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览 第18章 江湖势力

根据韩忠的介绍，五福门主要提供家仆，店面小二，花楼鸨儿等；二郎帮则主要提供挑夫、苦力、脚夫等。等到了黎城，再见机行事，石一方如是想。

一路紧赶慢赶，在第三天晌午的时候，黎城在望。石一方探出头，望向近在眼前的黎城。第一感觉是高大，坚固，似一条巨蟒卧于山岭间。城门口车水马龙，好一派繁荣景象。

城门口有盘查的城卫，韩忠出示的韩家的身份牌，很顺利的进得城来。黎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官员和富人的集居地，外城则穷人和货物集散地。

哪怕是外城，不时有巡值小队经过，看来城池的当权者对治安这一块看的比较重视。多有行人佩带刀剑。从韩忠谈话中了解到，外城不禁兵器，但内城严禁携带，违者必严惩。因每座城池至少有一个六级经士坐镇，毕竟敢出来挑战六级经士的人不多。黎城这样的重城，就算出现经王也不足为奇。

从外城进入内城，盘查的更严格，一个巡值还探头进来看了看车内，记录一番，才放行。进入内城，街道干净整洁，来往的行人车马，比外城少得多，但巡值却比外城只多不少。

这可能是石一方记忆中第一次进入内城。以前跟米老头行走江湖的时候，不知是米老头是囊中羞涩还是不喜欢，带他去的地方多是外城和集镇，要么就是进山采药。

马车在一栋大宅院前停下，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挑高气派的大门，尽显雍容华贵。早有下人接过马车，韩忠在前一路。

来到一处岔路口，韩堇年对石一方道：“石兄，你随忠叔去休息，我的去见我家老爷子。”说完，一副雄赳赳慷慨赴战场的模样，与二人分别，往内堂而去。

韩忠引石一方来到客房，介绍一番后，招来一丫环，对石一方道：“石公子，这小丫头叫小兰，有事可直接找她。”并转头对小兰道：“石公子乃少爷贵客，需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多谢忠叔。”石一方谢过韩忠。

韩忠走后，石一方洗漱完，小兰早已端来食物。看着桌子上份量十足的荤菜，知道这是韩忠的吩咐。很自然的，石一方的食量，把小兰也震惊了一次。

石一方随意的问道：“小兰姑娘，如果我要出去办事，有什么要注意的。”

小兰道：“石公子，您带上这个就可以在外行走了。”说完，递上一块牌子和一个袋子。

石一方接过牌子和袋子，端详起来。一面刻有“韩”字，另一面刻有“食客—七十八”字样。这就是代表身份的一种牌子。袋子里有五两银子，韩家出手不小气啊，这五两银子够一个普通人生活一年了。

“多谢小兰姑娘。”石一方道。

“石公子您客气了，您要注意一点，不管是内城还是外城，必须在宵禁前回来。”小兰提醒道。

“如果时间赶不及怎么办？”石一方问道。

“那您最好的办法是就近找一家客栈住下。不然被巡值抓住，那可惨了。”小兰道。

石一方笑了一笑，颔首道：“好，我记下了。”

小兰退下之后，石一方稍作调整，出得韩府，径直奔向外城而来。

入得一茶楼来，找一傍窗的位置坐下。通过窗外可见拖着货物的马车络绎不绝。招来伙计，点了一壶上等的茶外加几盘点心。丢了块小碎银在桌子上，伙计见了眉开眼笑道：“多谢客官。”

“伙计，最近有没有趣闻轶事？捡几件说来听听。”石一方不动声色的又拿出一块小碎银。

那伙计双眼盯着碎银，吞了吞口水，试着问道：“不知客官想听哪方面的？”

“本公子自小向往鲜衣纵马江湖，事了拂衣去。”石一方淡淡的说了一句。

伙计机灵的很，顿时明白了石一方意思，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道：“小的这倒是有一桩最近的秘闻，不知客官感不感兴趣？”

“说来听听，本少爷听高兴了，它就归你啦。”石一方指了指桌子上的碎银。

“前两天，听说五福门招惹到了不得的人，被人堵在门口一天，听说还折了门里几人。”伙计一边说，一边观察石一方的脸色。

石一方注意到伙计的眼神，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把那碎银抛到伙计手中，言道：“它归你啦，详细的说说。”

“多谢客官打赏。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伙计谢过打赏，娓娓道来。

五福门涉及到鸨儿业务，其中自然不乏非法手段。起因五福门提供给花楼的一个鸨儿，乃是自幼被人拐卖，后辗转五福门经手至花楼。这鸨儿原本出自一武林世家，多年来一直未曾放弃寻找。说来也巧，其一本家之人喝花酒，点中该名鸨儿，发现其后背胎记，并暗中得以查证。把消息传回本家，家主勃然大怒，一是派人接回这名鸨儿，二是找五福门讨要说法。

五福门作为黎城的地头蛇，自然不肯随便低头。一番比斗下来，五福门不敌对方。赔礼道歉不说，对方要求五福门供出转卖鸨儿的卖家，要么接对方三招。这个要求对五福门来说，太苛刻。提供出来，坏了江湖规矩，断了自己的路。不提供吧，别人咄咄逼人，不肯罢休。这不已经堵门两天了，许进不许出，弄得五福门颜面扫地。石一方一边听着伙计的述说，一边惬意的喝着茶。拿茶杯的手忽的一顿，放下杯子，站了起来道：“今天就听到这，公子我乏了。”说完就迤迤然的出得楼来。

来至另一处街道，找路人问清五福门位置，快步赶了过去。

这打探消息的方法，还是在斥候队猴子教的。打探消息要草蛇灰线，多方打探，细心求证。

来到五福门，抬头望去，主建筑是四五栋错落有致的房子，外面用围墙围了起来。大门门头挂一牌匾，上书“五福门”，龙飞凤舞。如今大门紧闭，墙头不时有人探头窥探外面情形。屋前有一空阔地，正对大门五米开外，端坐一人，其人背后站立八名精壮汉子。

四周围了好些看热闹的江湖人。一些头脑灵活的茶摊，早已在附近摆上四五个桌子，生意甚是火爆。一些胆子大的挑货郎，挑着些零碎吃食，在扛刀挎剑的人群中来回穿梭。

石一方朝一处茶摊走去，有一桌只坐了三人，刚一走近，被其中一人注意到，顿时停住了议论，其余人都狐疑的瞧过来。

石一方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大哥有礼，小弟能否坐此处。”石一方指了指空的位。

不待那几人说话，石一方又道：“诸位大哥的茶钱算小弟的。”

那三人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其中一人打了哈哈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兄弟坐下就是。”江湖人花花轿子人人抬，见石一方如此上道，自是应允。

石一方谢过，随口问道：“五福门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三人一听，江湖人吃瓜性格顿时发作，一阵扒拉，大体情况知晓。

堵门的来自邕城武林世家赵家，端坐在那的人名叫赵永刚，在赵家排行第三，江湖人尊称遮云掌赵三爷。如今按江湖规矩上门挑战，五福门连门主刘有福在内的高手，均不是赵三爷的敌手。故只能暂时闭门避战，赵三爷派人把五福门的前后门都守住，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同座一人叹道：“五福门这次颜面丢尽，再不想办法解决，在黎城就混不下去了。”

“五福门也是夜路走多了，这次碰上狠角色了。”其中一人有点幸灾乐祸的道。

“黎城的江湖同道也不好插手此事，弄不好还要得罪赵家，我看是没有人愿意出手……”一人话还没有说完。

只见石一方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缓缓起身，在吃瓜人的目瞪口呆中，朝端坐的赵三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