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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 第107章 说出秘密的是自己

作者:文成公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10 05:01:31 来源:书海阁

今天的贵客,水木雪莲隧洞引水指挥部副处长李黎平,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水管站长刘世雨说得句句有理,天下没有不收费的路,也没有不收费的地方。

掘进队的盾构机,在运输过程中,一路的苛捐杂税,运输也让掘进队长赵亮苦不堪言。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也有倒下的一天。

掘进队长赵亮,A工程局让运输盾构机,也是有成本核算的,并非狮子大开口,而是出门在外随心所欲而不逾矩,有时也要临机处理。

李黎平也在抖机灵儿:“刘站长我们吃好了,谢谢刘站长盛情款待,我有要事在身····”

掘进队长赵亮也站起来,“刘站长谢谢你的热情款待,羊肉垫卷子味道很香,我也知其意会,我和你都在做言不由衷的事。”

“功成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你我都有上级,互相汇报一下,公对公处理。”

刘世雨涨红着脸对李黎平说:“黎平我可以把矛盾上交,但你们路过大坝水管站。”

“毁坏渠道,践踏村民良田这是真实存在的,无法逃避。”

“大坝水管站属于我管辖,我可以把所有渠道,涵洞,让护渠工薛长河协调填埋,让你们通过。”

“但你们践踏大坝村民土地,土地是村民的命根子,处理不好,老弱病残妇幼,阻路堵车,倘若有个闪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们都是大型车辆运输,那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如何是好?”

还未及李黎平回答,就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坝村山高地薄,鼻子宽的一点土地,手指长的一点渠道,撒泡尿都能把大坝村的土地浇了,现在渠道毁了,土地被辗踏,让村民怎么活?”

原来村支书胡成,领着双桥镇派出所警察,据理力争践踏村民土地的事情。

可市上已下发通知,要全力支持引水工程。

于是大坝村民到双桥镇政府讨要说法,政府又推给了派出所。

派出所长游三,游天理,知道这是一个炉子里烫手的烧土豆,土豆好吃,可烫手拿不出来,事情难办,两面都不能得罪。

“你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派出所交代警察冯大田到大坝村,所以他姗姗来迟。

偏巧警察冯大田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赵队长,李处长,我是双桥镇一个小警察,当警察不为村民做主,不如回家生儿子。”

“生儿子也不行,超生,要开除公职。”

“所以这事,我的管,村民告你们践踏土地,践踏村民土地就得补偿,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们调查核实一下践踏村民的土地,我好给村民一个交待。”

“大田,有出息了,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你学问大啊,吃饭了吗,让他们走,大型车辆运输一到天黑就容易出事故,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我在····”

“刘站长,刘家舅舅,你可是我们娘家人主心骨。”胡支书哀求的语气。

刘世雨与大坝村郑寡妇家有扯不清的一层姻亲关系。

村民好多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自己舅舅,在古代,舅舅可以挑断,不孝顺父母外甥的脚筋,而不犯错。

父母下葬,验棺,最后一道关口,棺材盖上钉楔子,父母才能入土掩埋。

所以舅舅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这个由来。

这是一份天然的尊重,一份融在血液里的亲情,村民还是相信刘世雨。

掘进队长赵亮心情豁然开朗,没想到这个年轻这么爽快,“承蒙刘站长一句话,我们A工程局也是国营大单位,只要你刘站长修渠,我们工程机械鼎力相助。”

“关于践踏村民土地,我们掘进队抽出一个协调组,对村民土地丈量,一定上报,让上级定夺,后补偿村民,不让村民吃亏。”

赵亮与刘世雨握手话别。

李黎平把刘世雨拉到一旁,悄悄地说:“世雨,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到水务局新修水利立个项目,我到水木雪莲隧洞引水指挥部,给你通润,通润,副指挥南山,处长夏润雨都是老水利,市上后备干部,一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大坝水管站伙房一片狼藉,地下全是吃剩下丢弃的羊骨头。

