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当命运的神明行于终末 第219章 连接‘现在’与‘未来’的间隙

血月内部，依旧是一片散发着红色光泽的琉璃质地，穹顶上悬挂着的那枚巨大晶石，如今已经无需多言，那便是墨夏本来的面目，传承自古国楼鄯的星核。

“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站在这里，反而比在终末视界中时感到更加不真实...”站在星核正下方的墨夏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昂头望向悬挂在那里的星核，终于理解了蜃楼所做的事。

“呵...”脸上出现笑容的墨夏发出一声轻哼，接着默默将额间用于伪装的毛发散去，这一次他将以自己的身份去接纳这一切...然而同一时空下无法存在两个相同个体，这样的悖论在瞬间作用了两个个体之上。

好在两个同样个体尚未收到这个时空中其他个体的广泛认知，以至于这样的悖论并不会瞬间压垮不属于这个时候的墨夏，他长出一口气任由心绪在命途间流淌，意志化的形体在行迹上驰骋着，他将手里的那柄漆黑的利剑刺入第二星魂之前的那一截道路上。

翻滚的命途伟力，化身成的浪潮在抵达此处时，戛然而止，名为‘末’的黑剑将即将触及第二星魂的能量拦截于此，只因为墨夏自己十分清楚，在触及到第二星魂的瞬间，寄居其上的‘小丑’就会苏醒，潜伏在体内千年之久的病毒也会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在知晓了于此刻消除这一隐患的后果后，墨夏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保持在当前能够拥有的最佳状态，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与未来的自己，蜃楼，做一次命运的嫁接。

在藿藿所见到的未来里，被束缚于星核之中的两个个体，正是蜃楼本尊和属于这个时代的素裳。墨夏不清楚蜃楼具体做了什么，但就结果来看降生之后的素裳吞噬了化身死龙的蜃楼，这样的结果使得她成为了‘女皇’，主动替自己背负起了过去的罪孽。

这种事情是墨夏所无法允许的，这也是他为何选择站在这里的原因。终末弧光悄无声息地在眼底点亮，纷繁复杂的丝线连接成的网络自上方的星核中垂落，经由命途的感知墨夏寻找到与自己相同的节点。

而后无形的丝线在他身上翻涌着，闪烁着奇异微光的线头与那一个个被找寻到的节点相互连接，直到编织成一张新的网络。

——光阴三相，汇于己身

事到如今这半句末王预言的真意墨夏大致已经明白了过来，身为事件核心的墨夏需要容纳整合自己‘过去、现在和未来’，将光阴的三相全部汇聚到一起。

按照过往的经验，末王预言通常都包含着两个部分，其一是整场末日的过程，其二便是结束这一过程的手段。上半句所说的‘以终为始，以无为终’，眼下能够看得明白的就是以终末降临在苍城仙舟为起点，而‘已无为终’却没什么太好的头绪。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只有身为【虚无】令使的黄泉，还有秋怀在神经错乱时的那句‘我们在黑洞中颤抖’。

“咳额——！”

丝线连接之处传来的排异反应让墨夏猝不及防，沉睡在星核中的蜃楼，墨夏感觉不到他的意志，相互连接的丝线上传来的只有渴望死亡与末日的哀嚎，终末的意志顺着他的命运丝线正疯狂向着墨夏反扑。

墨夏可不认为另有目的的蜃楼会这么甘心将自己磨灭，任由终末意志的摆布，他竭尽全力地将自己的心神沉降下来，直到自己的意志也融入星核之中。

再度睁眼时，身着龙师长袍的蜃楼正背对着他蹲在一处墓碑前，安静地祭奠着。

意识到身后出现的墨夏，他回过头，向着墨夏抛去了什么东西。后者猝不及防间，下意识地就用手接住了对方抛来的物件，仔细看去那是几副香烛。蜃楼指了指一旁的另外几块墓碑，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帮我给它们点上吧。”

“等等...”墨夏还想询问更多，然而蜃楼却完全不打算说更多，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向着墓园深处走去。

墨夏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墓碑上铭刻着名字，是不曾听说过的人，甚至连出生年月都未能写明，唯一能够看懂的只有‘苍城先民’以及亡故日期中星历6300年。

“这些是...曾经生活在仙舟苍城上的人们的墓碑？”诧异之间，墨夏再次抬头看去，漫山遍野的墓碑前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香烛，穿梭在其中身着华贵龙师长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墨夏身边。

在后者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已经接过了他手里的香烛，并为最后的几座墓碑点燃，还没来得及惊呼于这般场景的墨夏就在莫名其妙间看着原本一片死寂的荒野亮起了无数的烛火。不知名的墓碑铺满了整个视野，如此叹为观止的景象即便是身为葬仪知宾的墨夏也顿感头皮发麻。

壮丽的画面在视线中远去，就在墨夏回过神来时，面前只余下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篆刻着无数人的名字，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那些名字间闪烁，方才那幅由无数墓碑与烛火连接成的画面仿佛就蕴含在这背后。身旁的蜃楼双手合十，安静地朝着石碑祭拜着，意识到了什么的墨夏也照着他的样子做了起来。直到一套完整的祭拜流程结束之后，蜃楼才重新站定，打量起了墨夏来。

“比我想象中来的慢了一些，‘现在’，是中途被什么耽误了吗？”

“你给我看的这些东西是...”墨夏侧头看向一旁巨大的青色石碑。

“灰烬圣土中屹立着各个被我们所葬送世界的墓碑，它们随着记忆的消逝而一起被掩藏在迷雾之中...”

“......”墨夏选择用沉默来回应他的话，对方所说的一切他都知晓，就连面前这块墓碑代表着的是仙舟苍城他也知道，只是他从未知晓在这座墓碑之内还蕴藏着那样广大的一座墓场。

作为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蜃楼轻易就理解了墨夏心中所疑惑的问题，他解释道：“你就当是我这些年来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一点，而做出的让步吧。‘现在’你已经走到了这里，证明着你已经决心接过这一切，并有了把我未曾做完的事进行下去的觉悟。”

“你特地留下这么一截命运的分身，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吧？”墨夏沉声道

蜃楼露出一丝苦笑，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姿态无法骗过身为另一个自己的墨夏，“只不过是想在最后再来看看这些因我而死的人罢了...既然你来了，那我也该放手了，准备好屠龙了吗,送葬者!?”

青色的石碑之后，迷雾渐渐散开，漆黑色的骨翼颤动，伴随着低沉的嘶鸣，暗金色的心脏在骨架间跳动着...蜃楼化龙之后真正的形态，【不朽】之【终末】，于万千世界灰烬之中诞生之龙，死龙.伊阿利俄斯，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