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览 第3章 初窥内劲

石一方拿到自己的军牌后，便急不可待的来到军营中的军武处。随军军武处是记录功绩，士兵兑换军武的地方。只见此处防守严密，哪怕巡逻的，在石一方看来，感觉比黑胡子都厉害。

“站住，什么人？军武重地，闲人不得靠近。”门卫处一人见石一方朝军武处走来，便喝道。

闻言，石一方随即站住，抱拳，回答道：“长官，我是来兑换军武的，这是我的军牌。”

那人并未接过军牌，眉头一皱，只是不耐烦的挥手道：“今天不是兑换军武的日子，回去。”

但石一方依旧抱拳道：“按我楚**律，新兵享受一次免费兑换军武的权力，且随时可兑换。”

对方闻言，一愣，接过军牌，仔细检查后，把军牌丢还给石一方，收一挥“进去吧。”

“谢长官！”

石一方跨入营帐内，只见数十人忙碌的在核对军功，并记录在册备查。正当他不知道找谁兑换时，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哪来的小鬼，到这干什么？”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靠里的一个书案后，一个头发微白，但精神健硕的老头，靠在座椅上，呡着茶，正盯着自己看呢。

“回大人话，我是新兵，前来兑换军功。”

“把军牌给我看看。”

“唔，军牌没有问题，你想兑什么，想好了说。”老头查过军牌后道。

“我想兑内径法门种子。”石一方毫不犹豫的说。

“哦，为什么？内径是见效最慢的法门，且因人而异，外功可是立竿见影的保命法门啊！”老头听了，略带兴趣的问道。

“大江可以汇总很多小河，但大江如果倒灌小河，小河堤岸就会崩溃。”石一方答非所问的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老头闻言，盯着他道。

“我爷爷。”

“你爷爷是谁？”

于是，石一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身世简明的向老头述说，只是涉及到年龄时，稍有变通。

老头听了，沉默半响，有盯着石一方仔细的瞧了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战场千变万化，活着最重要。外功法门，如，拳、刀、箭等，最适合战场。内径法门需循序渐进，非一日之功，你可想好。”

“我选内径法门。”

“按楚**律，新兵不能学内径法门，你可知。”

“求大人开恩。楚军律同时规定，军功亲人可以继承。”

接下来的交谈中，石一方知道面前的老头，人称闵大人，主管此处军武。按楚军律，新兵有权选择一门基础法门，新兵只能选择外功法门，一来上手快，二来实用。

本来石一方是不能选择内径法门的。但闵老头把石一方爷爷的死，定为为国阵亡，加上他师徒俩这段时间在军营的军功，一起划到他头上，刚好勉强可以得到一颗一级内径法门种子。

“也罢，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当听到要他自己选择时，他灵机一动，向闵老头作了个揖，问道：“闵大人，小子我不太懂，您是否能指点下。”

闵老头一听，笑问道：“你可知道内径法门种子是怎么来的？”

“请大人指教。”

闵老头也是今天心情不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的道来。原来这法门分内外，外就是指外功法门，就是一些击技要领及技巧。而内径法门，分为十二级，对应十二经脉。一人一生最多可凝练出三颗法门种子，等级越高的法门种子，成功率更高。可见内径种子珍贵。

也就是军队，习有内径法门的人相对多些，低级内径种子获取相对容易些。如果是在外面，一颗低级种子都是有价无市。

说到这，闵老头见石一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小鬼，你想说什么？”

“大人，照你这么说，那第一颗内径种子是怎么来的？”石一方弱弱的问道。

“当然是凝结出来的……”闵老头毫不犹豫的张口道来，见石一方欲笑又憋着的样子，略微一顿，喝道：“小鬼，听好，据传第一颗内径种子，乃天生圣人所赐。”

看样子这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闵老头也不是很清楚，石一方问道：“大人，如果是您选择，会选择哪种内径种子好。”

闵老头一听，笑道：“滑头的小鬼，如果要我选，我会选择手主经络这一条。”

石一方闻言略一思考，弯腰作揖，“感谢闵大人指点。”

闵老头抿了口茶，接着道：“跟我到里屋兑换法门吧。”说完转朝里屋走去，石一方立马跟上。里屋比较暗，根据闵老头的吩咐，坐下、凝神。

“接下来注意了，我会把内径法门种子打入你体内，你仔细体会，成与否就看你造化了。”

