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上，群星之下 第295章 好像曾经见过

众所周知，命运教会的更适合辅助和坑人，不适合杀人，那太血腥了，一点也不体面优雅。

好在索伦不是在命运教会长大的孩子，他对暴力破阵没什么心理压力，前提他真有实力暴力破阵的话，可惜他没有。

“……那就听凭命运裁决。”

但愿命运永远眷顾活在祂庇佑下的孩子。

教会的占命抬起手指，不甚熟练地背诵起拗口的长句，他周身渐渐显出符纹样状的波动，像烟雾般散开，蔓延向更遥远的地方。

泽西卡竭力放轻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曾在真理高塔文献记录中看见的东西——命运教会的“占命”往往能引来神明注视，不必付出代价便可知未来，他们唯一需要担忧的只有神明是否会永远注视自己。

当然，这是真理高塔的说辞。

看索伦周围那些同样安静下来，神情甚至有几分担忧的教会神职人员就可以推断出，在命运教会内部，人们并不认为“占命”不需付出代价，相反，他们觉得这危险至极。

泽西卡垂下视线，在扩散的波动里瞥见过去破碎的影子，他和伯格一同进入店内的过去已被命运忠实记录，又被教会的占命呈现出来，可惜这影子稍纵即逝。

教会的占命啊……

泽西卡恍惚的，讽刺的，想在心里笑一声。

究竟是因为被命运之神眷顾了才得以有种种幸运、得以遇上……那位纪评先生，还是因为遇上纪评先生的命运被谁一早发现才得以获得命运之神眷顾……

他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和眼眶里经常更换的东西加在一起，到底能不能称之为，眼睛。

他眨了眨眼，望向已经阖眼的占命，在想对方是否已得到答案——得到命运钟爱的幸运儿、得到纪评先生关注的“朋友”，理应如此。

理应如此的索伦正在慌张的回想接下来的长句该怎么念。

他发誓自己认真背诵了琉的所有发音，他甚至为此疏忽了北帝国礼节的学习，因为他总觉得这些拗口的发音一天两天不复习就忘了。

教会赞颂神明的长诗好歹还偶尔会有些共通之处，有逻辑可以相同的地方，但这些发音听上十遍他也记不住，他真的有点慌张觉得自己名不副实。

他慢慢拉长了自己记得的、最后一句的尾音，期许自己能在这短暂几个呼吸里回想起来，回想起来当时……

脑中忽而挤入了一抹红色。

他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背诵的速度，流畅的长句倾泻而出，似乎有谁温柔捧起他的面颊，喃喃念着他熟悉至极又记不住分毫的词句，触碰面虚无而毫无温度。

先围拢起来的是破碎的色彩，然后色彩组成像样的人，再组成流畅的画面，外人只能瞧见缥缈的烟雾缓缓聚拢起来。

而索伦所见，血一样的红色慢慢拉远，缩小，变成未知生物无足轻重的一部分，然后是数个同样的红色……漂亮的好像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