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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小人物 第110章 逃离许昌 四

作者:张有孚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11 07:58:38 来源:书海阁

刘琬躺满地碎尸中间冷透了,金祎试图将肠子塞回他体内,尝试了一阵嚎啕大哭:“这才做了几刻真汉子,怎就没了!”

刘琰脚步沉重声音尖利:“起开,我与他说两句话。”说着话手摸了把小腹,伤口油脂渗出得更多颜色更黑。

人都没了你还说什么话?他能回应是怎的?金祎与刘琰对视一眼,吞了口唾沫,要阻止的话也一道咽下肚子。

天际线渐渐泛起橙红色,柔和而不刺眼,橙红与暗夜之间,是整片淡淡的紫罗兰,迎接新的希望总要告别旧的故事,就如同这天色一样,那是大自然细腻而冷酷的笔触,不被任何事物干扰,不因任何人情停留。

吴质被正式授予司空法曹丞,法曹刘馥离职去了淮南,并没有新任法曹,现在就是吴质说了算。新任头一天早早来到西门驿站视察,这个钟点除了几个值夜班的老卒,其他人都还在家里吃早饭。

在前任刘馥的管理下,各处井井有条,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吴质也不是要找毛病,单纯就是享受破格高升的快感。吴质有信心,只要工作出色,兴许几个月后一纸任命再晋一级。

正在熟悉账目,听到门外一阵异响,抬头一个驿卒浑身是血倚着门框张嘴刚喊出声,一柄锈迹斑斑的铁条从口中穿出又慢慢抽走。

刘琰面色惨白不似人脸,缓缓晃到跟前:“马呢?”

“你做了什么!十个驿卒!”吴质不敢想象她还活着,强忍着恐惧走过遍地碎尸,带着几人绕过两间草房手指马圈:“他们没有武器,年迈老卒各个都有家室,你至于吗?”

“告诉我他们家人在哪里,我好去慰问。”刘琰挤出笑容显得更加渗人。

吴质突然跪下:“别杀我,我有用。”

“就是他,拿着你的印信来找我,说是受你委派,往来串联好多次!”金祎当面指认能够确定内奸就是吴质。

“印信?”刘琰想起来了,过去偷懒黄阁印信一直交给吴质保管。

吴质下意识闪躲刀光,看刘琰没动放下心来,是生是死全看这一回了:“不错就是我。”

“你是抬举我,可你能抬举到哪去?就你那个蠢样,吃喝睡觉只能成全你自己!我出身低,除了不择手段别无选择,我往上爬有错吗?我想跃迁有错吗?您不也一样吗?”

“全天下都一般黑,这个国家烂透了烂到底了,没有希望没有一丝光明,我害你,害他,但我不害老百姓!”

“好像是这么回事。”刘琰慢慢收回刀条,看向天际朝阳初升,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季重,我给了你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礼遇,你就没有良心吗?”

“礼遇?是很优厚。”吴质冷笑一声别过头去:“有人敬畏天理有人崇尚钱权,有人全凭良知有人算计利弊,我奋斗是为了做人上人,生出怜悯是因为您高高在上,践踏得理直气壮。”

“穷人只剩下良心,那是因为没有成为人上人的希望,饶了我们吧,别用践踏小民的尊严来炫耀您的高贵。”

金祎过来一脚踢翻:“别听他花言巧语。”

吴质是真豁出去了,趴在地上昂起脸满是倔强:“我对丧良心的人,不讲良心。”

刘琰不想杀死吴质,只是想问清楚:“计划是梦姐告诉你的?”

“蠢女人好骗。”

“董承如何知道我今日行踪?”

刘琰肯定不知道狙杀是谁派出来,一定是在诈,吴质眼角微抽:“这个,我不了解,我与董承接触不多。”

“我只和金家联络,他们不傻,有谁参与保密得很。”吴质左右看向吉氏兄弟,只一眼就收回目光,要让对方认为知道的不多才能保住小命。

事实确实如此,金祎微微点头不愿意撒谎,家族间是单线联络,当晚谁去了自己也不是全都清楚。

“我不杀你,告诉我怎么离开。”

“您发誓不杀我,哦,不必发誓,我相信您。”

感受到刘琰心中不耐烦,吴质毫无保留,从这里一直朝西北走就是陉山,进陉山就不怕追杀了,那时北上过河去河内,或是西行去洛阳都是生路。

还指天发誓这个方向是军队结合部,哨所很少盘查不严,只要拿着法曹信物,打着外派出差的名义,一路必定通行无阻。

刘琰一甩头发妩媚一笑,轻咬嘴唇看着手中刀条,眼神含情脉脉,吓得吴质一哆嗦赶紧补充一句:“等到有人来此您已经走远了。”

“放我走你怎么办?”刘琰貌似很关心的样子。

吴质啧啧两声:“很简单,我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都珍惜生命。”说着俯身擦去刘琰鞋子上的浮灰:“我有远大前途怎能轻易死去。”

