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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 第80章 站长权力交接

作者:文成公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5 06:49:01 来源:书海阁

陈富海没钱,婴儿出不了院,刘世雨非常惭愧。

三人走到婴儿产房,一个婴儿像个老头,脸上皱皱巴巴,白萝卜大小,只有三斤九两,口里发出老鼠吱吱声。

妈妈韭花六神无主,她失神的望着门外,看到丈夫,后面又闪进来两个男孩。

她心中的苦楚才有了宣泄,“嫁一个没本事的男人,婴儿都出不了院。”她委屈的眼泪唰唰滴下来了。

刘世玉急忙说:“嫂子,是我不会做账,陈富海写的,枣红马挣死,证明材料字写的弯弯扭扭,今天刚到财务室报账,就打算把钱送过来,公家的事情有些麻烦,富海写的字据又不符合手续。”刘世玉解释原因。

“他就识几个字。”韭花止住眼泪。

刘世雨心里也不是滋味,由于自己的失误,让战友陈富海的妻子出不了医院。

他重新审视自己,哪里做错了,幸亏补救及时,他从社会最底层起步,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跋涉在前行的路上,他又重新走上了新的岗位。

刘世雨没有声张,早晨八点,他在工程管理处,悄悄地做了一辆灰色的采购物资的皮卡车。

管理处车辆已不属于刘世雨,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下山了,太阳从东边升起,挂在天空,太阳照在冷龙岭雪峰山,斑驳的影子轻轻地动。

雪峰、岩石、溪流、松树、红柳的影子,也轻轻地移动。

刘世雨抬头,太阳在空中,犹如出浴的少女,那般光鲜娇羞。

刘世雨拉下车上的遮阳板,太阳放射着金黄色的光芒。

他又回过头,看到冷龙岭雪山顶上,一幕白色雪幕,随着山的影子豁然开朗。

雪山的雪,也不过是从海洋里,跳出来一个顽皮的婴孩,变成雪花,飘落在冷龙岭雪峰上。

然后慢慢挪动着孱弱的脚步,结成冰川,再向山下移动,潺潺小溪变成河流,一路创造了戈壁绿洲。

刘世雨又回头看看红沙河流淌的水流,卷起白色的小浪花,拍打在河沟鹅卵石中。

水流和鹅卵石交叠的影子也在移动,什么幸福?什么是不幸?

生活只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攀比,比起战友,他是幸运的。

只有经过最大磨难的人才能找到生活的意义,他一定珍惜这次工作机会。

过了红沙河,就是一段人工修的渠道,叫总干渠,有一个水闸,分水牧马农场,大坝村五万亩耕地的灌溉任务,和水费征收工作,这就是刘世雨管辖的地段。

这些水来自雪山,天气变化,河水流量的大小也不确定,村民不会浪费一滴水。

刘世雨也略有耳闻,大坝水管站采用计划配水制,采取轮流浇水,定时间,定流量,后调剂的配水计划。

村民的浇水方式还是大水漫灌,偶尔缺水,采用小水并灌。

戈壁水资源是维持文明和谐的支撑,她带来生命的繁荣,给村民最大的收益。

村民辛勤耕作,保证三轮苗灌,村民就能收获庄稼。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河县水利局是科级单位,而西小河水利管理处属副科级事业单位,下设 2个乡镇水管所, 11个水管站。

大坝水管站也仅仅是11个水管站的一个站,但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管理着一段总干渠,有巨大的分水权,同时又兼分水牧马农场,大坝村8个社5万亩的农业灌溉。

西河县缺水,金城市的发展也需要大量工业用水,牧马农场必须配足量的水。

所以就剥夺村民的水量,大坝村的配水岌岌可危,村民用水紧张。

水管员与村民,是猫与老鼠的转换,大坝站配水稍微有个差错,村民眼里没有法律,一拥而上就把水管员丢在渠道漩涡里,把水管员淹个半死,只有不出人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基层工作棘手,没有非常手段做不了水管员,以前郭成奎当站长,官虽不大,他能扼制村民的咽喉,并借此吃拿卡要。

