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当命运的神明行于终末 第242章 椒丘的谏言

“陛下，椒丘大人求见”龙师涛然恭敬地跪在始皇身前，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所效忠的从不是某个人，而是龙裔这个族群本身，在始皇降临许诺复兴龙裔的那一刻起，他自然而然地就选好了站队。

始皇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秉退过后，涛然退出了书房，侍女小桂子安静地矗立在始皇的身侧，门廊之外一身朝服的椒丘躬身走进，“陛下...”

始皇示意他起身后，椒丘看了一眼桂乃芬，欲言又止。始皇捕捉到了后者眼里的意思，“小桂子，先退下吧。”

桂乃芬躬身应承，退出了屋子。

“陛下...”椒丘低着头再次行礼。

始皇看懂了他的意图，反问道，“所为何事？”

“末臣...”椒丘斟酌着，“其实想讨一个功绩...”

“功绩？”

椒丘做了个深呼吸，眯起的双眼睁开露出异常认真的表情，“末臣愿意继任【虚无】圣物的承载者，成为我族重归太初的柱石，但求陛下一个承诺...”

始皇眯起了眼，“椒卿，汝应知晓，【虚无】一途所谓何事。”

“末臣知道...仪成后末臣将归于无...无法与陛下共同还归大夏。”

“椒卿，朕虽苏醒，但仍留有原身李素裳对汝之恩崇，未来国事上下仍需汝尽心。所以此事朕...”

“陛下！”椒丘打断了始皇的发言，“陛下应知，我等皆非原身，但亦如陛下所言，末臣亦对身为原身后辈的素裳有着如父兄般的情感...因此才...”

始皇单手托腮，眼神微眯，“椒卿的意思是，用汝化作承载【虚无】柱石为代价，让朕放过原身李素裳？”

椒丘没有否认，头低得更深了，始皇素裳忽然感到一阵唏嘘，在遥远的过去她身侧从未有过亲人和朋友，而在她迈入轮回后，各个世代李素裳的身侧都拥有了很多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那些关爱她的长辈和友人，那些人的记忆和笑脸，都在上一次吸收了其余世代的李素裳后烙印在了她脑海中。

“符太卜已经告知末臣，苍城危局在即，而子民们纷纷都等待着在那场灾祸中拯救过往的亲族，敌人的具体数量与实力至今我们仍未可知，唯有全员真正踏足不朽才能化解...”

始皇踌躇间，细细思考起椒丘的提议，她的真实目的从未改变，即便在星核中与墨夏会面时伪装了真正的身份，但所许下的约定并未更改，她要结束这场悲伤的轮回，同时也要重铸昔日的荣光。

历史没那么容易改变，即使知晓了她并非原主的墨夏选择了弃她而去并抛弃已经融合了‘未来’和‘现在’的身躯也要拯救苍城的素裳，这一点没人比身为‘始皇’的她更清楚。

这两个字代表的从来不是单纯的一个称号，而是与某个概念相对的内容，祂是自【不朽】落幕后开启的宇宙伊始，自【龙】的灰烬中诞生出来的皇，亦是【不朽】意识的传承者。

自有生宇宙诞生以来，一步步走向终点，而后消亡，‘始皇’于【终末】消逝，而后‘末王’于【终末】诞生，一步步回到伊始，‘无形的储君’会在那一刻重新登临王座，‘始皇’即会再次诞生，轮回往复，永不终结。

“朕原本打算亲自承载...”始皇慢慢开口，她所象征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容纳除了【终末】之外其他的十一条命途，包括【虚无】在内，“椒卿，汝此等说辞是否有僭越之嫌？”

“末臣不敢！末臣只是...放心不下那个未熟的后辈...还请陛下成全！”

“那朕问你，若是因此导致朕未能拥有足够抵御外来概念干预之力而酿成败局，你可有能力一挽狂澜？”始皇的声音中带着思思威慑，周围的气氛渐渐冰冷下来。

椒丘不语，他知道若是真有所谓的外来概念，那种级别代表的是【星神】层次的冲突，除了‘始皇’之外无人能够抗衡，但星神的介入并非绝对，谁也说不准祂们会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这种类似赌博一样的行径从来不是过去的椒丘该做出的举动，但是现在他却想赌一把，赌一把以自己的‘存在’交换那个被他视为‘女儿’般的李素裳能够活下来，区别于这个椒丘只是原身的复制个体，那个李素裳是真真切切本征世界线上的人，若是真的回溯至始皇，那么‘她’也就完全‘消失’了。

始皇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角，椒丘始终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就这样僵持着的。椒丘后背的汗水已经被浸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才能获取这位皇帝的信任。

“朕...”始皇的声音再次回荡，椒丘顿时汗毛竖起，“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话至此处，椒丘顿感心中的巨石落下，然而始皇的话并没有结束，“但是椒卿这也是仅限于没有外来概念干扰的情况下，若是中途发生意外，她依旧必须为了全族的利益重归朕身！届时已经化身为‘无’的你也无能为力！”

“叩谢陛下！”椒丘重重地磕头，这已经是他能预想到最好的结果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并非始皇的妥协，而是如今的罗浮李素裳已经躲进有与无的狭间超脱了始皇的掌控。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始皇素裳也不愿意接过【虚无】这一概念，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届时她本人根本无法出手，相对来说若是容纳的是【开拓】则安全的多，即便并非完全的力量，也能短暂与真正的‘星神’斡旋一番。

她原本的计划是借助阮.梅的生命科学技术，在一具切片中注入原身体内的‘命运双生火’来当做【虚无】的承载者，但是这样的问题是切片本身维持不了太久，有可能会被象征【终末】的双生火给烧尽，而【虚无】也有可能借此与之发生反应产生湮灭的效果。

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毕竟能够承载【虚无】的那个人，黄泉，是不可能为自己所用的，她所站的方位永远是墨夏所在之处。

椒丘离去后，空余始皇一人的书房内她抬起头望向天穹，竖瞳的视线好似能穿透洞天的模拟天幕直达背后的深空，隐藏在那里的是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规避的苍城末日，可她答应过他会为这场悲伤的故事画上句号，即使不得不和他站在对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