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破人亡开始的合道之旅 第6章

细雨剑和天元剑交叠在一起，金声大作。

冰蓝灵光和水蓝灵光冲击在一起，激荡出的气浪刮得四个鬼将站不稳脚跟。

大猫咪早已在自己周围用至纯的人间气机形成一个保护罩，身处其中，毛发纹丝不动。

执剑的两人错开身，又运剑多次重叠在一起，剑招绚丽而凌厉。

两把名剑榜上行三行四的灵剑，打得有来有回，简直不是破霄王和郁元的战斗，而是两把剑之间的对决。

最后一次两剑交叠对峙，破霄王和郁元都拼力挥剑，顺着剑势，两人落在院子的两边，各自握着剑柄，剑尖撑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破霄王取出一颗丹药服下，戾气再次充盈身体。

郁元也掐起仙诀，直接将自然之气注入手臂上的伤口处，伤口迅速愈合。

率先恢复的破霄王朝天举起剑来，水蓝灵光从剑身冲天而起，冲破人间界的隔绝壁障，直接沟通天地之气。

天地之气垂涌与水蓝剑光呼应，直通天际的灵光柱将四周照得一片光亮。

“狂雨欲来！”破霄王待细雨剑吸收完天地之气，使出了高阶剑招。

剑招一出，风云变色，天幕低垂，真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状。

破霄王挥剑，天空中的黑云随着剑气化成丝丝棉针大小的雨剑，每滴雨剑内都含着狂暴化的天地之气。

漫天的雨剑急射而去，直欲取郁元性命。

郁元全靠之前在灵源空间误打误撞吸收的仙气和大猫咪帮助他恢复根骨经脉时顺手注入的仙力撑到现在。

仙基重铸后，郁元还没来得及修炼，更别提进益境界，所以还连小仙的境界都没达到。

与破霄王相持这么久，全靠对以前境界的理解和强横的经脉条件，使得他能够驱使多于寻常修者数倍的自然之气为他所用。

但是，此刻面对着漫天飞来的雨剑，郁元感受着体内将尽的仙气、颤动的经脉和脱力的手臂，绝望涌上心头。

看来到尽头了...

三年的躲藏，最终的结局还是一死。

死在破霄王的剑下，比死在那些卑劣手段之下要好太多了。

“哥哥~”

郁元闭眼之时，恍惚又看见蓝眼睛的小女孩笑着唤他哥哥。

“不！——————”

郁元紧握住快要滑落的剑柄，体内最后一丝仙气附到天元剑身上，挥剑成河，抵挡住漫天剑雨。

破霄王又挥出一剑，剑气磅礴，推着剑雨加速摧毁郁元的防守。

耗尽了仙气的身体开启了自动防御机制，昏昏沉沉，几乎要晕过去，疏忽之下，让一把小雨剑近了身，刺入了左胸膛，绽开一片血花。

同一瞬间，红白二气从郁元身上升腾而起，在他的头顶凝成半红半白的命丹。

命丹凝成，红白二气交缠着卷过漫天剑雨，剑雨中的天地之气被吸收，雨滴砸落地面，地面全部浸湿。

红白二气向着破霄王卷去，破霄王感受到威胁，横剑抵挡，细雨剑上的灵光竟也被红白二气蚕食殆尽。细雨剑失去了光泽。

破霄王顾不上吃惊，红白二气已经到了眼前，他身上的戾气都有被吸去的趋势。

破霄王不敢托大，运起全部的戾气抵挡红白二气的席卷，果然被他挡住攻势，得一息喘息。

郁元的命丹上红光大放，整个命丹被红光浸染，看起来就像修鬼道的鬼族的命丹一样纯红。

席卷破霄王的红白二气也彻底变成红色，不一会儿就将破霄王的戾气全部吞噬完。力竭的破霄王被红色气流一冲击，毫无抵抗之力，重重地摔倒地面，沉沉晕了过去。

红白二气还在盘旋，直到将隔绝住宅的戾气也吸收完毕才回到命丹中去。命丹看来更加真实了，肉眼可见圆珠的弧度。

命丹绕着郁元上上下下飞了几圈，十分开心似的，又回到郁元体内，反哺郁元。瞬间，郁元的仙气充盈，撑着天元剑站起来。

弋着剑走到破霄王面前，郁元举剑就要刺入胸膛。

“别杀他。”一直观战的大猫咪此时开了口，“他的命运还没终结。且他与你有极大的命运重合，他若死了，对你也有损失。”

郁元本来也不想杀他，闻言便收起剑来。

“极大的命运重合？我与他？”

