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览 第30章 长平有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除了给冬亦又进行了一次治疗，石一方要么自己单独修炼，也偶尔用外功与莫小郎切磋一番，倒是从莫小郎那发现了不少外功发力的技巧，莫小郎也不藏私，但凡问及，皆是倾囊相授。

五福门、二郎帮与薛家的合作终于理清了头绪，走上正轨，终于有精力转到石一方寻人的事情上来。

三家通力合作，很快就有了消息。消息是二郎帮底层一个负责搬运记账的兄弟传回的。这不，一大清早，莫小郎，冬亦，石一方就聚在一起，曹康则去带那位兄弟过来。

不一会，曹康领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精瘦汉子进来。曹康言道：“老茂，把你知道的给帮主、夫人和石兄弟详详细细的道来。”

莫小郎示意曹康和老茂坐下，阿茂抱了抱拳，坐下，舔了舔嘴唇，便一一道来。

约在十年前，五个青壮小伙来到黎城，领头的就叫林长平，曾在老茂管事的地方，以搬运为生，干过一段时间。以搬运谋生的人，一般皆是年轻力壮，有时为了多抢点生意，加上血气方刚，自然与同行时常棍棒相向。

老茂之所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林长平为人甚是义气。一次械斗，林长平为护住与他一同来的一个伙伴，生生的把一条腿弄折了。

石一方听了心头一紧，问道：“那后来呢？”

老茂接过莫小郎递过的一杯老酒，眯着眼睛抿了一口，回答道：“那后生因为弄折了腿，搬运的活自然干不下去，养好伤后，带着四个伙伴就离开了。”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石一方追问道。

“不太清楚。”老茂道。

石一方也知道，一是时间有点久，二是搬运这个行当，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但听了老茂的回答，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失望。

“行了，老茂，你先回去忙吧。”冬亦知道再也问不出有价值的消息，便对老茂道。思考了会，对曹康吩咐道：“把这个消息传给韩家和五福门，看他们那边能有什么发现没有。”

曹康领命正准备去处理，一个守卫进来报告说是五福门副帮主刘有德求见。冬亦示意曹康，把刘有德领了进来。

双方互相见礼，坐定后，刘有德开门见山的道：“石公子，您吩咐的事情有眉目了。”本来刘氏兄弟一直叫石一方为恩公，石一方不习惯，就改成了公子。这几天五福门上上

下下那真是鸡飞狗跳。不仅挣脱生死局，而且和二郎帮冰释前嫌，与韩家搭上线，使五福门看到了进一步发展的希望，门内全都充满了干劲。而这一切全是石一方给带来的，自然石一方的事情，那是铆足了干劲。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有了发现。

经门内介绍的一个客栈伙计传回消息，他们掌柜的就叫林长平，年龄相符，不是本地人，大约十年前到的黎城，随后一个俗套的故事发生。一个外来落魄的年轻人，被客栈老板的独生女儿青睐有加，年轻人成了赘婿，后来接过客栈，当起了掌柜。

刘有德说完，见众人并无惊喜或惊讶的表情，不由得一阵疑惑。要知道，五福门经过层层筛选，就剩下了这条比较符合的消息。收到消息的他马不停蹄的就赶来告之。

冬亦示意了下曹康，曹康会意，便对刘有德述说了二郎帮这边得到的消息。

刘有德听了，先是皱了皱眉头，听到最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错不了，错不了！”

刘有德见宗人不解，笑道：“这次我来，正要问一问石公子，要寻之人腿可有疾？”

石一方眼睛一亮，问道：“莫非那客栈掌柜腿不方便？”

“正是。”刘有德肯定的道，“我还正疑惑，有一个如此明显的特征，石公子当初为何不言明，原来是后面出现了变故。”

石一方起身对冬亦道：“阿姐，事不宜迟，我这就随刘门主去瞧瞧。”

冬亦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要阿姐陪你？”

