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倒霉炮灰挣命中，勿扰！ 第68章 离开王都

启程日，沈裕需要前往皇宫谢恩，再离开。

早上一场蒙蒙细雨，寒潮期的蒙雨若寒霜，刺骨，哪怕雨停，街道照样湿漉漉的，中央街道摆摊者稀少，两面店铺倒是开一半而且多是卖粮的。

鞋店学徒打扫着卫生，下一刻忽然瞪圆眼睛瞧着橱窗外。

骑士策马护卫，凶悍魔兽拉着两层楼高的车招摇过市，车銮三面雕刻着狮首图案，车顶高高翘着，上面镶嵌着罕见晶石，蒙蒙烟雨里熠熠生辉……

车架足足占据1/2的道路，偏偏前面马车匆匆避让，平民一个个匍匐于地，不顾未干的青砖寒凉，贵族摘帽垂首，明显清楚车厢里面非普通贵族。

“咕噜咕噜”，眼瞧着车辆离开，久久，刚刚匍匐的平民同熟人暗暗猜测着车厢里面坐着谁，排场真大！

一些贵族和冒险家得知车銮自外面而来，隐隐明白车里是西恩，西恩前往皇宫，不知有何目的？

由于是正式进宫见埃德蒙三世，沈裕早早醒了，由着莉亚和朱蒂等人给他套上繁复累赘的亲王服，再一件件添置色系相同的珠宝金饰。

结束照镜，满屋辉煌。

沈裕唯有两个感觉——重、累。

西图大陆目前尚未有塑料制品，一件件首饰非常重工，一颗颗珍珠都是真材实料，而且亲王服里面单单一件绣金碧扣白外套已有五斤重……

今日任务简单“进皇宫谢恩再辞行”，期间埃德蒙三世可能打感情牌，他需表演出原主应有的情绪。

如果埃德蒙三世一直守着原主，事情难搞。可眼下事情是西恩醒来一月，埃德蒙三世一直未曾探望，甚至不经商量直接“封爵”，命令早早上任，他胸中有怨非常正常。

庄园前往皇宫需要半小时左右，由于路滑，总共差不多一个小时，沈裕闲得慌，甚至瞧瞧书房里面书籍丰富，里面绝大多数书写“埃德蒙家族的发家的二三事”，其中关于埃德蒙三世的书籍最多，有他当年挥斥方遒西征的，有他和莉莉丝的爱情史，有赞美他的诗歌……

“西恩冕下，皇宫到了。”

沈裕掀开帘布打算看两眼皇宫风貌，结果夹杂着蒙雨的风“嗖嗖”灌车厢，冲散车里暖意，他喉咙瞬间奇痒。

“咳咳。”

皇宫外面是一排排侍卫，问清楚车厢里是谁后再检查证件，马上让路。期间有的朝詹姆挤眉弄眼，明显熟识，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同情。

侍卫：一路走好。

詹姆：……

埃德蒙三世同王都财政官商量着寒潮提前来临的事情，侍者报告西恩在偏殿等候，一时间怔愣，眼神晦暗不明。

财政官明白西恩的事，知情识趣说自己准备的信息不充沛，先行告退，问题明日再说。

“嗯。”

眼瞧着财政官离开，他再召侍者细细询问西恩进宫的始末，途中是否见谁……

“西恩冕下特意穿亲王服，瞧着似乎是辞行。”

侍者躬着脊背，眼角悄悄窥探着他的喜怒，斟酌用词。

埃德蒙三世深褐瞳眸眸色深浅难辨。

“咿呀。”

屋里，高挑单薄的青年静静等着，心不在焉扫门口一眼，忽然怔住，眼里情绪复杂。

下一刻垂眼行礼：“陛下。”

埃德蒙三世挥挥手，侍者退下，动作静悄悄的，未有一丝声音。

“西恩，怨我吗？”

“……”

沈裕脑海里疯狂推演着话术，半晌不愿意看他道：“您是君，是父，我哪能怨您呢。”

“果然怨。”

埃德蒙三世眼神一厉：“你十九了，不是小孩，不可能不清楚血祭的影响……谁教你画的阵？”

“……自学的。”

瞧着西恩抿唇，偏开眼睛不愿意说话的模样，他阖眼再睁：“你既然不愿意提，吾不逼你，封爵的事……哪怕吾是艾里维亚的王，终有非常多的身不由己，吾望你能理解……”

“当然——”

埃德蒙三世目光深深看着西恩的眼睛，幽幽叹息：“你终有一日能明白的。”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自然界有一种禽鸟唯有脱离长辈的掌控才能翱翔天际。早日启程吧，一下雪路就难走了。”

青年眸光微闪，面色痛苦挣扎一阵。

半晌，他沮丧道：“……是，愿陛下身体康健。”

寒暄结束，门开了，关门期间青年隐隐听到一句“西恩，一路平安。”

他脚步顿一下，继续前行，侍者悄悄瞧着沮丧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酸涩，当年莉莉丝多得宠，现在……

不同时节不同景。

刚刚至无人的一段路，青年眼里黯然消失，唇畔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若西恩是一位健康的皇子，出去闯荡自是“父爱沉沉”，可目前情况是“血祭”刚刚结束，随意风寒都能要西恩的命，一位合格的父母最该做的事情是照顾情绪，时时带着散心 注意心理健康……

“冠冕堂皇。”

值得高兴的事情是离开算顺利，而且埃德蒙三世再塞一些财宝，皇帝指缝里漏一点足够西恩衣食无忧。王室是世俗权力的巅峰，所有王室成员都有责任维护王室的脸面，争得再凶也需维持表面和谐，毕竟王室成员出丑算是王家丑闻。王宫奢华繁贵，花园里甚至有金币和晶石铺作的神明喷泉，晚秋，园里仍然花团锦簇……

离开的前，他一路看见诸位衣着光鲜亮丽的王子公主 他们饶有兴致瞧着“失败者”，眼露惋惜、嘲讽。

王权更迭最残酷，一个个居然有时间同情一个置身事外者，真是眼盲心瞎，不知下回再见面得等到何时，能有几人顺利活着？

“走。”

他垂下车帘，只是最后一刻察觉三道视线。沈裕望向那方向，隐隐看见两位熟悉的人，而另一位，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她的雍容。

他摸摸中指上的戒指。

车銮进皇宫再离开只花一上午，不久再出现在街道上，酒馆里冒险家吱吱喳喳说着最热新闻。

“哈哈哈哈，知道吗，盖理惹上麻烦了！”

“盖理是谁？”

“你不知道盖理？就是那个常常跑冒险者工会隔壁摆摊卖副作用药剂的炼金师，便宜是真便宜，副作用不可小觑。”

“他咋啦？”

“上回他不是卖出一瓶有副作用的能量药剂吗？不知咋回事，药剂兜兜转转到黄金冒险团手上。昨日两个冒险团城外抢东西，中阶魔法师咚一下长出两团东西，当时场面……啧啧啧……”

“魔法师那帮人最爱美，好面子，多金，众目睽睽下出糗，眼下魔法师待的冒险团挂悬赏！”

“果然……当时有留影石吗？”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