这被视为正常,水管员被村民丢在渠道里,拿命换一些羊肉、鸡肉……

喝点小酒,顺便让村民进贡,什么村民自家种的辣子、茄子,往家里捎点洋芋,视为正常····

水管员手中有点小权,都想为自己捞好处,比如大坝村二社配水一万亩,还有2千亩计划外用水,水管员自会报时间。

从渠道水闸分水,流淌到村民地里计算时间,和直接流畅的地里,有一个时间差。

怎么计算就看村民给的羯羊大小,喝的畅快,渠道渗水多计算。

给羯羊,就是太阳蒸发,属于天灾。

不给羯羊,就是**,渠道流的水,远远小于实际流量。

开闸放水,大有学问,水管员也不告诉你什么,只把水费发票给你。

农业用水水费价格低廉,一切合乎手续,用水却有天壤之别。

只要你送点烟酒,小事一桩,彼此心照不宣,精明的水管员做事点滴不漏,给国家上缴的水费总量不变,甚至会略有结余。商品,可以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可对于稀缺的水资源,没有选择的余地,木无本必枯,水无源必竭。

一周无水,人则虚一年,无水则国损,百年无水,将如何?

刘世雨扛着行李,进了大坝水管站院子,院子里有一个菜园,长满了灰条杂草。

被荒草掩盖的菜园,只有几棵白菜稀疏夹杂在荒草里,一束洋芋秧从荒草里挺出来,紫红色的洋芋花格外醒目。

刘世雨仔细一瞅,洋芋花被荒草遮盖,稀稀疏疏在菜园里,原来蔬菜都懒的种,吃村民现成的。

洋芋收获后自有村民会送过来,大坝水管站院子并不大,静悄悄的,他以为没有人,忽而在一间宿舍里传来嘈杂声,他顺着那间宿舍走去。

宿舍里的人也在窥视他,“来了,来了。”

宿舍里面得人正襟危坐,刘世雨推门进去,有一群人,立即站起来。

其中有一个喝得醉醺醺,满嘴酒气,说话言高语低的人,“刘站长上任来了,来来我们喝两杯。”

说着就把一个硕大的酒盅拿起来,“刘站长,我们碰一杯。”

“我不会喝酒,我酒量小。”刘世雨眼睛里射出一道威严的光芒。

“妈的,看不起我。”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世雨眼睛一道寒光盯着郭成奎说:“郭站长,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喝酒”。

刘世雨刚要发作,还是伙食管理员余得先察言观色,如果新站长刘世雨占了上风,他救驾有功,必定得到重用。

如果刘世雨被架空,他也不至于得罪原站长郭成奎。

毕竟刘世雨是水管处直接任命的大坝站长,他有话语权。

余得先忙着自我介绍:“这是新来的刘站长,这是以前的郭站长。”

“哦,原来是郭站长,初来乍到,我工作还不熟悉,还望你指导一二”。

刘世雨强压心头的怒气,他克制自己的行为,善用威者不轻怒,善用恩者不妄施。

刘世雨端起酒杯说:“来刘站长我们碰两杯,都是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在工作中多多指教。”

“郭成奎也端起酒杯,两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原青稞酒有点辣,还有点呛人,“来满上,再碰两杯酒。”

喝酒也是门学问,郭成奎还在显示他的余威。

刘世雨不卑不亢的说:“郭站长,我们两个不碰杯了,我还得和他们认识一下,碰个酒。”

郭成奎闷闷不乐的坐下去。

“这是会计兼出纳赵雷……”

余得先一一介绍,赵雷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刘站长我喝两杯酒,你喝一杯酒。”人是慕强顺从权利的。

赵雷旁边坐的人,刘世雨猜测就是水管员张宽,一双无声的眼睛闪烁其词,不敢看刘世雨,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口有点污渍,头发有点长,竖的发亮。

“这是水管员张宽,何县长的外甥”。余得先赶紧介绍。

“我早知道你的大名,村民举羊皮的始作俑者,未见其人,先得其名,不过你在外面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可要珍惜名誉啊,给何县长长脸啊,你看把郭站长害的,要不我就不会到大坝水管站来了。”刘世雨略略端起酒杯。

