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抓我走 第369章 我们也卖菜吧？

随着尤青山来余市，米区长那儿立刻传出捷报。

父子俩眼光一致，要了肉联厂旧址，要了赵大食品的加工厂，加2000万，将全套流水线一起拿了下来。

他们已经做了功课，要建一套赵大食品那种规模的屠宰场，确实得好几千万，2000万不算贵，还节省出来大量的建设时间。

沈在心的2000万随着他们的交易到账。

年后，零售行业开始进入淡季。

局面沉闷，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家的生意正在对标沈在心的生意，两下一一对照上了。

两个阵营一对一的局面连秦明珠都看出来了。

秦明珠不知道真担心假担心，动不动给尤雅打了个电话，炒卖从尤玉那边来的消息。

尤雅也放风出来说：“继续让他们加大资金吧，好好投入，零售行业上，我都没把握打赢沈在心的，让他们来嘛。”

秦明珠说：“你爸再不济，干了几十年了，你要不在后面支招帮忙，沈在心能竞争得过他？”

尤雅说：“又当间谍来了是吧？”

秦明珠愣了一下，连忙改口说：“立场站习惯了，但意思没有错呀，我就是怕沈在心竞争不过尤青山，不过我也不是很担心，背后不还有我们家雅雅的吗？”

尤雅用死亡之瞳凝视盯着自己的手机好一会儿。

她冷笑说：“少来，你要是替尤青山还是尤玉打听消息，也没关系，做一辈子生意的人了，傻逼到沈在心干哪一行，你们就上哪一行，损人不利己，钱多是吧，等着吧，竞争不死他。”

没说假话。

原先的惠好连锁超市，更名为小尤的超市因为生鲜蔬菜竞争不过金城百货，全部撤掉调整，按照浒市超市的水准，以新面貌呈现在消费者面前，本来以为会有个新的开始，好的开始，毕竟他们上的商品里有很多金城百货没有的产品，有点像不卖菜了的屈臣氏，但销售额上，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挂了电话，秦明珠为了自证，给优雅发了离婚协议书的照片，署名已经签字，证明二人正在办离婚。

她又发语音说：“雅雅，相信妈妈一回吧，都下毒毒我了，我保命也会跟他离婚呀。你想要什么消息，我让尤玉给你打听，我以后站你这边打死他陈世美！”

是因为她的钱捐了吧？

生意竞争上，优势地位在沈在心这边，惠好是挑战者。

李天远眼看产业已经一对一对标，没有一个能打得过的，心中不免焦虑，天天召集管理层，加班开会，商讨办法。

小尤超市已经调整到位，一开始还是想卖菜。

为此他们参股一家浒市连锁餐饮浒上花，开到余市来。金城百货不是每天换新鲜菜吗，隔夜菜送餐饮上消化掉？我们也可以学……

结果一周都没坚持下去，因为没有科学地供给算法，供应链不及金城百货，价格没有金城百货便宜，刚进余市的浒上花也消化能力有限，根本消化不了撤出来的蔬菜。

蔬菜不烂在店里，只能烂在浒上花后厨。

当后厨塞不下，李天远还要给浒上花算钱，浒上花的老大不愿意了，几经协商，李天远还是从几家小超市撤卖了。

更恐怖的说来就来。

随着四季春的洗菜、挑菜流水线到试投产，除了超声波，沈在心把遥感上的技术都用到挑坏菜叶上了，金城百货的蔬菜全部给你洗好，挑好，以普通价格让你买到精品菜。

菜又卖不动了，小尤超市这边的管理人员都是混插花着，到陌生的金城百货店踩点，拍照片，买蔬菜回来给李天远看。

唯一让李天远欣慰的是，只要有金城百货的地方，其它商超也卖不成蔬菜，已经是寸草不生，死的并不是自己一家。

彻夜失眠，跟尤青山汇报完，噩耗又来，其它商超开始从赵大上猪肉，从四季春上蔬菜，管理层都拿到了几家商超和四季春、赵大食品签合同的照片，打不过的都开始投降了。

李天远有种恐慌，莫名想哭，我也想投降，我也卖四季春的菜行不行，沈在心不纳降咋办？

很快，小尤超市其它品项的数据出来，上了那么多精品，一样打不败金城百货，除了卖菜、卖肉带来的人气，金城百货的社区超市可以通过软件系统和快递柜，代售它们没有，友谊商超有的产品。