郁元感觉有点荒谬，但这话是出于猫前辈之口，前辈神通广大，让他不得不信。

“你不必问。现在告诉你因由容易影响未来发展，你既定的命运也会产生变数，反而不妙。”大猫咪从灵源空间内取出一艘瘦长的竹船，将身形变成方便郁元抱的大小，跳上了船。

大猫咪在船上坐下，见郁元没有跟上，转身示意郁元上船。

郁元迟疑了一下，就被猫咪长尾巴一卷，甩上船，撑杆也甩到郁元面前。

总不能指望一只猫咪来划船吧。郁元无奈地拿起撑杆，撑起船来。

只见竹船以天地为江海，以自然之气为浪，飘飘然升空，以快速的地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敢问猫前辈，这是要去哪里啊？”郁元见船不需要他控制方向，自行飞行，难耐少年的好奇心理，问了出来。“只管撑你的杆，到了就知道了。”大猫咪躺在船头，自然之气在它周身形成一个圆形壁障，船行的极速气流一点也吹不动它的毛发。

郁元拨开糊住脸的头发，羡慕地看着猫咪。

“前辈，晚辈可不可以请教一下您的境界？”跟大猫咪相处了这么些时间，郁元大概熟悉了一些它的脾气，平时对着猫前辈都很尊敬。

“不用羡慕我。”大猫咪换了个姿势躺着，“以你的体质和天分，选对道途，勤奋修炼，再加上天眷机缘，修炼个千百年也能轻松达到。”

前面那么多的先决条件，还要千百年，这叫轻松？

郁元换了个问题，“前辈，冒昧问一下，您是什么物种啊？是不是活了很久啊？您来这里找小孩干嘛呀？”

猫咪被郁元烦的索性坐在船板上，不再睡觉。

“臭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猫咪瞥了一眼郁元，“不用瞎猜，我不是人间界的猫咪。我是天地形成的第一只猫，人间界的猫咪是创造人间界的人族始祖以仿照我的形象创造出来的。跟我完全不能相比。”

“哇！”郁元感叹，“天地第一只猫。那您岂不是活了几百万年了？！”

猫咪得意地晃晃尾巴，“臭小子，现在知道叫我一声前辈不冤枉吧。”

“时间过得真快啊！“猫咪的话匣子打开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从我最初进入你们这个世界开始，已经过了三百万年了，我花了两百万年的时间寻找合适的人选，又花了五十万年的时间培养他，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功亏一篑。可恶啊！那该死的小子......”

大猫咪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看到郁元求知的大眼睛，及时转移了话题。

“不说这个了。话说，你们现在的修炼条件比起百万年前可真是差劲啊！天地之气上升到难以接触到的高度，自然之气狂暴无比，自然之气中蕴含的各种灵气驳杂，也难怪你们这一代人修为差劲。”

“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筛选完仙界和鬼族的适龄少年了。人间界你所在的地方，是最后一处有感应的地方，若是当时没有遇见你，我就打算继续沉睡十万年，等待下一次感应。”

郁元很好奇，“前辈，您在寻找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选中了我呀？”

猫咪闻言飘到郁元身旁坐下，眼睛盯着郁元的眼睛说：“我在寻找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目前看来你是最合适的。说不定比三百万年前的那位更加适合。”

郁元被猫咪盯得有些不自在，“前辈，您不会要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事先说好啊，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我们祖上有训示，持善心，行善事。”

猫咪睨了一眼郁元，眼带笑意。

“放心，要你做的是一件利天下利万世的大善事。”猫咪掏出一块椭圆的玉石丢下船。

郁元顺着下坠的玉石看去。

玉石坠了一会，下方的空气突然荡起波纹，玉石接触到波纹时，波纹剧烈震荡起来，不一会儿就裂开一个大口子，波纹内部赫然是一片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景色。

“这是什么？”郁元吃了一惊。

“小世界。”猫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一副不快的样子。

“这个世界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在五十万年前，这样的小世界就有几百个，现在恐怕更多。”

郁元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对他产生了冲击。在他的认知中，世界是由仙界、鬼界、人间界组成的，小世界什么的，就算三年前上清仙境界的他也是闻所未闻。

“不过，这些小世界也有些用处。我上次沉睡之前将问天碑的碎片藏在这里，没有我的扣路石做钥匙，你们这些生灵是永远找不到的。安全！”猫咪说着。

“问天碑？”郁元又听到从未听闻的东西，“前辈，咱们要问什么呀？”

郁元真的很好奇，扣路石、问天碑、这些奇异的东西，以及猫咪前辈将自己带来到底要做什么。

猫咪又恢复成巨大的体态，绿色瞳孔晃起银色的光芒。猫咪率先进入裂口，尾巴卷起郁元也带进去。

裂口慢慢合上。

“问你。”大猫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