羊肉垫卷子已成惭羹冷饭,炊事员闫丽霞,把羊骨头倾倒在垃圾桶准备喂狗。

双桥镇派出所警察冯大田是一肚子气,“一个陌生人你好酒好肉招待,我们十几年生死之交,到大坝水管站还吃不上一顿饭。”

早有管理员余得先殷勤的走来,“刘站长,要不要再杀一只羊?招待你的贵客。”

“不必了,警察冯大田是我私人朋友,说几句话就走。”

村支书胡成也耷拉着脸,征求刘世雨,冯大田意见,“要不就到我家。杀一只鸡招待冯所长。”

“不了,今天就在水管站歇息一宿,看他刘站长还把我撵出去。”

冯大田跟着刘世雨进了大坝水管站,刘世雨宿舍兼办公室。刘世雨拉亮了灯,冯大田坐在椅子上,只听门缝探进来一个身影,是管理员余得先端着一个银白色铝脸盆。

里面二只羊头还温热,原来西河县有个风俗习惯,吃大煮羊肉,首先要把羊头放在最尊贵的长者客人面前,或者放在权利最大的面前,已显示尊重。

今天掘进队长赵亮对大坝水管站来说,就是要饭的,管理员余得先多了一个心思,把羯羊头留给刘世雨。

一来表示尊敬,二来表示臣服,狮子之间的恩恩怨怨,残酷的生存法则,在大坝水管站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世雨就是狮王,余得先小声说:“刘站长,张宽把农场最大的羯羊,给水务局长董旭的那只羯羊,被张宽私自杀了”,

这在大坝水管站可是僭越。刘世雨哈哈大笑说:“张宽这是得民心顺民意,敢做别人不敢做事情,吃了就吃了。”

“你让下面的人闭嘴,不要当做闲话传出去,就可以了。”

余得先细微觉察到刘世雨心里微妙的变化,也就没有为小警察冯大田杀鸡宰羊。

刘站长召集单位几个有能耐人,然后猜拳行令,不亦乐乎。

西河县是一个熟人社会,亲缘,地缘关系扭结在一起,你的接受这种关系,如蜘蛛网盘根错节起来,并分享这种关系,你的地位才是稳固的。

所以水管站长刘世雨不谙世事,作为下属,管理员余得先只能,与他保持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站在刘世雨一方,又不能太靠近,怕刘世雨步入,被撵走的原站长后尘。

他在桌子上一声不响的丢下了两瓶军马青稞酒。“你们喝。”悻悻地退出去。

到你这里来只能闻羊荤腥,冯大田抱起羊头就啃,从羊脖子撕下刀口肉,就往嘴里送。

“你也吃点羊肉,有出息了,这羊头是你的。”

冯大田从羊头,撕下了一块肉,就往刘世雨嘴里送。

“味道不错,还羊荤新呢?正宗的西河羯羊头,肉嫩而不膻,你怎么每到村支书胡成家吃羊喝酒?”

冯大田嘴一撇,“有我战友刘世雨在此,我去他家干吗?吃上一嘴肉,办事不利索,就召集村民举着羊皮跪在大路上,让我这小警察吃上羊肉,再吐出来。”

“吃我的羊头,你就不吐了?”

“那当然,在哀老山我是军工,你在猫耳洞睡大觉,我背你吃,背你喝,今天吃上你一个羊头怎么了?”

刘世雨趁冯大天没有防备,抢下了冯大田手上的羊头,放在铝脸盆里。“去,去,你那是为国家服务,问国家要羊头去。”

冯大田愣了一下,两人相望互相大笑,终于熬过来了。

冯大天又拿起了羊头,“你吃过羊头吗?”

