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噩梦，鬼影血月刀 第622章 古书

天机仙人闭上了眼睛，手缓缓捋过胡须，稍作思索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此时的月亮，彼时的月亮，肯定是不一样的，像你说的月有阴晴圆缺，今天的月亮终归不是明天的，明天的月亮也不是今天的。可是月亮终归是月亮。人之一生何其短暂，须臾而已，转瞬即过，不过是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你与其在乎今天的月亮和明天的月亮有什么区别，倒不如静下心来赏着月色。如果月色能陪伴你左右，又何必管它今时往日之差别，此时彼日之不同呢？”

风起听到这儿，突然有点反应过来天机仙人话中的深意，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仙尊的意思是？”

天机仙人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风起，语重心长地说道：“珍惜眼前事，善待眼前人，相逢既是缘分，又何必苛求太多。”

天机仙人缓缓地道出这句话之后，紧接着看向了风起，似乎是在等待风起的回答。

而风起犹豫片刻之后，磕磕绊绊的开口说道：“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嗯？哈哈哈，我来问你，倘若一件事情已经注定结果，必败无疑，这件事情啊，还有做的必要吗？换句话说你想要做的事情，你知道注定会失败的，那你还会去做吗？”

“当然不……，当然……”风起这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两个字，之后又犹豫了起来。

而天机仙人此时一脸平和的看着风起，“当然会去呢，还是当然不去呢？”

风起摇头笑了笑，一时之间并未回答。

天机仙人开口道：“即便失败是注定的，即便结果是命中早就定好了的，不过风老应该清楚。纵使失败，满地找牙与铩羽而归，它是两码事。人生本就重在过程，无非是我来世间走一遭之体验罢了，结果什么的也许没那么重要，这你应该懂。一瞬即是永恒，这话还是你之前跟我感慨过的吧？”

“是啊！”风起此时，又是长长一口气，紧接着拎起酒壶，却发现壶里的酒已经空了。

天机仙人伸手将风起，手中的空酒壶接了过来，紧接着开始收拾起了桌面上的空盘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风老啊，有些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可不能看不透，无愧于本心，并无愧于一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说有些事情终归没有结果，就连这条命不迟早得还回去吗？人自生下来，就知道早晚有死的那一天，可是事情该办还得办，明天要死，今天这饭他不也得吃吗？哈哈哈！”

听天机仙人这般言语，风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跟着朗声笑了起来。

那些长久萦绕在他心头的困惑，此时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一扫而空。

他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帮着天机仙人收拾起了桌子。

“是啊，仙尊说的对。”风起一边收拾，一边感慨道，“做好自己就行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无愧于本心便好。身不由己，己不由心，成天别别扭扭的又何必呢？干脆我自随心欢度日，管他春夏与冬秋。”

“哈哈哈哈，那还是要管的。”天机仙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摆摆手说道，“夏天穿薄点儿，冬天穿厚点儿，不然的话，阎王爷提前就要找你打牌去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很快便将院中收拾得干净利落。

夜色已深，风起看了看四周，便准备在天机仙人家里侧室的一个小房间里准备打个地铺睡觉。

不一会儿，天机仙人便抱着被子、枕头，还拿着烛台走了进来。

只见他弓着背，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放在地上，然后又蹲下身子，仔细地铺着，力求铺得厚实一些，好让风起睡得舒服些。

看着天机仙人这一把年纪，风起心中满是不忍，赶忙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去接仙人手中的东西：“仙尊，您歇着吧，这活儿，我自己来就行。”

可天机仙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执意不肯，他伸出手臂，轻轻却又坚定地将风起推到了一边，让他去椅子上坐着歇会儿。

可是天机仙人在这忙碌着，风起端坐在椅子上，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于是风起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站着，天机仙人见状，笑了笑，摇了摇头，也并未说话。

给风起铺好之后用手按了一下，虽然是睡在地上，可按上去也十分松软。

风起见天机仙人铺在地上的还是新被子，心中更是一股暖意。

等天机仙人将一切收拾妥当，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朝风起摆了摆手，示意风起可以安心休息了。

紧接着，天机仙人轻微咳嗽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

他微微弓着背，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扭头缓缓离开了房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透着几分疲惫与寂寥。

也不知为什么，风起此时觉得天机仙人，似乎又给自己一副老态龙钟的感觉，初见面时那副精神焕发的状态，风起总感觉有些虚假。

只不过跟天机仙人这一天处下来，天机仙人的精神头确实还可以，风起摇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

风起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他伸了个懒腰，随后迅速起身，动作麻利地收拾好床铺，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简单洗漱后，发现天机仙人，早已经出去遛弯儿去了。

等天机仙人回来，风起正在忙活着做早饭。

两人吃过早饭后，风起正打算上午跟天机仙人告辞离去。

恰在此时，天机仙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天机仙人来到风起面前，目光温和而慈祥，他轻轻打开木匣子，里面静静躺着几本泛黄的书籍。

风起定睛一看，这些书的纸张陈旧，边缘微微卷曲，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损。

然而，盛放它们的木匣子却截然不同，精致程度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