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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梁禾是怎么和沈诚说沈确上学一事，没两天，沈诚就带着杨蓁和沈确去了一趟县城。
“蓁蓁，县城就这几处学堂，你看看哪家比较合适？”沈诚说道
沈确：这究竟是谁上学？
杨蓁想了想，“先去学堂附近转转吧！”
“行，那就去转转！”
沈确现在童子试都没过，县学是不用想了，剩下就是几个秀才和举人自己开办的学堂。
杨蓁觉得那举人办的学堂比较适合，里面的学子，精神气很正，待学堂外面的小商贩，也有礼有节的。
沈诚把两个孩子放在一个茶摊上，上去叩门打听了一下，被门房告知，这个时节，先生已经不收学生了。
沈确一听，便垂头丧气起来。
杨蓁一巴掌拍在沈确脑袋上，“只是不能上学，不是上断头台。”
“沈叔叔，我们去杨秀才那个学堂看看吧！”
“好！”沈诚应道。
杨蓁起身经过旁边一个喝茶的老者，顺手将一个铜板悄悄放在了桌上。
那老人一愣，抬头的时候，杨蓁已经离开了。
老人微微一笑，将那个铜板拿起来，掌心刚好五个铜板，“老板，结账，五个铜板，给你放这了。”
“好勒，您慢走！”
……
韩秀才的学堂倒是还收学子，就是这束修，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
“爹，这太贵了，我不用上这么好的学堂。”
杨蓁盘算了一下，确实有点不划算。
但是剩余的学堂，杨蓁单看那些学子跟肾虚一样，就觉得不行。
“就这家学堂吧！其他的不行。”
沈诚一听杨蓁这话，顿觉自己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有魄力。
“钱从来不是省出来的，但要是再送他去李夫子那样的学堂里，就是误人子弟，书没读好，品行还给教坏了。”
杨蓁刚才一路过来，已经打听过这个韩秀才了，虽然看着冷面冷心的，但从来不会仗势欺人，学堂里的学子也很规矩。
“行，那就这家了！”
沈诚一拍大腿，当即就领着沈确去见韩秀才。
杨蓁跟在沈诚身后，也见到了这个韩秀才的真面目。
很年轻，很严肃。
几个问题，问得沈确汗流浃背。
“不是说念过几年书吗？怎会还一问三不知？”
沈确在李夫子那里，天天玩朗诵，能知道才奇怪。
沈确头更低了。
“算了，好在记忆力不错，先去下舍吧。”
沈诚心里松了一口气，“多谢韩秀才。”
……
第二天，沈诚带着准备好的拜师礼，去了一趟学堂，就这样，沈确在致远学堂住了下来。
去了县城之后，沈确只能半个月回来一次，沈茜倒是很开心，傻蛋不在，杨蓁买回来的吃的，就不用分一份出来了。
“蓁蓁，你这只兔子，怎么感觉肚子好大。”沈茜躲在兔笼前面问道。
杨蓁正往一个篮子里，填干草，给沈茜解释道：“那兔子要生小兔子了，肚子就会长大。”
“原来这样！”
听说兔子要生小兔子，沈茜一天都没出门去鬼混，就守在兔子旁边。
晚饭过后，那兔子开始下崽，天黑的时候，已经下了五只小崽子了。
沈茜倍感惊奇，伸着小爪子想去碰小兔子，又怕戳坏了，在一旁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
沈诚抱着手看着杨蓁熟练地清理兔笼，越发觉得杨蓁有趣，看来还得抽时间，给她做一个大一点的兔笼。
小兔子见风一样长大，杨蓁又跟着梁禾去卖了好几次药材，想着之前拜托大虎打听李家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他。
现在有钱了，杨蓁就从药铺抓了一副自己配置的卤料，顺道还在梁禾这里拎着一大块肉和一些下水回沈家村。
“蓁蓁，你在做什么？好香啊！”沈茜人没到，声音已经到了。
杨蓁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给你留了，我出去一趟，要下雨了，你别到处跑了。”
“哦哦哦，你放心，我哪都不去。”
杨蓁背着小背篓，往大虎家的方向走，她经常去采药和找野菜，村里人也没多疑。
倒是大虎觉得杨蓁过于大方了，“这么多肉，可值不少钱，就都给我了？”
“不值多少钱，之前谢谢你帮忙，我先走了！”
大虎这次没拒绝，实在是这肉太香了，光闻着味道，就唇齿生津。
回去的路上，杨蓁看到一片金银花，又采了不少才回去。
……
沈家，杨蓁看着遍地狼藉的院子，碎裂的碗，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沈茜，一度以为是进贼了。
“呜呜呜呜，蓁蓁，蓁蓁，你回来了？”沈茜爬起来，哭得更委屈了。
沈茜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半边脸已经肿了，手臂也擦破了，比去河边玩泥巴还狼狈。
“发生什么了？”
沈茜吸吸鼻子，一边打嗝一边说道：“我奶奶来了，她抢了我的肉，还有兔子。”
杨蓁去兔笼一看，果然那只雌兔已经没了，真尼玛不做人。又去厨房看了看，好好好，连瓦罐都搬走了。
【大人，要不要等沈诚回来，让他出面？】
这个念头，只在杨蓁脑海里盘旋了一瞬，就被杨蓁否决了。
呼吸权，是自己打出来的。
如果每次都靠沈诚，那沈家老宅那边，下次还会蹬鼻子上脸。
想到这，杨蓁拿过一把菜刀，就出门了。
沈茜担心杨蓁，门都忘记锁了，就跟着杨蓁去了老宅。
沈母正准备烧水，杀兔子呢，‘砰’一声，杨蓁一刀劈开了大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看准沈母的位置，杨蓁上去就是一脚，沈母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沈母正要骂人，锋利的菜刀已经抵在她喉咙上。
沈茜嘴张成一个O字，一脸崇拜地看着杨蓁。
“杀人啦，杀人啊……”
沈母惊悚的喊叫声，惊动了沈家其他人，纷纷走了出来，就看到杨蓁抵在沈母的刀刃已经染上了血。
“你，你这是做什么？”沈父震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杂种，你把刀放下，你信不信我报官抓你。”沈诚的大哥叫嚣道。
