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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别重逢的你我 第110章 闯祸

作者:赵十八还行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20 17:00:11 来源:书海阁

“哈哈!”四哥十分赞赏宝军的幽默,直说头回听说这种修辞手段。

还对闺女讲:“老姑娘!以后要是再有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攀关系、托你找你三大爷三大妈办事儿,你就叫他上一边儿喇扇着去!

咱就小腰一掐,小脖一翘,告诉他——

哼!一个诛九族都诛不着的亲戚,还敢破坏咱老司家的内部团结?

办不了!

哈哈哈!”

司恋囧脸无奈:“爸~,宝军儿就那么随口一开玩笑,您咋还当好话听了~?”

四哥俨然傲娇怪:“我知道啊~,老爸还能连这点儿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那些年的语言艺术不白玩儿叻!

再说宝华那孩子老爸不是见过~,头二年咱搁阳城夜市儿一起吃饭来着嘛不是,你咋忘啦?

瞅瞅你这年纪轻轻的脑子咋还不敌你老爸我??

得了,慧儿的事儿你也别操心了,我瞅你这考研考的脑子好像不怎么够用哩。”

“爸~~~!怎么连您也笑话我考研费劲呐?”司恋嘴噘得跟唐老鸭一边高,当即表演了个双手掐腰。

四哥精准捕捉到一个‘也’字,忙问:“还谁笑话你啦?我闺女!我说行,谁都不能说一个不字儿!”

不等窦逍后脊梁发麻,就见司恋小手一指,当场揭发:“就这个姓窦嗒,不光笑话我,还预言我这回考研也上不了岸,哼!”

窦逍忙双手猛摆狡辩:“诶?!我可没预言昂,我就说你这回万一要是再考不上我再……”

“你再什么你再?!嗯?!”没等窦逍辩完,四哥直接摆出一副替闺女撑腰的霸道老爸范儿。

他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指着窦逍瞪眼警告:“我告你奥小窦,这话以后可不行说了奥,老爷们儿得明白点事儿!知不知道?!总而言之!我恋恋以后干啥你都不能给她喝倒彩了奥,听没听着?”

说罢,他还演技丝滑地用酒瓶挡住半张脸,朝窦逍各种挤眉弄眼。

那生动的表情,逗得窦逍咬肌险些憋化成脂肪。

忙强忍着故作痛心疾首点头道:“好好好。”

后来窦逍给司恋点评她爸挤眉弄眼的高超演技,不知该怎么形容,就找出本山大叔扮演养鳖大户使眼色那段儿小品。

还说:“叔叔真太有意思啦,简直赵本山他弟,赵本四!等今年端午节你再放假,咱还约着叔叔阿姨在阳城聚吧?到时候叫宝华安排招待,那小子老早就说十分稀罕我老丈人~,我个当哥的没法儿给他找平替,只能借他交流交流呗~”

-

团圆饭进行到尾声,四哥见连姐面露疲惫,就张罗着要请仨孩子出去唱歌,不耽误更年期人员休息。

又嘴欠。

连姐丁点儿没给他好脸色:“唱啥唱?!踏实唠会儿嗑得了,酒也别喝了,我给你们沏茶上果盘儿!”

说着,她作势就去抢四哥没喝完的小麦王。

四哥不服,忙将酒瓶抱在怀里,保证这瓶喝完就立正。

那边司恋正陪着妈妈在厨房忙活,就听四哥一高兴已经唱上了——

“喝酒不上听就对不起我的胃,气质这一块我没服过谁,四哥的小歌声带你东南西北飞,救你的不是哥、是和谐社会!小窦宝军儿俩好孩儿,咱一起!干杯!”

“哈哈哈!好嘞叔,必须干杯!”

‘砰~’

这一段小曲儿算是第二趴开胃,窦逍必须捧场再开一瓶,对瓶吹。

刚还不知为何心情郁郁的宝军,表情也有所松动。

等四哥再起头唱口水歌,竟也跟着唱了起来。

清唱不过瘾,四哥便颠儿颠儿小跑到电视柜前、打开了家里的卡拉OK。

连姐见状,擎着水果刀遥指:“司老四,我看你就不是好嘚瑟!非得等邻居投诉你就好受了!”

