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进 第221章 前尘往事

只见那太子妃金丽华微微侧过头去，不着痕迹地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皇长孙。她柳眉微蹙，压低声音说道：“泽儿啊，母妃在宫里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话，难道你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啦？你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呢！你想想看，皇爷爷如今身体抱恙，需要多多静养休息才好。母妃不是早就告诫过你吗？要尽量减少与皇爷爷交谈的次数，以免累着了老人家。可你倒好，不仅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还一个劲儿地缠着皇爷爷，非得让他给你讲这讲那的，你说说看，这样做应不应当呀？你可是当初满口答应得好好的哟，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言出必行、说话算数才行呐！”

皇长孙赵泽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低着头，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嗫嚅道：“母妃，我……我知道错了。其实我也只是心里特别想念皇爷爷嘛。而且这段时间，太傅上课时老是念叨着关于皇爷爷的种种事迹，听得我心痒痒的，就特别想让皇爷爷亲口给我讲讲。母妃，我真的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以后一定会说话算话的。今天实在是因为见到皇爷爷太过开心激动了，一时之间就把您的叮嘱给忘掉了，请母妃原谅孩儿吧。”

就在这时，一直面带微笑静静看着这一幕的皇后终于开了口：“哎呀呀，太子妃，本宫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呀！瞧瞧咱们家这位小祖宗，平日里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调皮捣蛋的主儿，活脱脱像只上蹿下跳的疯猴子似的。可只要你一出面，稍稍那么一说，嘿，他立马就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这到底是为何呀？快给本宫传授传授其中的诀窍呗！”说着，皇后好奇地凑近了太子妃，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只见太子妃金丽华俏脸微红，略带羞涩地轻笑道：“母后您就别取笑臣妾啦！哪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呢？不过就是千叮呤、万嘱咐罢了。一件事要反反复复地说上好几遍才行啊！不然还能怎样呢？母后您可别看这孩子年龄尚小，但调皮捣蛋起来可是折腾得很呐！”

一旁的皇长孙赵泽小嘴一撇，嚷嚷道：“哼，骗人！母后骗人！才不是这样呢！那是因为其他人说要揍我的时候都是吓唬我的，只有母妃每次都是来真的！而且她一点都不心疼我，下手可重了！最关键的是，我根本就不禁揍嘛！”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就连大康王朝的皇帝赵振华也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待稍稍平复下来后，他重新坐好，伸手摸了摸皇长孙的脑袋，慈爱地说道：“哈哈，你这小家伙，居然敢在皇爷爷面前告起状来了！不过说来也是怪事儿，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朕这身子骨倒是感觉舒畅了许多。今日难得大家伙儿如此高兴，朕自然也不能扫了兴头。既然如此，那朕便再给咱们的皇长孙多讲讲。虽说你如今年纪还小，但皇爷爷还是期望你能够早点懂事明理。要知道，咱们赵家能坐拥这天下实属不易啊！这可是历经数代列祖列宗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才艰难打下的江山！”

皇长孙赵泽恭恭敬敬地说道：“谢谢皇爷爷！孙儿一定会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只见大康王朝皇帝赵振华缓缓地往身上披上那件金光闪耀、绣工精美的龙袍，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淡定，但当回忆起往昔岁月时，眼神中又闪烁着一丝难以磨灭的光芒。

赵振华微微仰起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饶有兴致地继续讲述道：“皇爷爷这一生啊，可谓是征战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足足二十多场。想当年，朕从你祖爷爷手中接过这大康王朝之时，那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呐！外部强敌环伺，诸多敌国虎视眈眈，他们见咱们势弱便肆意欺凌。而朝堂之内呢？也是暗潮涌动，众多反对势力趁机兴风作浪，搞得人心惶惶。那时的百姓们更是生活苦不堪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日子过得极其艰难。许多过往之事如今朕都已淡忘，但唯有那次惊心动魄的三国之战，至今仍令朕记忆犹新呐！”

说到此处，赵振华不禁握紧了拳头，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一些：“那次，匈奴竟然勾结南楚一同对我大康王朝发起猛烈进攻。短短时间内，就夺去了我们二十多座城池。这些侵略者简直丧心病狂，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我大康子民遭受了巨大的灾难。祖宗留下的大好江山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当时，南楚派出了整整十五万大军，而匈奴那边更是多达二十几万之众。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朝中大臣们意见不一。有人贪生怕死，主张投降；有人则心存侥幸，提议议和。一时间，各种谣言漫天飞舞，整个国家都被恐惧和不安所笼罩，似乎这万里河山即将易主，朕的皇位也摇摇欲坠呀！”

皇长孙赵泽满脸忧虑地说道：“那情况如此危急！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又该何去何从呢？这仗怎么打？几乎没有胜算呀。而且据闻敌军竟有将近四十万人的庞大部队压境而来！”大康王朝的皇帝赵振华眉头紧锁，沉重地点头应道：“是啊！战争从来都不单单取决于军队数量的多寡。除了军队之外，还需充足的粮草供应、精良的兵器装备以及充裕的军饷银子作为支撑。然而，那时的朝廷财政状况已然捉襟见肘，穷困潦倒到连皇室自身的日常用度都变得十分紧张。更糟糕的是，军队已经许久未曾收到过足额的饷银了。就在这般艰难困苦的情形下，多亏了你皇奶奶。她的父亲毅然决然地变卖家产以支援前线；还有那位任宰相宋元任大人，彼时他不过只是一介普通商人，但也同样倾尽所有家财，竭尽全力地筹措银两。最终，正是依靠着这些来之不易的资金支持，朕与你付爷爷，带领足足十五万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奔赴战场，奋勇抵抗来犯之敌。”