小时候穷,哪里吃过羊头?刘世雨从柜子里找刀子,划羊头。

人家已经划开了。

刘世雨仔细一瞅,羊头头皮已正中的划开,将头肉扒向两边头肉须连着脸肉,不要撕断,颅骨已露出。

余得先做事缜密,怪不得当了十几年大坝水管站管理员,必有蹊跷。

冯大田用手将颅骨上的羊眼睛用手捅出,“吃羊眼睛可以护眼明目”。他瞅了瞅,把羊眼睛,送到了嘴里,大嚼起来。

“什么吃羊眼,护眼明目,我看是瞑目,吃着羊肉就是黑路上指人,羊肉好吃,难消化。”

“外面有十几双眼睛盯着你,今天你吃了一只羊,明天他们就在外面,以浇水为由头,以我刘世雨之名,在村里大吃大喝。”

“我站水管员张宽,就是吃了大坝村二社村支书胡成的羊肉,拿了人家的羊,没有放足苗灌的水,被人家举着羊皮跪在大道上。”

“前任站长郭成奎被撵走,回家种地去了,拔毛的凤凰不如鸡,走了没有一个人理睬。”

“我也听过,你好自为之。”冯大田瞪着眼睛安慰刘世雨。

“我刘世雨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拿命换来的,还有你冯大田拿命背的罐头,猫儿洞养活我。”

“可在大坝水管站,每个分水闸不亚于进入一个雷区,都埋着,包裹着海绵的地雷,错踏一步,就以惨重收场,等着你军工冯大田收尸,遗体陈富海都无法清理。”

他在生死战友冯大天面前倒起了苦水。

每做一件事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上次给大坝村二社放水,二道梁渠道垮了,郑寡妇家撂荒了,我又重新放了一遍水,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小子重情义,发生了什么?”冯大田望着刘世雨的嘴。

人家把姑娘送到我宿舍来了,说要报答我以身相许。

你做了吗?

冯大天把半个羊舌头塞到嘴里,又取出来。

“陆呦呦可是我们A团的精神情人,我只有小学文化,才把慰问信送给你,你要是做对不起陆呦呦的事情,我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把你的眼睛也抠出来。”

刘世雨急了,诅咒发誓,“要是我占了姑娘便宜,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渠道里现在流淌的水,叫我跌到河里溺死。”“世雨,你也不要诅咒发誓了,哪有爱情啊,爱情只是幻觉。”

“就说我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当初穿上这身军装,显得威武,家人偷偷给我说下一门情,两千元彩礼,我是耗尽家财,最后把耕牛卖了,才凑得彩礼。”

“后来上战场了,人家又把彩礼退回来,岳父悔婚,我那媳妇死活不从,活着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缺胳膊断腿她愿意,人家住在我家,帮我家干农活。”

“我立功了,留在A团,退伍有工作了,妈妈又怂恿我退婚,找一个城镇姑娘,父母说这样般配。”

再说,是我岳父先退彩礼的,我退婚是名正言顺,不会收到谴责,也没人骂我陈士美。”

“不怕你笑话,连我的的父母都那么势利,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因为你强大,别人看你不一样,我就把何金玉娶回家了。”

“夫妻齐心,和力断金,老婆嚷嚷着不吃闲饭,要到西河县开一个馍馍店,我没有答应。”

还生死之交呢?

我看我们两人也只是一面之缘,冯大田你当小警察了,你说孙雨露结婚不请我,也可以原谅。

也就罢了,我们在A团四连提干互相竞争,有点小矛盾。

他在白虎县,我在西河县,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

陈富海不请我,人家有本事,上战场前就让韭花的肚子大了。

你冯大田可是明媒正娶,你和何金玉结婚也不请我。

世雨你也老大不小了,和陆呦呦把结婚证领了。

穷被,请不起。

当初岳父退彩礼。

我老婆死活不同意,住在我家,活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

哪有馋猫不吃鱼,一个大姑娘,双方家长认可的身份是未婚妻,孩子都两岁了。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 所以冯大田也不忌口。

我岳父不但退二千元彩礼,还领着整个家族抢我老婆,我老婆藏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后来我爸就和岳父家结仇,我留在A团,我爸让我把老婆送回去,孩子父母养,一定倾家荡产再娶一个城市姑娘,你说这不是坏良心的事吗。

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吗?婚姻就是买卖牲口,居然出现在我家。

给外人说,丢人现眼的,丢人啊,比陈富海还丢人,所以没有请你。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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