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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没收晏清书的钱，“不用了，我请你了。”
晏清书吃完东西，才开始细细看杨蓁给的图纸。
越看越心惊，他设计这个收割机的时候，参考了很多国外先进的机子。可没想到，杨蓁竟然在他设计的基础上，做出这么科学的改进。
没错，就是科学！
“54式履带拖拉机，现在多适用面积较大的耕地，可从去年开始，已经陆续有地方试点耕地包干到户，包产到户，未来肯定是小型拖拉机更适用大部分地区和家庭，所以，这个机子，我一共设计了两个型号。”
晏清书一直觉得自己在设计上，算是个激进的人，可听完杨蓁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这，我们真能研究出来吗？”晏清书咽咽口水问道。
“你在担心什么，这只是一个小目标而已，我还有很多的想法呢！”
晏清书：他果然还是太保守了！
但是晏清书拿着图纸，却莫名感觉热血沸腾，反正都是研究，为何不研究更先进的？
“行，就弄这个。”
之后的日子，杨蓁更忙了。
周末，杨娜的时候来学校蓁，这段时间以来，杨娜脑子清醒了不少，才知道当初对妹妹和妈妈说的话，多伤人。
杨娜给妹妹道过歉，可妹妹每次淡淡的表现，都让她有些难受。
“蓁蓁，你是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
杨蓁其实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她没什么好生气的，就当之前她被爱情冲昏头了。
“没有生你的气。”
杨娜：“你在学校还适应吗？饭菜票还够不够？”
“都够的，我们学校每个月也有补贴，饿不着。”
“那行，蓁蓁，我想申请我们学校下一年公派留学。”杨娜有些纠结，虽然公派出国是国家负担大部分的费用，但对家里来说，肯定也是不小的负担。
“怎么突然想出国了？”杨蓁问道。
“就是想出去看看！”
杨蓁：“想去就去呗，家里还有点钱，你不用担心，我想妈妈也会支持你的。”
闻言，杨娜笑了起来，“我还没有跟妈妈说这件事，想去看看国外实验室，是不是真的很先进。”
看着杨娜畅想着未来，杨蓁倒是觉得顺眼了许多，“你想去哪个国家？”
“我想去M国，但是还不确定能不能申请到。”杨娜私下打听过，他们学校好多人都有这个意向。
“那你好好准备，这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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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
铁路局的副局长林朝胜通知所有乘务员参加礼仪培训。
周玲和同事到会堂，见培训老师竟然是叶芳琴，当即脸沉了下来。
叶芳琴穿着开叉剪裁的包臀半身裙，尖领的绿色衬衫，看着时髦又干练。
“玲子，那不是叶芳琴吗？谁弄来给咱们培训的？培训勾引男人吗？”一个和周玲关系好的乘务员说道
周玲拉了拉她的手，“别说了，人多口杂，就当作不认识，咱们是来学习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样子，脸皮也太厚了。”
“随她去，她这人你越给她脸，越是蹬鼻子上脸。”
周玲原本是想着，既然是局里找叶芳琴来培训的，那她就好好学，叶芳琴估计也没胆子来招惹她。
可周玲没想到，叶芳琴才开始上课就拿她开刀了。
“作为列车乘务员，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铁路工人的形象，可是你们看看，你们今天来上课，穿的衣服和菜市场的大妈有什么区别？尤其是的这位同志，希望你下次不要穿得这么邋遢！”
叶芳琴说完，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周玲身上。
那衣服不是她们去年文艺晚会，参加演出的衬衣和裤子，有什么邋遢的。
只不过周玲人高高瘦瘦的，衣服穿在身上，倒像是人在衣服里晃荡一般。
“叶芳琴，你是想让我在这撕了你这层皮？你要教就好好教，不教就趁早滚蛋，别逼我扇你！”
周玲从参加工作到现在，遇见了无数难缠的旅客，每次都笑眯眯，和颜悦色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跟同事相处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没有跟她关系特别僵的人。
第一次见周玲这么彪悍，好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暗中撇撇嘴。
这叶芳琴是脑子有问题吧？
“周玲同志，你是乘务员，你的职责就是服务人的，你这个态度很不好！”
叶芳琴只顾着给周玲难堪，没注意到参加培训的人已经没了好脸色。
她们乘务员是服务人不错，但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再说来了，她们除了服务人之外，还承担着很多职责的好不好。
周玲实在是忍不住了，朝周玲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的她脸上，“老娘就算是服务人的，也比你只会服务男人的强。”
叶芳琴捂着脸，明明只有一边脸挨了打，可两边脸都火辣辣的。
这时候，铁路局副局长林朝胜背着手走进来，见小情人被欺负了，眼神凌厉扫了一圈，“都干什么呢？请老师来给你们培训，还请错了？”说完，又对着周玲语重心长地说道：“玲子，你是咱们铁路局的老人了，每一年都是优秀铁路职工，怎么还带头欺负叶老师？”
整个铁路局的领导，周玲最不喜欢的就是林朝胜。
自从老婆生病去世之后，林朝胜就跟花孔雀一样，到处招蜂引蝶。
当初娜娜上大学没多久，林朝胜就来献殷勤，问她愿不愿意重新和他组建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当时，周玲看着林朝胜那张跟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堆满油腻的笑容，差点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被拒绝之后，林朝胜也勾搭过旁的人，一个都没成功，一个单位上班，谁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前不久，林朝胜跟她炫耀，说是找到了生命中的红颜知己，眼下看他这么护着叶芳琴，周玲猜测，这红颜知己不会就是叶芳琴吧？
“林副，你问问大家伙，是我先闹事的吗？我这身衣服是去年咱们参加机关文艺晚会的演出服，她竟然说我邋遢？忘记几年前闹灾荒的时候，都过什么苦日子了？我节约一点不行吗？我又不是在列车上这样穿，你问问大家伙到底是谁的错？”
