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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 第93章 跨越“奈何桥”

作者:文成公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05 08:02:11 来源:书海阁

刘世雨正常的工作,传到大坝村就变了味,他愤怒到极点,脑子昏沉沉的,产生了一种幻觉,他创伤应激综合症又犯了。

刘世雨在000高地喝了一碗孟婆汤,到了‘忘川河’畔,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走到奈何桥上,有三个耀眼的大金碗,扣着金盖子,金碗里面装着贪婪、暴食,**。

刘世雨也不能抵挡利益的诱惑。如果有,那就是因为肚子不饿。

他看到一个怀天地悲悯之心,舍己为人之志,为赎罪身化六道轮回,创立幽冥地府,在“五浊恶世”中济渡众生,的“后土娘娘”,旁边立着地藏菩萨。

什么地藏菩萨,那不是兄弟金忠吗?

刘世雨叫一声:“金忠兄弟……”

只见金忠凶狠的对着他怒吼:“世雨,不要和我说话。”

只见金忠一脚就把三只金碗,踢到‘忘川河’里,然后金忠身影消失不见了。

“世雨,你忍耐一下,往前走,过了奈何桥,就有饭吃。”

“岂有此理。”

刘世雨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他不过是一个小站长,就敢为所欲为。”

“慧儿家油菜花重新浇水,是他的工作,给慧儿妈借钱,也是因为他曾经上不起学,妈妈苦苦哀求乡邻也借不到一分钱。”

刘世雨苦笑了一声,他的苦笑让小姑娘郑雪慧有点害怕。

郑雪慧颤抖着,哆嗦着……

他减少员工的福利待遇如同,夺他们的生命。

水管员张宽也忌恨他。

他改大坝村民的观念,如同掘村民的祖坟。

把郑雪慧献祭给他。

而村民观念正是水管站员工福利待遇的来源。

他试图说透这一切,那他就是员工和村民共同的敌人。

刘世雨过去扶起郑雪慧,把她放在凳子上。

门开了,一抹阳光照在郑雪慧的脸上,暖暖的,她用小手擦去脸上的眼泪说:“舅舅,我妈错怪你了”。

刘世雨跳到水渠,堵塞溃坝的农渠,那一颗小小的善举,散发着温暖的光,光芒并不耀眼 ,足以照亮郑雪慧。

刘世雨背对着郑雪慧,眼睛盯着灰色发白的墙。

也许一束光照进他房间,这房间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这间屋子里原水管站长郭成奎干过多少龌龊肮脏的事情。

一滴墨水落在池子里,再在池子里添清水也是枉然,果然在大坝村,掌握一点小小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里步步都是陷阱,贪财、好色、恋权。

把曾经的水管站长郭成奎引入了堕落的深渊,前车覆,后车戒。

他不能这样,此时的刘世雨就像一个携带巨资进入赌场的赌徒,很难做到。

就是有这一份悬崖勒马的理智,往往大多数赌徒,都是没能禁得住诱惑。

“知足吧,刘世雨,在000高地,一起上去的二十名兄弟,只回来四个兄弟。

最亲近的兄弟金忠还找不到。

宋亮战友双腿截断····”

那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闪现,我刘世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一个大学生女朋友陆呦呦。

为什么她愿意嫁给刘世雨,是因为金忠用生命抬举他,宋亮战友用双腿支撑他。

让他有这么一个高度,他的优越,是妈妈焦美英,在青山车站苦苦蹲守六天。

一筐子核桃的付出,而他能活着,是因为战友吃了妈妈焦美英的核桃。

暗中保护他,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他活着。

凭刘世雨的努力,不可能一步一步走向水管站长的位置。

其实刘世雨连进水务局单位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脚下,都是兄弟为他添砖加瓦。

刘世雨不能让兄弟为了成就他,而他恣意挥霍兄弟的仗义。

彩云易散,玻璃脆。“世雨你要珍惜名誉”。他暗暗告诫自己。

刘世雨转过身来,和悦眼色的说:“慧姑娘,我是你舅舅,是舅舅就不能做违背人伦道德,做无耻下作之事。”

“你我生活的确穷点,但穷不是原罪,知道穷而不努力上进才是罪。”

“慧儿最好的贵人,就是努力向上的慧儿。”

“无论怎么选,慧儿爱人前先爱你,谋爱前先谋生。”

“穷最怕猥琐自虐,甘于沉沦,破罐子破摔。”

