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灵印 第12章 通过考核，房屋失火

魂师每修炼到十整数等级，都需要魂环来完成突破。

戴霖枫多希望自己能回到上古时期，通过猎杀魂兽的方式获取魂环，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无所谓的，可现在想要获取魂环的方式就只有一种，那就是通过传灵塔来进行购买魂灵，可魂灵是何等的珍贵，工薪阶层的家庭都很难攒出一个最低级随机魂灵的钱。

想到这里，戴霖枫还是选择接受现实的沉重打击而崛起，自己挣钱购买魂灵，即使是最低级的随机魂灵也无所谓，最少我曾努力过没有选择放弃。

二人拿好钥匙向别墅外走去，可外边根本看不出来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血腥味都没有，而那些个黑影已经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龙霁杨引领着戴霖枫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不大的门面房。

门面房外表看上去有些残破不堪，墙皮裂成了蛛网，还有一部分已经脱落，上面的招牌上写着龙盛工作室五个字。才刚刚走到门口，戴霖枫就闻到了金属味道，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霁杨好像很熟悉这里，他并没有按门铃，而是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张卡，在门一侧的身份识别器刷了下去，气压阀的声音从门内响起，伴随着金属味道迎面扑鼻，大门沉而笨拙的打开。

跟随龙霁杨走进去，戴霖枫很是好奇的注视周围。这间工作室不是很大，有点像小型宾馆，一条五人宽的长廊，左右两侧都是小房间，在长廊深处是敞开式办公室。在办公椅上坐着一名中年人，身材高大，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巨人的感觉，一脸络腮胡子显得有些凶悍。

“财盛叔叔，好久不见啊，”龙霁杨开口道。

听言，孙财盛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位置，低沉而雄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霁杨啊，这位小朋友是谁啊，是给你打杂的下手吗？”

“您想多了，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来跟我学习锻造的，您有时间给他测试一下吗？”龙霁杨很是礼貌的向孙财盛介绍戴霖枫的身份和来工作室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手里还有一些订单需要整理，你先带你朋友去测试室，你不是也会操作仪器的吗，你先带他做些简单测试，等我忙完了就过去，”孙财盛的说话方式与他的外貌有很大差距，语气给人一种平和随意的感觉。

“谢谢叔叔，您先忙吧，”龙霁杨手搭在戴霖枫的肩膀上，带他走进右侧倒数第一间房。

测试室非常整洁，肉眼看不见一点灰尘，工作台上按照大小规格摆放着各种金属零部件。戴霖枫很喜欢手机机甲手办，尤其是可拼接的复原式机甲手办，所以他勉强能认出这些零部件是什么，有一大部分是属于魂导机甲的零件，比如关节，齿轮组等等……

正中央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台高约半米的金属测试器，只不过，外形有些像摇杆街机游戏机，前侧突起一块平台，镶嵌着一个圆形的金属块，后侧连接着魂导屏幕。

龙霁杨走到测试器前，转身看向戴霖枫，开口道：“锻造是门很辛苦的职业，臂力和毅力是最基础的职业特点，机会我给你争取来了，你要不要尝试下呢？”

戴霖枫心里清楚，虽然自己有顶级精神系武魂灵眸，但是，布片武魂想要有发展，实在是太艰难了，况且，锻造也是一门手艺活，可以有效的锻炼自己的力量。

有一位神将曾说过，锻造不止能锻造金属，同样也是对锻造师心性磨练的过程，如果你真的能坚持下去，不但能有一份可靠的谋生手段，也能锻炼自己的性格脾性，无论对于魂师还是普通人来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想到这里，戴霖枫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我一定能攒到钱买魂灵。”

听言，龙霁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吧，那你就来试试吧，如果手臂承受不住压力，千万不要硬撑下去，这样会很伤身体的。”

“明白了，”戴霖枫回答道。

龙霁杨从旁边拿起两柄小巧的金属锤递给了戴霖枫，讲解道：“看到那个圆形金属块了吗？用这对锤子敲击一千次，左右手各五百下，只有达到足够大的力量，计数器才会计数，大约是你将锤子抡到头顶再砸下去才能算计数成功。如果你完成了一千次任务，你才能了解什么是锻造的技术和艺术，完不成就说明你根本不适合锻造。”

说完，他将一对金属锤递到戴霖枫的手中，转身靠在工作台上。

两柄金属锤锤柄长约一尺，锤头呈现为圆柱形，长半尺，横截面直径大约十公分，每一柄的重量都有十斤左右。这对于一个六岁孩子来说，已经是不轻的重量了，更何况还要抡起来进行锤击的。

