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无畏：圣人之道不如我行医路 第159章 第一次实践

学生们走进教室，正式的课程开始了。

对于他们来说，要跟上这些闻所未闻的专业且系统的技巧或许有些吃力，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很好地跟上了课程进度。

在开学典礼后接受詹姆斯教导两周的学生们，因为具备了基本知识，所以能够较好地跟进学习。

詹姆斯决定给他们上第一次实践课。

“如果一件事解释一百天，也不如亲眼见一次。”当学生们被叫到学院内部的实训室而非像其他讲座那样在讲堂上课时，大家难免感到困惑。

他们还什么都没学明白，怎么就已经被叫来实训室进行实践了呢？

“医生是治疗伤病的。”许多学生曾接受过詹姆斯的注射教育，并不反对切割人体皮肤。其中一些人参与过战争直接杀人，或者作为贵族参加征讨活动杀怪兽，因此对解剖并不陌生。

来到实训室，只见教授坐在讲台上。

然而，桌上摆放着的动物比他的身影更加引人注意。

“……猪？”

“没错，就是猪。”

原本以为实践课会拿出类似食人魔级别的标本，没想到出来的是一头猪，略低于预期。那些胃弱的女生纷纷转过头去。她们虽然常常见到餐盘上的猪肉，但这样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说实话看起来相当恶心，让人不想拿刀对着它。

最终，学生们从对猪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与詹姆斯对视之后立即低头行礼。

“教授好。”

“教授好。”

詹姆斯对这迟来的问候点了点头，说：“按照黑板上写的座位号找到位置坐下。今天，我们会按照给出的编号分成小组，进行解剖。”

“……您说的是解剖吗？”

一名女学生再次发问，声音中透出紧张。

“害怕了吗？”

“……老实说，我有点害怕。”

“习惯就好。”

詹姆斯一本正经地说完，缓缓地从坐着的讲台起身。

环顾四周，实训室内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目前有不到一百名学生正在为实践做准备。

詹姆斯将超过两百名入学学生分成了两个班级。

这么做是因为分开教学能让他多讲授一些内容。

他们被编入一个一百人的班级，尽管相较于其他学院，这个人数足以组成一个大班，但这实属无奈之举。

一位教授和两百名学生。当前缺乏优秀师资的情况下，能够尽可能推进教学进度、妥善教授的人数只能减半。

詹姆斯站在桌子前那只看似已经熟睡的猪面前。他仔细洗净双手，戴上改良过的白色布手套。这是神圣王国专门为医学院研发的手套，虽不像现代的乳胶手套，但制作精良，戴起来合手又实用。当然，无论何种材质的手套，都不能清洗后再重复使用。

他看着猪说：“别忘了，在大规模解剖之前，医学的进步正是建立在这种生命的牺牲之上。所以，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瞬间，仔细观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学生们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和猪身上。

詹姆斯手中紧握着一把形似小匕首的手术刀。

尽管这把刀对他们来说可能显得陌生，但在切开猪皮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犹豫。

猪的腹部被手术刀划开一道口子。

部分学生皱起了眉头，可能是对此类场面不太适应。

詹姆斯将切开腹部的手术刀稍作倾斜，将猪的皮肤和脂肪肌肉分离。

过程十分利落，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由技艺高超的老练屠夫精心处理过的无多余赘肉的猪皮。

接着，肋骨被切除，内脏隐约可见。

詹姆斯毫不犹豫地在猪的侧腹和下腹部画了一个斜线。

猪的腹部豁然张开，内脏清晰可辨。

“这些都是我们通过图片和讲解了解到的器官。

亲自看到它们时，颜色还真是五彩斑斓，对吧？”

“……是的。”

“从上至下依次解释……”他向上转动手术刀，在颈部做了个切口。

“从上至下，唾液腺上面的是颈内静脉和假性颈内静脉，下面的胸腺是前几天讲解过的淋巴免疫器官，成年后大部分会变成脂肪。”

他的手法堪称神奇，一边解说一边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操作。同时，不间断地移动手术刀，却能像鬼魅般避开不必要的部位。因此，没有造成任何多余的伤口。那双精细的手似乎与剑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随着詹姆斯的手逐渐向下移动，速度开始加快。

“肺部连接着声带和食管气道，所以要小心地将它们分开。正如你们所见，左肺比右肺小。与右侧不同，左侧还要容纳心脏，所以才会如此。那个心脏是……”说着，他轻轻取出肺部并打开，以便详细观察心脏。

“看起来是这样的，这个略微呈蓝色的部分是心房，而看起来像是洞的地方则是心室。心室占据的面积明显大于心房。”

“……”

“心室的上方是右心室，下方是左心室。”

