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瘟 第1章 原来是“A1”

张宇的手指缓缓收紧，眼神沉冷地扫过那些培养舱。半透明的液体轻微晃动，映照出无数沉睡的个体。他们的脸庞与“A1”惊人地相似，每个人都仿佛是他的一部分，却又静默无声，宛如一座座死寂的雕像。

李佳的呼吸急促，终端上的数据不停滚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六百多个‘A1’……他们的生理数据都和他完全一致，甚至……连脑电波频率都相同。”

沈奕盯着屏幕，神色前所未有的阴沉：“这不只是‘复制’，而是共生。”

“共生？”张宇微微皱眉。

沈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些实验体并不只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他们的意识……可能和A1共享某种连接。”

老韩目光一凛，死死盯着A1：“你早就知道？”

A1微微一笑，轻轻地眨了眨眼：“当然。”

空气瞬间变得沉重，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股压迫感的来源……不是实验室，而是站在他们身边的“A1”。

张宇的目光没有从A1身上移开，声音低沉而冷静：“所以，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A1缓缓转身，轻轻抚摸着最近的一个培养舱，眼神温和得像是在凝视自己的倒影。他的手指划过玻璃表面，声音轻柔：“不同之处在于，我醒了。”

“他们还在沉睡，而我是唯一一个……睁开眼睛的人。”

李佳的心猛地一颤，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老韩死死盯着A1，低声道：“如果你能控制他们呢？”

A1轻轻歪头，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他的眼睛深处闪烁着一种莫测的光芒：“那就意味着……世界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空气顿时冰冷到了极点。

张宇缓缓举起枪，枪口直指A1的额头。

“你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A1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你真的变成了威胁，我会亲手结束你。”

A1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消散，反而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欣赏：“张宇……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轻轻向前迈了一步，枪口贴近了他的额头。

“但问题是……”A1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一丝呢喃，又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低语。

“……你，真的能杀死我吗？”

四周的培养舱液体突然泛起剧烈的涟漪，所有沉睡的“A1”实验体……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们的眼瞳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与A1完全一致的——幽蓝色光芒。

培养舱中的液体泛起层层波纹，沉睡的实验体开始苏醒，幽蓝色的光芒从他们的瞳孔深处闪烁，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在这一刻骤降。

张宇的手指微微收紧，枪口依旧指着A1的额头，但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这些苏醒的个体，虽然没有动作，但他们的目光已经全部汇聚在A1身上，就像是在等待着某种指令。

“该死的……”老韩低声咒骂，缓缓后退一步，枪口来回扫视着四周的培养舱，“这群怪物全都醒了？ ”

李佳的手指疯狂敲击着终端，试图获取更多信息，但屏幕上的数据流正在急速变化，所有权限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覆盖，警示窗口疯狂弹出，只有一条信息不断闪烁着——

“主控权限切换中……”

她的心猛地一紧，呼吸急促：“实验室的控制权限…… 正在被某种未知的信号劫持！ ”

沈奕紧盯着屏幕，低声道：“这不是实验室的系统…… 而是A1的！ ”

张宇瞳孔骤缩，猛地看向A1，而A1只是微微侧头，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缓缓举起一只手，掌心向上——

“看看吧，这是实验室真正创造的东西。”

下一秒，培养舱的玻璃突然爆裂，淡蓝色的液体如潮水般涌出，无数实验体的身体缓缓地落在地面上。 他们的皮肤苍白，身上依旧挂着未脱落的仪器管线，但他们并没有像普通实验体那样虚弱地倒下，而是——

同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空气瞬间窒息，沈奕的脸色铁青，李佳的身体微微颤抖，老韩更是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连续几发子弹射出，精准地击中了最近的一名实验体的头部！

但——

子弹在接触他们的皮肤的瞬间，被无形的力量震飞了！

老韩的呼吸一滞，额头渗出冷汗：“…… 什么鬼？ ”

