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览 第48章 内息液化

石一方听了沉凝不语，想不到谢家底蕴如此之厚，居然有经圣级别的存在。谢家能如此快速的掌控邕城，蛊虫在其中肯定起了重要作用，只是不知道赵家现在怎么样了。

转念一想，转而问向周半仙：“仙长怎么看待此事？”

周半仙大有深意的看了石一方一眼，反而问道：“你可知谢家为何只驱逐紫星阁，而对以城主为代表的官府则下重手？”

石一方心神一震，言道：“分化对手？”

“这只是表象，你不觉得紫星阁在这次事件的态度值得人回味吗？”周半仙转了转手中酒杯，淡淡的道。

石一方心神一动，经圣或许对自己来说那是高山止仰的存在，但对紫星阁那就未必。如果官府和紫星阁联手，在大楚境内，那肯定是无敌的存在，看来官府与紫星阁也非表面上那般甜蜜，这里面水深不见底。

“你这么看待谢家和蛊虫？”周半仙突然问了一句。

石一方本想张口就答，转念一想，周半仙此问是何意，言道：“饲蛊以控他人，大恶。或许饲蛊者比蛊本身更恶。”

“你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你可知蛊的起源？”周半仙见石一方沉凝，问道。

“不知，请仙长赐教。”石一方抱拳道。

“蛊，从虫,从皿。起源何时，已不可考。最先用于祭祀和治病，后养蛊秘术被掌权者用来控制下属，维护其地位。曾盛极一时，后养蛊秘术广为流传，危机掌权者的地位。故才有楚皇室与紫星阁联手禁蛊的事件。”周半仙停了下来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世人只知蛊之患，却不知人心比蛊恶毒千百倍！”周半仙不由发出一阵感叹。

抬头见石一方和盈哥儿听得认真，周半仙不由微笑道：“年纪大了，爱絮叨，你们就当听个故事，不用放在心上。”

盈哥儿最先反应过来：“两方吵得热闹，就是为了谁当城主，这不跟咱牙人抢雇主一样吗？”在盈哥儿的认知中，城主已是自己头顶的天了。

盈哥儿的话，让石一方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盈哥儿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像盈哥儿这样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是不会关心城主是丑是美、是男是女、姓甚名谁。也许今儿能有几个子儿进口袋，比谁当城主来的实在。

雅间一阵沉默，“嗝！”盈哥儿一个饱嗝响起，顿时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忽的一阵笑声响起。

盈哥儿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还是盈哥儿活得通透！”周半仙笑点头道。

石一方招来小二，一阵耳语，小二脸色一脸古怪的望了望周半仙，并朝石一方连连点头。结完账，出得一醉居，石一方对周半仙道：“传言之事，还望仙长费心！不论对方来否，我会在客栈等一天。”说罢告知客栈地址。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本半仙办事少侠放心。”周半仙大声说道。一壶酒全进了他的肚里，现在说话甚是有底气。

“那多谢仙长。”石一方走近周半仙，在其耳旁低声道：“仙长，盈哥儿替仙长完清欠一醉居十两银子的酒钱，日后还请仙长多对其关照一二！”

未待周半仙反应，对盈哥儿说了一句：“跟上我！”拔腿就跑。盈哥儿自然卖力的追了上去。

周半仙反应过来，甩手在自己嘴巴上啪啪几下，“叫你贪吃，叫你贪吃！又若事了吧！”周半仙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摊位，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竹签，是根上上签。周半仙食指在竹签上比划几下，签上隐约有字流过，忽而又隐去。拿起桌上的铃铛轻轻一摇，“叮”的一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其身侧，此身影正是出现在石林中的影子。

“长老相招，不知有何吩咐？”影子轻声问道。

“上午那孩子考评怎么样？”周半仙漫不经心的问道。

影子递过记录，周半仙扫了一眼，见到“五级经士”时眼前一亮，见到“二颗星”眉头皱了皱，说道：“把等级提到三颗星。哦，对了，把这个亲手送到月蝉丫头手上。”说罢把竹签递给了影子。

影子心神一震，初次通过经士碑能定为三颗星的，哪怕当初宗门鼎盛时期，也是屈指可数。影子虽然惊讶于长老对那小子的重视，但记得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依旧只回复了一声“是”，就慢慢隐去。