“要我说,您就是太着急。”吴质余光见刘琰正在挑马,膝行几步说道:“那个魏讽看似英风俶傥实则匹夫方伎,其人貌是情非,愤操不轨。”

“你想说什么!”刘琰有些怒了。

“当日您侮辱他的家人,当然这不算侮辱,这是难得的恩泽。”刘琰的眼神越发凌厉,吴质狠狠咽口唾沫,决心豁出性命也要好人做到底:“其实不是因为那件事,他恨不公,恨所有权贵,他要以自己的方式砸碎这个世道。”

刘琰笑了,笑得满脸苦涩:“无所谓。”

“那便好,那便好。这个,呃。”吴质尴尬一闪而过:“我去暗格里拿印信,您好赶紧上路。”

看着几人骑马远去,吴质在地上沾些血迹涂抹到衣服上,静静坐在地上等待,不多时军士例行巡查,看到这里一片狼藉立刻预警,没多久十几个骑兵赶来。

许褚立马在跟前:“没杀你?”

“我害怕,把印信给他们了,因此才逃过一劫。”吴质指着地上尸体回答得很坦然。

许褚语气不屑:“懦夫。”

吴质眼神闪躲,表情显得很羞愧:“我是要做辅弼高官的人,可不能死。”

许昌城内天色大亮,残局早已收拾完毕,百姓官员生活依旧,仿佛昨夜闹剧不曾发生一般。曹操也不想将事情扩大化,他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袁绍那边才值得付出精力,召集许昌亲信在府邸内做个总结也就罢了。

朱铄主动来自首,坦白放走了刘琰,认真讲述了其中原委,过后坦然地跪在厅堂当中等待处置。

“彦才熟于法制,岂不知国事重于私情?”

曹操他现在心情很复杂,这个乡党出身寒门,虽说外貌猥琐,可是心怀忠义不忘旧恩,一方面很欣赏面前男子,另一方面他确实放走了重要罪犯。

朱铄一脸严肃俯首下拜:“故此请罪,甘愿受死以正法纪。”

曹操吸了口气,明知道法不容情却怎么都不忍心处罚,没办法就吃忠义这一套,要说处罚舍不得,真舍不得:“彦才,呃。。。。。。”

起身走几步环顾左右,幕僚们都在看着自己,不罚是不成了:“法不可宽但情有所原,笞五十罢为庶民,嗯,五日后来我帐下为役,以作惩戒。”

“啊?”朱铄呆了,不光朱铄幕僚们也都惊呆了。

你是老大,你说不杀也行,挨完打成老百姓也算重罚,可来帐下是什么意思?役就是干粗活的杂工,那也得分在哪里,大领导眼皮底下别说干粗活,倒尿盆也行啊。这可是妥妥的亲信待遇,以朱铄的才能升官太容易,这不明摆着抬举吗?

朱铄头磕得咚咚响,正当都以为他要感谢,却不料人家却开口推辞:“曹公抬举恕不敢从命,容在下禀明某家主公丁校尉,若主公认可必来效死。”

曹操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后心里别提多激动了,面对利益诱惑能坚定原则,舍命报答旧恩,坚定效忠新主,这品质打灯笼也难找。刘琰算个屁,爱跑哪儿随她去,就朱铄这样忠义烈士十个刘琰也不换。

内心狂喜面上淡然,点头微笑以示鼓励:“依你,请命去吧,嗯,至于惩处嘛,不必急于一时。”说到这里双眼一瞪虚指连点:“权且记下,暂罚为帐下刺奸,以观后效!”

朱铄算是因祸得福,刺奸官不大主管监察法纪,从六百石门侯降到帐下刺奸,明面上看似乎是一撸到底,可曹操帐中刺奸就了不得,那是有实际权利的亲随侍从,一句坏话能定贵胄生死,半点好言可举凡人登天。

朱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幕僚开始一个个出言讨论昨晚的情况。

“查验逆贼府前遗尸,可以断定金氏吉氏都有参与。”

“成西发生过两场战斗,都是同一人出手一击毙命,从痕迹看此人击杀方式异常阴毒极度危险。”

“全城调查会引起骚乱,应暗中细细甄别。”

“刘琰外逃不可不追,若至北面恐于舆论不利,是否罢免其一切勋位官职以儆效尤?”

“若非郭奉孝也不会逃离。”鲍勋一句话讲完全场鸦雀无声。

现场大家都看过,墙根儿底下柴禾很少,火油烧完差不多就灭了,等天色大亮才发现满墙写满了咒骂郭嘉的话,再想抹掉已然来不及。

现在都猜测放火是泄愤,是控告,是另一种形式的上访,意在转嫁矛盾让曹操惩治郭嘉,结果被郭嘉利用引出金祎这帮反对者。

幕僚又开始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泄愤都能被郭嘉利用,不免有同情有遗憾。但无论如何都众口一词还是要惩治,受了委屈就上访可不行,不但上访还采取过激手段更是不能允许。

曹操扭头看向贾诩:“文和可有高论?”