说罢，闵老头打开屋角的一个厚实的铁箱，捣鼓一阵，拿出来个小玉瓶，从中变戏法般的变出一枚棕色的小珠子，这就是所谓的法门种子了。

只见闵老头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露珠般大小的法门种子，朝石一方的胸口飞射而来。只感觉胸口一凉，一股清流的从胸往手走，又分两径，一是中焦至大拇指端脉，二是腕后至拇指支脉。受益于大小背诵《米氏经络》，石一方把两股内径法门所走位置死死记住。一盏茶的功夫，石一方睁开双眼，呼出一口长气。

“感觉怎么样？”旁边的闵老头见他睁开眼睛，问道。

“很奇妙。”石一方回答道。

“很奇妙？你这是什么答案？”闵老头诧异的问道。

“无法用言语表达。”石一方用手比划了下那股清流的走向。

“回去好好体会，不要浪费了这颗法门种子。”闵老头激动的问道。

“谢大人，小子告退。”石一方拱手告退。

“有趣的小鬼，希望你好运……”在石一方出了营帐后，闵老头喃喃自语。

石一方返回营地，他们一个组十人，住一个大帐篷。

“小石头，怎么样？”刚跨入帐内，黑胡子一把拉住他问道。其他八个人闻言，也都瞧过来。

石一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侥幸！”

黑胡子一听，严肃的说：“认真感悟，重要的是感觉。”接着笑着说道：“小石头，给你介绍下队友。老眼，队中的神射手，老兵。”黑胡子指着一个精瘦的男子，双臂修长，年龄四十岁左右。

“猴子，身法灵活，善于刺探和伪装。”一个身材偏瘦，但双眼灵动，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那号称猴子的友好的对石一方点点头。

其余的一个号称消息灵通的大嘴，擅长审问俘虏，三十岁左右；胡氏兄弟，双胞胎，一套组合刀法，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老巴，猎户出身，在丛林中如鱼得水，三十岁左右；山牛，吃得多，力气大，二十多岁；东子，加入队伍不久，二十多岁。

斥候队均用外号，因斥候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真名大家反而不在意。据说这是斥候队的传统。

“这是小石头，大家应该不陌生，新到咱们队，以后大伙帮衬着点。”

石一方和大伙打了招呼，毕竟作为医者，大伙都与他打过交道，很快打成一片。

“好了，大家早点休息，明早就要进山采药了，采药这要就看小石头你的了。”

石一方点点头：“是，胡子叔。”

十人一个大帐篷，躺在地铺上，石一方回顾这一天的事情，不经有些感叹。不过毕竟少年心性，对心法渴望的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得到了，因米老头去世带来的伤痛也轻些了。石一方脑袋中回想着有法门种子走的路径。这对熟悉人体经络的石一方来说，上手还是比较简单。今天内径法门种子就是最基本的手主经络一条运行法门。

前人总结出，主经络就像大河，内息就是大河中的水，运行方法就是控制水流的水闸。主经络的粗细是天生的，所以就有天才和废物的说法。

内息存在与主经络中，据闻这时间存在着提高内息的秘法，那一般都是那些豪门世家才可能拥有的，都秘而不宣。心法的高低决定了内息的运行速度。

像石一方今天所学的都是最基础最低等的心法，说白了就是大路货。当然就算是大路货，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到的。这也是大伙虽然时刻面临着生死，但依然踊跃入伍的原因。毕竟军队中的心法是经过前人不断摸索实践创出来，是无数前人的心血结晶。

石一方躺在床上，细细琢磨这基础功法，这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米老头教他新东西时，传授极快，先不解释，要他自己先思考，一点一滴自己慢慢琢磨，遇到问题再解答。在想着那条手主经络的心法的时候，十指习惯性的有节奏的弹练起来。他突然一愣，感觉一丝清流在手指的经络中流过。

“难道是幻觉？”石一方仔细回味道。

按照心法运行，一股微弱的清流被他真实的感受到了。再一次的确认后，他心中一阵喜悦，“师傅，你看到了吗？我感受到内息了！。”

石一方仔细的感受内息经过的经络，他发现这是路线，是手三阴中的一条。丝丝的清凉内息，在经络中飘过，就像干旱炎热的夏天，吹过一丝清凉的微风，是那样的惬意。一个新的世界在他的眼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