戴霖枫握着锤子，能见到手臂上的血管和筋都鼓了起来，缓慢的走到测试器前，右膝盖顶着锻造锤锤头，借助膝的力量抡起了起来，然后砸在圆形金属上。

“砰！”

安静的测试室内，响起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上面的魂导屏幕好像是被激活了，屏幕亮起来的时候，跳出了数字一。戴霖枫也大概了解锤击的力量在多少合适，没有停下动作，再次利用同样的办法，右手锤放下，左膝盖顶着锻造锤锤头，费力的抡起了左手锤砸向圆形金属上。“砰！”

仅仅两锤下去，戴霖枫心态上就有些吃不消了，不是说锤子有多沉，测试器有多高，而是这种锤击方式真的很累，更何况还要锤击一千次。

“砰，砰，砰……”

连续的锤击令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蹦跳。戴霖枫刚刚找到的节奏，也在超过五十次锤击后变得慢，变得乱，手中的锤子似乎变沉重了不少，他明白自己身体的负荷应该快要达到了。

一对铁锤还在不断锤击着，屏幕上的数字终于超过一百次了。戴霖枫的双臂开始微微发红，令人不适的酸胀感越来越强烈了，但他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掌说不出的疼痛，手臂也酸胀的不像是自己的。

终于突破一百五十次了，距离一千次还有很长的距离。戴霖枫还在努力抡动着双锤，轮动锤子的速度也明显降低太多。酸胀终于变成了酸疼，但他却依旧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停下来，他相信，如果现在让自己停下来，双臂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屏幕上的数字突破二百次了。戴霖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脸好像染了红颜料，根根青筋清晰到有些恐怖，头皮发麻到早就感受不到，眼睛一闭能看到无尽黑暗。酸痛也从手臂接连到全身各处，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可戴霖枫还是咬紧牙关，完全机械式的锤击着眼前已经出现重影的圆形金属。

龙霁杨也被孙财盛“控制”住，不让他喊停，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戴霖枫继续锤击。

三百次锤击过后，戴霖枫的身体开始出现摇晃，双臂胀痛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闭眼的黑暗也加长了不少时间，但他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我能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可以通过测试的，我不能放弃，不能！

“可以停下来了！”

当孙财盛开口喊停的时候，戴霖枫却依旧锤击着圆形金属，现在他根本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有心中的那道声音还在不断响彻。

坚持！

坚持！

直到龙霁杨快步冲上前阻止戴霖枫，他才从朦胧的环境中惊醒，他现在听到的声音似幻似真，绝对的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戴霖枫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了，锤子从双手脱落，他已经看不清自己到底挥动了多少下锤子，要不是龙霁杨一把扶住了他，他直接就要栽倒在地上。

孙财盛捡起落在地上的双锤，他看到锤柄粘着不少皮和血，下意识看了一眼戴霖枫的双手。师生二人都看到了，因为锤柄的反震力而磨破到出血的肉掌，手臂也比来时肿胀了一圈。

“他是不是傻，至于这么拼命吗？”龙霁杨自顾自的问着。

“你错了，这不是傻而是执着，天才或蠢才的执着。力量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来的，可坚毅的性格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这孩子虽然没通过一千次的锤击考试，可这份毅力实在是难得，更何况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这就更可贵了，”孙财盛开口讲道。

“您说的有道理，”龙霁杨搀扶着戴霖枫来到自己的锻造室。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在房间一侧还有卫生间，显然龙霁杨在离家出走之后，一直在这里居住。

后面的一个小时，戴霖枫一直在休息。这会儿精神头已经恢复差不多，只是双臂酸疼得根本抬不起来了，他脑海中还回荡着龙霁杨和孙财盛的交谈，似乎也是对自己传达的对话。

“什么是锻造？什么是铸造？”

“锻造和铸造截然不同。铸造需要一个模具，用机械将金属按照磨具压出或者灌出需要的形状，这就是铸造。而锻造需要锻造师亲手一下下敲打而成，锻造当然也可以通过机器来完成敲打的，可是，金属也是有生命力的，机器的锻造，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握金属的纹理。所以，最顶级的机甲零件，全都是由锻造师手工锻造完成的，好的锻造师是真正的匠人，拥有着不逊色于魂师的地位。”

魂师、机甲师，这都是男孩儿的梦想啊。

见到戴霖枫从床上坐起来，龙霁杨兴奋的搂住他的脖子，笑容中满是欣慰和喜悦，“太好了，我老师决定收下你这个徒弟了，从今天开始，你应该管我叫师哥。”