“投诉再说!我先来一曲!”

四哥哈哈笑着,红光满面地举起麦,对着连姐发射一悠中音炮:“一首《迟来嘀爱》献给我老伴儿,今天,我必须鼓起勇气,向你表达我嘀爱!……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

见这老头子跟个老二哈似的,属实是放出去就拉不回来了,连姐也就没再扫兴。

她简单归置了一下桌上的杂物,就带着闺女回主卧休息去了。

没管这爷儿仨要闹哪样。

更没管闺女和小窦那依依不舍、拉着丝儿的小眼神。

-

客厅那么吵,母女俩躺床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就毫无头绪地聊了会儿天。

因着司恋说话就要跟窦逍一起回燕城了,连姐就有意无意地又在‘注意安全’方面提点了闺女好几句。

司恋哪好意思接茬,就不断嗯啊含糊着岔开话题。

她问起连姐有没有啥遗憾。

连姐想了想,还真琢磨出一个,特来气地说:

“我和你爸结婚那天,没穿婚纱不说,袜子还穿错啦。

一条腿大红,一条腿死亡芭比粉,那叫一个磕碜、遗憾!”

司恋看过俩人结婚时的寥寥几张照片,依稀记得有两张连姐两条腿好像是不一个色儿来着。她惊诧问:“啊?敢情不是一对儿啊,我还以为是照片老化失真了呐~。那您怎么不穿那种连裤袜呢?那种肯定不会错啊。”

连姐直咋舌:“没有嘛,那会儿连裤的少,都是单只儿的,我们那会儿叫过膝袜。过去那东西都可结实啦,啧,也未必是东西结实,是我们穿的精心。”

司恋往妈妈身边凑了凑,嘻嘻笑:“是舍不得穿吧?诶呀,少女连,你跟着司老四可受苦啦~”

“去~、没大没小~”连姐颠了闺女一下,又在笑闹后,忆起当年婚礼办的也很乱套,一点儿都不美好:

“你那天不是说想穿越回去参加我和你爸的婚礼嘛,我当时就想啊,有啥可参加的,大车店似的,谁去谁惹气。

要是晚几年结还好点儿,你爸还靠谱儿点。

那就可以租个音响,借台桑塔纳2000,放几发礼炮,再请个正经司仪、找个录像的,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省得现在成老太太了都没个念想儿……

对,还能赶上华仔出的那首歌!我头回听见,就觉着要是能再结一回婚,一定用那首歌当那叫啥……BGM~!”

司恋听着妈妈用轻松的口吻,回忆着过去清苦的日子。

她难免动容。

轻飘飘开口问:“哪首啊?是很老的歌吗?”

“不算老吧,就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哈、不唱了,就会这两句,呵~”

哪里是就会这两句啊,分明是声音哽咽、唱不下去。

司恋不懂,父母明明都收获幸福、日子也越过越好了,怎么妈妈一提起过去还是会伤感呢?

就好像回忆里的那个人不是四哥一样。

各种意难平。

或许更年期和青春期一样,都是极容易多愁善感的吧。

司恋并未追问妈妈这眼泪从何而来,只抱着妈妈说,等天暖了、不忙了,再给俩人办场婚礼,哪怕就补拍套婚纱照也行。

连姐却破涕为笑,说没必要:“都一把年纪了,还扯那些个二五八万都叫人笑话。

等你和小窦逍结婚,到时候我和你爸携手走上舞台,你给我放那首歌就得啦。”

司恋也很憧憬,但她没说——

结婚恐怕要等到窦逍病情再稳定稳定,彻底进入平稳期才能顺其自然提上日程。

只深吸口气,弯起眼睛应:“好呀~回头我和窦逍彩排一下,在婚礼上唱给你和我爸听~!”

