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星人道，成就多元！ 第851章 意志同调

李绅的意识构成相当复杂，他真切地记得自己穿越之前那平凡的20余年的人生，也记得自己的穿越到美菲拉斯星时的惶恐不安，并通过和奥特曼们的亲身接触，感悟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自我道德。

光之国没有比他更有外务经验的人吗？当然不是，但是尤利安就有超过千年以上在银河议会进行外务访问的事务经验。这是光之国没有旧例可循吗？当然不是，无论是和U40/安杜鲁警备队、宇宙拳法等势力的交涉，还是和黑暗帝国之间的战争，光之国都有一套完整而流畅的制度。

那为什么李绅会坐到这个位置吗？是因为概念卡片的便捷，还是因为他那陡然提升，已经直逼奥父水平的力量。

都不是，是因为李绅因过去的经历可以同时从光速壁垒之前的初级文明、具备极高道德观，拥有和平愿景的奥特曼，以及在宇宙各地掀起实验，兴致勃勃的美菲拉斯星人这三个角度同时对事态进行预测。

也许，只有一个视角的李绅尚有不足，但两个视角的李绅就超越绝大多数奥特曼，三个视角齐备，李绅对当前宇宙文明的各种判断少有错处。

奥特曼们又是这么一个无比务实的种族，能者上庸者下，当李绅在外交事务上表现出远超尤利安以及国王大厅的处理速度和能力时，他自然而然的便接过了光之国对外的外交权利。

“现在的我是不是太弱了一点？”

通过概念卡片，李绅能随时读取本宇宙中一切持有概念卡片的奥特曼的信息，他当然将这一情况向每一位外出执勤的奥特战士宣讲过，但在没有任何一位奥特曼对于这种无异于监视的手段表达过不满。

而这，也让李绅亲身见识了奥特曼们是如何在宇宙中行动。

确认生命星球的奥特曼、观测恒星波动的奥特曼、驱逐宇宙天灾的奥特曼、迁移战争难民的奥特曼、对抗黑暗帝国的奥特曼、镇压侵略行动的奥特曼。

不同于李绅从文件上独到的客观而理性的描述，奥特曼的行动并非没有代价，战斗、受伤甚至陨落，即使有李绅概念卡片的加持，现在的宇宙也仍然并非奥特曼的一言堂。

奥特兄弟级别的力量在当前的宇宙很强，但也并非无敌。

说归自身，李绅本人的力量境界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提升，自从通过概念卡片确定了光量子的波动性。并习得了奥特曼们几乎所有的光线技能乃至所有光之国有过记载的怪兽、宇宙人的能力后，除了在等离子火花塔照耀下日益提升的光能储备，李绅的能力的运用以及个人的提升上便再无所得。

是因为繁重的外务事务占据了他的精力？并不，对李绅而言，处理这种事反而称得上是某种乐趣。

扪心自问，李绅也能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

一缕光从他的掌心升起，这光分化，二十八星宿展现在了李绅面前。

众人在组合成超级李昂面对梵天梦身的经历极大地干扰了李绅的进步，化身为周天之主之后，某种根深蒂固的标志或者说力量的特征，随着李绅的意识一同回到奥特曼的躯体中。

这标志与本宇宙的规则结合，甚至生出了四尊幻兽。

宇宙青龙，宇宙白虎，宇宙朱雀，宇宙玄武，曾经的东方系二十八星宿在奥系的世界观下被同化成了四尊货真价实的宇宙幻兽，李绅甚至能借助它们直接施展四种在本宇宙前所未见的宇宙拳法。

“结果，到头来承接昊天最多的反而是我。”

时至今日，他我们也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点自己金手指的由来。最初的穿越者李昂从至法天世界离开之后，来自洪荒的昊天残镜，来自多元共和国的可能性之光，来自万神殿的存在之身共同影响了他的灵魂。

在三种力量互相结合，互相影响的前提下，每一道因存在之身而投向异宇宙的力量都或多或少得到了点三者互相影响的残片。

而李绅应该便是众他我中承接昊天残镜最多的一人，那种属于昊天镜的洞彻大千、普照万物的韵味与自己的灵魂互相结合，诞生出了这种将万物的概念抽取、塑造、保存的金手指。

李绅将自己的意识切割，绝大部分的算力用于处理自己面前的文章出海，部分意识却深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奥特曼的躯体有个相当有趣的特性，因为光量子这本身的不定性，奥特曼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直接视为他们的灵魂，甚至某些干涉灵魂的攻击手段可以直接对奥特曼的躯体造成物理杀伤。

