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该怎么办?”李王氏喃喃自语,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腿,脸上写满了忧虑。
她转身回屋,刚进屋就听到李大宝的声音传来:“娘,我也饿……”他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眼中满是绝望。
李王氏瞥了一眼这个半瘫的儿子,心中涌起怒火。
她重重叹了口气,在心里埋怨命运不公:“你说说,都成了这样,家里还有一个废物,小柱子又不安分,还能靠谁啊!”
她一边抱怨,一边将目光转向正在炕边忙碌的苏梅,眼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苏梅,家里连一口完整的饭都没了,你得想想法子,总不能让我们一家人都饿死吧!”
苏梅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扭头看向李王氏,眉头微蹙:“婶子,现在这光景,哪家还有余粮?您叫我想法子,我去哪儿弄吃的呢?”
“这话跟你说有啥用?”李王氏脸色一沉,指着小柱子说道,“小柱子还小,禁不起挨饿!现在你是当家人,得拿主意,哪怕是偷是抢,也得弄点东西回来,总不能干坐着等死吧!”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吗?”苏梅听着这些话,心里堵得慌。
她抬头看了看李王氏,又低头看了眼炕上气息微弱的李大宝。再瞧瞧小柱子那瘦弱的身影,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呼吸困难。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叹了口气。
眼下只能去找赵老根借粮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迈步出了门。
走到赵老根家门口,隐约飘来的肉香让她脚步一顿。
苏梅正要敲门,又迟疑地收回手。
她在门口徘徊片刻,心中暗忖:“他会不肯给吗?”
就在她犹豫不定时,门突然开了,赵老根站在门口,目光平静,看到她时眉头微皱:“苏梅,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苏梅顿时手足无措,紧张地搓着手,低声道:“老根……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说完便进了屋,她环视一圈,目光掠过墙角码得整齐的米袋,又闻到空气中的肉香,愈发羡慕。
她咬咬牙,低声开口:“老根,我知道今年粮食不好找,可小柱子还小,家里真的断粮了……你能借给我们一点粮食吗?哪怕一点点也行。”
赵老根看着苏梅,眼神平静而冰冷。
他双手抱胸,站在桌边,语气平淡地说:“苏梅,现在谁家粮食不多?谁会借?”
苏梅听后一阵慌乱。
她低头思量,忽地抬起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带着隐约的哽咽:“老根……我知道你为难,可小柱子还小,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赵老根的眉宇间皱得更深,眼神也冷了几分。
我可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这套对我没用!
苏梅见他没有回应,心里更加焦急。
她微微站起,靠近几步,目光中带了些许讨好的柔情,轻声说道:“老根,我知道你心肠好,从不坐视不管……这次就当帮我们一次,以后我一定偿还。”
她轻轻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嘴角扬起一抹隐约带着魅意的浅笑,眼神中却藏着些许试探。
沈浩然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成冰霜,话语亦变得干脆而犀利:“苏婉宁,与其在这儿费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上前一步,冷冷补上一句:“赶紧离开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苏婉宁被他的话说得面色变幻不定,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沈浩然见状,眉梢微动,但眼神依旧冰冷。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海棠随后快步闯入。
海棠一进屋就指着苏婉宁,声音尖锐且冰冷:“谁家不是咬牙过日子?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家借粮?我家粮食多是沈大哥拼死挣来的,凭什么便宜你们家?”
苏婉宁听后抬头,眼里写满了幽怨与无助:“海棠,我知道你们家不容易,可我们家确实没有吃的了……若晨要是再挨饿,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海棠冷笑着,双臂环胸,挑眉说道,“若晨饿了,难道我们就该饿着?你解决不了,就自己想办法,别到我家这儿哭天抹泪!”
“我……我们真的没办法了……”苏婉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幽幽地看着海棠,“你们家有粮食,我们家却连稀粥都喝不上……要是不帮我们,人真的会饿死的。”
“饿死?那我们呢?”海棠寸步不让,音量提高了几分,“要是把粮食给了你们,我们是不是也得饿死?苏婉宁,别做梦了!”
苏婉宁被她抢白得满脸通红,泪水一颗颗落下,咬牙道:“海棠,我……我也不是愿意这样,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啊……”
沈浩然在一旁看着苏婉宁一脸委屈的模样,心中渐生不悦。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地说:“苏婉宁,别再装可怜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帮不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苏婉宁抬起头,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声音虚弱中夹杂着颤抖:“浩然……你就这么绝情吗?若晨还小,他要是因为饿出了问题,你真的忍心?”
沈浩然皱眉,“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吧,否则我就让你滚出去!”
苏婉宁见他态度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忽然假装失足,一个踉跄,整个人朝沈浩然扑去。
“哎呀!”她轻呼一声,直接跌入他的怀中,双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
沈浩然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但未能完全避开。他低头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苏婉宁,眉头紧锁,满是厌烦。
他立刻后退一步,果断地将她推开,语气压抑着怒火:“苏婉宁,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在这里玩这些伎俩!”
苏婉宁被推得连连后退,眼里满是委屈,声音哽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站稳啊!”
她还想解释,却被突然冲进来的海棠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