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封神演义新 黄飞虎泗水大战 1

黄滚布置好人马，静静等待儿子的到来。远远地，黄明和周纪就看到一支军队摆开了阵势，还有囚车排列其中。黄明对黄飞虎说：“父亲已经布置了人马，还准备了囚车，这情况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兆头。”龙环建议：“我们先见了父亲，听听他怎么说，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于是，他们几个人骑马向前。

黄飞虎骑在马上，向黄滚行礼，说道：“父亲，儿不孝，飞虎未能完全尽到孝道。”

黄滚严肃地问：“你是何人？”飞虎回答说：“我是父亲的长子黄飞虎，为何反问？”黄滚大声斥责道：“我家受到天子的恩荣七世，我们是商汤的忠臣，我们家族有忠孝贤良之人，但从未有叛逆佞奸之徒。况且我黄家没有犯法之男，也没有再嫁之女。”

你因为一个女人而背叛了君王和亲人的恩情，放弃了家族世代的荣耀，抛弃了宝贵的身份象征，违背了基本的人伦道德，忘记了国家给予的庇护。你为了私利背叛了主上，无故起义，杀害了皇家的官员，冲破了皇家的关卡，趁乱抢夺，使百姓遭受灾难。你让祖先在地下感到羞辱，让父亲在人间蒙羞，对皇帝不忠，对父亲不孝。你这个畜生！你为了王位牵连你的父亲遭受苦难。你活着就是对世人的耻辱，死了也会让先人蒙羞。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飞虎被他父亲的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

黄滚又说：“畜生！你难道不能做一个忠诚的臣子和孝顺的儿子吗？”飞虎问：“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滚回答：“如果你想做一个忠臣和孝子，就应该马上下马，让我带你去朝歌城投降。这样我，黄滚，因为解送自己的儿子而立功，皇帝一定不会害我，我就能保全性命。你死后仍是商朝的臣子，我作为父亲也有个孝顺的儿子。你这个畜生，这样忠孝两全。”

黄滚说：“看在天下人的份上，你死了还算是个忠心的商臣，作为你爹的我也不至于丢了孩子。你这个小畜生，忠孝两全，多好啊！不过，如果你非得执迷不悟，早就对朝歌不忠，眼里连皇帝都没有，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如果你再举起你那长枪，想把我也干掉，我猜你肯定打算跑到西边去当个自由人。那样至少我也轻松，眼不见心不烦。你觉得怎样？这样至少不会让我老年时候带着锁链，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说‘哎呀，看那老头，就是因为他儿子造反才落得这个下场！’”

飞虎听了这番话，在他那神气的牛背上大声喊道：“老爸，别怪我，带我去朝歌把！”

就在飞虎准备下马的时候，旁边的黄明突然在马上大声喊道：“大哥，别下马！纣王那家伙简直是个昏君，不懂得珍惜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古人都说了，‘君要以礼待臣，臣才能以忠事君。’现在这个皇帝都乱了套，我们为啥还要听他的呢！咱们好不容易冲出了五关，那是多大的艰难啊，生死一线啊！现在就因为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就白白牺牲，这不是白白糟蹋吗？这样冤枉死了，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啊！”

飞虎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在牛背上低头沉默不语。黄滚气得大骂：“黄明！你们这帮叛徒！我儿子本没反叛的心思，都是你们这些没爹没娘、没人性、不懂礼义、破坏常规的家伙在唆使，才做出这种事！你还敢在我面前让我儿子不下马，这不是在拿我儿子开涮吗！气死我了！”黄滚一边说，一边策马挥刀直冲黄明而去。

