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人揭棺而起 第315章 灵尘合成土、奴隶不会因言获罪

别管修正力对文德瑞瓦或者九层地狱重返物质位面有什么影响，至少目前看来，修正力对于研究着建材的阿贝斯是没有影响的。

关于材料这方面，阿贝斯本来只是象征性地进行了询问。

应该不会有什么迥乎不同的。

就像是弹簧和轴承这种东西在此方世界和现世世界都是大同小异的，因为越光滑摩擦力越小的规则和弹性势能的规则都存在于斯。

而同样的道理，珍贵与否也是有着一种常识存在的。

与平民们几乎无关的法术和法师们，他们过去所创造的各种知识和手段，就应该和非珍贵无关。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阿贝斯真的能够受到启发和指导。

“魔法材料通常来讲都是昂贵和珍稀的，但是恰好就有那么一类，位于这种‘常识’之外。”

“什么呢？”阿贝斯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而电台那头，冰凪的声音也是悠悠然地传来。

“灵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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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凪站在自己位于王都的实验室中。

曾经在这里，自己搞定了铁鸟，产出了魔法电台。

而现在，在阿贝斯通过魔法电台传递而来那一通消息过后，她就来到了这里，目标是搞定建材。

两个小时后，桌面上就堆满了各种材料样本和实验记录。

而现在，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罐中，罐中盛放着一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灰色粉末。

这种粉末被称为“灵尘”，这正是符合阿贝斯大人提到的，并非昂贵和珍稀的魔法材料。

这也是当然的了，哪有杂质和中间产物会很昂贵的。

它诞生于各种魔法仪式之中，和普通的灰尘的区别就在于会被轻微地魔力化。

在传统的符文组或是魔法仪式居多的地方，就会有这种类似于香灰的污渍。

但是这样的地方比例并不多，所以一直也没有人在乎。

但是，在王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在阿贝斯大人所建立起来魔法工业体系的系统之中，灵尘的出现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困扰了。

三个月来，那些符文组的周遭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尘埃困扰。

整个魔法工业体系所建立起来的半自动化和流水线，有些地方简直就像是八百年没有人去过那样。

而情况最好的反而是竖立着一排排魔法高炉的王都炼钢厂。

其次就是那些武器的生产线路等有人管理和巡视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这些生产设备点里面本来就每天高强度产生大当量的污秽，是经常打扫的那一类地方，可能灵尘混合在其他垃圾里面一并被清扫出去了。

而其他地方，尤其是那些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去碰的所谓“自动化”的部分，就受灾严重了。

谁没事做了会到王都新城区地下铺设的魔晶管道等地方去看一看啊。

要不是魔法工业体系不存在什么灰电平衡，而且灵尘也不会造成什么堵塞的危险，恐怕这事早就闹翻天了。

事实上，为了解决灵尘生成之后的处理麻烦，冰凪早在这通电台消息之前，就已经在研究着这东西可以做什么用了。

但是结果很难说，因为它的性质上并不活泼，也许只能在魔法实验中作为一种辅助填充材料使用。

不过，这一次，阿贝斯大人提到了建材，所以冰凪也是决定好好看一看灵尘是否有着成为魔法实验和魔法仪式之外应用的可能性。

冰凪将一些灵尘倒在实验台上，用纸片和勺子配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放入一个小型熔炉中。

随后，她也是驱动魔晶点燃了熔炉，观察着灵尘在高温下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灵尘并没有像普通的魔力化微粒——也就是魔晶粉末那样迅速烧尽转化成为魔力，而而是开始逐渐变成一种半透明的凝胶状物质。

“这真是奇怪，”冰蓝的长发下，冰凪也是自言自语道，“灵尘在高温下居然会发生这种变化，难道说魔力化和魔力化之间也有差别吗？”