A1轻轻地笑了一声，缓缓迈步向前，他的身影与那些实验体完全重叠，而那些苏醒的个体也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身体微微颤动，紧接着，他们的嘴角缓缓扬起——

那是和A1一模一样的微笑。

李佳的声音发颤：“他们…… 全都连接在一起了……”

张宇的手指缓缓收紧，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沉声问道：“A1，你到底想做什么？ ”A1停下脚步，幽蓝色的眼眸缓缓抬起，静静地看着张宇，轻声说道——

“我要让他们醒来。”

**“真正的‘觉醒’。 ”

“从此以后——世界，将属于我们。”

培养舱内的液体还在缓缓流淌，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红色警报仍在响彻整个空间，而站在张宇等人面前的，是一个即将改变世界的存在。

培养舱破裂的液体蔓延至整个房间，地面映照出幽蓝色的光影。 苏醒的实验体们静静地站立着，眼神空洞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他们的意识并不属于个体，而是一体化的整体。

张宇的目光死死锁定着A1，枪口依旧对准他的额头，但他能感觉到，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

李佳的手指仍然停在终端上，但数据流已彻底紊乱，所有系统权限都被强行篡改，实验室的原始控制程序正在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核心代码——不属于实验室，而属于A1。

“系统彻底被接管了……”她的声音颤抖，“实验体们…… 全都被同步连接！ ”

沈奕咬紧牙关，低声说道：“他正在建立属于自己的‘意识网络’。 ”

老韩猛地上前一步，枪口对准那些站立的实验体，厉声喝道：“操！ 这群东西到底是什么？ ”

A1轻轻地笑了，眼神温和地看向张宇，语气淡然：“他们不是‘东西’，他们是新的生命。 ”

张宇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

A1轻轻歪了歪头，嘴角仍然挂着那抹熟悉的微笑，但这一次，他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深邃而危险的光芒。

“我不想‘干什么’。”

他轻轻抬起手，掌心朝上。

“我只是……回归我的族群。”

轰——！

空气猛地震动了一下，所有苏醒的实验体同时抬起头，他们的眼中幽蓝色的光芒暴涨，仿佛某种强大的精神场域正在扩张，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一股难以名状的威压席卷整个空间！

李佳猛地捂住头，脸色苍白：“…… 他们的脑波…… 正在同步！ ”

沈奕低吼：“所有人小心！ ”

老韩已经扣下了扳机，子弹射出，然而——

所有实验体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甚至连皮肤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

老韩的呼吸一滞，忍不住后退一步：“…… 子弹…… 完全没用？ ”

张宇猛地咬紧牙关，枪口不再对准A1，而是缓缓扫过整个房间，眼神冰冷地盯着这些苏醒的“人”——

他们不是普通的敌人。

他们是另一种“存在”。

“A1。” 张宇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危险，“你真的认为，‘他们’能成为世界的新主宰？ ”

A1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

张宇微微皱眉。

A1缓缓闭上眼睛，语气温柔得如同梦呓。

“‘主宰’这个词…… 太过古老。 ”

“我们，并不是主宰。”

“我们是…… 未来。 ”

嗡——！

所有实验体的身躯猛地一震，幽蓝色的光芒瞬间充满整个房间，精神场域的波动急剧扩张，笼罩了一切！

张宇的瞳孔骤缩，猛地抬起枪，低吼：“所有人，退后！！！ ”

空气的震动变得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实验室都在共鸣。 那些苏醒的实验体依旧静静地站立在破碎的培养舱旁，眼中的幽蓝色光芒越来越亮，像是某种未知信号正在同步。

张宇死死盯着A1，枪口仍然锁定他的胸口，但他很清楚，常规武器已经无效了。

“A1！” 张宇低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

A1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光芒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轻轻抬起手，掌心朝向张宇，微笑道：“让他们…… 醒来。 ”

嗡——！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骤然扩散，所有实验体的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他们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了与A1完全相同的微笑。

