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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 第237章 身负万贯的乞丐(4)

作者:作者qfr李青云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21 09:10:15 来源:书海阁

独活爬了五百米,心里想,这样爬,不晓得要爬到猴年马月,才能到井冈山。看到路边有一条小溪,独活拿出土钵子,爬到溪边,舀了一大钵水,喝了。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独活又沉沉睡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堂客们,背篓里背着满满的山茶果,走在前面;他的丈夫,一担大灰箩,挑的也是山茶果,跟在后面。

堂客们远远闻得一股浓臭味,好像是尸臭味。朝前一看,一个叫花子,直挺挺躺在青石板路中间。

堂客们吓得一声尖叫:“习细伢,道路中间,死了一个叫花子!”

习细伢说:“莫怕,莫慌。我先过去看个究竟。”

习细伢放下两百多斤重的担子,手里拿着三尺三寸长的檀香木扁担,走到叫花子身边,用扁担一头,扒开叫花子遮在脸上的左手臂,只见那个人,气息在有无之间。

习细伢两根手指头,伸到叫花子的鼻子下,许久,才感觉有微弱的气息。习细伢对堂客们说:“老婆,这个叫花子,还有一点点气息,你赶快回去,将四勿第里大鼓擂响,叫人来救人。”

习细伢的堂客,背着背篓,从田埂上绕过叫花子躺的地方,跑到村里,放下背篓,推开四勿第那合沉重的大门。

四勿第中的大鼓,是轻易击不得,除非火烧房子,小孩子溺水。但也有例外,四年前,一帮从修水、高安方向逃来的吴佩孚的残兵,来抢粮食,四勿第擂过一次大鼓。

大鼓擂响后结果是,十多个残兵,被三百多条手持扁担、锄头、木棍的汉子,打得落荒而逃。

四勿第的大门左边,石灰浆粉刷过的墙上,写着勿视、勿听四个黑色的大字;右边墙上,写着勿言、勿动四个大字。大约这里的乡民,一心想过着陶渊明桃花源与世无争的生活吧。

四勿第的大厅,足有七八丈宽,二十余丈长。大厅的正前方,是一个大大的戏台子,大约是举行丧礼的地方。

一个大木架悬着的大鼓,就在大厅的戏台下的左下角。大厅的靠墙两边,摆放着七八十套桌凳。屋顶上原先嵌着亮瓦,约是落叶和灰尘积多了,亮瓦早巳变成了黑瓦。

光线不太好,幽幽暗暗的四勿第,显得鬼气森森。

堂客们慌慌张张,急急忙忙,擂了二十多下大鼓。

老规矩,听到大鼓声音的乡民,哪怕正在吃饭,也得放下饭碗;哪怕夫妻间正在玩成人游戏,也得停止捣鼓。

最先奔到四勿第的人,是在四勿第门口天天卖肉钟屠夫。钟屠夫问堂客们:“细伢老婆,你擂鼓干什么?”

细伢老婆说:“钟大狗,你不晓得,新塘山边的岔路口,有一个叫花子,快断气了。你快叫几个人,用担当将叫花子,抬到四勿第。”

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大咧咧地说:“一个叫花子,救什么救?路上死去,路边埋葬。”

“袁财根,你说什么人通人性的狗话?”习细伢的老婆说:“四勿第的第规,第四条是什么?见死不救,天打雷劈!”

钟大狗说:“财根,你的见识,还不如一个长头发的堂客们。好了好了,我们不争气,救人要紧。”

十多条汉子,一口气奔到新塘山边的岔路口,将叫花子抬上担架,往四勿第方向奔去。

袁财根说:“细伢,叫花子那个小背篓里,不晓得装的什么鬼东西,臭得要命,干脆丢了吧?”