她试图继续加热凝胶，但是最终却怀疑这东西是否是一种没有固定熔点的物质，加热下去不会有什么实际作用，所以作罢。

但是，实验却没有停止，因为既然是奔着建材考虑，冰凪便将灵尘和普通的砂石和泥土混合到了一起，并且进行了下一步的处理。

而这一次的处理过程中，她也并没有使用那些复杂的，只会出现在魔法实验和魔法仪式中才会有的流程。

与之相反，冰凪尽可能地只使用了搅拌、加热、加水等普通人到时候也可以轻易执行的普通物理流程。

而这一次，不知道是哪一步起了作用，那些胶状物质才终于有了依附，它们快速地结合然后“结晶”。

只是一转身，冰凪就发现它最终变成了一种坚硬且富有弹性的物质。

究竟是怎么完成的……

冰凪思索片刻之后，小心地凝聚出来一个冰霜的锤子轻轻敲击这块新形成的材料。而那些回弹的触感就告诉她，这玩意不仅硬度高，而且具有极好的韧性。

如果阿贝斯在这里的话，会把这种东西同塑料或是玻璃联系起来，给人一种钢化玻璃的感觉，但是却要比玻璃柔韧多了。

这种东西，在现世的世界里，大家都统称为新材料。

一般还会有轻质化或者半导体性质等，如果挂上来了这些标签，指不定就可以用到航空航天领域或是电子技术领域。

出于和琉璃和玻璃类透明材料的相似性，人们也许会下意识忽略掉这玩意的高硬度和强韧性，而不会想到，这玩意只是玻璃的样子，却有着厚重墙壁的效果。

当然，透明的东西作为建材可能有些尴尬，如果这玩意一会儿可以染色的话，倒是可以思考是否替换琉璃窗户，或者某种更加未来感的墙壁。

不过，就算冰凪不清楚这些新材料的定义和知识，一个想法却也在冰凪心中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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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验证。

冰凪盯着手中的新型材料，心中涌起了兴奋和疑惑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找到了解决灵尘困扰的关键，但还需要进一步验证和改进。

尤其是……怎么诞生的验证。

首先，她当然是需要更多的灵尘。

冰凪从实验室的储藏室里取出了一大袋灵尘，铺在桌面上。

她小心地将灵尘分成几份，每一份都标注上不同的编号，以此来作为区分。

尽管由于已经在实验室里面进行了几天的魔法电台的改进研究，室内只要扫一扫就可以凑起来一堆灵尘，但是很显然，为了避免其他因素的污染和影响，冰凪还是决定沿用最开始自己加热使用的那一部分原料。

而编号分类，以此来保证每两个编号对比的之后，不会出现复数个变化情况，也是一种阿贝斯大人告知她的实验方法。

然后，她开始了新一轮的实验。

令人意外的是，哪怕复刻了所有的增加内容物，和搅拌、加热等步骤，但是这一次，冰霜的法师并没有透明得如同塑料或是玻璃的产物在瓶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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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沃姆扎军队和纳斯军队的拉锯战之中，率先发现沃姆扎军队的“弱点”的，是一名普通的罪兵。

亦或者说战奴。

他们是比普通士兵层次更低一级的存在。

不但需要拼死作战，更是可以随意被一道命令转化为不死者，不能反抗、不许反抗，也毫无荣耀和牺牲等尊敬存在。

只是单纯地……用来作为不死者的补充甚至是原料。

比如，他们转化而成的不死者，通常不会用来直接进行战斗，而是马上拆分成为各个部分，用来修补其他的不死者。

也许就连指挥官和中层军官也觉得他们污秽和堕落吧。

但是发现弱点的就是这批人。

因为他们需要跑来跑去，而不怎么被指挥官调动，所以他们才会思考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歇息，又为什么终于可以歇息了。