黄明急忙用斧子挡开了刀，说：“老将军，听我说两句。黄飞虎是您的儿子，黄天禄是您的孙子。我们不是您的子孙，您怎么能把我们也一起送进牢车呢？老将军，您想错了！大家都知道，连老虎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现在朝廷一塌糊涂，天下大乱，到处是战乱，天上都在显示不祥之兆，灾难已经摆在眼前。现在老将军的儿媳妇被君王欺辱，亲女儿被君王摔死，这种沉重的冤屈都没人来伸张。您不考虑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反而要把儿子送去朝歌接受惩罚。有句老话说的好，‘君王不正，臣子就得投靠外国；父亲不慈，儿子就得反抗。’”

黄滚被气得够呛，怒斥道：“叛徒，你这满口花言巧语，简直要气死我了！”一边说，一边把刀砍向黄明。黄明挡住了刀，大声喊道：“黄老头！你这是‘天晴不走，非要等到下雨才知道躲’啊！你做了一辈子的大将，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只知道挥刀来砍我。你没想过，我的斧头可不长眼睛，要是真伤到你，你一辈子的英名不就毁了吗，我怎么敢啊！”黄滚气得浑身发抖，策马挥刀，像飞一样直冲过来。

周纪忍不住了，说：“老将军，今天就算得罪了吧，我忍不住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位将军把黄滚围在中间，斧头和戟枪相互碰撞，战马奔腾。黄飞虎站在旁边，看着四位将军把自己的父亲围起来，脸上怒气冲冲，心里想：“这些家伙真可恶！我还在这儿，他们居然敢欺负我老爸。”就在这时，只听见黄明大声喊道：“大哥，我们已经把老爷围住了，你们还不快点冲出关卡，还等什么邀请啊？”飞彪、飞豹、天禄、天爵带着家眷和车辆，一起冲破关卡逃了出去。看到儿子撞破关卡逃走，黄滚气得肝疼，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甚至想要拔剑自尽。黄明赶紧下马，一把抱住他，问：“老爷，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黄滚清醒过来后，睁开眼睛大声骂道：“无知的强盗！你把我那叛逆的儿子放跑了，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黄明回答说：“将军，我的话说不完，真是冤屈难以言表。我已经受了你儿子的气，简直忍无可忍了。他想要反商，我多次劝说他，但他动不动就要杀我们四个人。”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一起商量到了界牌关再见到黄将军，想办法将飞虎等人带到朝歌去，洗清我们四人的冤屈。我尽量用眼神传递信息，但老将军您只顾说闲话不理会。我还担心泄漏了计划，那就更糟了。”

黄滚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黄明答道：“老将军，您快上马，追上飞虎，就说：‘黄明劝我说虎毒不食儿，你们都回来吧，我们一起去西岐投降武王。’怎么样？”黄滚笑着说：“这畜生，真会说话，居然还想诱骗我！”黄明接着说：“真的不是，这只是为了骗他们回来。老将军您可以在府内准备酒席招待他们，我们四个人会准备绳索和挠钩。老将军您敲钟为信号，我们就一起动手，把您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孙子全部抓进陷车，送去朝歌。只希望老将军的恩典能够救我们四个人脱离罪责，我们会万分感激！”黄滚听完后，叹气说：“黄将军，你原来是个好人。”

黄滚赶忙骑上马，冲出关口，大声喊道：“孩子！黄明劝我说的真有道理。我想了想，不如我们一起去西岐吧！”飞虎心里琢磨：“爸爸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飞豹说：“这是黄明的陷阱。我们快回去，听他的安排，这样更方便行动。”于是他们进了关，回到府上，拜见了父亲。黄滚说：“一路辛苦了，快来吃点饭，吃完了我们就一起去西岐吧。”说着，酒席就摆上来了，黄滚陪着喝了四五杯酒。他看见黄明站在旁边，就敲了几下金钟。黄明听见了，装作不知情。这时龙环走过来问黄明：“现在怎么办？”

黄明指示道：“你们两个先把老将军的财物收拾好装上车，把一切都打理清楚。然后再放一把火烧掉粮草堆。我们一起上马。老将军肯定会问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回答。”两人听令去做了。