习细伢说:“别人的东西,怎么能丢?即使里边装的是大粪,也得规规矩矩,帮别人暂时保管好,等客人苏醒后,原封不动交给他,才叫君子。”

“习细伢,我味觉太敏锐,一闻那臭气味,会把五脏六腑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所以,我宁愿帮你挑山茶果子,也不情愿背那个臭背篓。”

四勿第的右边,开着一扇双合木门,通向办酒桌的两间厨房。厨房的北面,是一道刀削般的石崖。石崖与厨房之间,便是一个自然的天井。

天井中间,几块四五百斤的大石头,上面盖着一块宽八尺、长二丈、厚一尺的大案板。平时四勿第办酒席,就在大案板上择菜、切菜,摆盘子,放蒸笼,摆菜碗。

叫花子被放到大案板上。

一个留着三绺白胡子的老头,先替叫花子把了脉,然后翻着叫花子的眼皮,看过叫花子的瞳孔,再解开叫花子右腿腂关节上药包,喟然长叹一声:“这个人,被毒蛇咬伤,在毒性未清除干净之前,长途跋涉,以致蛇毒沿着血脉,进入心脏。能不能救活他,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李新伢,你尽你所有的本事,死马当活马医,尽力施救吧。万一救不活,我们尽了人事,问心无愧了。”

腂关节的位置,骨头上边,仅一层薄薄的皮,不好拔火罐。李新伢先是把伤口清理干净,在肌肉厚一点的小腿上,扎了七八根银针,再慢慢地捻出来,拔上两个火罐。

“习细伢,你到我家里去,叫我家的老堂客们,捡几味中药来。半边莲,紫花地丁,金银花,穿心莲,重楼,大青叶,青兰,各称五钱来!”李新伢说:“叫你的堂客们,炖一锅绿豆汤,等人喂给病人吃。”嘣!嘣!两只火罐筒,拔下来,里边全是红中带黑的淤水。李新伢将叫花子的脚,翻过来,又扎上银针,再拔上两个火罐。

折腾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李新伢说:“习细伢,这个叫花子,我火罐也给他拔了;剪的中药水,撬开他的牙齿,也灌了;伤口上,该敷的药,也敷了。他如果明天没有醒过来,就危险了。”

习细伢说:“老李头,你辛苦了,你先回去吃口饭,垫垫肚子吧。叫花子这里,我来守着。”

独活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太阳的光线,从西边的射进陌生的房子里。

守在独活旁边的阔脸汉子说:“哎哟,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肚子里的蛔虫,恐怕早已饿得尖叫了。我们四勿第的李新伢老医师,昨晚上,给你拔火罐,给你扎针灸,给你灌中药汤,给你包扎伤口,把你搬到看守四勿第人的床铺上,睡觉,还给你配了绿豆解毒汤,现在,我来喂你。”

独活说:“老兄,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应该千恩万谢。我一个男子汉,还有两条腿,一只胳膊,坐起来,自己来喝汤。”

外面有人喊:“习细伢,那个病人,醒过来了吗?”

习细伢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说:“李新伢,钟大狗,病人醒过来了。”

独活说:“习老哥,你们这里的男人,取得名字,有些古怪,什么伢,什么狗,有什么深意?”

“除了什么伢,什么狗,还有什么根。所有男人的名字,都在这个三个字上做文章。”习细伢说:“传统就是传统,把名字取贱一点,才有以后的荣华富贵。”

李新伢进来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明明知道自己中了蛇毒,还不晓得好好休养几天,不要命了吗?”

“李医生,我叫独活,湖南龙城县人。对不起,是我少不更事,逞强霸蛮。”

“咦?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阿魏的气味?”李新伢问:“独活,你身上,涂了阿魏?”

独活说:“啊哟!啊哟!我差点忘记了天大的事呢!老习,我的小背篓,你帮我背过来没有?放在哪里?”

习细伢的阔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独活,你放一个万个心咯!你那小背篓里,即使是装着黄金,我老习也会原封不动。何况你一个做叫花子的,无非是几件臭衣服呢。我帮你背回来了,放在你的床下呢。”

独活落下一串泪水,说:“我是一名壮丁,在攻打龙冈时,失去了一条右臂。与我同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却失去性命,他临死时对我说,兄弟,兄弟,我只想魂归故里,魂归故里。所以,我用阿魏浆,涂在他尸骨上,装在小背篓里,哪怕舍了自己的性命,我也要将送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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