周半仙身边发生的一幕，似乎无人注意，只听周半仙口中喃喃的道：“有趣的小子，二级经徒，似是而非，攻击力却可达到五级经士，又和月蝉丫头有关系，有趣有趣！”

……

“公子，你等等我，我们为什么要跑？”盈哥儿莫名其妙的跟着跑了一段后，边跑边喊道。

“盈哥儿，你不觉得吃饱了，跑跑步有助于消化吗？”石一方停了下来等盈哥儿。

“公子，下午去哪？”追上来的盈哥儿气喘吁吁的问道。

“回……”石一方顿了下，看到盈哥儿满是期待的眼光，想了会，手一挥：“下午你安排！”“好咧，公子你就瞧好……”盈哥儿一阵欢呼，一路叽叽喳喳，像个快乐的小鸟。

……

回到客栈，已入夜。石一方回顾今天石林之行。首先是那自名周半仙的老者，应该是位大隐于市的异人。从入石林出言提醒，到知晓石林来历，就非常人所能及。此人常年在石林外摆摊，只怕与那由盛转衰的宗门渊源不小。

在次盈哥儿都没有消息的秋月山庄，周半仙不仅知道，还能传上口信，那就值得令人深思。所以石一方要盈哥儿给周半仙倒酒赔礼，再借盈哥儿之名，给还了赊欠的酒钱。这安排比直接给盈哥儿点银票更恰当。既保住了盈哥儿那最后的倔强，也算是对为盈哥儿求的一份机缘。退而求其次，就周半仙表露出的东西，至少确保盈哥儿在蜀城人身安全应该无虑。

故在两人分别之际，石一方多次嘱咐，得空就往周半仙那去转转，说是一个老头孤苦伶仃的在外谋生不易，就当为他自己多去看看。盈哥儿听了自是义气泛滥，满口答应。

今天在石林之中，只怕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在使出那招“手起”的时候，居然有种刀锋所向、无物不可斩的感觉。对于周半仙口中的意志有了更直接的观感体会。

同时，石一方心中也暗暗警惕。打小米老头就告诉他，天下无免费的午餐。一个试炼场对外免费开放，如果幕后的主人没有想法，那反而不正常了。

至于邕城的变故，幸好自己和钱胖子离开的早，不然也要殃及池鱼，只是希望赵三爷平安。

心中一番计较，静下心神。修炼起来，经脉中内息更加凝练。由于手头没有四级内息种子，石一方倒是没急着晋级，尽量的压缩。内息本来是气态，居然有要凝结液化的趋势。

石一方心中一动，气态的水和固态的水，本质上没有区别，但一方的气态水和一方的液态水，其质就截然不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质的突变？

主意一定，在经脉中，对内息前堵后追，逼迫其压缩。由于不断压缩，经脉开始隐隐作痛。此刻石一方额头有冷汗流出，疼，非常疼。经脉中的胀痛，体现出来就是抽搐。

持续的压缩，经脉隐隐有开裂的迹象。如果是经王见此情形，恐怕也会胆战心惊，呵斥物知小孩胆大妄为、不知死活。要知道如果经脉炸裂，不仅一身修为付之东流，还会瘫痪一生，修炼之路从此绝。修炼界不是没有天才没有想到这途径，只是鲜有成功的。

石一方也并非无知无惧，反而他比谁都清楚失败的后果。现在他都有点后海自己有点莽撞了。眼看内息即将液化，少年心性，一发狠，咬住自己的舌头保持清醒。终于在经脉炸裂之前，一滴比松针尖头的露珠还小的内息出现在经脉中，接着两滴、三滴……

心头一喜，绷住的那股劲一松，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侧倒在床上，不停的抽搐。但嘴巴已裂到耳根，成了，虽然真的很疼。

神识扫过布满裂痕的经脉，就像一个满是裂纹的花瓶，稍不注意，就会变成一地碎瓷。看来近段时间不能动手了，还得想办法修补经脉的损伤。如果有传说中的大药就好了，石一方不由得一阵臆度。

真的太疼了，石一方放松精神，在其没有注意下，经过一寸的半气半夜的内息，本只是黑色夹带着淡淡的暗金色，暗金色居然变多了，几乎肉眼见。但这些夹带着暗金色的内息流过受损的经脉，暗金色变少，经脉裂纹中镶嵌了这暗金色的内息，居然有缓缓愈合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