老张有朋友要来，需要一瓶茅台，怕买假了，也怕买贵了，因为信任友谊商场和金城百货，可以直接来金城百货，给售货员说：“我想要一瓶飞天茅台，下午来取可以吗？”

售货员点开系统一阵确认，代收款之后，下午5点左右，友谊商场那边的厢货车抵达，送货来了。

是。

他超市看起来都是当地品种，自称是当地优选品种，比如火腿肠，都是赵大的，比如酒都是常喝的阳河几个种类，在精简商品，用好货柜，提高坪效，但他还可以通过友谊商场补充没有的产品呀。

你就是想买个大电视，你看好型号，你来说一声，售货人员给你一查型号，都能在下午某某点送货上门。你搞活动是吧。

人家也搞活动。

你搞活动是某某产品降价多少，特价多少，买多少送多少，凭购物凭小票可以领多少？

人家那儿呢，搞新品大擂台。

张家豆腐店一直供应豆腐，但李家豆腐店想跟金城百货合作，然后提出挑战，两家各出产品，促销人员，面对面大挑战，试吃，大促一起来，有喜欢这一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能拿只一次性碗，挑着热豆腐出来，外面蹲一地，伴着辣椒和酱料吃起来。

好多产品，他们就这样给你玩，选好产品，不打价格。

你以为真是优胜劣汰吗，未必，如果李家是挑战方，销售数量达到多少，哪怕不及张家的豆腐受欢迎，也是好产品，可以收录产品库，从此开卖，弄不好他们两家是商量好的呢，为啥他不用你便宜我更便宜的方式，而是比谁好谁不好呢……

李天远头疼无比。

你多少促销，你也干不过他们的新品大擂台。

消费者都下去参与了呀，拿钱投的票，谁好谁不好他们说了算呀。

关键是他这种营销手段他没成本！

你说我们也搞！

搞毛呀。

你没有适合的产品搞，你搞雀巢和麦斯威尔吗？你搞金帝和德芙吗？你搞茅台和五粮液吗？

你搞完，弄不好雀巢和麦斯威尔逼走一家，金帝和德芙再走一家，茅台和五粮液从此不相共存。

你是走尤泰达的供应链来的产品，品牌的起点高，哪有新品可以PK呢？PK完死一地谁收尸？

但他金城百货灵活呀。

他们大股东是国企，已经跟供销总社和商务局签合同了，叫百万品牌培养计划，就是他们打算通过经销共荣的关系，打造余市名牌，带着余市名牌出余市。

很多生产商只要是诚实守信，产品货真价实，通过向所在地主管部门或者金城百货提出申请，审核后，既可以走向新品大擂台。

只要你的产品有一定可取之处，检验检测合格，生产场地接受临检，愿意采纳他们的生产建议，他就是带着你往外走的，上到他们友谊商场，上到他们外地的超市去，甚至牵头银行，小规模贷款，借给你钱，帮你改进产品工艺，帮你设计包装……

而且他们还有意识地形成一种品牌上的递进关系。

金城百货做本地品牌和大众品牌，质优价廉，而友谊商场上全国名牌，精品无限。

那金城百货总部那边的百货大楼金店，不知道沈在心从哪学的手段，用来卖友谊商城黄金商户的杂牌黄金，是一片、一片的柜台。

人家还有开出一个制作区，能够现场打首饰。

你要买首饰，他们让你进去跟着干，老师傅带着你，一个小时体验费多少钱，直到你打出来一枚称心如意的戒指为止。

挺有意思的吧。

但它没品牌。

到了友谊商场，必须是品牌正品，首饰图案都是官网有的，官网没有的，它们都在金城百货店。

黄金柜台的乱象，是不是终止了？

但黄金品牌的经销商，利益又受损了没有呢？

李天远有一种无力感，追不上呀，私下里，他都在求尤青山：“爸爸，你把我调走吧，沈在心的企业妖气越来越重，他就不像是在干商超，他的企业都开始扶贫济困，当地政府天天给他发奖状，市里要评他为杰出青年，龙头企业带头人……很多经营秘密你都破解不了。听人说，他花几千万引进了洗菜流水线。”