“以前我也贫穷,喜欢争强好胜,凡事都要争个第一。”

“可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压在我头上,我喘不过气来,现在我是心穷,我想做点事情,补偿一下,却适得其反。”

“什么穷则··独··身,达··什么···天下”。

此时郑雪慧看到刘世雨憨厚,温和的笑。

她心里也不害怕了,郑雪慧对刘世雨内心的神秘有点好奇,原来人人都有痛苦。

她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小姑娘好聪慧啊,贫穷只是我们眼前的生活,不屈的是我们的灵魂,慧儿,你不要想着报答。”

“我给你妈借钱,只要来年还上就可以了,谁家还没有困难,穷一点不可怕,是要有志气。”“有钱,也救不了心穷的人,你就是好好学习,我就是给你家农田放灌溉水,没有本质的不同。”

郑雪慧听了一席话,她心情豁然开朗。

郑雪慧爸爸不幸病逝了,死亡和病痛,令郑寡妇母女哀伤。

但更加让母女失落的是,对她家痛苦的漠视和麻木,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不肯帮她家一分钱。

曾经在大坝村民的眼里,只有作威作福的水管站长,现在刘世雨用人性的温暖,传递到郑雪慧冰冷的心,让她看到了希望。

生命中被遗忘的美好才能已延续,刘世雨无意之中做了一次孔子。

教育的本质就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召唤另一个灵魂。

郑雪慧看到了希望,她有了最基本的是非判断力。

大坝水管站并不只是吃肉喝酒,玩村妇,至少她舅舅刘世雨就不是。

而有些人,在实际生活中,却违背公共道德?

这让郑雪慧处在纠结之中,从此让她心里有了一个这样的念头。

她有选择的权利,有自由时间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跳出大坝村,看看外面的世界。

郑雪慧忽然回过神来,自己坐着,而舅舅刘世雨却站着,多么的不礼貌,她站起来,说了一句:“你不是我舅舅,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舅舅······”

慧儿拉开了刘世雨宿舍门,一抹太阳照在泪迹未干伤心的慧儿脸上。

她不能抹黑舅舅,瞬时感觉自己污浊的内心,一个卑鄙小人揣度君子雅量。

她才是端起屎盆子往舅舅脸上扣得那个人,这也不能怪慧儿,慧儿还是一个女孩,涉世不深。

古人云:“琴书诗画,达士以之养性灵,而庸夫徒赏其迹象,山川云物,高人以之助学识,而俗子徒玩其光华,事物无定品,随人识见以为高下。”

慧儿走向返家的路,她心里想着:“应该好好学习,走出这个小山村,走出油菜花下潜藏着一颗封闭的心。

去找澄明的见解,扩展自己狭隘的心胸。

慧儿惶然无措,还处在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迷茫时期。

她遇到了刘世雨,慧儿走到了二道梁河沟,她在油菜花地里,拔了一束油菜花。

慧儿拨开凋零的油菜花,豆荚里面的籽实,纤手一辗,米黄色的油菜花籽有了硬核,一粒粒、一枚豆荚结十粒。

一束油菜花有三十枚豆荚,就是三百粒油菜花籽。

慧儿坐在地头,只是哭,一张清秀的脸,挂满了泪痕。

刚开始的泪珠。一滴泪珠就是一粒油菜花籽。

洁白的上牙合咬着她温润的下嘴唇,继而放开了喉咙,大声的哭。

哭声被油菜花吸纳了,在大坝村空旷的原野,就像微弱的爬出母体小猫的叫声,没人劝解。

慧儿哭累了,她擦干了眼泪,看到旁边油菜花地里有一支灰条也结了籽,和自己的妈妈一样。

她情不自禁的拔了灰条,走向了回家的路。

慧儿又想起在大坝水管站的那一幕:“大坝水管站长并没有妈妈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眼前的这个人也有喜怒哀乐。

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凶悍,给她家借钱是因为眼前这个强大的人,也曾经上不起学。

慧儿带着这些疑问一路回到家,刚走到院落郑寡妇迎上去。

她惊愕,愧疚的望着慧儿。

大坝村民不缺的是一个个谄媚的脸,缺的是具有独立思考的内心,和自由而悲悯的力量。

刘世雨借钱给郑寡妇,做了很正常的一件事,就被误解。

慧儿大哭继而又大骂她妈:“我不上学也可以,你不觉得你无耻吗?舅舅就不是那种人,你侮辱我的舅舅。”