黄滚见黄明听到钟声却没采取行动，就把他叫到桌边，问道：“刚才钟声响了，你怎么没动手？”黄明回答说：“老将军，我们的斧头刀手还没准备好，怎么能行动呢？要是他们察觉到了逃走，那岂不是更糟糕。”

龙环和吴谦两位将军把黄滚的家财都收拾好装上车，然后点燃了一把火，将粮草堆烧起来。消息传来：“粮草堆起火了！”众人齐心协力，上马准备离开关口。黄滚感叹道：“我竟然中了这帮强盗的计了！”黄明回答说：“老将军，实话告诉您：纣王是个无道之君，而武王却是仁明圣德的君主。我们这次去是为了借兵报仇。您要是愿意去就跟我们一起，不去的话，就算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您的粮仓已经被烧，断了粮草，到了朝歌也难免一死。与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归顺武王，这是最好的策略。”

黄滚深深叹气，心想：“我可不是在纵容小子搞破坏啊，但众口难调，我家七代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汉子，现在我却变成了叛军大哥。唉！”他朝着朝歌方向郑重其事地拜了八拜，然后把那重达五十六两的帅印挂在银安殿上，仿佛在说：“看好了，我可是个认真的叛将！”接着，老将军召集了三千壮士，加上家眷和跟班，一共四千多人，就像一家人去野餐一样，一边扑灭火光，一边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高关。

黄滚带着众人一边走一边说：“黄明啊，我看你倒不是帮我儿子，反而害得我家门不幸。界牌关外就是西岐，那儿还好说，但这八十里路要到汜水关，那可就棘手了。守关的是韩荣，手下还有个余化，这家伙是左道高手，人都叫他‘七首将军’。这位兄弟法术高强，举旗就能赢，骑马就能得胜，还有个坐骑是火眼金睛兽，手拿方天戟。咱们一到那儿，估计一个个都得被抓，逃都逃不掉。”

黄滚继续说：“要是我把你送去朝歌，至少我自己还能保个全身，但今天咱们一起走到这里，简直就像珍珠遇上了大火，玉石俱焚啊。这真是命中注定，逃都逃不掉。”看着七岁的孙子在马上哭泣，他的心更加沉重，忍不住说：“我们遭遇这种困境，你这么小，对天对地又没有什么罪过，怎么也要遭受这种磨难啊！”黄滚一路上叹息连连，不知不觉就到了汜水关，安排好人马，扎紧了辕门。

韩荣的斥候报告说：“黄滚和武成王的反叛军已经过了界牌关，现在在关前扎营。”听了这消息，韩荣低头沉思：“黄老将军啊，你原本是总帅，地位崇高，为何任由你的儿子反叛商朝，你这是不懂大局啊，真是可笑！”然后他下令：“敲鼓集结将领，一起商量对策。”各位将军上前参拜完毕，韩荣说：“黄滚纵容儿子造反，他的军队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必须好好商量对策，仔细考虑。”众将领领命后，韩荣调动人马，堵塞了战略要道。

黄滚坐在帐篷里，环视两边的儿孙，不禁点点头，感慨地说：“今天大家齐齐整整，一左一右侍立着；但到了明天，谁又知道会先失去谁呢？”众人听了这番话，心里各有不服气的情绪。

次日，余化接到命令，率领着人马在军前挑战。这消息传到营中，黄滚问道：“谁愿意去应战一下？”这时，只见黄飞虎站出来说：“让孩子我去吧。”他骑上五彩斑斓的神牛，手持长枪，策马向前冲去。

余化策马迎上，他从未见过武成王。看到对面来将风度翩翩，长髯飘扬，眼如丹凤，眉似蚕丝，手提着金色的提芦杵，骑着五彩斑斓的神牛，不由得心生敬畏。余化问道：“阁下是何人？”武成王回答说：“我是武成王黄飞虎。现在纣王不明政道，我便弃暗投明，投奔周朝。敢问阁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