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恐惧 第8章 审判

狂欢节的热闹渐渐接近尾声，终于迎来了它最具戏剧性的**——对哈利·卡尔萨斯的公开审判日。这一天，既是狂欢节的终结，也是正义与法律的一次重要彰显。最高法庭，这座向来以高效严谨闻名的司法殿堂，今日却被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所笼罩。

“安静！罪犯哈利·卡尔萨斯马上就要进入审判庭了！”**官麦格斯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内回响。尽管他努力维持着秩序，但由于此次审判具有半开放性，一些在各界小有名气的人士也被特许进入法庭。这些人平日里在自己的领域或许游刃有余，可此刻却显得格外兴奋和放纵，仿佛是来参加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狂欢。

天刚破晓，哈利·卡尔萨斯就被秘密押送到了法庭。在此之前，他的囚室已经接待了好几位政府高官的秘密来访。每一次会面，似乎都在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激起了层层涟漪。终于，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严密护卫下，他缓缓推开了那扇通往审判席的大门。

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法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定住，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那扇门后，满心期待着能一睹这位传说中“恶魔”的真面目。人们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想象：或许是长着獠牙、面目狰狞的恐怖模样，又或许是背后长着蝙蝠翅膀、随时准备振翅高飞的诡异形象。然而，当他们真正看到哈利时，不禁感到一阵困惑和失望。站在他们眼前的，只是一位外表看上去颇为英俊、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和那些流传甚广的恐怖描述截然不同。只有他脸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冷酷神情，才隐隐透露出一丝让人胆寒的气息。

“哈利·卡尔萨斯，现在本庭要对你进行最终审判。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官麦格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哈利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以一种近乎高傲的姿态扫视着四周。在这片目光的海洋里，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面孔：有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内心虚伪至极的“正人君子”，也有那些曾经在他的强硬手段下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昔日对手。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还留意到了坐在法庭一角、眼神复杂的海帕·奥威尔。

“很好，至少你没有试图用谎言来逃避责任。我们就把你的沉默当作是对罪行的默认和忏悔吧。”麦格斯法官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然而，哈利却突然开口，打断了法官的话：“不，**官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没话可说，而是根本不屑于和这群蝼蚁交流。”他伸出手，带着轻蔑的意味指向法庭上的那些与会者，其中有不少人都和他有过恩怨。

这话一出口，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与会者们纷纷低声咒骂，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安静！请保持法庭的庄严和秩序！”麦格斯法官再次发声，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整个法庭里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闹和躁动。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哈利，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哈利·卡尔萨斯，你的态度还是这么傲慢无礼！但请记住，不管你怎么挣扎，正义最终都会得到伸张！”

这一刻，法庭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那么，就让我们正式开始这场审判吧！”麦格斯法官的声音在庄严的法庭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没错，我早就等不及了。”回应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麦格斯开始一项一项地列举哈利·卡尔萨斯的罪状，每一条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听众的心头。他详细地讲述着哈利的罪行：从屠城的惨祸，致使无数无辜平民丧生，鲜血染红了大地；到战争中的暴行，指挥军队进行无差别攻击，一个个宁静的村庄被摧毁；再到纵火的恶行，无数珍贵的文化遗产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多达数百条的罪状，每一条都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他向听众们详细解释每一项罪行的严重性和造成的影响。那些生活在和平地区、从未亲眼见过罪犯的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而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过战争恐怖的人，则只是微微点头，神情凝重，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对哈利罪行的深深认同。

“那么，哈利·卡尔萨斯，你是否认可我们为你列出的这些罪名？”麦格斯法官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生怕哈利会狡辩，于是又补充道：“其实，不管你认不认可，这些罪行都已经被世人看到了，无法辩驳。”

然而，哈利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毫不犹豫地坦然说道：“我同意你们的说法，也就是说，我承认这些罪行。”

“这……”麦格斯法官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认罪，那我们就来进一步探讨你的其他过错……”这一段话虽然看似必要，但却在与会者中引发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有几个人用手捂住嘴巴，打起了哈欠，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对这场冗长审判的厌烦。麦格斯法官虽然注意到了这些反应，但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发言，而是坚定地继续着。终于，这一段枯燥乏味的发言结束了。

“那么，卡尔萨斯，鉴于你身份的特殊性，本次审判法庭特别增加了一个新环节，请你亲自阐述你的罪行，并回答我们的一些问题。”麦格斯法官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威严和期待。

“啊？是这样吗？”哈利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好，请允许我稍微准备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发言，“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自己的任务能成功。五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至于我的动机，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其中肯定有对你们的反抗！因为我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哈利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法庭内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贵族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们愤怒地瞪着哈利，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而其他不知情的人则开始猜测哈利的话，试图从贵族们的反应中找到一点线索。

