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已漫到膝头,东方婉儿忽然想起师父曾说"至阳者破邪,至阴者通幽"。她将玉佩按在星图"贪狼"位,古籍自动翻开至最后一页,空白处突然显现出用朱砂写就的"启闭有时,唯信得入"八字。当摄政王将青铜镜置于"文曲"位时,整座道观剧烈震颤,殿顶漏下的月光竟在星图中央聚成光柱,白狐趁机跃入光柱,化作一团银光没入东方婉儿怀中。
"抱着我!"她扯下腰间的纯阳符掷向黑雾,符纸燃烧的刹那,怀中突然多了只温软的狐裘——哪有什么白狐,分明是件以千年玄狐皮缝制的披风,领口处还坠着半枚与手中玉佩纹样相合的青玉扣。而那本古籍此刻已化作齑粉,唯有第一页的"清虚观主手札"字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隐约可见"狼首为器,狐魂为引"八字。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时,两人站在道观废墟前。东方婉儿望着怀中的狐裘,指尖抚过玉佩断口,忽然听见山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狐鸣。摄政王捡起半块青铜镜,镜中映出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某座峭壁凹陷处竟隐约可见与古墓相同的狼首浮雕。
"看来,这才是开始。"东方婉儿将狐裘披风系在肩头,青玉扣与玉佩严丝合缝,刹那间,一股暖意从心口蔓延至四肢。她望向摄政王手中的罗盘,指针竟不再指向北方,而是固执地颤动着,指向白狐消失的那片密林中的最高峰。
山雾渐散,露出峰顶若隐若现的朱红飞檐。东方婉儿摸了摸狐裘上柔软的绒毛,忽然想起古籍残卷中未读完的那句——"当九星连珠时,狼狐共舞之处,便是......"话音未落,怀中的狐裘突然无风自动,仿佛在催促他们踏上新的征途。而远处,晨钟正从不知何处的寺院传来,惊起一群山鸟,在初升的朝阳中划出一道神秘的弧线。
罗盘的铜针在掌心震出细微麻意,东方婉儿望着眼前如墨泼般的密林,指尖下意识攥紧狐裘边缘。摄政王刚用剑刃劈开挡路的野蔷薇,暗红色汁液便顺着剑身流下,在青苔覆盖的石径上洇出类似咒文的痕迹。脚下忽然窜过指甲盖大小的甲虫,背壳竟泛着孔雀石般的幽蓝光泽,爬过之处,蕨类植物的叶片瞬间蜷曲成枯黄色。
"公子小心它的尾椎!"东方婉儿在桥边急退半步,狐裘突然自动展开,化作一道光幕将她护在其后。摄政王的铁剑劈在蛇鳞上迸出火星,却只留下道白印——蟒身比精铁还要坚硬。巨蟒甩尾时,桥板断裂声此起彼伏,东方婉儿趁机跃上桥头古树,只见蟒腹七寸处的鳞片颜色略浅,呈倒三角排列,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七逆鳞"所在。
银针离手时带着破空锐响, precisely 刺入鳞片缝隙。巨蟒发出地动山摇的哀鸣,缠在桥柱上的躯体骤然松弛,摄政王抓住机会,剑尖从逆鳞处没入,直捣心脏。蟒血如墨汁般喷涌而出,溅在狐裘光幕上竟化作荧光点点,而那些坠落溪流的血珠,竟引得水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啸,仿佛唤醒了更深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