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环山 第743章 天眼观察

如果石铁不制作分身，高灵度的天眼石盘，也会逐渐孕育出自己的灵性。

到时候，他再想要完美控制，就得问石盘的意见了。

转眼，十个月亮周期过去了。

天眼石盘也成为了石铁的众多分身之一。

再将城市命运号放到月中城市的巨大石柱上后，他便元神出窍进入天眼石盘，小心翼翼地飞到了主星的大气外。

分身化后的天眼石盘，不仅可以灵活且精确地调控视野距离，而且还具有了移动和存储画面的功能。

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尝试后，石铁终于摸索出了，能与主星保持同步的速度，运行轨道距离地面约有两千公里高度。

做完这一切，他才第一次朝向主星地面投去视野。

但很不巧合，在天眼石板落下的位置，大概有七百公里宽的视野半径里，大部分画面都是海平面。

小部分的岛屿上，要么人迹罕至，要么就是存在着，连他也不敢仔细凝视的庞大势力。

其中毫无顾忌释放的元婴法力，让他瞬间就猜到了，里面绝对不止一个元婴老祖。

他只能先将视野收回来，加快速度，又减缓速度，调整位置直到停在一座，就连人眼都能轻易看到的，发光的山峰周围。

在这个状态下的天眼石盘，看到的景象就和人眼很相似。

山脚下，似乎有一个较为平凡的人类城市，灵力浓度非常低，也不存在任何宝光。

他立即将视野投放下去，一下子就将整个城市及其周围的环境，全部看在了眼里。

整个城市都呈现着冷兵器时代的风貌，没有大型机械，街道上奔走的车辆，也全是类似马匹的兽在拉车。

以城市里的人的身高作为比例，他大概推算出，这个城市的面积应该在一万平方公里左右，十足的大城。

如果不存在修真的力量管理，面积这么庞大的城市，光是养活其中的人就是个问题。

根据街道行人，和每间明显是居住用的房屋里，进出人口的数量，石铁推算这个城市的定居人口，应该在三十万左右。

城市围墙内没有农田，只有密密麻麻的房屋和街道，所有农业用地都在城墙外面。

从房屋和人们衣着的外形来看，能明显区别出至少三个身份等级。

住在园林大宅里的，身穿柔软华丽的高级衣物的贵人。

住在高大砖石堆砌的建筑里，身穿干净且整齐衣裤的中层精英。

住在低矮的竹木夯土平房窝棚里，身穿肮脏破烂衣裤的底层贫民。

不过，无论是哪一层人，都见不到能飞来飞去的修行者。

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身份等级极其严格，又很有秩序的生活方式。

底层贫民住的地方距离城门很近，每日天不见亮就要出城务农，傍晚前才会回到城里。

中层精英大部分都是在商铺工作，或者是某个大庄园里的自由仆从。

而高层贵人们，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事都不做。

中层见到高层，会主动弯腰屈膝，底层更是会匍匐在地。

底层见到中层，也会主动弯腰屈膝。

如若不然，就会遭到其他中层精英们的一通打骂。

而这些人，又似乎都会一些武功。

定在这个城市上空，石铁观察了几十个昼夜，才终于看到了一个低级修士入城。

那人清晨进城后，便立即到了一户贵人的庄园里。

当天上午，许多贵人都汇聚到此处庄园，似乎说了些话。

次日一早，修士便就出了城去，仿佛根本不愿意在这城中多留片刻。

此时，石铁才意识到他忘了去探索的一个问题：灵气浓度为何这么低？

不能怪他忘了，一眼看过去全是凡人，半个修士都没有，看久了凡人的家长里短，欺男霸女，贵贱悬殊，连他快忘了自己是在看真实的陌生城市，而不是一个直播画面。

石铁动用法力感知仔细去看，只见到那城市及其周围，一直到附近的大山脚下的宽阔土地上，无形的灵力竟扰动了空间，不自然的形成了一条条法力溪流，向山上奔流而去。

只有凡人生活的土地上，灵力本身就不高，还被这奇异的力量给吸到了山上。

石铁的心里立即产生了一个猜测：大概是某些修士在山脚下，建设了某种掠夺能力很强的大型聚灵阵，将周围空间的灵力都吸到了山上，长时间的恶性循环之下，山脚下也便没了灵力。

他本不想将视野落到山上，触碰到某些护山大阵，从而引起高手察觉。

但在这一刻，他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将视野轻轻移了一点。

果然，在山脚往上的山坡上，灵力浓度与山脚下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山脚上生长的植物，就如万年不见人踪的原始森林般，浓密且强壮，灵力在这些树枝之间凝结，变化成了一缕缕如丝带般，沁人心脾的氤氲雾气。

即便只是目睹，还隔了两千公里，石铁也仿佛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其中的浓郁木灵力。他不敢再往上看，并立即将视野绕着山根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那个城市附近。

大山周围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贫瘠且荒凉，灵力浓度只比早年间，他刚去万国世界建城时的，天序城周围的情况好一些。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岩石和荒漠，不仅动植物少见，就连溪河江湖也少见。

看了一圈后，他才明白，为何那个城市会那么拥挤，却依然没有向外扩张土地。

因为那城里有一条大河，自大山上流下。

虽然河里并没有多少灵力，看起来还充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终究是比其他地方好上太多。

石铁很不想将大山上的修士们想得太坏，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费心研究很久，才初步解决的污水处理问题。

如果，山上的修士很有良心，把污水处理了再排放，倒也无所谓。

但是，这需要花费灵力和时间，还需要制造大型法器。

这一刻，石铁的脑海里突然蹦起了一个，古老的神话小故事：喝洗澡水。

如果这城里的人知道，他们视为珍宝的大河，是大山上的修士们的洗澡水时，恐怕他们会对大河更加珍视。

想到这一点，石铁内心的所有不忿便都消失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也不想和那些藏起来的高手为敌，他只想尽可能悄无声息的建设城市，然后做任务拿到回家的传送阵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挑选入住城市的居民。

在山脚下的哪个城市中，有一种即便大量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关注的人群。

他们贫穷、懒惰、愚蠢、胆小，每天都有几个这种人死在背街小巷里，然后被人当成死狗一样丢到城外的荒山里。

选择带走他们，无疑是最难被人察觉的。

但这个念头刚刚才出现，石铁就摇头否定了。

他想到虚影曾经给自己的任务里，有发展工商业和影响力的内容。

而要能胜任这些任务，自然就不可能全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废人。

他并不排斥城里有这样一类人，但不能全都是，必须得有精英存在，为未来的任务做基础。

事实上，在灵力贫瘠的城市里生长起来的所有人，都不能入他的法眼。

可是，从大山中的修士群里挑人，又实在是过于挑衅，容易引发战争。

就在他沉浸于思索对策的时候，视野里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

那是个很胖的孩子，明明穿得一身华贵服饰，现在却被一群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