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退回到客房,齐平安将经过隐瞒了一部分告诉二人。
说掌柜夫妇应该是起歪心思了要对付他们。
被叫做老张的男人有不小的可能是修炼者。
言语间给人的感觉条理清晰。
如果确定是修炼者的话,就代表这人有办法可以摒弃长时间居住所带来的心智侵扰。
但具体是什么方法无法得知,处在什么境界没有近距离接触也无法准确判断。
但应该没到地阙,不然谈话之时不可能不用元气隔绝。
墨轩儿在一旁没有反应,只是在听到夫妇二人做人肉买卖的时候,将眉头皱的很深。
顾惊春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平安问了一句:“没了?”
齐平安点头:“没了。”
说完就见顾惊春脸上的笑容愈发不加掩饰,心中骂了一句:“怪胎!”,只愈发觉得需要赶紧远离。
希望这夫妇二人不要让他失望。
说起来妈的这地阙境界的修炼者,体内的元这么充沛的吗?
这都已经几个时辰了。
夜晚来临,雾气又起,蔓延开来和笼罩在镇子里的血色元气交融后,形成血雾弥漫街道。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向窗外看去,就连燃起的灯火的都看不到任何一盏。
三人围坐在一楼大堂的桌椅,顾惊春收敛元气和墨轩儿一侧,齐平安独自一侧。
看着妇人将一盘盘看起来很是诱人的饭菜端放在桌面上,等到都已上齐,齐平安礼貌的向着妇人邀请:
“掌柜的不妨喊着老伴与我们一同就餐。
“在这等环境下凑齐这样一桌饭菜,想必也是非常不容易。
“只有我们独享难免有些心中过意不去。”
妇人听此要求面不改色的笑了两声:
“客官太客气了,我们有我们这行的行规,几位不必在意。”
齐平安心中嗤了一声:
“做人肉买卖的行规?当真可笑。”
妇人见到面前三人丝毫不为所动,只得缓缓移步到桌前。
用筷子随手夹起摆放在近处的几盘菜,挨个吃了一点,随后退在一旁:
“客官这下就不用在心中过意不去。”
“虽然掌柜的赏脸吃了,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心中不妥呢?
“哦,对了,这是掌柜的老伴寻了一天才寻到的。
“不妨掌柜的将老伴也喊来。
“正好我也想向你们夫妻二人打听一下关于墨家的事情。”
这话音刚落,一侧的墙壁应声破碎。
顾惊春反应极快,拉着墨轩儿退到一旁,齐平安立刻心中警觉将头朝着右边歪去。
“嗖”的一声响,一把刃口锃亮的屠刀就这么贴着他左耳划过直定到墙上。
料到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他,利用闪躲的时机将长剑从戒指中取出。
右手反握,上半身后仰的同时朝着之前歪头的位置挥去。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后,摆放着饭菜的桌椅四散碎裂。
袭击的声身影借此朝着妇人刚才站立的方向退去。
齐平安迅速调整姿势重新站定。
看着手持短刀立在妇人身前的男子,正是不久前在储仓里看到的老张。
从刚才长剑碰撞时传来的力道来看,此人果真不是常人。
单从力量来说甚至修为还要超过他。
应该是处在蜕体巅峰的阶段。
之所以一击就退是因为吃了手上兵器的亏。
刚才两方全力碰撞之下,对方屠刀的刃口已然翻卷出花口,加上需要防备一旁修为不知深浅的顾惊春出手。
所以在先手无果后立刻选择拉开距离。
此时的老张看着分散开来的三人,先是看了齐平安的剑一眼,然后凝重的盯着顾惊春:
“各位有什么话好说,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齐平安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眼,开口道:
“率先动手发现不敌才如此惺惺作态。
“当真以为放低姿态仅凭口舌就可顺利过关?”
老张此时眉头微微皱起,先是扫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的顾惊春,随后将目光停在放声说话的齐平安身上:
“那阁下意为如何不妨说来听听?”
齐平安将剑尖低垂指向地面,对着老张再度重申自己的要求:
“就如我先前所言,墨家的情况。”
说完就见对方面露犹豫之色。
在先前语言试探之时,齐平安就预想到过程可能不会顺利。
但没想过对方会选择直接出手,而且在出手试探明知不敌之后竟然还在犹豫。
老张此时在那犹豫不决,他背后的妇人也是敏锐察觉到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妙,按奈不住的开口规劝:
“老张,我知道这墨家有恩于你,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当真值得为此搭上性命?”
听闻此言,老张猛地挤了下眼,先是朝着妇人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
随即对着空中猛然大喊一声:
“诸位,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分别从庭院门口和二楼客房走出,现于齐平安和顾惊春面前。场面瞬时变得紧张起来。
齐平安此刻的头脑在危机下前所未有的清醒。
看着随老张喊话出现在面前的两人,他刚才甚至都没来的及反应对方的出现。
且看来人面貌不知真假,性别不知,立场不知。
但从周身笼罩明显的一土一蓝两种元气波动,不难猜出修为恐怕最低也是地阙。
顾惊春的实力照他所言乃是刚入地阙。
就算有心隐瞒真实实力,同属境界也肯定无法以一敌二。
这下十分难办了。
他是想过借机摆脱顾惊春。
可在来人修为如此恐怖的前提下,恐怕真交起手来,他还没等到可乘之机出现就会当场暴毙。
在双方实力有决定性差距的条件下,对方根本不需要玩弄话术。
不不,不对。
既然对方刚才隐在墙后,那他和老张的打斗必然已经被尽收眼底。
就算因为不清楚解顾惊春的实力而有所顾忌。
那为何在现身的瞬间没有选择直接控制,或是击杀他而让局势变的更加有利呢?
是托大不需要,还是另有隐情?
心念电转间他扭头看向顾惊春想要看他如何反应。
就见顾惊春依旧如往常般嘴角带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局势的改变而被影响。
前走一步的同时,在场上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定睛看去,齐平安顿时心如死灰。
只见在令牌黑底金纹的脉路正中,十分狂放的刻着一个字。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