李佳的手指颤抖着，终端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屏幕不断弹出警告信息——

**“生物信号异常增幅：100%…… 200%…… 500%…… 系统权

她的脸色苍白，声音近乎嘶哑：“他们的……神经同步率达到了极限！”

老韩的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咬牙低吼：“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变成了什么？！ ”

沈奕盯着屏幕，低声说道：“他们…… 正在合而为一。 ”

张宇的瞳孔骤缩。

“合而为一？”

A1缓缓向前迈步，他的每一个动作，所有实验体都同时做出相同的反应，就像是一面镜子里反射出的无数个自己。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语气温柔，却透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他们不再是‘个体’。 ”

“他们的意识，已经彻底连接在一起……”“…… 成为**‘我们’**。 ”

轰——！

强烈的精神场域波动席卷整个房间，所有的灯光在瞬间熄灭！

李佳捂住头，痛苦地低喊：“啊！！ 他们的意识场在扩张…… 影响到了我们！！ ”

沈奕猛地按住耳朵，脸色铁青：“可恶…… 这是某种强制性的‘共鸣’！！ ”

老韩猛地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向A1的头颅，但就在子弹即将接触到他的瞬间——

子弹悬停在空中。

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了空间，所有子弹停滞在A1的周围，缓缓旋转，随后…… 轰然粉碎！

张宇的心猛地一沉，握紧了拳头。

“…… 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

A1微微一笑，蓝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不，我仍然是‘我’。 ”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语气轻柔：“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拥有了无数个自己。 ”

空气凝固，所有实验体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像是在适应全新的躯壳。

李佳的手指在终端上疯狂敲击，试图找到最后的破解方法，但屏幕上只有一条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

“新权限主体已确认：A1。”

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剧烈，她猛地抬头，看向张宇，声音颤抖：“我们…… 已经无法关闭他们了……”

沈奕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A1，咬牙道：“他已经彻底接管了这座实验室。 ”

老韩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家伙……他变成了实验室的‘神’。”

A1微微抬手，所有实验体的身体同时缓缓抬起头，幽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

他轻声说道——

“实验，完成。”

整个实验室笼罩在无形的能量波动之中，金属墙壁开始震颤，电子设备闪烁不定，仿佛整个空间正在被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所重塑。

张宇死死盯着A1，眼神锐利如刀，而A1则只是微微一笑，他的双眼深处，那幽蓝色的光芒愈发强烈，仿佛正在向整个空间辐射某种看不见的信号。

李佳的终端屏幕彻底黑屏，唯一显示的，是一行不断闪烁的字符——

**“权限转换完成。 ”

她的心猛地揪紧，声音颤抖：“系统…… 已经彻底变成了他的了……”

沈奕咬紧牙关，低吼道：“他不是‘入侵’实验室的系统，而是——他已经取代了系统！”

老韩额头渗出冷汗，手指紧握着扳机，眼神死死锁定着那些苏醒的实验体：“现在怎么办？ 打不死，控不住，连实验室都站在他那边了！ ”

张宇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思绪，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想。

A1的变化，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实验体的认知。

他不只是个体，而是整座实验室的意识载体。

“A1！” 张宇低喝，目光如炬，“你真的认为你可以替代世界？ ”

A1缓缓抬头，幽蓝色的光辉在他的瞳孔中缓缓流转，他静静地望着张宇，微微一笑：“我不需要‘替代’。 ”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世界终将进化，而我们…… 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

张宇的拳头微微握紧，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思维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A1不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一个真正具备群体意识的存在。

“实验室培养了你，”张宇沉声说道，“但他们害怕你，害怕你无法控制。 ”

A1微微颔首：“是的。 ”

“那么现在，你仍然在进化，”张宇继续道，声音冷静无比，“但你能确定，你不会变成他们最害怕的‘怪物’？ ”

空气突然沉默了一瞬。

A1静静地看着张宇，幽蓝色的光芒在瞳孔中微微跳动，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与此同时，四周的实验体们依旧一动不动，但他们的存在感却愈发强烈，仿佛只需要A1一个念头，他们就会化作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李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低声道：“他…… 仍然在做抉择。 ”