话音落,母女俩才发现外面都没动静好一阵儿了。

连姐说没准儿是叫人给投诉了,“可算是消停了,你爸啊,可是过了儿子瘾了,就差带窦逍下楼打粗溜滑去了。”

她懒得出去看,又说了两句酸叽溜的话,灯都没关就睡着了。

司恋则安静地在旁鼓捣着手机。

她想查查有没有带父母拍婚纱照的,一般都是什么风格,回头叫窦逍给连姐做一套婚纱是最理想的。

‘嗙当~’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声落,紧跟一声关门响。

司恋实在好奇仨人在外头折腾啥呢,就踮着脚尖儿、出去一探究竟。

却见外头空无一人。

她打给窦逍:“喂?你们跑哪去啦?真去KTV啦?”

窦逍乐呵回:“没有~,叔打火机落医院了,我们去取一趟,完了去洗个澡,晚上没准儿就不回去睡了,叔说在外头住,等到早上好带我俩去早市溜一圈儿,顺便买早点带回家~”

司恋故作娇纵地一哼道:“我就说我爸稀罕儿子吧,好家伙,安排的可真丰富~,对你可真好~”

窦逍嘿嘿笑着说是借她光。

待确认仨人是打车走的、没酒驾后,司恋才放下心来。

并露胳膊挽袖子把客厅和厨房都拾掇见亮儿才回房。

眼皮合上前,小老板娘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给窦逍打个电话嘱咐一句、看着点她爸。

尤其洗澡的时候,别在池子里睡着了粗溜进去呛着。

可她转念一想,洗澡也接不了电话,就踏实睡了。

殊不知,咱四哥要想闯祸,靠小窦这半个儿是万万看不住的。

不仅看不住,有啥祸,俩人还必须合起伙来一起闯!

猜到了吧?既然回医院,俩人这意外插曲必然跟那两米大马猴有关。

之前仨人本想直奔洗浴中心来着,可下楼一掏兜,四哥才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这两天他化身二十四孝好老伴儿,烟抽的极少,都放在病房露台的小窗台上。

出院粗心,就给落下了。

窦逍见丈杆子挺在意,想来不是一块钱那种,就说回头再送他一个更好的。

可四哥却说不行:“那是我恋恋送我嗒父亲节礼物!不是好赖的事儿!必须拿回来,有纪念意义!”

如是,三人就打车先到的医院。

大夜里的病房肯定不让随便进,窦逍就去护士站刷脸,跟人小护士各种求情。

四哥本想趁护士不注意,采取武大郎蹲式步伐偷偷潜入病房,快拿快走就得了。

岂料,他刚溜边儿粗溜到病房门口,就被两条刚从病房跨出的大柱子挡住去路。辨别出那是两条人腿后,四哥人没站直,先下意识抬头一瞅。

那场景怎么形容呢?

就像武大郎撞见擎天柱。

俩人都不是一个次元的,分明又是老熟人。

四哥第一眼本没认出这大汉是谁,毕竟他当初去大马猴家收拾他爹的时候,这小子才刚成年,长的偏细高。

不似现在,状似金刚。

可护士看见站直了的四哥后,直接越过窦逍“欸”了一声。

窦逍也就顺势望过来。

却见马桁看见他又想跑。

窦逍本没想跟他过不去,就看正好有机会,才想着不如跟他聊两句。

他也不知道四哥认识这小子,就嘴一秃噜,低喊了一句:“马桁!你别跑!你站住!马桁!”

幸好没喝多少,咱小窦子抬脚就追,竟也不输体育生。

再看咱四哥呢,今晚这酒也就喝到他40%的量,微多都算不上。

他脑子一点没被酒精麻痹,稍加串联就整明白了——

这不死心的马猴竟然搞了一出如此恶心的代替戏剧。

也怪他岁数大心脏。(zāng)

四哥一想到这小子当初扒了裤子欺负过司恋,若是巧合又找个叫恋恋的他也就忍了,居然是为亲手再打造个恋恋,刻意给人姑娘改了名!

那后来的这个恋恋怎会在同房时流产?!

难不成是没糟蹋成他的宝贝恋恋,这杂种就在脑子里想象着……

操!

“我操你个杂操嘀!!还不死心!还敢惦记我恋恋?!我整死你!操!”