“麦格斯**官！他就是在胡说八道！请让他闭嘴！”一位贵族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然而，麦格斯法官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他心里明白，这场审判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海帕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指着麦格斯，他的声音在庄严的审判法庭内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安静！这里是法律的神圣之地，不是任由个人私欲泛滥的家族密室！卡尔萨斯，继续你的陈述，别管那些干扰！”

卡尔萨斯微微点了点头，以此表示对**官权威的尊重。随后，他的目光穿过法庭，锁定在贵族区那一排金碧辉煌的座椅上。“你们可能以为自己的秘密就像深海里的珍珠，没人能发现，但我，却像夜空中的老鹰，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贵族阶层的**，就像毒疮一样侵蚀着这片土地的根基。要不是我站出来，又有谁能把你们从权力的宝座上拉下来，让你们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而还有一个更惊人的真相，一旦公布出来，恐怕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面临牢狱之灾。这个秘密，和一个神只有关，或者是一群神只？”

海帕的愤怒再次爆发，他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到麦格斯法官的座位上。“麦格斯大人，您不能再不管了！他这是在泄露联合政府的最高机密！”海帕的话就像火上浇油，让法庭内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卫兵，马上把他带出去！”麦格斯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容置疑。卫兵们迅速行动，把海帕架出了法庭，只留下一片惊愕和议论声。“现在，卡尔萨斯，你可以继续说，但一定要注意言辞，别触碰那些禁忌。”

卡尔萨斯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当然，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做。至于我自己，我从来都不后悔发动那场战争。在我看来，那是正义的行动，是对错误的纠正。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一切，我还请了一位学者做我的智囊——凯撒·罗德。”

“你是说，凯撒·罗德？”麦格斯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惊讶。

“就是他。我猜，大概二十天前，他已经被你们判了终身监禁。”卡尔萨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确实是这样。”麦格斯点头确认，“但在清理战俘的时候，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她说自己是凯撒的助手，可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正常。你能解释一下吗？”

卡尔萨斯叹了口气，提到了那个名字：“哦，玛尔塔，她确实是凯撒的助手，更准确地说，是他生活上的助手。凯撒是个典型的学者，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玛尔塔就负责照顾他的一切。至于她的精神状态……战争带来的创伤，往往比身体上的伤口更难愈合。她可能是看到了太多的残酷场景，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说到这里，卡尔萨斯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扫过几位贵族，他们刚才听到玛尔塔的名字时发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此刻僵在了脸上。“几位先生，我看得出你们在想什么，但请记住，尊重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

这一番话，不仅让那几位贵族羞愧得无地自容，也让整个法庭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每个人都开始重新思考这场审判的意义和分量。“那我就接着说。关于我手下的情况，我必须提到一个你们肯定听说过的人——索伦森·卡马利克，现在，他正被你们关押着。除此之外，我的手下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了。”

“嗯……我们已经听说了。不过，有传言说你两年前把一对姐妹花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件事是真的吗？虽然我心里觉得，以你的行事风格，不太可能做这种卑鄙的事。”说到这里，麦格斯向之前被哈利提到的那几位贵族看了一眼，这次他们显得格外安静，没有露出什么异样。“那不叫囚禁，我给了她们选择的权利，而且在战乱中，我一直保证她们的安全。我们一起生活了大概一年的时间。”

“这让人很难相信。等一下……你是说，你把她们控制在自己手里长达一年？”

“啊，请允许我纠正一下。准确地说，是三百八十二天。而且，那不是囚禁，是一起生活。”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在别人眼里，她们不过是战俘，或者是你用来威胁政府的筹码罢了。”

“可能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虽然这是麦格斯自己的猜测，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因为哈利一直以手段强硬着称，对于俘虏，他向来都是毫不留情地判处死刑，不管是领主还是将领，都不例外。

“好吧……关于你的私人生活，我不想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个行吟诗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行吟诗人？没错，我和他有过接触，也听说过关于他的各种传说。我们甚至差点就成了知心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好了，对你的审讯差不多要结束了，再问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我执行死刑？”

“你这么着急想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盼着死。”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是时候离开了。”

“这倒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好吧，我们最后决定，给你两天的时间。”

“两天吗？对我来说，足够了。”

“记住，别想着耍什么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麦格斯的话语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像在警告哈利，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能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里，你将被关押在这座戒备森严的监狱里，体验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不过，请放心，我们也不是完全不顾及你的基本需求和合理要求。只要是符合规定、不过分的，你的一些请求会得到慎重考虑和满足。

“比如说，”看守人员用一种既严肃又不失人性化的语气接着说，“如果你需要一些合适的读物来打发时间，比如一本经典文学作品或者一本心理学科普书籍，我们会尽量帮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