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九重天 第130章 四合结束

前锋攻城兵士大都困死河中，板子梯子也横七竖八的搭在护城河上，后方刀盾兵士大部来到城下，叠合了几张板子冲撞着城门，些许兵士抬过长梯，朝城墙边沿搭来，城上守兵忙以石块、热油泼洒阻止，尔后以火焚之。

带火的敌兵，慌不择路，四下溃散，明明已经知道护城河中有辣椒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余下部分甚至开始踩着河中尸体过河，拖着冲棍来撞城门，又是一番冲撞，原本换过位置的合页被折断。

城门轰隆倒下，砸中内城不少兵士，可是迎接敌兵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固率领的长枪兵。

枪兵随即挺枪而出，直吓得地方以盾牌抵挡，逐渐后退。

一众枪兵旋即杀出，朝城墙周遭蔓延开来，枪头抵在前沿，在距离的优势下，迅速将敌人逼退回去，一杆杆明晃晃的枪头，彷如银色游龙一般，在城下迅速展开，城上还有不断从长梯上摔下的敌兵，敌军溃状已显，开始四下奔走。

王英走到沈震面前：“此时我愿领兵出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沈震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只会添乱，李固一军，足矣！”

城下厮杀只一炷香不到，敌兵开始丢盔弃甲，敌将赛乐特见状，迅速鸣金收兵，朝后方而去。

看着赛乐特溃兵分两部奔往西北，沈震立刻招来传令兵：“传我军令，李固人马，停止追击，退回城中，女兵下城，打扫战场！”

王英不解：“如果我们趁势追击，可以全歼敌军！”

沈震侧头谈了过去：“所谓穷寇莫追，北方只怕有伏兵，西方，西方会有病毒，如果感染上我军，那就麻烦了！”

王英这才明白，领命退了下去。

一众人马开始了清理尸体、守城固防的工作。

回到衙门，张菲拿了一叠纸递了过来，沈震接过后细分之后，逐一装在书信中，写罢交给张菲：“料那敌军应该不会再来合州城，把这些拿回去送还各部府衙，午后我也要去元帅那边了，你先安排下去，稍后我们一同出发！”

张菲拱手领命下去。

午后沈震领了几个传令兵防护，随张菲等人正要分路走开时，一个书生摊开双手挡在了沈震面前。

“站住，将军这么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沈震皱眉看了过去：“你是何人？何出此言？”

那书生拱手还礼：“我是合州城支吾乡的秀才李魁，你身旁那个女将军，我认出来了！”

见那李魁看向张菲时，眼露凶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你？少多管闲事！”张菲拔剑欲上前，被沈震拦下，转头面向那书生语重心长道：“李魁，你知不知道我要去沈元帅那边，我耽误了我的行程，会造成多少百姓或者兵士伤亡？”

那李魁依旧不肯放下双臂，厉色说：“我不管你将来能救下多少兵士百姓，只是你此间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恶果，如不早些收手，恐怕会害更多的人！”

沈震听明白了，左腿正向自马头上抡过，双脚直直蹦了下去，径直走向那李魁：“看来你这家伙知道了一些你不该知道的事！好，我们不妨玩个游戏，我俩都不把那件事情说出，只从这件事的其他方面说起，看谁能驳倒谁？”

“好！”李魁满口答应，手臂这才跟着放了下去：“那我就……”

沈震抬手打断：“不急，只是你阻我行程，我给你发言的机会，就葬送了前方无端性命，所以，你若被我驳倒了，你就得死！”说罢沈震眼神中迸出杀气。

那立刻先是身躯一震，跟着沉下眼珠：“不妨，文死谏，武死战，自古之理！”

“好，那你说吧！”沈震转身站定，示意李魁说下去。

“将军，您的行为对此间百姓太不公平了，他们已饱受战乱之苦，你还做下这样的事来，简直把百姓当刍狗一般对待！”

“嗯，即使如此，我进城后，有无百姓死于此事？”

“那倒没有，只是你这样做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受颠沛之苦！”

“颠沛算苦吗？”沈震皱下眉头：“与死亡相比有几分重量？而且我促使他们迁往内地，远离战乱，也是为他们好，你也看到这合州城，若非我在，今日已经得而复失！”

“我知道您能征善战，只是此举一开，旁人跟着仿效，民生将更加艰难，对朝廷也会有怨言，有违圣人教诲！”

“你跟我说民生，岂不知这民生首先得从民得以生谈起；朝廷本来没有办法，百姓一定会有怨言，如今我有了办法，百姓还要怨言，那该怨谁？”沈震说罢，那李魁神情渐渐慌乱：“你还跟我提圣人，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谁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来着？”

“你~”李魁一时哑口无言。

“还有，这秀才，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兵士是谁的刍狗？”沈震故作茫然问话。

李魁自觉败阵，低头回话：“莫非是皇帝？”“不对！”沈震正色道：“当今皇帝姓名虽然有个严字，却十分宽仁厚爱，连我二哥那岳父孙万成，连输十八阵，丢了八座城池，他都没杀，足见心中装得只怕不止我一国百姓，他是不会驱赶我们轮蹄征逐天下地的，再想！”

“除了皇上，还能有谁？”李魁也疑惑不解时，摇着脑袋。

“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沈震眉头一紧，摇了摇头：“我告诉你，是朝廷，是百官，皇上也要听百官的朝议，才能决断，就你这脑袋一辈子也就是个秀才了！”

李魁继续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百官为何要这么做？”沈震继续追问，那厮不再言语，继而怒斥起来：“因为他们要忠君体国，施行仁义，所以我军才叫仁义之师，我再问你，这忠孝仁义从何而来啊？”

李魁双目跟着愣住，看沈震时多了三分仰望。

“你不想说？我替你说是道德，道德不仁，以军士为刍狗！为什么要有战争？那是因为道德理念，覆盖不到那方去，或者是覆盖过又失去，便起了战争，各国道德观不同罢了，战争不过是道德的延续而已，现在你懂了吗？你还说我不道德？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魁听罢暗自咽了咽唾沫，沈震转身抽出马前宝剑，丢在那厮面前：“秀才，你这脑袋留着没多大用处了，自行了断吧！”

李魁颤巍巍拾起那宝剑，手又太小，总抓不结实，只握住剑尾，便在那脖颈处，泪流满面地划楞起来。

沈震看他那一边划一边哆嗦的样子，于心不忍起来：“张菲！帮他一把，连个娘们儿都不如的家伙！”

张菲听罢，翻身下马，抽出短刺，一把刺进那厮胸膛，李魁略作抽搐后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沈震走到那秀才尸体前，神伤不已道：“秀才，假如人死后有知，你且看着，我帮你们这些文人打回那失去的江山，唯有那样才能安得下你们的书桌，好让你们在那里继续舞文弄墨！”

言罢，沈震等人分路离开合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