一路追一路想。

四哥越想越脏,终于在窦逍一个飞铲、将马桁踹倒后,有了用武之地。

他挺大岁数个人了,腰还不好,竟不管不顾,扑在马桁身上、照着那杂种后脑海就是一顿杵炮。

“啊~!别打啦!”

“我报警啦!”

“快叫保安!”

因着四哥一点儿没压着嗓音,阵仗搞得太大,窦逍刚反应过来上前拦,两侧病房就已出来好些看热闹的人。

护士也吓的紧张叫嚷着阻止。

而窦逍拦,主要是怕四哥劲儿使猛了、抻着自己胳膊。

都没搞明白四哥哪来的这么大火儿。

他拉着偏架,还不忘警告马桁不许还手。

马桁再没德行,也记着自己的东北血统。

司恋可是他的白月光,白月光她爸,就是他渴望叫爸的虚拟爸,不用窦逍废话,他也不可能还手打月光‘爸’。

“诶我巢,咝……”

说什么来着,随着马桁胳膊一撑、起身逃脱。

原本压在他身上的四哥就被掀翻在地。

这么一墩,四哥后腰又扎巴约的疼起来没完。

马桁这次没想跑,意识到窦逍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起身后干脆冲着窦逍叫嚣:“叔叔是长辈!打我我认了,不还手也不报仇!你大半夜的来逮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来吧,咱俩单挑!拳脚炮,决一死战,谁都不许报警!”

说罢,他就摆出拳击动作,大黑拳头一前一后比划着,眼里盛满浑浊的愚蠢。

窦逍怎可能接招,只不屑道:“哼,操,我特么没工夫跟你单挑,我说弟弟,这都两年多了,你那脑浆子是挥发的一点儿不剩了么?病房里头那姓刘的姑娘招你惹你了、你那么祸害人家?差不多得了、啊,把名儿改回去,别的事儿好商量……”

“跟他商量个屁!”四哥越听心越脏,再次抬脚向前冲。

可他想的挺好,想直踹那杂种要害,无奈平衡能力生锈,马桁都没躲,就只伸出两只铁掌,便轻松钳住了这条冲自己而来的老腿。

窦逍见四哥要摔,赶紧过去扶住。

四哥自己打不过,许是医院空气里的酒精给他物理助燃了一把,一起急,就咬牙切齿地对女婿撂了底:

“小窦!这杂操嘀欺负过咱恋恋、不对,是差点欺负成咱恋恋!当年我放过他是看咱恋恋没出大事儿!今天必须不能饶了他!!!”

窦逍都没把话听全,许是爱的太细致。

在这种闹哄哄的场面里,他竟能在短暂失聪的真空空间,迅速拎出一个细节——

怪不得司恋在两人初夜后发现自己没落红会那么在意,还非要去医院检查推算处女膜破裂的时间点。

她曾经竟差点被欺负。

因为不懂,才又怕又不确定。

而他窦逍,竟亲手、涂实了、她少女时代差的那一个恐怖如深渊的黑点。

成了那发正中她眉心的子弹。

一种噬骨的悔意瞬间袭遍窦逍全身,炙烤着罪恶的骨髓达到沸点,罪魁祸首四个字,就如岩浆般张狂地喷涌至头顶。

两年前司恋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样子清晰又破碎。

就像一面反光的镜子,晃得他不敢睁眼。

强光唆使他重拳出击,接连发力。

在与马桁所谓单挑的片刻间,窦逍始终什么都听不见,眼前景象如幻象般不断闪现。

他时而能看清自己正在打的人,精准地击中这杂种的眼眶、鼻梁。

纵使两人身高体重都不是同量级的,他也能凭借灵活矫捷的技巧、史无前例的爆发力,两次将马猴撂倒。

持拳为斧,猛砸狠劈。

可打着打着,窦逍又会很机械的、在恍惚间看见两年前的自己正在挨打。

那个窦逍,时而穿着浴袍被压制,手铐磨得手腕都没了知觉。

时而不着寸缕,被人从司恋身上一把薅下,就地枪决。

“逍哥!别打啦!警察来啦!”

直到精疲力竭,窦逍竟累到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不是装的,若是法律要制裁他,他绝不会再狡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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