石一方哈哈一笑道：“阿姐，你安心在家好好休息就是。”

……

石一方坐在马车里，望向对面那家“阡陌客栈”，招牌有些年头了，客栈是个两层楼的房子。将近中午，门口有伙计在招揽客人。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人员以货商为多，看样子生意也就一般。

“两位客官，里边请，两位是住店还是进食？”门口的伙计甚是活泛，见石一方和刘有德往客栈走来，早已热情的招呼起来。

“找个靠窗口的雅间。”刘有德领着石一方走了进去。

店内有四桌人在进食，不时低语几句。在外行走的人都很是注意，低调为主。石一方扫了一眼柜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因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伙计领着二人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房内很干净。坐定后，刘有德对伙计道：“上几个招牌菜，另通知一声你们掌柜，就说五福门的暗访。”

伙计一听是五福门的，立马哈腰的应答一声，飞快的下楼报知掌柜。五福门干的就是中介类似的活，给各大场所提供各类劳动力，并为之担保，收取适当的费用。五福门为了维护口碑，会不定时的对各场所进行暗访常态。得到消息的掌柜，很快的来到楼上，刘有德自我介绍道：“林掌柜，自我介绍下，鄙人刘有德，五福门副门主。”说完把一块五福门的身份牌子递给那掌柜。

掌柜一听是副门主，心中一惊，仔细的查看了那身份牌，确认无误，赶紧的双手递回。同时心中暗暗打鼓，不知这次的暗访为什么惊动了五福门副门主。

刘有德进行正常的询问，无非就是介绍的伙计表现怎么样，有无不对其不满之类的。同时石一方也在暗暗打量着此人。

一身传统的掌柜打扮，蓝色长衫，没有束冠，用一根蓝色的布带绑着，有几缕漏绑的发丝粘在额头前，一双八分像林二爷眼睛，透出几分不安。也许习惯了常年的笑脸相迎，职业性的带着卑微的笑容，上身微微向前倾，小心的回答这刘有德的询问。才三十左右的年龄，背微微有点弯，脸色略带沧桑。刚才进门的时候，石一方特意注意他的双腿，左腿明显的走路不是很利索。

石一方心中有了计较，对刘有德点头示意，刘有德会意道：“林掌柜，石公子是我五福门的贵人，有几句话问你，望你好生回答。”

林掌柜心中一震，难掩眼中的惊讶，这位不起眼的少年看来比刘副门主的来头更大。本来五福门的副门主到访就有点令他不安，何况还有一位来头更大的，难道是……

石一方友善的笑着问道：“林掌柜可否还记得林家庄的安宁河？”

林掌柜一听，如遭雷击，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安宁河？你，你是？”

石一方哈哈一笑，站了起来，紧接着问道：“可否还记得林来福？”

林掌柜一听这名字，顿时激动起来，上前几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阿爹的名字？”问完，似觉太失礼，又后退了几步，眼巴巴的望着石一方问道：“阿爹阿妈都还好吗？”

石一方看了一眼刘有德，言道：“刘门主，可否容我与林掌柜单独说会话？”

刘有德见状，起身道：“刘某先恭喜石公子，正好门中琐事缠身，在下先行走一步。”

“有劳刘门主。”石一方拱手道。

待刘有德离去，石一方重新坐下，望着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林长平，言道：“林掌柜，咱们不如坐下聊。”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林掌柜木然的坐下，石一方望着这个才三十的汉子，从其身上没有看到林二爷口中那个满腔激情的林长平，反而是一身生活岁月的痕迹。不禁暗叹一声，首先自我介绍起来，把在林家庄近来的过往及寻他的缘由也说了一通。

林长平听完，听到母亲辞世，双手捂着脸低声涕零。石一方静静的坐在一旁，任其哭泣。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林长平也许是听到老家的消息，也许是发泄的差不多了。用衣袖在脸上抹了抹，稳了稳心神，对石一方道：“多谢石公子告之家中消息，不孝子林长平愧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