詹姆斯打开了连接左心室与主动脉的瓣膜。他向内看去，发现类似软骨或韧带的东西，那就是半月瓣。手中的手术刀穿过心脏和肺部下方连接的膈肌，继续向下探向更深处的器官。他切开腹膜腔、脾脏、脐静脉以及泌尿生殖系统，并一一展示给学生们，他们虽然对解剖已经有所习惯，但仍然感觉仿佛成了制造嵌合体的黑魔法师。毕竟，最初接触和触碰尸体是黑魔法师的主要特长。不论詹姆斯教授身份如何，在那之前他首先是个圣职者。此刻这样一个人在实训室内做着本应由黑魔法师做的事情，画面多少有些奇特。

完成猪的解剖后，詹姆斯放下手术刀。

“解剖就是这样的过程，按照描述将每个部分划分并分类。我们将分成几个小组来操作，大家要互相配合，别拖沓。”

“好的。”

“现在立刻从第1项到第5项开始解剖，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

“明白了。”

詹姆斯坐在讲台上环顾四周。

然而，尽管他自己说了开始解剖，却没有一个学生真正投入地进行解剖。他耐心等待着。毕竟是第一次尝试，犹豫不决也在情理之中。或许他们在想，要比任何人都做得完美才行。作为一个自称温和且有耐心的人，等上五分钟并不是问题。然而，当学生们安静地磨蹭了十五分钟还没动手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们这群家伙！再不动手我都要把这猪给宰了！”

随着他的咆哮声，五个小组终于开始认真进行解剖。

解剖就像是施展黑魔法一般，所以没有人贸然行动；但若一直犹豫不决，迟早会有“魔法”从背后飞来——也就是詹姆斯教授的催促。火烧眉毛之下，学生们不再犹豫，纷纷拿起手术刀开始解剖猪只。

“这是肺吗……？”

“哦！”

“天哪！万一我把肺给割错了怎么办？”

“抱歉，我在打开肋骨的时候搞错了……”

五个小组之间出现了许多失误，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对解剖并不熟悉。由于不清楚具体位置，只能根据目前所学的知识摸索着进行解剖。

“我的……我的手在抖……”

“冷静点，我们来处理下半部分，至少先解剖心脏和肺部。”

“小心点儿，我记得刚才教授做的时候，肾好像藏在某个地方。”

“我会小心的。”

看到他们相互协作、共同克服困难的样子真好。

六七个人聚在一起交流想法，不知不觉中，解剖工作竟然逐渐有了眉目。

当然，从詹姆斯的角度来看，场面非常混乱。

脏器被弄得一团糟，分不清哪个是肺哪个是肠子。

结构虽需了解并习惯，但若是这般粗糙的手法，真是不由得让人替那只猪感到惋惜。

不到一个小时，其中一个小组自信满满地说：“教授，我们解剖完成了。”

“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做到了，哈哈。”

听到他们欢快的话语，詹姆斯瞥了他们一眼。

眼前的解剖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这只猪似乎更像是被剁成了肉末。就心脏和肾脏而言，勉强可以打个及格分，但其余部分则过于粗犷。即使他们很认真地做了，结果还是这样。

詹姆斯对他们慢悠悠地说：“心脏的左右心室和心房区分得挺清楚，动脉也剥离得很到位，能够清晰看到肺动脉的位置。肾脏你们也干净利落地取出来了，这部分不错。但是其他部位太差劲了。乱七八糟的，很难看出你们是否仔细考虑了位置和纹理？这前后矛盾。”

原本充满自信的肩膀，在他的话音落下后泄了气。

连表现最好的第一组都是如此，剩下的四组成员的表情更是无话可说。

不仅如此，尚未参与解剖的剩余六十人的表情也都相当平静。

我站在后面欣赏他们的解剖成果，但教授的评价极为冷峻。

如果将他们解剖后的猪与詹姆斯后来分解的猪相比，差距一目了然。

我自己对于解剖也有担忧，但内心却升起了一丝渴望得到赞扬的想法。

此时，在第四组和第五组中有两人脱颖而出，一名男学生和一名女学生，他们的手法与其他同学略显不同。

他们似乎是以前做过此类事情，一系列工序娴熟有序，整洁地分离器官并去除多余脂肪，专业程度可见一斑。

可以说，他们是引领整个解剖工作的核心人物。

詹姆斯看着他们说道：“要是解剖时每个人都能做到那样就好了。”的确很不容易，不可能总是有现成的猪可供解剖，像这样弄得跟碎肉似的……

得到詹姆斯夸奖的两位男女学生的脸色稍微明亮起来。相反，詹姆斯的脸上流露出困惑。“我觉得这不是一两次就能掌握的技巧……最好还是多留意一下。”

‘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呢？’詹姆斯心中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