这算得上一种不是代价的代价，而这种代价在奥特曼试图窥见自己内心时能提供相当大的便利。

至少，参考自己的身体，奥特曼们便能得到一个清晰而灵活的自我灵魂形象。

但李绅观测到的，却并非自己现在光辉璀璨的奥特之身，而是一位畏畏缩缩的男性青年，他手中持有着某种与贝塔魔棒相似的变声器，着装却是一身类似于美菲拉斯星人外皮的风衣。李绅自嘲一笑：“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奥特曼。”

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找我来，难道就是让我看这种婆婆妈妈的东西？”

出现在李绅灵魂深处的，是最近开始忙于自我升华的李。

“别这么说嘛。”

畏缩的年轻人却突然自信了起来，在将手中的魔棒往怀中一塞后，一把揽过了一脸不情愿的李。

“自己不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波动和意志所在不太正常，我这种心里没底的和你这种差不多疯了的，不是天生绝配吗？”

“就算我们源自一人，你想用概念卡片借我用我意志力的行为是不是太过玄幻的？”

“玄幻得过黑暗之王是多元宇宙的主角？”

李默然，李绅的计划其实相当简单，在某种程度上察觉到自己久无进步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深处仍会成为奥特曼一事存在疑问，并且仍在某种程度上怀疑自己是否有成为奥特曼资格就是自己在奥特一族本身的光量子一道上再无进步的原因。

而李，这个众多李昂中唯一一个动了凡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将藤丸立花的存在视为自己一切的型月系魔术师，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疯狂。

那份入根源而不改其心，踏信息白地而不改其行的意志力无疑是众多他我中最为超凡脱俗的一人。

李本身还出生于型月世界，这个某种程度上以境界记录带记录一切，以人心所向的传说度将众多灵魂的能力细化，在未来拥有灵子魔术这一可能的世界。

这与拥有概念卡片这一能力的李绅可谓天生绝配。

李叹了口气：“所以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超凡脱俗的意志力的话，我这边心眼、不悔、圈境，绝世一系列的英灵能力都能列出来。”

“我想要的，是你那份跨越的无数绝境，在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中孕育出的魔性。”

“魔性啊..”

李微笑：“你是这么定义我的思维的吗？既然你将我的思维模式认定为魔性，又为何胆大包天道要触及我的意志。”

“时不我待。以宇宙现在的格局，没有神四甚至是在神四之上的力量，不要说在多元宇宙中散布光明与和平。奥系本土不被的骤然反馈的黑暗和邪恶冲破就算是邀天之幸。”

“你这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奥特曼了嘛。”

李向眼前的李绅伸出了手，李绅缓缓抬起右手，两人的右手十指相握，那种众人被他我镜初次连接时方才有的，在无穷高处的提升感再一次从两人的灵魂深处浮现。

众他我的目光一扫而过，注意到是李和李绅在搞一些不知名的灵魂实验后各自收回了目光。

李绅的意思是一种恍惚，这种与另一个自己进行灵魂沟通带来的感触无比的舒爽，就好像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意识陡然扩张了一倍一样。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强行在两人的灵魂交流中驾驭概念卡片的能力将属于李的意志记录。

李洞开心房，他的眼中，无数的未来闪烁着。李绅的光量子之躯如何变化，如何用魔术魔法的形式将其复现，以及对方那一颗在光之国的熏陶下变得善良、公正、慷慨的心被他存在的自己的灵魂中。

李绅回过神来，眼前的李已经不见踪影，留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张卡片。

卡面上，如万花筒般的背景下，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只有一双眼眸处泛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你果然早已经疯了。”

李绅自语，想来也是。即使拥有控制概率的金手指。初到迦勒底的李也无疑是一位凡人，他甚至没有马修这位亚从者作为前排，没有达芬奇作为后勤进行保障。

就算有着以藤丸立花为首的迦勒底工作人员将各自的家系魔术倾囊相授，但作为凡人的李是如何战胜了无穷无尽的英灵，如何在实在没有极天的流星雨的情况下击破时间神殿的。

李从未向他我们公布这份记忆，也从未向众人提及过他这一路走来的牺牲和心魔。

但一个能肆无忌惮创造人偶之国，甚至在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犯错之后也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处决的魔术师，又怎么会不是个疯子呢？