张宽拿起两盅子酒,一饮而尽。

余得先在一一介绍,大坝村二社的村长张春山。

三社的支书胡成,二社的蒋混混,名叫将双,四社的牛无赖名叫牛贤智。

刘世雨从小在农村长大,他生在江湖,又远离江湖,这些人不能得罪,他一一端起酒杯,作了自我介绍,每个人两盅酒刘世雨昂起头一饮而尽。

乡村混混是不好惹的,一般村干部都要巴结他们,村支书也不例外,蒋混混就是把张宽丢在水渠中,断了两根肋骨的始作俑者。

在大坝村,如果村支书的后台比较硬,关系广,还可以置身事外,与乡村混混互不干涉。

如果村支书家门弱、关系窄,就要受混混的气。

村内的混混横行霸道,浇水是一门大学问,有远轮浇,近轮浇,大水漫灌。

如果地头蛇在地头不撤水,故意把田间地头水口子收不结实,水是放不下去的。

或者是水到他,地头首先扒开,浇水就没办法,张宽肋骨断的那一次,蒋混混就在村里放言:“如果大坝水管处不让我多浇地,我就要让他再断两根肋骨。”

只要不出人命,大坝村这里没有法律,所以也就没有重伤害。

大坝村是熟人社会,生于斯、死于斯的乡村社会。

村民人人需要情面,但村民不能走极端,处理关系时,顾及人情和面子、不偏不倚、合乎情理、讲究忍让。

不仅仅要求讲人情,还要求在当情与理发生冲突时,不认死理、通情达理、随和克制。

今天名义上是昔日的大坝站长郭成奎,给新来的站长扫清障碍。

实际就是给上级水管处示威,大坝水管站离开我就不行离了张屠夫,必吃带毛的猪肉。

基层关系复杂,更换一名站长非常慎重,一个在年龄,经历,学历,专业,人品都合格的公务员,当站长往往不合格。这就是水管站长的特殊性,刘世雨也知道今天是一场博弈,原站长郭成奎并没有,在内心里给他交接手续。

权力失去信任,要用面子维持,就是正义失去脊梁,社会变成丛林法则,强肉弱食。

如果在这场权力交接的博弈中失败了,他会被架空,口里说出的话,出不了三米远。

甚至遭到大坝站同僚的鄙夷、嘲笑,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人。

今天刘世雨面临两难选择,要么就是一哄而上劝酒,被几个人撂倒,他的酒量并不大,喝的酩酊大醉,丑态百出,他的权威减少一半。

这几个人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其实内心各个不怀好意。

不喝酒就等于看不起人,村民在农闲时节,无事可做,喝酒就成了解闷和联络感情的纽带。

如果身体没有疾病,而自己却滴酒不沾,就别想当大坝水管站长了。

水管站长要与农村各色人打交道,不但和村支书,混混、无赖……还有乡上工作人员,基层派出所……

刘世雨的工作能力一半将在酒桌上度过,水闸分水,只要酒盅一碰,任务就布置了。

水闸闭合,酒盅一空,任务注定就完成了,村民把水管员丢在渠道里,只要站长端起酒杯,化解矛盾。

放水不公也得端起酒杯,恩恩怨怨就在酒里溶解,就是同事之间闹矛盾,疙疙瘩瘩也只是喝了不同的酒。

喝酒虽然误事,但酒在大坝水管站就是一把利剑,挥舞的好,远胜于一个会议或一个命令。

刘世雨喝过为数不多的几场酒,第一次偷偷喝的酒,还是连队下达一级战备命令喝的酒。

冯大天怀里揣一瓶戈壁红,刘世雨,冯大天、金忠、陈富海、孙雨露,冯大天从怀里把戈壁红递给刘世雨,冯大天偷偷暗示,“少喝点,家乡的酒”。

刘世雨仰起头,轻轻地闭上眼睛,他感觉凉凉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流入喉咙,辣到鼻腔里,然后又迅速融入胃部,成为一团温暖的水。

嗓子辣味过后,他嘴唇有点淡淡的甜,意犹未尽,他还想再喝一口酒,被冯大天抢过来,递给了旁边的战友金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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