而很快，结合着这份“生活”经验，他们就能够发现，不需要跑起来的时候，是因为炮火的轰击停止了。

而停止的原因，则是因为天空中那诡异可怕炮火的覆盖范围似乎是有限的。

铁鸟不同于魔法臂铠，虽然都是使用魔晶来驱动的，但是高飞于天上，那样的消耗可比士兵们打几发火焰箭耗能高多了。

它们要保留一部分返回到布鲁兰家的“停鸟坪”的耗能，这就让它们无法飞离开太远。

自然而然地，天空中炮火的覆盖范围，也就随之有限了。

只是，不管对方怎么个不理解铁鸟、魔晶和魔法工业体系；只要有心，就能够观察到覆盖范围界限存在的这回事。

至于他们理解成某种领域范围，某种以国土为界限发动的大魔法仪式，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这都不重要。

重点是，“弱点”被找到了。

只要他们后撤个小半里的距离，就有可能让下一次的炮火和步兵的协同之间出现些微的漏洞。

而他们只要抓住机会，也许就能够使用不死者的力量来一个临界反击，如同在门口勾引汤姆来抓它的杰瑞鼠那样。

既然找到了弱点，下一步就是上报。

可惜，战奴罪兵是没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因为奴隶是不能因言获罪的。

仔细想一想，一名战奴突然想到了对付敌人的好办法，他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上层指挥者，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很多人会以为这位战奴会因为染指战斗的指挥权或者建议权而受到处罚。

但是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根本到不了有分量的人面前，根本到不了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

首先他们会受到的问责是——你怎么敢随意脱离战奴们的营地，来到正规士兵、魔法师和法师学徒们休息的地方的？

你怎么敢用那肮脏的赤脚踏过来的。

而如果他穿着鞋呢？

那么他同样会被赶走，甚至处罚更加地严重。因为他居然有一双鞋子，这分明是行窃所得，要狠狠地打。

那如果不只有一双鞋子，甚至洗干净了身躯，穿上了整洁的衣服呢？

情况也许会好一些——直到身份暴露的时候，你会因为隐藏身份，试图欺骗上位者而迎来更多的军棍鞭打。

那如果你穿上了和士兵们一样的甲胄呢？

那麻烦就大了，可能不是被拖走和打几十棍能够解决的了。

你一个战奴穿着甲胄，分明是要搅事——古代私藏甲胄算谋反和现代米国里面，私穿防弹服比携带枪支罪责要大都是同样的道理。

也许你会被砍头，你穿上甲胄的来源——不管是另一位士兵还是管理武备仓库的士兵，也许都会受到一样的刑罚。

显然，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关心一位战奴发现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他根本等不到因言获罪的时候，他的罪源自于他作为战奴而活着……

假设他拼死一搏，也想要让上层人听到他的话，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的警告的话，那么他应该怎么做呢？

他应该汇聚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一两百个战奴甚至是士兵，都穿上甲胄，而且整齐划一地朝着上位者的营地走过去。

这个时候，对面应该终于是有心情听一听他的话了。

哦，这也不一定，万一对面的上位者其实是个草包指挥官，是个刚上战场的初哥，那么也许他还是没有心情来听你的话，而是忙着应付自己的哭天喊地和屎尿横流了。

但是……

哥们，你都能够鼓动这种人数，调动这种军备物资了，还想着当战奴和给人献计呢？

这种时候，恐怕就没有人考虑鼓动这么大的局面，只是为了传达一个发现的敌军“弱点”了。

他们会掀起来最为血腥的复仇和反抗。

如果有了这样的力量，最后做的只不过是传达过去一句话，事成之后又解散了众人，自己回去继续当战奴，然后死在某一场冲锋里面的话。

这也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好像董卓进京之后，太后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带着西凉军回去了，三国的故事根本不会发生一样。

在女频小说里面，这个叫Bad Ending美学；

而在男频小说里面，这个叫萨比！

荒唐，愚蠢，野蛮，可悲——但是真实。

这就是一位战奴发现了敌军“弱点”之后所有可能的走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