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土匪要打太原？ 第142章 双面棋

美军机场的废墟上，马克西姆准将脸色铁青。昨夜的空袭精准炸毁了油库和弹药库，两架刚到的P-40战机也化为废铁。

"周先生，这绝不是巧合。"马克西姆踢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日本人知道每一处关键设施的位置。"

周善渊审视着弹坑分布："准将认为有内鬼？"

"或者你们的保密工作形同虚设。"马克西姆不客气地说。

周卫国闻言冷笑："美军自己的警戒区，倒怪起我们来了？"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周善渊抬手制止争吵："当务之急是查出情报如何泄露的。卫国，你负责调查机场所有中方人员。"

调查很快有了眉目。炊事班长老王反映，空袭前一晚，美军翻译官林登曾独自在油库附近"散步"。更可疑的是，这个林登最近常往县城跑，说是"采购特殊物资"。

"林登？"周卫国翻看人员档案，"美籍华人，1942年加入OSS...等等！"他指着照片，"这人我见过！在南京时，他是军统外事组的！"

周善渊立即下令秘密监视林登。两天后，李二狗跟踪他到县城一家绸缎庄，发现他竟与一个日军特务接头！

"不是普通特务，"李二狗汇报，"那鬼子穿的是参谋本部制服！"

周善渊决定收网。当夜，林登在向县城方向溜去时，被埋伏的特战队当场抓获。审讯中，他交代了一个惊人事实：他确实是双面间谍，但真正效忠的是戴笠！

"戴局长早就怀疑美军在华北另有所图。"林登吐着血沫说，"我的任务是监视美军与日军的秘密接触...机场被炸，是因为OSS有人向日军出卖情报，想嫁祸给你们！"

周卫国一把揪住他衣领："说清楚！OSS为什么这么做？"

"V2...他们想要...火箭技术..."林登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他衣领里藏着氰化物胶囊！

周善渊连夜约见马克西姆。令人意外的是，当听到林登的供词后，这位准将并不惊讶。

"周先生，战争从来不止一个战场。"马克西姆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鏊子山深处的秘密岩洞里，汉斯正对着那具德军军官尸体发呆。

"他说的'钢铁之鹰'...是代号'Eiserner Adler'的超级武器计划。"汉斯用德语喃喃道，"莱因哈特老师只参与了部分研究..."

周卫国递给汉斯一杯烧酒："现在该告诉我们真相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德军称你为叛徒？"

汉斯一饮而尽，眼中泛起泪光："我本是柏林工业大学教授，被迫加入武器研发。1942年，我发现他们在用集中营囚犯做**实验..."他颤抖着掏出怀表，里面藏着一张小小的照片——一群穿条纹囚服的人站在铁丝网后。

"我偷出了部分图纸，想通过中国传到盟军手中。但盖世太保发现了..."汉斯指着照片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这是我助手汉克尔，他代替我被处决了。"

冷秋颜轻轻握住汉斯的手："所以'樱花档案'不仅是火箭技术？"

"远不止！"汉斯激动起来，"日本人在东北的'731部队'与纳粹合作，开发能搭载生化弹头的导弹！那些毒气弹只是初级产品！"

周善渊猛地站起身："必须阻止他们！卫国，立即准备一份详细报告，派人分别送往延安和重庆。不...等等。"他忽然想到什么，"林登说军统也在查这个..."

"大哥是担心戴笠另有所图？"周卫国敏锐地问。

周善渊沉思片刻："汉斯，你能根据记忆画出导弹基地的布局图吗？哪怕只是推测？"

汉斯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但需要更多资料...那些完整图纸在..."

"在戴笠手里？"周卫国插话。

"不，"汉斯露出古怪表情，"在你们中国一个叫'铁佛寺'的地方。莱因哈特老师临死前告诉我，他把最关键的部分藏在了一尊佛像里..."

周善渊与周卫国对视一眼——铁佛寺就在日军控制的临汾城内！

作战室里，烟雾缭绕。周善渊盯着墙上那张临汾城防图已经两个小时了。

"太冒险了。"他最终摇头，"铁佛寺在日军司令部眼皮底下，去就是送死。"

周卫国却不甘心："大哥，如果真如汉斯所说，这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我知道！"周善渊一拳砸在桌上，"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汉斯现在才提铁佛寺？为什么那个德军军官临死要说那些话？这整件事太蹊跷了！"

正争论间，冷秋颜抱着孩子匆匆进来："善渊，马克西姆准将急电，说发现日军在张家口附近修建神秘设施，怀疑与导弹有关！"

电报还附了一张模糊的航拍照片，显示山区有一处新开辟的圆形场地。

周善渊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会上争论激烈：以张彪为首的老派主张集中兵力攻打张家口；周卫国则坚持先取铁佛寺图纸；而新加入的大学生参谋李明则提出联络八路军协同作战。

"都不现实。"周善渊一锤定音，"张家口太远，铁佛寺太险，八路军现在自身难保。"他指着地图，"但我们有个优势——美军机场。"

马克西姆准将对于借用飞机的要求一口回绝，但暗示如果"某些情报"能共享，或许可以"特例特办"。

"他在打汉斯的主意。"周卫国冷笑。

周善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给他点甜头。汉斯，你能准备一份...简化版的图纸吗？"

汉斯会意："足够真实，但缺少关键参数？"

"正是。"

当夜，周善渊亲自将一份"导弹推进系统部分图纸"交给马克西姆。作为交换，美军同意提供一次"侦察飞行"，并"不小心"遗落些装备在黑龙寨。

"周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难对付。"马克西姆接过图纸时意味深长地说。

周善渊微笑回应："彼此彼此，准将先生。"

美军侦察带回的情报令人忧心——张家口设施规模远超预期，而且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