光为了破除蔬菜上新的秘密，他都高价挖了好几个金城百货的员工，结果人来了，根本实践不了。

友谊商场跟黄金品牌经销商之间的合作，他也先后派了两拨人去卧底。

他们是咋玩的？这些品牌经销商怎么舍得配合他，他们没有损失吗？

有没有不知道。

你去卧底你总不能都让市场部经理去吧？

普通人他看不破别人是怎么玩的。

但在黄金上吃过亏，害怕沈在心杀回马枪，这次卧底，派的就是营业部经理，很快反馈回来，他们的杂牌金子按照编号提供给友谊商场，友谊商场统一上到金城百货，因为镌刻有串码，谁的是谁的，卖了谁的给谁结账，成了黄金超市。

因为金城百货为金子的成色背书，这种假品牌产品销售得正大光明，而品牌正品也能卖得上价格了。

为什么正品更贵？我这些首饰，是某某品牌设计师设计，是有知识产权的正品，甚至是哪个品牌匠人手工制作的……

之前鱼目混珠，因为有假品牌，真品牌也卖不上价格来，你总不能给客人强调，这是真品牌，这是假品牌吧？

不能呀。

销售数据拿不到，但市场部罗经理认为，他们用这种模式相结合，卖了一下看，各个品牌商都还挺满意，才能延续下去的。

我只卖正品成了现实，同时我的市场份额和销售额也没有往下掉，我以前骗着赚钱，我现在站着赚钱了，我肯定配合呀。

李天远这边等市场部经理卧底完，发现自己又没有办法抄，他没有个金城百货总店在市中心那个位置吸人流呀。至于屠宰场？

他从赵大食品挖来好几个老工人，生产都没有问题，就是工艺改进的地方讲不明白，比如怎么利用动物胶使火腿肠成型，又不会因为干了发硬，怎么保鲜的也不知道……

有人跟他说，新老板嘛，接手之后，让他的人改的工艺，带来的防腐剂，纯天然。

不是喊你来吹嘘敌人的，你知道你生产呀？

李天远甚至在尤青山的支持下，都想挖赵大走。

赵总给中间人说：“沈总给我10%的分红，去年虽然时间短，也连房子带车，给了我几百万，你问问他李总给得起不？”

挖不动。

不是钱不够多，尤家出不起，而是赵大不动摇，我刚出苦海，我知道苦海多苦，我觉得你们许我多少好处都是暂时性的，你们竞争不过最终干倒闭，我走了我还怎么回来？

李天远又开始了他屠宰工厂的试误阶段，余市挖人，浒市请人，让人抄袭模仿赵大的包装，只求像个七八分，冷鲜肉他也封装不跑气，装作我除菌了，只求尽快投产。

一投产，一开机，再少、再少，你一天不得几百头猪杀出来吗？

赵大在商超上已经快一家独大了，除了自己家上柜销售，哪来销路呢？

就这几百头猪，都卖不完，既然冷鲜肉卖不好，我就往火腿肠上下功夫，火腿肠，他也上纯肉，因为没有天然植物防腐手段，就上食品添加剂。

猪肉积压了呀，也是为了尽快投产，口味不能兼顾，一打开，一吃，不一样，再看看后面的配料表，也有差异。

知道沈在心往新雅上货。

他也尝试通过尤泰达售卖。

所以火腿肠上他暂时还是能卖得掉的。

他所遇到的问题，还是赵大遇到的问题，一小时至少50头猪以上，满负荷的时候过百头。

一天你让工人上一班吧？

至少8个小时。

8个小时，也是400~800头猪，甚至上千头猪被杀出来。

靠现在的惠好，哪里能消化得了呢？

送尤泰达，不只是缺少冷链车，而是牵扯到跨地区检疫，理论上能够通过检疫检验打通的事情，但就是有点小问题解决不了，某些地方的检疫部门大概是为了提高定点执照的含金量，只给大企业亮绿灯，小企业？要求你宰杀地是他们当地，送出本地区，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李天远也非常庆幸，好在我们能做火腿肠，我们也有地方卖火腿肠。

