了丐帮。

眼下的情况是，长剑男子默默地站在场地中央等待着下一个对手。丐帮一众人中，领头人只有一位长老，似乎他还没有下场的打算，刚才帮内弟子已被击杀两人，看来其他弟子再不敢与之一战；峨眉派专修仙道与阵法，对于打打杀杀的武功并不倡导，他们素来以团体防御为之擅长，论单打独斗实乃是鞭长莫及。虽然靖渊仙师有实力一战，但团体防御最关键在于领导者的得当指挥，此刻让她下场单挑对方用剑高手，也并不合乎现下情况和事理。

再看五灵山，丰太、丰岳两位掌教已是鲐背之年，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两人武林地位尊崇更不容有失。丰极掌教出马虽然能手到擒来，但对方显然还有众多高手，此刻的他应当养精蓄锐，殿后压阵稳定军心。大师兄武、道双修，实力自然不必多说，然而他又要像靖渊仙师那样担负着指挥之责，组织教内弟子形成有效的阵法进行战斗，为了全局着想，他的作用在之后更加重要。而二师兄已显得很疲惫，即便在他最好的状态时也未必是此人对手，此时出手也不合时宜。三师兄善于研究机括布置机关，武艺并不出色。楚、张两人年纪轻轻还不够火候，远不是此人的对手。想来想去，只有丰极掌教或是大师兄出场迎战了。

正当大师兄向三位掌教请命之时，有三个身影从对方阵营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们三人穿过了习武场来到台阶之下，其中一人抱拳施礼说道：“弟子炀仪见过师父。”

五灵山的众人都愣住了，只有楚、张两人面带笑容。不一会儿，丰极掌教说道：“炀仪，你我虽有师徒缘分，但你并非我五灵山弟子，今日之事并非我个人恩怨，一切与你无关，快下山去吧！”

炀仪听的明明白白，师父说自己不是五灵山弟子，是不想让自己卷入其中，更不想让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实则是关心他。可是他绝不会坐视不理，别说现在已下不得山了，即使可以也绝不会撒手不管；更别说这里还有恩重如山的师父和楚、张两位师兄，即使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曾谋面，今日也要站在正义的一方，哪怕是面对强敌，哪怕是粉身碎骨。

炀仪回应：“弟子明白，谨遵师父教诲。今日前来也并非因个人私事，只是徒儿在机缘巧合之下，已加入了庄义帮助的丐帮，今日乃是奉命前来。”

丰极也是一愣，转而又明白过来，直当是炀仪的借口罢了。

其实炀仪这么说，一是因为想要尽自己一份力找个理由，正所谓出师有名，也好不再让师父阻止他参战；二是因为在他的内心里，的确认为这是帮主庄义大侠无形中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秉承庄义帮主为天下正义而战的精神和意志。

炀仪说完并没有等师父再说话，而是领着冰漓和常乐走到了丐帮众人面前。他拱手施礼：“丐帮各位师兄弟，在下先去应战，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前来助阵的，请多照料。”

那位站在中间的丐帮长老说道：“请两位朋友站在上边来。炀仪兄弟放心好了，既然是我丐帮中人，自然也是真豪杰。预祝炀仪兄弟旗开得胜。”

虽然他也不知道炀仪是否是丐帮中人，但此刻见他如此淡定，且能挺身而出，说明他是真英雄。而且见他身背巨剑脚下稳健，显得武艺非凡。若能得胜，己方得一强援；若是败北，哪怕是牺牲了众弟子，自然也真心护他两位朋友的周全。

炀仪还礼后取下佩剑，转身向长剑男子走去。此刻他并没有把握胜得了对方，从他走出人群那一刻起，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反而觉得平静淡定了许多。长剑男子仍然是一动未动，然而此时的气势已是稍逊一筹。双方的人都对炀仪投来质疑的目光，议声啧啧。

“丐帮炀仪，前来讨教。”炀仪说完，举巨剑摆了一个擎天探手之势。

长剑男子也是冷冷说道：“不必废话，来吧。”

炀仪听得有些生气，然而却看不到对方有任何破绽，自己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炀仪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出剑，前面两位丐帮弟子都是一剑毙命。看来要打的他出不了剑，或者逼他出剑与自己巨剑相击才行。想到此，便开始缓缓运行起体内乾坤易经功力来，片刻间玄青巨剑已向前冲了过去。剑未到，长剑男子已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他凭借轻功极速退后，哪知道炀仪轻功也是了得，速度上并不慢。一场重剑与快剑的对决一触即发。

眼看巨剑将至，长剑男子向后倒下，同时长剑顶在地面，双脚连环踢向炀仪。炀仪点地飞身跃起，与长剑男子在空中一上一下擦肩而过。仅此一招儿，双方各有攻守，打成平局之势。

“好小子，竟然小瞧了你。”对方话音刚毕，长剑已缓缓出鞘屹立在炀仪面前。

炀仪心想，这么轻易就拔出了长剑，之前想让对方不能出剑的计划看来白费了。

“看剑。”

长剑男子主动发起了进攻，炀仪已来不及多想，脚下行八卦，手中舞起了碧落九剑。说是碧落九剑，实际上秘籍上记载的剑招儿极为简单，炀仪怕不敌对方，便使出了“银舞”剑法来。银舞剑法是来自他亲生母亲的武功，由妹妹冰漓传授给他。冰漓之前传授给他的五行拳和八卦掌，他早已尽得其中之奥妙。虽然炀仪对这套剑法还不熟练，然而这套剑法本身就是从五行拳和八卦掌里演化而来的，使出来时自然顺畅。

五招儿试探过后，长剑男子见炀仪只是双手握剑，想来他的剑重，招儿式肯定较慢，于是剑舞的越来越快了。长剑在空中划过发出“嗤”“嗤”的轻响，众人眼前好似看到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令人惊心动魄。炀仪迫于对方的快剑，并没有展开进攻只是依仗五行八卦的变换和玄青巨剑守住自己的门户。

三十招儿过后，眼见炀仪紧守门户，步伐有条不紊。长剑男子便改攻下盘，有时急攻，有时虚空，意在令对手眼花缭乱、目眩神迷。炀仪一开始差点儿着了道儿，后来便不再抬眼正面瞧对方的剑招儿和攻击了，他加强体内神功的运行，凭借他强大的身体感觉和精神感知，反而能提早的觉察到对方的攻击。并且玄青巨剑又舞出了三重剑影，防守之余开始有了攻势。

再三十招儿后，对方快剑已不占优势。说到快，已不如炀仪更快。众人已然瞧的明白，长剑男子的快是单纯的剑招儿之快。与前两位丐帮弟子交手时，丐帮的两人都败在了不能稳住局势，被对方的快剑威吓至慌乱而不能应对，在战斗中接不到对方突发的三招儿，便已自乱阵脚，最终被那长剑男子的长剑刺中身亡了。然而一般的高手哪有见过如此快的剑法，对战时岂有不慌之理。纵然是二师兄出场，也未必能在招式儿上与长剑男子对战到五六十招儿。因为他的剑的确是快，快如闪电，快到极致，快到慑人声势，快到令对手无法施展其技而不战自败。

但今日他遇到的是炀仪，虽然炀仪的实战经验不足，但此时此刻的炀仪视死如归，心里却十分沉稳。他所依仗的，一是乾坤易经神功的护体；二是玄青巨剑，当日第一次使用玄青巨剑的时候，炀仪就觉得与自己十分契合，使得炀仪舞起来特别得心应手，也许只有炀仪才能够体会到玄青巨剑的神韵与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