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星人道，成就多元！ 第827章 虚的自白

我是赫卡姆，或者，用一个他我们比较熟悉的称呼，虚。

在我看来，我所处的死神世界扭曲且残缺，灵子本身不全，灵子与器子的转换循环也几乎缺失。

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是如灵王一般为了世界的存续而存在的怪物，亦不是被我拟造的转换机关一般天生的神圣。

正如我的名字所说，我只是虚，只是一头吞噬灵子、追求食物的野兽而已。

他我镜第一次将我勾连，另外三位他我的记忆再度将我身为李昂时的人格从兽性的深渊中唤醒之后，我便始终有一种错乱感。

非常客观的说，我的人性早已在无数年月的厮杀中丢失。过去的记忆也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吞噬重生中被抹除，但那份相同的本质勾连以及众多他我叠加的穿越之前的记忆，却再度换回了我穿越之前的人格。

那个懒散、无力、得过且过的凡人人格。

毫不客气的说，李昂这个存在就是个贱皮子，没人用脚踹他，他便不会大步的往前走。李昂和阿尔就是最好的名字，在有外敌逼迫的条件下，他能在短短数年不到从毫无个体积累的凡人一跃成为单体级数的强者，但在摆脱了外敌窥视之后，他却会纠结于他我范式和世界范式给自己招致的祸患。

毫无根基，恐惧于外敌的时候，他何曾怕过这些？，明知道地星的信仰神性中有坑，他还不是自顾自地跳了进去；明知道他化、虫族炉心是外敌放出的饵食，他还不是自顾自地将它们吞咽。

对我来说，任何有望让自己更进一步的力量都是我的给养。但我也一样无比反感利用他我境成就他我范式，但世界范式却也在我本人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从来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定要是李昂一个成就为多元，我这个与他几乎前后脚成为单体的他我同样有资格角逐众人中的第一个伪多元的位置。

遗憾的是，即使我本人的野心永无止境，但世界本身却在数百次的扩张中吃撑了，当前的死神世界灵子浓度已经触及到了一定的极限，灵王倒是毫不着急的在其中调配着灵子、扩张着世界，自己所在的死神世界泡已经逐渐开始靠近顶端。

那个顶端的世界是过去失去了黑崎一护之后，完整留下的死神世界，又或是后世死神世界中历练出的最强死神世界，我尚且不得而知。

为什么说这些？大概是我又一次开始的日常的修行吧，将构成自己灵魂的灵子逐渐拆解，去探寻自己的意识、精神所在的修行。

曾经，有人提出过相当有趣的理论，如果灵魂便是一个人的本身，那为什么自己将一个灵魂中的一切全部洗刷后，将其植入一具新的身体时，他却并不是之前的存在。

是因为灵魂之上还有更为深入的真灵、精神或是本性吗？

对我而言，这个问题无比的重要，至少，我并不认为现在浮现于外的人格是我的真我。

我是兽、是虚，是啃咬一切，吞噬世界的终端。

这样的我居然会对其他的存在生出信任，居然会对其他的个体生出本质相连的共同感，简直不可思议。

我拉开自己的手足，以自己操控灵子的能力将构成它们的灵子一个一个拆开，将它们之间的距离拉到极限，最终，构成我魂体的一切扩散，将我开辟出的数千平方公里空间迅速充填。

我将自己的魂体放大了无数倍，以精妙的控制力维持着每一颗灵子间的连接，但我仍然找不到我的意识所在，仍然找不到我的真灵本性如何。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洗刷四首大魔时，我不能轻易的捕获到那一点属于地星人的真灵；在面对梵天梦身的干涉时，我能轻易地捕捉到自身身为死神机关的权柄。

那么，为什么在我窥探自我之时却无法捕捉到自己呢？

器灵李昂的炼魔正法的确是门了不得的神通，它尤其适合我，将一个世界中的众多力量和自然现象以灵的角度诠释、解析、再现，对于本就是灵子生命的我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

当然，我也能体会他的心中所想，炼魔正法中的炼魔二字恐怕也蕴含了一份对劫仙世界中那些将自己炼成法宝并将自己的灵魂肆意打磨的修士的怨恨吧。

从没有这一刻，我能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与其他他我之间的区别，知晓自己与这世间一切的区别。

我，遗世而独立，寥寥而独一，世间唯我一者，无人与我同。

我便是自己的绝对主宰，我便是自身的无上神通，我便是我的世界。

于是，我坚定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再度看到了那个在诸我界中沉睡的李昂的背影。

好像有过这样的一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他我之间的连接，感受到他我镜是如何将众人的力量叠加累积。

我伸出手，原本毫无能量波动的虚空处，另一个我诞生，我顺手将它丢进了下方死神世界群中某一个世界泡内。

我心头自然而然生出了明悟，从现在起我便不再需要灵王，也不再需要所谓的仲裁机关，仅需我自己，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世界的联通和复写，名为我的范式简单清晰地在我的心头呈现。

“追求绝对的自我，绝对的独立。不错的想法。你最近对我们的关注是不是太多了？波旬。”

虚空中寂寥无声，似乎虚的问话完全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的确无比在意我与他人的区别，也确定自己与众多他我并不相同。但灵魂和本质时时刻刻与另外九个自己保持联系的我，怎么可能生出遗世而独立的感触，甚至靠这感触直接一步登天，跨越了诸多累积触摸到了我泛式的门槛。”

“这便是天魔祸心，这便是阻佛成道，这便是李昂现在经历的一切。”

仍然没人回答他，虚直接大大咧咧地在他我镜中向所有人发出警告。

“请注意，一旦自己的心绪波动超过了一定量级，便可以确定是波旭类阻人成道的家伙动手，李昂应该到了关键之处。”

或是了然，或是明悟，众他我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