第六魔法使、未来干涉、钢之大地的终结者、未来开创者、心之开拓者，在无数的名号和世界的加冕背后，是一个早就被特异点的旅程折磨的崩溃，却在藤丸立花的鼓励下强行弥补了表面的破碎灵魂。

李绅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眼前的这张卡片上，某种远超钢铁的决意，某种根性深重的魔性一同对他招手，在两人同出一源的灵魂辅助下，这份源自于李的意志似乎可以毫无要求的被自己所接纳。

李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以光量子加速技术加速了自己的思维速度，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眼前的所有事务收拾干净后，向警备队打了一个报告，把自己关进了奥特监狱中。

托雷基亚和贝利亚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个自顾自打开牢门，又自顾自作将自己锁进第三方囚笼中的奥特·美菲拉斯。“你小子终于疯了吗？是和我一样打上了光之国，还是像这家伙一样摒弃了奥特精神。”

浑身漆黑的贝利亚如此说着，但不同于此前佝偻的形体，此时的他似乎稍微挺起了腰杆，脸上那夸张至极的下巴和扭曲的眼眸也似乎稍微圆润了一点。

托雷基亚在一边冷嘲热讽：“看不出来吗？前辈，这位可是自愿将自己锁进来的。要么是自觉自己会违背光之国的原则，要么就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能被光之国所接受。”

收拾一切，顺带将一枚奥特手镯的仿制品按在胸口，将自己的光能强行压至最低的李绅接过了话茬：“没办法，不同于放弃的两位，我这个光之国的奥特曼现在要为了光之国的未来拼上性命。”

贝利亚歪头，托雷基亚发出一声轻嘶，但还没等两人再将口中的毒液吐出。李绅已经握住了自己的灵魂中那张万花筒般的卡片。

死！死！死！死！死！

无尽的死亡在李绅的眼前展开，李绅甚至感受不到这些死亡是属于谁的，他只能感受到一种愤怒，悲哀，惶恐，畏惧交杂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翻腾。

恶心！恶心！恶心！

李似乎学习了无数的魔术，似乎对自己的躯体进行了无数次改造。而每一次的学习，每一次的探索，每一次的改造，都让李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恶心。

厌恶。

李厌恶藤丸立花的鼓励，厌恶迦勒底那群没有天资的魔术师对自己的安慰，厌恶每一个特异点都不自行浮现在自己身边的英灵，厌恶不管不顾将一切向自己压下的人理，厌恶那为了救济人类而选择将人类的历史作为燃料的盖提亚。

李绅的体表在一瞬间变得漆黑，某种远超于贝利亚远、超于托雷基亚的黑暗在他的身体上肆意蔓延，他原本与迪迦相似的外表似乎也在这一刻变成了迪迦的原体，那位在3000万年前大战中大放异彩的黑暗迪迦。

“这小子疯了，他从哪儿积累了这么多负面情绪？”

李绅身体上不断流露出出的黑色雾气与牢门的光量子屏障不断的碰撞，但肉眼可见的，光量子屏障正在缓缓被其侵蚀，无论奥特监狱的能量系统如何进行弥补，黑色的雾气都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将其腐蚀。

托雷基亚在自己的胸甲上一抹，原本叉字形的封印掉下几块各不相关的铁块，他将这些铁块在自己的手中一组，一把加强奥特视力的扫描仪被他组装了出来。

托雷基亚将这台简陋的仪器以往自己的头上一戴，一瞬间这检测仪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响，直接炸开，托雷基亚缓缓看向一旁如临大敌的贝利亚。

“前辈，你如果还有什么联系大队长的手段便用吧。这家伙身上聚集的黑暗已经远比格里姆德所能驾驭的混沌更多了。”

贝利亚却直接原地坐了下来，他直起了一条腿，将自己的双臂压在了上面。

“我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鬼？但既然他都拿出这种意志，老子也奉陪到底。”

托雷基亚的眼中，一具与贝利亚完全不同，看上去有些类似于前代宇宙霸主雷布朗多星人的灵魂体正挣扎着从贝利亚的身体中挣脱。

只是，与此前他的主动入侵不同，这一次贝利亚的躯体在主动挽留他的灵魂。

贝利亚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别急着走嘛，老前辈。你不是要向我展现宇宙霸主的威严吗？看，眼前不就是有一个绝佳的试验品吗？”

