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煌 第2章 老头子

我家就在村北边的林子里，前面是村民平时打猎的地方，后面就是一片老林子，远远看去，里面好像还有个山谷。

说是我家，其实就是个稍大一些的茅草屋，围了一些篱笆弄成个小院儿。

老头子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打了一些山鸡野兔在家养着；

有时候去村里用鸡蛋跟那些村民换些米面油盐之类的调料。

平时村里人打猎都就是我家前面这片林子里，但从来没人敢越过我家房子往那片老林子里走；

哪怕看见自己的猎物跑进去都不追了。

村民都说那林子里闹邪，说来也奇怪，深山老林子，夜里多少也得有些鹞子叫；

但我从来没听过，那林子里就像什么也没有一样，每到夜里安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老头子也从来不让我去里面，问他原因，也不愿意告诉我，当时就连老头子要带我住在林子里村里人也颇有怨言。

老头子就跟村里人说过：“这里我住定了，林子里你们不敢进，那我就住这，我能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你们要是再废话，就进林子跟我说。”

说完转身就进了林子，村里的人也不敢跟着进去；

就这样，我们这才在这安了家。

说起老头子，听村里老陈叔说过，他也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是在二十年前才来到村里。

老头子也不常跟家里人打交道，就是偶尔去林子里打些野味跟村里人换一些生活用品。

虽然老头子腿上有伤，但说起打猎，村里的老猎人都比不上！

村里人见这人安安分分的，也就让他住进了村北边的废旧老屋里；

但是自打把我从小树林里带回来后，我们跟村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平时我进村里换东西，他们都跟躲瘟神一样，也就零星那么几家还能跟我们往来

刚回到家，正看见老头子一瘸一拐的在那杀鸡；

正要上去帮忙，就听他说，“打完了？”

我一听就纳闷了，他嘱咐我这两天别跟人动手，咋知道我跟那帮兔崽子动手了？

“若水城王家的小少爷想要娶老陈头家的丫头当小老婆，村里人都知道；

他进了村看见陈家丫头干不了什么好事，按你那性子，看见了肯定得动手。”

听他说完后我摸头嘿嘿一笑，“还是老头子算的得准，不往村里去都知道”。

为啥叫他老头子呢，因为他不让我叫他爹，从记事开始我就想叫他爹，可是他每次都不让我叫他；

说他不是我的亲爹，不能叫爹，要叫就叫老头子，老爷子都行；

至于说名字，我也问过，他说他自己忘记了；

他也跟我说过，不光是在他身边不能叫爹，连跟外人都不能说，说了让他知道就是一顿骂。

老头子看了我一眼，说道:“现在也是长身体的时候，杀只鸡给你补补，你拿点野鸡蛋去村西边老陈头家里换点酱油和盐。

现在就去，去晚了过了饭点回来就不用吃了。”

正当我拿了鸡蛋正要出门的时候，老头子又说：“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扯犊子，别说鸡肉，鸡粑粑都没有，赶紧滚犊子！”

“妈耶，我心里想的你都知道，你是鬼啊！”

刚说完就感觉脑袋上鼓了个包，又是老头子拿石头打我。

“连石头扔过来的风声都感觉不到，还特么的学功夫，等你什么时候能抓用手抓的住我扔的石头子再来跟我扯犊子！”

“躲过都不行，还得用手抓住，你咋不让我上天呢”，说完我就一溜烟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