杨蓁嗤笑一声，“报官？你最好赶紧去，我倒要看看，我今天打死这个到我家偷抢我东西的老虔婆，县太爷会不会让我坐牢？”
说完，杨蓁一脚踹在沈母肚子上，“把我东西还我，不然我今天就宰了你，反正杀你肯定比杀狼容易多了。”
“在，在那，我还没动……”
杨蓁给沈茜使了个眼色，“去看看肉少了没少？”
沈茜凑到瓦罐边看了看，大声嚷嚷道：“少了，少了好几块。”
杨蓁又一脚踹在沈母肚子上，“那兔子还奶着小崽子呢，你都不放过，我要是晚来一步，是不是就进你肚子了？
你还要脸吗？一边骂着我是小杂种，是拖油瓶，又来偷我的东西，两面三刀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沈信听了杨蓁这话，顿时破口大骂，“你放屁，你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老弟的，什么你的？”
“那你去把沈诚叫过来，问问他，他敢说我的兔子，我的肉是他的吗？再看看沈茜脸上的伤，她是你们沈家的种吧？这老东西把她打成这个样子，有半点把沈诚当儿子吗？
你不是要报官？你倒是去啊，顺便把村里人喊过来评评理，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沈茜也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伤口疼，竟然又嚎啕大哭起来。
“另外，我在厨房放了五两银子，也被她拿走了，今天要是不原封不动地还回来，我就宰了她。”
杨蓁说着，手中的刀一剌，沈母脖子上鲜血簌簌落下。
这一幕将沈家人吓傻了，沈父眼皮子直跳。
“你，你胡说，我根本没，没拿你什么五两银子。”沈母都成筛子，话都说不明白了。
杨蓁：“那你可以找个腿脚快的人，去镇上的药铺问问，我今天是不是卖了五两多银子的药材给他们？就你去过厨房，现在不在了，不是你拿的，是鬼拿的吗？”
沈父一身疲惫，朝沈信摆摆手，“老大，你去我房里拿五两银子出来给她。”
“爹，你真的信啊？”
“再不信，你娘就要死了。”
沈信没有办法，只能从老两口的房中拿出五两银子递给杨蓁，“银子你也拿到了，赶紧放了我娘。”
“我的账还清了，还有沈茜，她脸上和身上的伤，要看大夫，还被吓得不轻，也要找神婆看看，三两银子。”
沈信简直气炸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
杨蓁淡淡一笑，“难道你看不出，我现在就在抢吗？”
“三两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沈父说道。
杨蓁：“你们打人的时候，可是很下得去手，我数到三，不给我就杀了她，反正我不怕死。”
“1”
“2”
“给，给她，老大去拿银子。”沈父心中在滴血，但也丝毫没有办法。
拿到银子之后，杨蓁转手就递给了沈茜，随后，将沈母给踹过去。
沈父赶紧将妻子一把拽到自己身边，沈信抓起一把锄头，就砸了过来。
杨蓁一个闪身，躲过了这一锄头，一只受惊的鸭，也跟着扑腾过来，杨蓁一把抓住鸭子的脖子，摁在地上，一刀将鸭头剁了下来。
鸭血迸溅了沈信一脸，院子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沈母当场被吓得尿了裤子，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杨蓁死死地盯着沈信，“你觉得，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锄头快？”
沈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懵了，一个个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别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有下一次，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一把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你们去阎王殿报道。”
说完，杨蓁抱起兔子，带着沈茜扬长而去。
藏在暗中看热闹的人，对杨蓁的畏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之前有人说，这小姑娘杀过狼，他们还不信，今天，他们相信了。
梁禾这闺女，不仅彪，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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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沈诚和梁禾回到家中，就感觉氛围大为不同，沈诚和梁禾对视一眼，都怀疑这两孩子是不是吵架了。
杨蓁从厨房走出来，颇为严肃地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你们是想现在听，还是吃完饭之后听。”
沈诚悄悄看向沈茜，见她脸上还有伤，手里有几块碎银子，触及他的眼神，那小丫头竟然冷哼一声，头扭到一边。
“现在说吧！”沈诚觉得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饭也吃不下去。
“好，二位请坐。”
“今天我从镇上回来之后，做了卤肉，主要是想谢谢大虎之前帮我打听李夫子家里事，我去送肉的时候，沈茜一个人在家，沈家老宅那边来人了……”
杨蓁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将在沈家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