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第111章 老者的道理

夜半，

玉丹仙府一处院落之中，

凤清绝下榻在此院的一间卧房里，卧房外，站着位随身护卫，代号飞云。

这飞云虽只是个金丹初期的修为，但比队伍中的那些磕药到达金丹顶峰的花架子不同，是有些实战能力的，也学过些不算精妙的道法。

本来，轮不到他保护太后的，上山时有官员提议多带些护卫，但被凤清绝拒绝了。

凤清绝认为仙道宗门里不会有太大危险，所以就随便带了几个护卫，其中飞云的修为最高。

夜半休息时，也理应由他在门外守护。

飞云的修为是一天一天日积月累，加上自修法门的参悟而达到的。所以这时，在灵气如此浓厚的宗门内，他决定好好修炼一番。

飞云盘腿坐下，他这时还不忘保护太后，将神识散开，笼罩整个院落。

“咦？”

飞云小声叫了声，他用神识感知到一旁的草丛中，似乎有只木头盒子放置在那。

出于谨慎，他怀疑那只盒子中装的是暗器，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疑惑，他用神识去仔细探查，发现盒子内部是一片混沌，没有杀人暗器该有的气息。

“莫非是机缘？”

飞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毕竟是在仙道宗门之内，或许那盒子装的是某位修炼者的法宝或者传承。

心念至此，飞云走至那草丛旁，从一堆绿草覆盖中，将那只木头盒子提了出来。

盒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其上纹样古朴，木头材质大概也是上等红木，虽历经日久，但还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弥漫。

飞云仔细端详着盒子，他再次用神识探查，依旧是混沌一片。

此时，他陷入沉思，他在思考到底该不该打开这只盒子，终于许久过后，他做出了决断，轻轻伸手，将盒子盖推开。

盒子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飞云觉得自己被坑了，刚准备将盒子关上再扔回草丛，但突然的，他察觉到身周围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他转头四下张望，发现身周围是一片混沌景象，漆黑和纯白交织在一起，如同水墨相融的太极图样，缓缓浮动着。

被算计了！

飞云弄清了当下的状况，当下心中懊悔万分。

凤清绝卧房外，此时突然的闪出三道人影。这三人形如鬼魅，动作迅疾，修为显然不低。

“成功了！”三人之中，一人微眯双眼，向另外两人传音道。

另外两人看向依旧守在太后卧房门口的护卫飞云。

只见飞云虽依旧盘坐在地，腰背挺的笔直，但目光却尤为呆滞，手中还捧着那只打开了一半的木盒。

…………

陈州府中

沈义三人终于不用再夜宿破庙了，而是住进了一家客栈。

老乞丐似乎与这家客栈的老板娘甚是熟识，也没给钱，便给几人安排了间中上等客房。

老板娘虽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姿绰约。

谢公子从其对老乞丐的态度，眼神，一颦一笑上分析，觉得这老板娘应是对老乞丐有些意思的。

夜半时分，谢公子又是呼呼大睡，沈义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听老乞丐在一旁长长哀叹了句：

“又要不太平了………”

…………

某处荒山山巅之上，两人迎风站着，夜间小风吹拂着两人的衣摆飘飘而动。

这两人，一个是青州县的知县周大人，另一个则是沈钰口中的教主。

望着夜色，和天边闪烁的星辰，周知县开口，有些忧愁的，对老者道：“教主，真的即将准备与朝廷开战吗？”

老者回头瞥了一眼周知县，又回头望着天，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

许久

老者忽然道：“周护法不是早就想如此了吗？怎么现在看样子还有些不大愿意呢！”

“这……”

周知县被老者戳中心思，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

以前的他确实想早点起兵推翻大周朝廷，不过现如今他觉得这样平平淡淡似乎也挺好。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面对老者突如其来的预备，他还有些没时间适应。

见周知县半天不说话，老者忽然又说道：“我所做之事，无愧于我心！这一战迟早是要开始的，从我做下决断的那天起就注定了……”

“那……那龙虎山呢？”周知县恍然想到什么，有些担忧的问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已派人去劫下了当朝太后，她算是一个筹码……”

老者原先的想法其实是在张天师住在京城之时将其暗杀，不过他发现京城中有一股莫名的真龙之气护着，这种气息太过霸道，让老者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这真龙气息，也是皇帝与各大宗门和平相处的倚仗。

既然京城之中不好做文章，老者便把心思打到了当朝太后身上……

正巧也赶上太后出宫离开京城求丹药，老者便谋划下了挟持当朝太后做威胁皇帝筹码的计划。

“你……你疯了？”在听说老者要绑架当朝太后，周知县瞬间不淡定了，他狂吼质问老者，询问其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已无退路………”老者心思飘向远方，只是淡淡回复了四个字。

周知县用力拍着脑袋，深呼吸了几次才堪堪镇定住，他怒声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若失败了会如何？”

“自然想过……”老者回答，随后依旧是那深沉的四个字：“已无退路……”

沉默……

“将来如若输了，我肯定会被那些朝廷史官编排的狗都不如。不过你要记住，我所求的，不过是让天下百姓安乐，无愧于我心罢了………”老者面上浮现一丝苦涩，沉声说道。

他说的大义凛然，真仿若一个圣贤，一个为了百姓舍生取义的圣贤。

“这世道，即使我不站出来，也会有别人站出来。无论是为了争取自由，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或者是获得权利，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孤独的，奋不顾身的去反抗这样的世道！”

老者越说越激动，语音发颤，他继续道：

“这便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道理，说是人性使然也好，说是天道规律也罢！总之，就是如此……”

周知县在一旁，越听越觉别扭，他问道：“教主也没有信心赢吗？”

呵呵……

老者冷笑两声，面上浮现哀苦之色，他无奈道：“这剧情都到一半了，作者还没给我起一个正经的名字，这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周知县嘴角微微抽搐，他道：“教主，你这样容易让读者出戏……”

老者目光沉了沉，不再言语。

“既然结局已经注定，这样大张旗鼓又是何必呢？”周知县又问。

“无论结局如何，总是要拼搏一把的。”老者解释，随后又面上无喜无悲的大声道：

“我的命运我自己主宰，还轮不到那个狗作者来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