按说刘琰没必要采取极端的方式,还不是因为大哥赵彦给砍了,老爹的权利也给收的七七八八,胖妞被气昏了头你贾诩也有份,怎么着也得说两句吧。

贾诩出列躬身施礼:“北面势大非罢官能止,智者豁达避无谓之强,刘琰藓疥能诛之善,投北亦无碍,丑类相聚未足于议也。”

曹操嗯了声认为有理,所谓天要下雨拦不住,袁绍占据优势想投奔过去的人很多,为什么投奔过去?就图袁绍胜利后能获得更大好处。

因此咱这边的官位已经不具备吸引力了,免不免没什么作用。我这当个垃圾透明人,你那边却奉若上宾,自此双方领导格局高下立判。刘琰不是重点没必要当回事去针对,跟蠢货争高下,非要较劲就落了下成,反倒没必要争这个强,能杀了最好跑了也没关系。

跑袁绍那还真得留着她的官位,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她那名声,以朝官身份去,剩下那些自诩道德楷模就拉不下脸跟着去了。

贾诩有一点没明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只是泄愤可没造反,现在为止都在猜测投奔袁绍,她可未必会去河北。

再者,孝阳侯是司马防推荐的,散骑是荀彧保证过的,常侍谒者是皇帝任命的,免去哪一个都得得罪人,非常时期冷处理就好没必要扩大化。

贾诩认为有高手在帮助刘琰,现在那人可能还藏在城内,因此拱手环视一圈继续讲道:“当下乱不得,甄别叛逆须暗中进行,那个死士,再强悍独虎而已,加强防范即可。”

“至于金吉两门。”说到这贾诩犹豫,曹操知道是关中老乡也不催促,心中主意已经有了,就是想听贾诩有什么想法。

“几百年高门传之不易,万物自有循环牵发动身不可不慎。”

贾诩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也算是回答了,金家是三休之一正经几百年了,吉家在关中也是根深蒂固,目前这个紧张局势可不敢乱动。

曹操嘴角微动轻声开口:“拜金元机武陵太守。”

贾诩面无表情内心惊骇不已,先不说一路艰险,刘表大概率会半路弄死金旋,就说让关中人跑到荆南就很难适应。

那边不比交趾海风拂面气候宜人,武陵全是原始森林,蛮族闹得也凶。抛开蛮族不说,单说瘴气就是生死考验,瘴气据说是森林中蘑菇孢子弥漫生成,北方人根本就没有免疫力,稍不留意就会过敏导致死亡。

“主公所言甚善。”贾诩没得选择,该说的都说了,金旋作死没必要全力去保,而且曹操没提吉平,应该是找两人中影响大的下手,二活一也算对得起关中乡党。

“查出来了。”许褚大步进入:“两次战斗合计死亡一十七人,董承种辑部曲十一人,还有王服麾下将卒五人。”

董承一伙儿人为什么会扯进来?曹操和一众幕僚困惑不解的还有一点,一共十七具尸体,现在十一加五,怎么算都是十六个人。

还是许褚解开了疑惑:“另外一人是汶阳侯,经力战身受数创,致命伤在腹部。”

曹操惊异地啊了声,汶阳侯怎么也来添乱,他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啊?

“吴质那个懦夫,为了活命交出了印信,还大言不惭说要做辅弼高官不能死,刘琰怕是已经跑出很远了。”许褚现在还没消气,他平生最看不上懦夫。

有几名幕僚发出恍然大悟般感叹,逻辑很通顺,刘琰在去西门的路上和董承的部曲交手,那个很厉害的人原来是汶阳侯。

这个胖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想不到是个搏杀高手,他家就在去西门的路边,该是刘琰半夜求救,他舔狗病犯了自愿替女神拼命。

曹操过去和刘琬有过交集,可不信他是什么高手,不过很认同刚才贾诩的话,一个死士掀不起大浪。

心中暗道一声死的不值,不过也仅此而已,他更关心董承有什么原因要截杀刘琰,还有,董承怎么知道刘琰的逃跑路线?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吴质身上,曹操想起这人就有气,随口嘁了声:“懦夫?我不信。现下有人在追吗?”

“种辑家甲士骑马追出西门,司马家只一个老头儿出城,咱们这边伯奋亲自去了。”

“谁许伯奋去追?”曹操一听就急了,我可没命令秦邵去追杀,这种小事儿犯不着自家人亲自上场。

许褚低头嘟囔:“我阻拦了,他不听非要亲手杀了那蠢女人。”

曹操摆摆手,追就追吧,沉思半响又笑起来,对着面前自言自语:“董承,种辑,若真如奉孝所言还算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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