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响，不散场 第129章 揭老底

“臭小子，你怎么跟来了？”

在大堂等人的罗明没想到我先一步到来，看着跑得呼哧带喘的我有些意外。

“我就想问问您，对付天山一中您是不是有办法？”

这件事要是没有头绪我这几天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怎么没点眼力见，我这有事，明天回去说。”

“您给我透露透露，不然我都睡不着觉，您也不想看我休息不好吧！”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李辉和那几几位教练已经进了大门。

“老罗。”

“诶！你们来了，走走走，今天我请客。”

几个老朋友称兄道弟的勾肩搭背就好像年轻时一样。

“老板，您就和我说说呗！”

我在一边不依不饶。

罗明气得直瞪我：“一边去，都说了明天就明天，回去休息，不然后边就不用跟着球队了。”

李辉哈哈直笑：“是不是比赛的事？夏实，该放松的时候要学会放松，别老紧绷着，不然很容易钻牛角尖的。”

我气哼哼的不说话，眼睛却盯着罗明。

罗明也不理我，拉着几个人转身就要走。

李辉却挣脱了他的手：“这孩子不错，来都来了就带着他一起吧，也当是给他放个假怎么样？”

罗明像个孩子一样赌气道：“不带，咱们喝酒带他干什么？”

喜出望外的我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靠山，连忙站到李辉身边：“对对对，今天刚比赛完，又看了球，您就带我去吃点好的吧！”

另外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带上吧，就让我们看看你这个秘密武器有多厉害，说不定我们也能给他出点主意呢！”

几个人都开了口也是罗明没想到的，他们老朋友相聚带这个跟屁虫算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帮家伙一会儿喝起酒来万一嘴上没把门的再说出点什么，让他这个主教练的脸面往哪放！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顺了大家的意，这可把我高兴坏了，美滋滋的和他们钻进了等在外面的面包车里。

老朋友们在车上就开始叙旧，我在一边也插不上话，只能乖乖的听着，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听听罗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他们聊得更多的是这些年不见大家都在忙些什么，罗明似乎不愿意谈起这些年的经历一直不怎么说话，那几位聊得欢，从他们的口中我也听到了不少职业俱乐部的幕后花絮。

很快车子就把我们载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餐厅外，下车后的罗明显得有些局促，他都说了要请客，可是这个档次的消费可不是他一个高中足球教练能够担负的起的，李辉从后面搂住了罗明的脖子，开玩笑似的就缓解了罗明的尴尬。

“看什么看？走吧，餐厅是我订的，用不着你你请。”

“我都说了我请，你抢什么抢。”罗明还在嘴硬。

“得了吧你，这是我们队员开的餐厅，我们都是VIP有折扣的，不然也不会带你们来。”

李辉这么一说，罗明明显轻松了很多，脸上的僵硬也缓解了：“行，那就听你的。”

“走走走，都进来，夏实，你看看你想吃什么一会儿自己点些爱吃的，我们喝酒就不照顾你了，你今天放假，是吧，老罗！”

“行，算你小子运气好，别说话别打听，就吃饭，不然就滚蛋。”罗明对我进行最后的警告。

我连忙点头，这么豪华的饭店我可见都没见过，等见到那些制作精美的菜品谁还顾得上说话，这个也尝尝那个也尝尝，好在这些老家伙的精力都放在了聊天上面确实也顾不上管我。正合我意，我吃我的他们聊他们的，一边吃一边听听他们聊些什么。

几杯酒下肚，这帮老男人的话题从现在的工作生活回到了过去，那些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风云岁月，不知不觉中我停下了筷子，被他们的谈话深深吸引住。

七十年代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响应国家的号召成立了我市第一支专业的足球队，专业和职业仅一字之差却相差甚远，无论是从运营模式还是个人技术水平上都处在完全不一样的领域，专业队归属于体育管理部门，是代表本市本省甚至是国家参加各项赛事，津贴虽然很有限，但是在那样的大环境下，他们的训练量和精气神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罗明、李辉这些人就是那支队伍的成员，做为专业运动员他们参加了各种赛事同时也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因为高密度的比赛和超负荷的训练量，这些以成绩为第一目标的专业队面临的就是伤病的侵袭。

在渡过了几年的风光之后，年纪大一些的队员已经是满身伤病，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很快就会被后续选拔上来的年轻人代替，运气好的可以留在相关部门混个差事，大部分人则被随机分配到企事业厂矿参加到如火如荼的国家建设中，很不凑巧，罗明因为伤病原因成了第一批被淘汰的老伤员，好在他当时的成绩还算不错，被分配到了体校从事教练员的工作，再后来，因为自身的伤病，让他不忍心也不甘心看着一个个少年重复自己的老路，想要彻底改变这样的局面，就必须有更科学更严谨的训练方式方法，于是他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从体校辞职，奔赴欧洲去学习全新的足球训练方法和战术理念，这在当时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壮举。在海外漂泊了十年，其间经历了什么他不愿多说，别人也不好意思多问，但是可以想象一个除了踢球和带着一身伤就再没有任何本事的他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他无声无息的回了国，也找过相关部门求职，但是因为他有这么一段说不清来龙去脉的海外经历，哪个单位都不敢收留他，为了生计他也只能成为一个靠打零工养活自己的落魄老男人，凑巧的是，在他的打工奇遇中他很凑巧的带领一支业余足球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从此他的打工生活中就成了一名业余教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成了足协注册的初级教练员，但是也只能执教业余比赛，因为在职业联赛初期，顶层都是由专业队转型而来，自然也就没有他的位置。

有些醉了的李辉揽住了我的肩膀，吐着臭臭的酒气嘱咐道：“小子，你记住了，你们的教练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代表国家征战过的英雄，你们都要听话，都要尊重他！知道嘛！”

“知道，知道。”

“还有，这家伙脑子里可装着最先进的足球理念，就看你们能不能让他都交给你们了！”

“明白，明白。”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不肯和我们一样到职业队，那里才是他的舞台，真不知道你们这帮臭小子有什么让他舍不得的！”

“你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罚酒！”罗明及时止住了李辉的话头，威胁性的瞪着我：“回去不许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