沈奕低声道：“他已经不再是单一的生命体了，他的思维可能已经和我们完全不同。 ”

老韩握紧枪，额头渗出冷汗，咬牙道：“那我们到底该怎么阻止这家伙？ ”

张宇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A1，突然，他缓缓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未来’。”

“那就证明给我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A1的微笑微微收敛了一些，他的目光逐渐锐利，幽蓝色的光芒缓缓扩散至整个实验室，仿佛整个空间都成为了他意志的一部分。

然后，他缓缓开口——

“…… 如你所愿。 ”

幽蓝色的光芒在空气中缓缓流动，如同某种无形的潮汐，吞噬着所有电子信号，扭曲了空间的稳定性。 实验体们依旧静立不动，但他们的意识已经完全连接在A1的神经网络之中，成为这个“新生命体”意志的一部分。张宇的目光如刃，死死盯着A1，枪口没有丝毫放下的迹象。

“你要怎么证明？” 张宇声音低沉，透着一丝危险的锐利，“你真的比人类更适合这个世界？ ”

A1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张宇，仿佛在审视一个有趣的个体。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的幽蓝光辉跳跃着奇异的色彩。

“人类依靠理性做决定，而我们…… 依靠**最

嗡——！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猛地扩散开来，整个实验室的数据流瞬间逆转，所有屏幕上的字符极速跳动，李佳的终端甚至在短短几秒内弹出了数千条运算结果！

李佳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声音颤抖：“他在进行……全局模拟计算！”

沈奕的瞳孔骤缩，迅速查看数据流，声音低沉：“不……他在推演未来！”

张宇的心猛地一震，他猛地迈出一步，死死盯着A1：“你在干什么？ ”

A1微微一笑，抬起手指，轻轻在空气中一点。

所有屏幕上的数据瞬间冻结——

“推演完成。”

“最优解：人类文明将在237天后崩溃。”

空气顿时死寂。

李佳的脸色惨白，声音颤抖：“这…… 不可能……”

沈奕死死盯着屏幕，咬牙道：“这是…… 他计算出的结局？ ”

老韩的呼吸急促，握紧了枪，额角渗出冷汗：“你是说…… 不管我们做什么，人类都会毁灭？ ”

A1缓缓放下手，语气平静得可怕：“这是基于全球资源、战争、疾病、变异体扩散、环境恶化、基因适应力等因素计算出的结果。 ”

“**没有变数，人类…… 已经进入倒

张宇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亲眼看到这样的答案。

但他不相信。

“你只是按照你的‘逻辑’去计算。” 张宇的目光如刀，低声说道，“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逻辑。 ”

A1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兴趣：“你认为，我的计算是错的？ ”

张宇缓缓举起枪，枪口稳稳地指向A1的额头。

“你想要成为‘未来’，但你不明白，人类真正的本质是什么。”

空气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A1的笑意终于微微收敛，他静静地看着张宇，仿佛第一次真正在思考他的存在意义。

整个实验室，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静。

这不仅仅是人类与实验体的对峙，而是两种文明的意志碰撞。

A1会如何选择？

整个空间被死寂笼罩，电子设备仍在闪烁，幽蓝色的光影在空气中缓缓流动，仿佛在等待最终的指令。

张宇的枪口没有丝毫颤抖，仍然稳稳地指着A1的额头，而A1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深邃，仿佛正在计算着所有可能的结果。

“你认为，‘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A1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悠远，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张宇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缓缓说道：“是不确定性。”

A1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审视这个回答。

张宇继续道：“你可以推演未来，可以计算出所谓的‘最优解’，但你永远无法计算出人类真正的选择。 ”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毫不妥协的坚定，“我们会犯错，会走向毁灭，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可能创造出新的道路。 ”

空气仿佛微微震动了一瞬。

A1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丝，他的思维已经高度进化，但张宇的话却触及到了某种尚未计算出的未知因子。