周玲话说完，站在前排的一个乘务员附和道：“玲子说得对，叶老师就是书上说的何不食肉糜吧？还说我们是乘务员是服务人的，说得好像为群众服务多丢人一样。”
“就是啊，林副，不然还是给我们换个老师吧！”
“我也同意换个老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林朝胜有些震惊的看向叶芳琴，她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得罪这么多人的。
叶芳琴心里暗道不好，她刚刚好像说错话了。
“林局长，我刚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各位乘务员在服务别人的时候，也要注意自身形象，这也是上面政策的要求。”
林朝胜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现在全国各省铁路局都在以“塑形象，展风采，铁路人，最风采”为指导思想，加强铁路职工形象建设，穿着得体也是其中一个要求。”
看有几个乘务员一脸无语，林朝胜清清嗓子说道：“行了，都不准闹事了，好好跟着叶老师学习。”
转身离开的时候，林朝胜拍拍叶芳琴的肩膀，看她的眼神温柔地能拉丝。
周玲站在两人侧边，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大受震撼，叶芳琴这是又搞破鞋了？
许是太过震惊，好朋友喊了好几声，周玲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呆呢？还是看着林朝胜发呆？”好友问道。
周玲深吸一口气，控制不住地想八卦，见叶芳琴挑衅的眼神有意无意看向这边，小声说道：“等下课跟你说！”
之后一段时间，周玲和朋友刻意观察过叶芳琴和林朝胜，这两人的关系可真不简单。
周玲只恨这件事杨刚不知道，不然真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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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市委宣传部的招工考试，虽然已经筛选了一遍，但来的人也不少。
向彤进去面审的时候，一上来就把孔一笙写的介绍信，放到宣传主任面前，“各位领导，你们好！我是第157师文工团的向彤，毕业于工农兵大学，……，希望各位领导能给我一个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机会。”
臧主任很早之前就听过向彤的名字，是文工团的笔杆子，要不是军师一级的文工团撤销，也来不到他们这边。
问了向彤几个问题，臧主任让下一个人进来，看到报名表的时候，臧主任都疑惑了。
面前这小姑娘不是孔书记的女儿吗？可是介绍信怎么是给了向彤？
臧主任和参与面审的人，一时之间进退两难，这该选谁？
“我觉得还是选向彤，她有文工团工作的经验，不需要我们怎么教，很快就能上手工作。”
“我觉得还是孔艺珍适合，她是孔书记的女儿，要是加入我们，咱们在市委核心领导班子也算有人了。”
大家意见不统一，最后决定权还是落到了臧主任这边，“还是向彤吧，她毕竟有工作经验，她的文笔，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三天后，招工结果公示出来。
向彤开心得不行，这下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啪’一巴掌，向彤被打懵了，笑容僵硬在脸上，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姑娘，气冲冲喊道：“孔艺珍，你打我干嘛？”
“你个贱人，本来这个岗位是我的，都是你使了手段，勾引我爸，拿到了推荐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向彤推了孔艺珍一把，“你胡说什么呢？我是文工团的宣传组长，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师父给我推荐信，是看重我的才华，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向彤见周围围着不少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要是任由孔艺珍胡说，不仅仅她工作会没了，还会影响师父。
“我龌龊？我也是上过工农兵大学的人，我哪里不如你！”孔艺珍吼道。向彤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上边，都是我这些年在报纸和杂志上写过的文章，每一篇我都裁剪下来贴在这个笔记本里，你要是能有这么多，这岗位我现在就让给你。”
孔艺珍还真没有，她甚至一篇文章都没有写过，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向彤，转身跑了，“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围观的人，还以为这次招工有什么黑幕呢，看着向彤那厚厚的笔记本，认识向彤的人也小声嘀咕着向彤过往的一些事迹。
“原来她就是向彤，我读过她写的文章。”
“我也看过，写得很好！”
“难怪我没被录用，是真不如人家。”
局势扭转，向彤深吸一口气，才惊觉后背都是冷汗。
……
孔一笙回到家，一向温顺的妻子，竟然拿起桌子上茶缸砸了过来。
“你疯了吗？”孔一笙捂着生疼的额角问道。
“对，我就是疯了，孔一笙，你知不知道你闺女也想去宣传部，你为什么还要把推荐信给向彤？”
孔一笙捡起地上的茶缸子放到桌子上，“你就因为这事，你就演武戏？”
“就？孔一笙，你是觉得宣传部的工作对你闺女一点都不重要吗？”郑婷问道。
“就珍珍那点文笔，她去宣传部能做什么？去混吃等死吗？”
“哈哈哈？在你眼中，珍珍就这么一文不值？”郑婷简直气疯了。
孔一笙：“我不是这个意思？让珍珍继续参加高考，学好本事，工作机会多的是！”
看着丈夫这个样子，郑婷是彻底失望了，“现在高考多难，你不知道吗？珍珍是女孩子，终归要嫁人成家，有个好工作比学历更重要。”
“妇人之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的孩子岂能困在家长里短里！”
郑婷没什么文化，只当这话是孔一笙对偏心向彤而找的借口。
“孔书记，我现在只要我的孩子有个工作，能养活自己，我不指望她多优秀，我只要她快乐，我不希望她回来问我，她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
自从你收了向彤当徒弟，但凡珍珍有的东西，你都要拿一份给向彤，你为向彤筹谋前程，筹谋学业，你们师徒情谊深厚，能不能不要作践我闺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