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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麦尔，死了？”泽莫错愕的睁大双眼，“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不是一般的恶魔，一般的恶魔见了他都得下跪行礼。”
“但他确实是死了，而且是死不瞑目的那种死。”
“这不可能。”
啪！
亚伦打了个响指，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出一团银色的记忆。
银色光团飞在半空，泛起层层涟漪，投放出萨麦尔在能量轰击下不甘消散的画面。
咕噜！
泽莫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愣了好几秒钟才怔怔的看向亚伦，“你是什么人？”
“亚伦·盖乌斯，注定登临神位的巫师。”
“盖乌斯？巫师？”泽莫呢喃了一声，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你？你是契约之神？”
“嗯？你知道什么？”亚伦感兴趣的问道。
“我只知道地狱之王路西法对姓盖乌斯的魔法师发布了很大的悬赏。
目前还留在人间的恶魔有相当一部分都眼馋这份悬赏，萨麦尔就是其中之一。”
亚伦嘴角一抽，牵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香饽饽，不论是血液还是灵魂都非常金贵。”
“那萨麦尔...没有看出来吗？”
“估计还真没有，我在和他的战斗中从头到尾靠的都是装备，没有使用过一点魔法。
直到他被打入地狱之前，都认为我是个该死的凡人。
恶魔嘛！脑子不灵光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你是盖乌斯，能打败地狱君王的盖乌斯。”泽莫意有所指的说道，“从你打败萨麦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亚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这是我计算失误，我本以为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会及时出手的，但没想到她是从头看到尾。
呵呵！老阴逼，心特么都是黑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有心理准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最坏的结果就是让思念体露个脸，真正的盖乌斯出现了，也就没有人会再把注意力放在亚伦·盖乌斯的身上了。
不过还是得想个相对合理的出场方式，不能和亚伦·盖乌斯有半分牵扯，这样才能争取到足够的发育时间。
“你找我做什么？”泽莫不解的问道。
“换个环境谈吧，你这里怪压抑的。”
话音落下，亚伦向前迈出一步，带着泽莫到了自己的心灵世界。
他十分熟练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即打了个响指。
泽莫身子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在了亚伦的对面。
“别紧张，这里是我的心灵世界，也是我未来的神国。”
“挺不错的。”泽莫强装镇定的点头道，“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这里是天堂。”
“我这里可比天堂强多了，虽然我没去过天堂。”亚伦不以为意的笑道，“我的世界我说了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的精神力量创造的。
而天堂只是上帝的遗产，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使只是管家和仆人，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之前，他们只有看门的权利。”
“好了，言归正传，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什么意思？”泽莫恍惚间抓住了什么重点，但心里还是有些朦胧不清。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冷静，耐心，谋算，杀伐果断却又不失底线。
以凡人之躯分裂复仇者联盟，而且你能够成功，单单是这一点你就比绝大多数的反派要强。”
“哦！”泽莫恍然大悟的拉长语调，“你想要招揽我为你办事？”
“没错。”
“我拒绝。”
“这么干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只要给我的家人讨一个公道。
不论是你，还是他们，只要你们有一个人看过那段录像，复仇者就必定会从内部瓦解。
在这之后，死亡或者在监狱中度过余生都是我应得的。”
“你有别的选择。”亚伦耐心的劝说道，“为我效力，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我拒绝。”泽莫再次干脆的说道，“我不喜欢超能力者，更别说为超能力者效力了。”
“我是巫师，我和那些靠科技和变异的超能力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其实也没有多少差别。”
“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另外，我也不喜欢多管闲事，除非是躲不过去，或者有我难以拒绝的利益。”
见泽莫还是不为所动，亚伦忍不住咂了咂嘴，“你知道你在拒绝什么吗？我可是难得这么认真的招揽一个人。”
“这也不代表我就要为你办事。”
“嗯...”亚伦思索了一会儿，双手撑着下巴，“漫长的寿命，神明般的权柄，充分的自由度，以及一定程度上拒绝的权利。”
闻言，泽莫也有些诧异，“这条件是不是太高了？
尤其是自由度和拒绝的权利，你确定你是招揽我的？”“不然呢！”亚伦高深莫测的笑道，“我要的不是什么死士，我也不会把手下当成奴仆看待。
我要的只是能力和忠诚，这两样是最基本的。
只要有了这两样，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培养眷属，他们需要什么我会尽力满足，遇到什么麻烦我也会尽量帮忙解决。
因为眷属强大，我这个主人也会更加强大。”
泽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你需要确定眷属的忠诚不会变质。”
“我可是契约之神，盖乌斯家族的契约魔法是与生俱来的，只要签了契约，任何人都无法违背。”
“包括你吗？”
“当然。”
泽莫沉吟了一会儿，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在索科维亚消失之前，我说不定会答应，但现在...”