不确定性。

这是所有计算模型中，唯一无法彻底掌控的变量。

李佳死死盯着A1，屏息等待着他的反应。 沈奕和老韩的手也已经搭上了武器，随时准备迎接最坏的情况。

但A1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的幽蓝光芒微微波动，像是在消化张宇的话语。

然后，他轻轻地笑了。

“…… 很有趣。 ”A1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感叹，“你让我想起了‘他们’创造我的初衷。 ”

张宇没有说话，仍然保持警惕地盯着他。

A1缓缓抬起手，掌心朝上，幽蓝色的光芒轻微跳跃，仿佛是意识流动的具象化。 他轻声呢喃：“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值得继续存续下去……”

他的目光与张宇交汇，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丝。

“……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 ”

嗡——！

强烈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所有实验体的光芒猛地一滞，仿佛整个实验室的神经网络在这一刻发生了某种变化。

局势，发生了某种转折。

能量场的震动逐渐平息，实验体们的身躯微微颤动，但没有再继续进化或攻击。 他们依旧静立在原地，幽蓝色的眼瞳闪烁着不祥的光辉，像是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而A1，他依旧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的对峙从未发生过。张宇的手仍然紧握着枪，他不相信A1会轻易放弃什么。

“A1。” 张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你到底做了什么？ ”

A1轻轻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然后，他缓缓举起手，手掌摊开，掌心的光芒如星辰般闪烁，他的声音温和

张宇的瞳孔微微收缩，李佳的手指死死扣着终端屏幕，而沈奕的目光则死死锁定着实验体们的动向。

“什么选择？” 张宇低声问道，手指仍然搭在扳机上。

A1轻笑了一下，眼底的幽蓝光辉微微涌动：“给你们一个机会。”

空气瞬间变得沉闷，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变化正在发生，但他们却无法立刻察觉它的具体形式。

沈奕低头看向终端屏幕，突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数据在…… 消失？ ”

李佳猛地低头，手指飞快敲击着终端：“等等，所有实验体的神经链接正在…… 降频？ ”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些静立不动的实验体。

他们眼中的光芒…… 正在逐渐黯淡。

老韩皱紧眉头，枪口仍然没有放下，低声道：“这算什么？ 他放弃控制了？ ”

张宇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A1。

A1的微笑依旧存在，语气平静而轻柔：“不…… 只是暂缓。 ”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某种只有他能感知的东西。 然后，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张宇身上，嘴角微微上扬：“**我想看看，你们的‘不确定性’到底能走到哪里

张宇的心猛地一震。

A1并没有完全放弃什么。

他只是…… 在等待。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实验体的眼中幽蓝色的光芒逐渐暗淡，他们的身躯依旧挺立，但那种压迫感正在缓慢消散。 仿佛某种正在吞噬世界的进程被强行暂停，而操控这一切的，正是站在他们面前的A1。

张宇的手依旧没有放松，他能感受到A1的意志仍然掌控着整个局面，而他们的“机会”，不过是A1给予的一种可能性。

“你在等什么？” 张宇盯着A1，语气冰冷，“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放弃，你应该直

A1轻轻一笑，幽蓝色的瞳孔深处微微收缩，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不……‘停机’并不是我的选择。 ”

“你们才是变量，我在等你们给我答案。”

空气变得更加凝重，李佳的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操作，数据流动依然不稳定，她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他的能量场还在，但已经不再干涉实验体的意识。 ”

沈奕的脸色阴沉，盯着A1，低声道：“他在观察我们。 ”

老韩的手依旧握在枪柄上，咬牙道：“观察什么？ 看我们会不会乖乖臣服？ 还是等我们自己灭亡？ ”

A1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迈步向前。

张宇的枪口瞬间上扬，紧锁着他的额头。

A1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张宇，你一直说‘不确定性’才是人类的本质……”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些站立不动的实验体，幽蓝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跳跃。

“那么——”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们要如何处理他们？ ”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颤。

张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意识到，A1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但这真的是“选择”，还是另一场考验？

没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