“谢谢，”戴霖枫的声音明显变得沙哑了，语气也是病态一般的无力。视线往动弹不得的手臂上看去，一层淡绿色的光华均匀的涂抹在手臂上，双手缠着一层褐色绷带，应该是用药汁浸泡过的。手臂时不时传来清凉的舒适感，乏累的酸疼感也在药膏作用下减轻了不少。

龙霁杨深沉了一会，开口道：“其实，你不需要为了钱这么努力，这么拼命。我现在已经能靠锻造赚钱了，不需要几年时间就能帮你攒到钱买魂灵了。”

“不要，我要自己攒钱买魂灵，”戴霖枫很坚定的讲道。

“靠锻造我能养你的，”龙霁杨很是霸道的讲着，可看到戴霖枫的白眼后，一脸正色道：“跟你说点正事，每天你要抽出两个小时跟随老师学习锻造，前三月是学习知识，三个月以后，如果你能锻造出一些简单的东西，就能赚到一点钱，基本上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戴霖枫听到三个月后就能赚钱了，已经全然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双臂抬起迎接着希望，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第一枚魂灵会是什么。

“八点半了，咱们该回家了，明天还得上课呢，”龙霁杨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提醒道。

“得嘞，咱回家继续做梦去，”戴霖枫从床上跳了下来，丝毫不顾及手臂的伤势，搂着龙霁杨的肩膀往屋外走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即使现在的笑容不是那么好看。

在路灯的照耀下，二人趟着黑回到家中。

戴霖枫再也坚持不住了，困意令身体变得沉重不堪，脚如注铅，甚至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贴心的龙霁杨为他盖好被褥，又端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返回二楼冲个澡，换睡衣准备睡觉，躺在床上，不到片刻的功夫，呼吸变得匀称，在钟表的滴答声中睡着了。

一直到凌晨时分，戴霖枫被手臂带来的疼痛吵醒了，手筋酸麻，连握拳的力气都用不出来，掌心疼痛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烧感。在长吟声中坐起身来，戴霖枫看到茶几上的水杯，伸手去拿，结果抖掉了三分之一，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模糊的视线内，戴霖枫跟随记忆来到厨房准备热一杯牛奶，可是强烈的困意再度袭来，只能关了火上二楼继续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戴霖枫感受到一阵刺痛感，耳边随之响起龙霁杨无比急切的声音。用力眨了眨眼睛，感知逐渐恢复，好似火炉蒸烤的温度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戴霖枫的视线也从模糊变得清晰，屋内早被浓烟笼罩，刺鼻的焦糊味儿通过呼吸进入口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经历过大事儿的戴霖枫直接呆傻在原地，还是在龙霁杨的帮助下，用重物砸破了卧室的玻璃窗户逃了出去。

无情的火焰已经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观海别墅区，但给人一种格外温暖的感觉，浓重的烟云已经笼罩了半边天，哪怕是在百里之外的任何一处地点，都能看到这团不寻常的乌云。

火焰在风中发出虎狼怒吼，没有半分停歇之势。已经逃出火灾现场的戴霖枫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掉整座别墅有力无心。别墅外也出现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者，有人见火势根本不受控制赶忙拨打火警电话寻求帮助。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把火给关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戴霖枫有些梗咽的说着，为了不让龙霁杨担心，他已经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豆大的泪水还是从眼眶止不住的流下。

火焰依旧在燃烧，可是在戴霖枫耳中，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好像在敲锣打鼓庆祝一样。

突然，火警部队出动的警报声在远方响彻，三秒长声，间隔一秒，循环反复。一台台喷着红漆的机甲从火警队出发赶往火灾现场，他们惊人的速度划破上空，不到半分钟赶到了观海别墅区。他们在空中摆成了一个阵型，湛蓝色的魂力波动形成了一片乌云，电闪雷鸣间便下起了雨。

乌云之内，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乌云之外，月朗星繁，并无异常。

围观者们往乌云覆盖不到的地方跑去，可并没有几个人选择离开。在雷雨交加的“领域”内就只剩下戴霖枫和龙霁杨二人。雨水的清凉冻得戴霖枫直打哆嗦，可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看到戴霖枫这幅神情，龙霁杨又何尝不心疼，可这次他选择沉默不语。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就成功。我很心疼你此时此刻的遭遇，可我不认同你选择这样方式来惩罚你自己，你以为这场雨能洗去你所犯下的错误吗？你以为只要跪在这里就能解决一切麻烦吗？如果你不想让那些爱你的人担心，就给我站起来走出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暴雨中响起，就连轰鸣的雷声也没能掩盖半点。

说话的人正是张亦巡，他打着伞站在雨中，眼神中尽是心疼与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