然后她趴在炕上哭泣。

“慧儿。”

郑寡妇心虚的望着慧儿,

慧儿翻起身来哭诉着:“舅舅借钱给我们,是因为舅舅也曾经上不起学,他的妈妈也和你一样,有过那段经历,舅舅才借钱给我们·····”

“那让我们家二次浇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郑寡妇疑虑的望着慧儿。

“那是舅舅的工作,就和我在学校读书,听课,没有什么区别····”

慧儿又趴在炕上呜呜的哭·····

冷龙岭雪山流下来的雪水,本想浇灌大坝村每一个村民的耕地,但有时也会溃堤。

将一些耕地荒芜,即使这样村民永远也要相信,不是大坝水管站故意。

没有过不去的坎,会有人履行自己的工作,观察事物不仅仅用眼睛,还要用心去感受。

慧儿进入了青春期,首次体验成人的世界,幸运的是她遇上了刘世雨。

慧儿也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就是临走出刘世雨宿舍,没有说声“谢谢,我和哥哥学艺对舅舅的帮助感激不尽。”

愚蠢的慧儿,愚蠢的连自己舅舅都不认识。

风过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刘世雨是一个俗人,达不到这样一个境界,借钱那件事太张扬了,也不能全怪刘世雨,他又不是百万富翁,一切都得按照程序,有一个章法。

所以借钱让大坝村民都知道了,村民都是权利的奴隶,匍匐拜倒在权利下,村长胡成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慧儿走了,很轻松的走出大坝水管站。

可刘世雨的心情,如同温火上炖着鸡肉的高压锅,放气阀却失灵了。

高压锅味美的鸡肉,随时变成一颗定时炸弹。

他能对慧儿做什么?

他当水管站长,进行权力交接,属于男人间争斗,如两只雄狮可以撕咬,惨烈的打斗。

而这次却是一名清秀的女孩,人性的卑劣莫过于如此。

以一个弱女孩做交易,换来雪水在大坝村公平的流畅,其实就是侮辱水管站长刘世雨。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慧儿的事情不能对别人说,更不能对女朋友呦呦说,他心中的悲苦只有自己知道。

苦痛只有自己承受,刘世雨走过的路,如同峡谷河流中奔涌的一棵红柳树,被汹涌的波浪拍打,身不由己的被岩石阻隔。

只不过他幸运,漂流的归途,在大坝村民眼中,刘世雨不过是轻松挥挥手,一脚踏进归途。

一个人被不同的经历造就,他难以在身边找到一个交流的人。

就是慧儿也是将宽衣作为报答,刘世雨孤独感油然而生。

他把桌子上的稿纸拿起来,撕得粉碎,丢在地下,还不解恨,又狠狠的踩了几脚,大骂:“刘世雨,就这样了,混吧······”

刘世雨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果说王玉霞,夏润雨利用自己的优势,和刘世雨谈一场对等的恋爱,也在情理之中。

慧儿要报答刘世雨的恩情,报答什么?

他上过战场,又立过功,他明明可以选择同流合污,选择吃肉喝酒。

最起码也可以做到明哲保身或视而不见。

但他选择站出来,做一个刺破这黑暗交易的人。

哪里去搜索一份注定生命中,过往的友谊?

刘世雨走在水管站闸首渠道乡村公路上,一辆警车行驶过来,一阵警笛声呼啸而来。

村民惊愕的望着警车,村民好奇观望着,猜疑着,这几年农村纠纷多了,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乡村路大坝村闸首段一边,并排栽种沙枣树林浇水,沙枣树是护渠林,这几年放任不管。

大坝水管站还有苗木水,只需人畜饮用,浇灌树林,不准用其他,违者重罚。

西小河的水源靠森林涵养,历史以来大坝村民把护林管水视为一体。

曾经西小河的芨芨滩,立一个木杆,叫“人头杆”对滥伐森林者,要杀头悬杆示众。

虽然是民间传说,但村民认为,水规制度不能随意破坏,历史恰似惊人的相似,当年周幽王点燃骊山烽火台上的烽火,只为博得褒姒一笑。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从南方运来的新鲜荔枝,博得杨贵妃的笑颜,也为后面种下了祸根。

而现在苗木水被曾经的站长郭成奎私自配给,自己玩过的农妇,属于十恶不赦。

被护渠工拿来吃肉喝酒,属于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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