一、两个月过去。

他就不庆幸了。

火腿肠，火腿肠，火你妈呀。

火腿肠生产得太多，送是送出去了，没怎么卖，全国各地那么多火腿肠，不是双汇、金锣等知名品牌，你到外地，你还不好吃，没有特点，还贵，凭什么人家买你的呀，就你吆喝你纯肉他们就买单呀。

尤泰达又是上规格的大商超，像他们的中心店和泰达广场，超市都直接有进出口业务的，在那么多品牌面前，李天远自家生产的火腿肠太不起眼了，弄不好都被人采购回去喂猫、喂狗。

让挖来的人去打听了一下。

赵大食品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而且他们在地方政府的帮助下，封装冷鲜肉，打通了省检疫部门，开始作为工业制成品，加上包装往外输出……

找懂的人问了，冷鲜肉是需要技术的，能除菌、能保鲜才具备条件，而且在流通时需要备案。

再通过当地有关部门打听，凭啥赵大就给开绿灯了呀？

回答很简单，赵大食品作为当地知名品牌，不再适用于小型屠宰点宰杀猪肉只能在规定范围内流通的限制，而他们的员工在相关部门的指导下，分别到好几个地区备案，从此打通了全省的销路。

问题是？

当地政府要不要脸，为什么帮他们不帮我呢？我们投资比他少吗？

李天远气得不行。

每天猪肉能卖一半不？

剩下的都生产火腿肠不？

火腿肠也是有保质期的呀。

猪肉没卖完，推冷库，猪肉没卖完，推冷库，很快就是一冷库，火腿肠也不敢生产了，他只好再次打电话，向爸爸求救。

尤青山无奈说：“你在当地，你也想办法告诉当地政府，你也是知名品牌，你也需要走出去呀，还有，你挖人呀，你没有懂的人，赵大食品走通了这个环节，他单位有懂的人呀。”

不去挖人不气。

再去挖人，再挖不动了不说，四季春农产品商贸城生意起来了，打听了一下，他们收购了很多的蒜，往外地卖，都是一车、一车发走，然后外地的菜和瓜果也一车一车地来，一来就能卖掉，每天天不亮，他这个农贸市场外头都是小商贩排队下菜。

知情人说，蒜已经10多块了，他们光贩蒜，弄不好挣上千万，天天夜里装车、走车……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当地的菜农也有人往里头送菜，一拖拉机、一拖拉机送进去，他们清洗出来，捆扎好，成车发走。之所以人挖不动。

就是赵大食品的工人都说他们公司挣钱得很，生意好得很，很多人都已经升职了，贪图短利被你双倍工资挖跑，日后想回来回不来了。

卖菜很挣钱呢。

大晚上，李天远喝点酒，因为不给黄奕媛好脸色看，黄奕媛也不知道跑哪儿了，他自己就在胡思乱想，为什么超市的生意不好，为什么商场零售做不过友谊商场和金城百货，为啥肉卖不掉，你连起来想，原因很简单呀，我们忽视了蔬菜和瓜果呀，沈在心为什么花几个亿拿农贸市场呀，他能给自己的商超供菜，菜一供好，各家商超一投降，肉也上他们家的呀。

我们都在笑话人家，觉得他是个傻逼，几亿买个菜市场，但你现在看，他没亏，他在那边开了个超市吧，有生意，不是没生意，那一带连商店都不好找，停车又方便，肯定有生意呀，他还开了酒店，因为靠近景区，有大车司机来回停车，那个酒店生意起码比自己飞宇的酒店生意好，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分摊走了他购买农贸市场的代价，使得他的农贸市场没那么贵，他有这个农贸市场，保证他的商超全是新鲜菜，新鲜肉，新鲜瓜果，甚至米面油……

如果你再不卖菜？

你零售整个是要死掉的呀。

说出来跟笑话一样。

但不卖菜死定了呀！

他有一种无力感，打电话给尤青山：“爸。不行了，商超没生意，要不然，我们也卖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