李绅丝毫没注意到牢房之外托雷基亚的震撼以及贝利亚突然下定的决心，也没发现光量子躯体与李寄托于卡片中的情绪互相影响，产生了类似于贝利亚的堕落现象。

在意识领域的深处，握着万花筒卡牌的李绅所承接的，是没有任何具体事项的愤怒、杀意、恨和厌恶。

虽然这些情绪很强烈，无比的浓烈，甚至远比李绅记忆中的一切事件来得更加惊心动魄。但在李刻意抹去的事件指向和前后因果的情况下，这些情绪如无根之萍，无法勾出李本身更加浓烈的情绪。

当无比浓烈的负面情绪散尽之后，浮现在李绅心中的是悲哀，是特异点中的友人会随着特异点的修复而消失。是自己并肩作战的英灵会随着重归于座而失去自我。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那饱含羡慕又强颜欢笑的眼神。

都让李心中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悲哀。

这一次，李给李绅留下了自己的记忆。

李开始干涉概率，让因天资而不得加家传魔术精髓的工作人员在一次思考时灵机一动明白了所有。也会让英灵们在回归座上时将这一份记忆融入自己的本体之中。会以圣杯为代价，将某些自己在特异点中认识的友人一同带回已经被人理烧却焚烧殆尽的空白地球。

想要阻止一切悲剧，想要让美好的未来发生。在这种愿景的驱使之下，李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特异点。

绝望。

在悲哀之后，不怎么浓烈的绝望浮现，在李绅的体表肆意扩张的黑暗逐渐平息，李绅璀璨的肉身开始迅速石化，正如奥特曼失去了一切能量的石化姿态一般。李绅睁大了眼睛，在记忆的深处，位于时间冠位神殿上的魔神王向李揭露了一个现实。

已经，是第6次了。

是的，在这段记忆中，李并不是第一次对抗魔术王了。一开始，李的身边是有着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作为亚从者的马修、作为辅助从者的达芬奇和一众英灵的帮助。

在李的奋力拼搏之下，以远超原着的力量攻入时间冠位神殿的迦勒底一行人迎来的是异星神与盖提亚的双重打击。

绝望的最后，李绅从自己的概率干涉金手指、型月本身的境界记录带、某些未来从者言传身教的灵子魔术中领悟到了全新的法。

干涉概率，干涉信息，锚定未来的第六法。以自身出入根源的事实为凭借，以失去自己全部的魔术造诣和记忆为代价，李绅将自己的存在传回了最初，传回了自己刚刚进入迦勒底的时刻。

但，某种劫难，或者说因为未来改变造成的反噬如影随形。即使失去了记忆，但你突然对迦勒底生出了巨大的恐惧。在金手指的辅助下，他藏在工作人员之中，以辅助人员的姿态注视着藤丸立香进行特异点的平定。

但这一次，藤丸立香甚至没能走到时间神殿。在某个突如其来的亚种特异点中，迦勒底最后的御主连带着随身携带的命运系统的亚从者一道死去。有着御主资质的李赶鸭子上架，在自身金手指和某种莫名即视感的辅助下，再一次攻入了时间冠位神殿。

但没有与英灵缔结羁绊，无法唤来极天的流星雨的李败在了无穷无尽复活的72柱魔神之下。

第三次，藤丸立香的存在直接消失，失去御主资质的藤丸立花取代了他。这一次，李甚至没能突破最初的亚瑟王。

第四次，达芬奇消失，勉强用命运系统换来助力的李再一次进入了时间神殿，却在盖提亚的反召唤之下再度败北。

第五次，同样留下了记忆的盖提亚在一开始就突袭加勒底。

然后便是这第六次，失去了一切英灵的李，自己便跨越了一切并死于逆行光轮。

李的绝望因此而生，无论自己如何修改概率，无论自己如何改变未来。迦勒底和盖提亚的存在终究会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疯狂了，甚至没有与盖提亚战斗就直接再次回到最初，这一次的他在某种狂暴的绝望和杀意的作用下，直接将包括A组在内的所有人杀戮殆尽，自己也死在了盖提亚的逆行光轮所掀起的烈焰之下。

但在李死去的瞬间，第六法在抑制力的驱使下，再度将他带回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