说到此处，赵振华不禁眼眶泛红，声音略微颤抖起来：“那场战役打得真是惨烈至极啊！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堆积如山。敌我双方均伤亡惨重，不计其数的生命就此消逝。你付爷爷亲率兵马与匈奴大军浴血奋战，而朕则亲自指挥对抗南楚大军。尽管在关键时刻，朕成功击败了南楚大军，但由于长时间鏖战，我方极度缺乏兵器补充，甚至连粮食和军费都难以维系下去了……”

皇长孙赵泽瞪大了那双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睛，满脸忧虑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啊？没有足够的粮食，还怎么去打仗呢？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他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搓着双手，仿佛这样就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对了，付爷爷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康王朝皇帝赵振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泽所说的话。他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的确如此，然而你付爷爷正率领大军与匈奴大军激烈交战，如今已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当时的战况可谓是万分危急，如果能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出其不意地从侧翼偷袭匈奴大军，而你付爷爷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从正面奋勇迎敌，那么我军必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可惜事与愿违，当时几乎所有的将军都已经被派遣出去执行其他重要任务了，留在军营中的将领们大多肩负着驻守大营的重任，他们绝不能轻易离开岗位。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无奈之下，朕只好亲率那些历经多场战斗后早已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再次向匈奴大军发起猛烈的攻击。经过一番艰苦跋涉，我们终于成功绕到了匈奴大军的侧翼，并迅速展开了凌厉的攻势。匈奴大军见状，顿时乱了阵脚，很快便显露出溃败之势。就在大家为此欢呼雀跃之际……”也不知究竟是何时，我的身后竟悄然浮现出另一支庞大的军队。粗略估量一番，其人数约摸有三万之众。后来方才知晓，此乃南楚的御林军，亦是他们最后的一支精锐之师。而你皇爷爷我啊，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这支精兵重重包围起来。那时的我，麾下将士们本就已疲惫不堪、人困马乏，却还得持续不断地投入战斗之中。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是我的王叔挺身而出！当年，他身为秦王，率领着仅仅两千人的家奴队伍，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冲入敌阵当中。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瞬间打乱了敌军原本严密的部署。正因如此，我方才得以觅得一线宝贵的生机，并最终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然而令人痛心的是，那两千名英勇无畏的家奴，历经惨烈厮杀之后，最终仅剩下区区二十余人存活于世。关键是我王叔来的时候。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带了粮草。

皇长孙赵泽不禁惊叹道：“那皇爷爷，这幸存下来的二十几个人，可当真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啊！只是……还有那位秦王呢？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有关他的事迹？他后来怎样了？就连太傅也未曾提及过呢。”

大康王朝皇帝赵振华面色凝重地说道：“并非是你的太傅不愿讲述此事啊，实在是其中内情复杂难言呐！想当年，秦王所带领的那些粮草，无一不是他从京城内权贵之家强行搜刮而来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完全就是明抢之举啊！然而，正是凭借着这些粮草，咱们才得以打赢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回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赵振华不禁微微叹息一声，接着道：“可谁能料到，大战过后没多久，众多权贵便纷纷呈上奏折，强烈要求对秦王予以惩处。而后不久，他们居然还寻得了所谓秦王谋反的证据。那时，你皇爷爷我面对如此局面，着实是有些束手无策啊。一方面，为了稳定朝堂局势；另一方面，也是因我当时生性多疑，加之有不少奸佞之人蓄意欺瞒于我，最终竟狠下心来，将秦王满门抄斩，就连那二十余位曾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们，也未能幸免……”说到此处，赵振华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与痛苦之色。皇长孙赵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皇爷爷，怎会演变成这般田地？究竟为何会发展至此啊？难道当时有人逼迫您这么做不成？”

赵振华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唉，说来惭愧，此事倒也算是半被迫、半出于我的猜忌之心吧。如今想来，当真是追悔莫及啊！”

太子妃金丽华说：父皇。我给您倒杯参茶吧。稍微缓缓身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今要好好休息一下。完了改天你再好好给泽儿讲吗，身子才刚好了一点。

皇后说：陛下。就听太子妃的吧。你不听他的。咱们家这个小孙子又受罪了。你可要心疼心疼咱们这个小东西。

大康王朝皇帝赵振华说：好。朕今天难得高兴。我最后再说几句话。赵泽。你过来。皇爷爷给你找了一个夫子。这人非常不错。文韬武略。治国安民。对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的。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而且要尊敬他。他的本事可并不比太傅小。

皇长孙赵泽说：有这么厉害的人吗？那他是谁呀？就连你父王对他都非常信任。也很看好他。所以你更要尊重他。要向他学习。

大康王朝皇帝赵振华说：他叫李奋，很年轻。写的一手好字。关键是他胸怀宽广。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皇长孙赵泽说：皇爷爷我记住了。我明白皇爷爷。现在您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我看你今天气色真不错。

太子妃金丽华说：皇爷爷也看了。皇奶奶你也见到了。回去可要好好做功课。母妃完了是要检查的。你自己记在心里。

皇长孙赵泽说：那我去找父王了。看他的乾清宫忙什么呢？我去给父王送点心。这总没错吧！

皇后说：那你去吧。路上别乱跑。走路要稳重一点。来，几个人跟着皇长孙。仔细看着。多跟几个人。完了记得找你母妃。和他一起回东宫。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那你就小心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