“现在你也可以答应。
你的父亲妻儿已经死了，你一无所有。
作为一个儿子，丈夫，父亲，你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的家人讨回了公道。
这很了不起，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做不到。
但你的父亲，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并不会希望你自暴自弃，他们更愿意看到你振作起来，拥抱新的人生。”
泽莫抿了抿嘴唇，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你的话很有说服力，但你不是他们。”
“如果我能让你和他们再见一面呢？”
“你说什么？”泽莫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没有开玩笑？你，真的能让我再见到他们？”
“魔法本身就是奇迹的代名词，而我掌握的奇迹要超过你的想象。”亚伦坐直身体，竖起两根手指，“我有两种，不...”“
亚伦迟疑着竖起第三根手指，“我有三方法能让你见到他们。”
“第一种是通灵，将死者的亡灵从冥界拉回现实。
你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满足通灵的条件，你有足够的时间询问他们的意见。”
“第二种是化静为动，制作等比例的雕像，我可以让雕像拥有生命。
在魔法失效之前，他们与活人无异，如果你愿意他们甚至能够永远陪着你。”
泽莫不争气的心动了一下，要是条件里有这么一条，就算是卖身契他也不是不能签。
他一个人的效忠能换三个家人回来，赚麻了。
但这个想法只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被他掐灭了，雕像毕竟只是雕像，不是真正的生命，他不能拿家人的命自欺欺人。
“第三种呢？”
“第三种...虽然没什么难度，但风险非常大。”亚伦迟疑着说道，“我虽然还没有成神，但是我拥有永生不死的生命，永垂不朽的灵魂。
只要你家人的尸体还是完整的，我可以分给他们足够生命能量让他们复活。”
“这...你都可以做到吗？”泽莫不可置信的问道，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死而复生也是奇迹的一种不是吗？
这种能力对凡人而言遥不可及，但是对维度之主却没什么难的。
维度不灭，维度之主不灭，在自己的维度之中他们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所以维度之主才是整个多元宇宙里活得最滋润的存在。”
“你是维度之主？”
“如果你是圣庭的信徒，就该知道契约之神同时也是心灵的造物主，暗影的主宰者。”亚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现在站立的地方就是我的心灵维度，我在这片世界创造了我能创造出的一切美好的事物，将它变成了梦幻中的国度。
但现在它只是虚幻的世界，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维度。
不过我实实在在的掌握了一个暗影维度，是名副其实的维度之主。”
“我选第三种。”泽莫颤抖着说道，“复活他们，我可以付出一切。”
亚伦沉默了一会儿，对泽莫遗憾的摇了摇头，“你还是在前两种里面选一个吧！”
“为什么？不是没什么难度吗？你不是能够复活他们吗？”
“我也说了风险非常大，宇宙中绝大部分生灵死去之后灵魂会回归死亡女神的怀抱，而死亡是五大创世神明之一，多元宇宙级别的神明。
直白点说，复活就是用更有价值的事物从祂的手上换取需要的灵魂，比方说本源，或者足够多的生命力量，但这么一来我的身份在祂面前也就藏不住了。”
“我敢说我的先祖肯定和这些创世神明打过交道，但祂和祂们之间是有交情还是有仇怨我并清楚。
如果有交情的话还好，就算经过漫长岁月交情消磨得差不多了，公平交易还是不成问题，祂应该也不介意帮我保密身份。
但如果有仇怨，我想要的灵魂，就是死亡女神想要毁灭的灵魂，同时我的身份在整个多元宇宙也会人尽皆知。
所以...这是场赌博，入场费肯定要交，但胜率只有一半。
输的代价我们都承受不了，而在我看来不赌就不会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第三种方法？”泽莫有些崩溃的问道。
正如亚伦所说，他也不敢赌。没保护好家人已经够痛苦了，要是再让他们的灵魂毁灭，那就是天塌地陷的绝望。
可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希望又转眼破灭，落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难以接受。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是要建立的。”亚伦直白的说道，“我告诉你有这种方法，也告诉你我能做到但是不会做的原因，只是不想在未来发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如果你确定要拒绝，我也不会强求。
这样的机会很多人求而不得，并不是非你不可。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会清除你对我的一切记忆，你之后的命运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考虑的真周到。”泽莫苦涩的笑道。
“不周到点不行啊！
再如履薄冰，也有失算的时候，只能尽量减少风险。”亚伦感慨着说道，“在第一种方法和第二种方法里选一个吧！”
“第一种。”泽莫低下头捂着脸说道，“你赢了，我可以为你效力。”
“态度转变这么快的吗？”
“我知道他们会怎么劝我，我...
我可以自欺欺人，但我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
对我而言能再和家人见一面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所以做出选择并不困难。”泽莫认真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你要我做什么，以及你能给出的具体的报酬，你刚才说的有些抽象了。”
“理解，没问题。”亚伦微微一笑，随即具现化了一份契约在半空中展开，与此同时十份不同颜色的魔药也出现在了泽莫跟前。
泽莫没有在意桌上的多出的东西，只是认真的观看契约内容。
签约者要向亚伦·盖乌斯献出生命和灵魂，这是眷属忠诚的必要条件，
签约者有权拒绝亚伦·盖乌斯提出的与道义，公平相违背的不合理的要求，这是对眷属的尊重。
在不违背亚伦·盖乌斯命令的前提下，签约者享有充分的人身自由......
洋洋洒洒十几条，每一条后面都有充分的解释说明。
泽莫认真仔细的看完，没有漏过一个标点符号。
确认条件能够接受，他才将视线放到契约下方的两行字上。
签署契约的回报是用通灵的方式让他和死去的家人再见一面，以及一条成神之路（最终解释权归亚伦·盖乌斯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