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星计划：统御边缘 第1896章 多子多福（中）

莉莉丝和夜清明真的是累死了，即便他们十分的强壮。累并非因为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看着一个动作重复了十几个小时，任谁都会感觉到精神上的疲倦。

而阿卜杜勒更不用说，已经年过六十的他哪怕是强大的圣装行者却也有点不支了。所以他们的见面是在第二天，就在阿卜杜勒的办公室里。

与其说这里的办公室，倒不如说这仅仅只是一个除了地毯之外空无一物的房间。

柔软的地毯微微发黄，那是使用了多年而磨损了的明证。

阿卜杜勒一身便装盘膝坐在那里，他看着两位不由得点了点头说：“我想胡须很多时候就是最好的伪装。”

夜清明并没有褪去脸上的胡子，当然莉莉丝则已经变回了花枝招展的模样，她天生爱美，这些年虽有藏拙，却依旧不喜欢遮掩。

“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的话，这位年轻人恐怕就是传闻之中什么事情都不管的丞相大人了。”阿卜杜勒跟着说。

夜清明和莉莉丝都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前任布伦特大主教是一位值得信赖之人。若非他只是信仰五神之中唯一一神的缘故以他的资历和能力早就已经升任曾经的白衣主教，更没有尼古拉什么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卜杜勒是一位智者，他能够看透事情的规律，也能够看透许多人和事情，对于正确的事情他也不会吝于帮助，当然他还得到了阿芙洛狄忒的背书。

“手下能人众多，不管也是一种妥协。”夜清明点头肯定了阿卜杜勒的猜想。

“甩锅都能够让你说得如此高大上也是独此一家。”莉莉丝补了一句，然后不等夜清明辩解便是继续下一个话题，她问：“祭司大人，我想知道那三千王子代表着的复杂究竟是有多复杂，对我们的探查能够提供什么便利之处。”

阿卜杜勒缓缓的说：“在一个地方做任何事情之前了解当地的情况是十分的必要的，这样在关键的判断上才不会出现失误。布伦特就是这样一个必须了解当地情况的地方。”

“三千个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皇子？我记得数年前那争夺皇位的皇子好像就两位吧？”夜清明咋舌的说。

毕竟三千皇子和亲王，那腰还要不要了。

“哈，当然不是丞相大人所想的那样了。”阿卜杜勒说：“莉莉丝大人，这布伦特的全称是什么？你可知道？”

“布伦特联合酋长国。”莉莉丝说完便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是的，联合酋长国。”阿卜杜勒说：“布伦特是十二个酋长国组成的，而酋长国之下更有八十七个部落，每一个部落的首领都叫做酋长，而酋长的孩子和兄弟都是王子和亲王。布伦特则是一个临时的姓氏，每一位布伦特国王都是由所有的部落在一定的任期之内挑选出来的，在这个任期之内其拥有国王的继承权，但注意这个继承权并非永久，在五百年的梅花王朝时代已经变更过三十六次。”

“那么数年前的那一次政变并没有引发其余部落的强势反弹恐怕就是因为这一届的布伦特国王正在其任期之中对么？”莉莉丝说。

“是的，按照五百年奉行的律法非布伦特家族的部落并不会因为那次政变而影响这一届布伦特的任期。”阿卜杜勒说：“你们很惊讶对不对？如此脆弱的时期竟然没有别的酋长国或者部落参与到其中，试图攫取利益？”

“这就是布伦特的特殊之处对不对？”夜清明问。

“这便是与其他盟区的第一个不同之处。”阿卜杜勒点头说：“极其重视律法，当然这个律法并非世俗中的律法，而是五神中那唯一一神的之下订立的继承权律法。布伦特极为重视信仰，甚至不惜以性命为担保，他们对唯一一神的尊敬，对一神颁布的戒律视作金科玉律，是绝对不能够更改的。所以两位大人作为外人人士必须要充分认识到这里的传统，不要违反唯一一神的原则和信仰律法，否则无论你们是何种身份都会被视作死敌。”

夜清明长舒出一口气，他觉得当年夜豪能够解决布伦特的问题只是运气好，恰好没有触碰到当地的信仰问题。不过也由此看来阿卜杜勒作为这里的祭司，其恐怕也拥有相当大的权力。

莉莉丝替夜清明问了这个问题。

“言语是一种拥有极大威力的事物，尤其对于人类，对于布伦特人来说更是如此。是的，我拥有很大的权力，许多世俗律法或者设计到唯一一神的问题时候我的话拥有盖棺定论的决定性。可这不代表我能够随意的使用这个权力，因为这个权力本身就拥有约束性，我若是不能保证公平公正，那么我的言语便失去了威力。”阿卜杜勒认真的说：“这是第二不同之处，你们不要认为我会在许多问题上帮助你们，不，我不会给予你们太多帮助，这是我这个身份所必须考虑到的事情。两位大人谨记，你们若有疑问我便回答，你们若有困苦我便引导，但若你们触犯了禁忌和律法我便审判。”夜清明和莉莉丝不得不点头，也必须点头。

“我们明白。”莉莉丝说。

“若有冒犯还请勿怪。”阿卜杜勒跟着说：“第三个不同之处，便是这复杂，我昨日已经引导你们见识过其复杂之处了。三千个皇子和亲王代表着八十七个部落的利益，而部落之中更有他们自己的小九九。若说王位乃是唯一一神所定，那么利益便是自己决定的了。你们知道，整个布伦特便是躺在煤矿上的一个盟区，火电依旧是能源的大头，尤其在如今水晶产业链构建的初期，煤矿的重要性已经上升到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程度上。如此重要资源其实在经济学上几乎就决定了他的价值只会朝着一个方向，一个阻力最小的方向上运行。”

“涨价。”莉莉丝轻轻的说：“随之而来的便是巨额的财富。”

“财富是一个好东西，但财富总是会带来纷争，而纷争靠的是暴力，而暴力在布伦特往往又具有一定的外部性，也就是和外部的势力勾连在一起。”阿卜杜勒说：“而这个外部性集中反应在了阿煤集团内部的争斗之上。而阿煤集团内部的争夺却又反馈给了那三千位皇子和亲王，使得布伦特变成了一个火锅，什么都往里面放，变得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无法转动，除了阻力最小的方向。”

“还是涨价。”夜清明无奈的说：“而这个涨价则是会传导出来形成新的矛盾。”

“比如还不到一年的联大宣言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莉莉丝盈盈长叹的说：“而这也是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夏盟又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