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苡 第10章 挣脱宿命真理即来 叁

到了第二天，武谦的头一直是疼着的，浑浑噩噩。武夫人见状，害怕武谦会再出什么事，连忙嘱咐他哪都不能去，躺在床上休息几日才可出门。

武谦本想在这几天跟武甑一起去寻找那股黑团，但看到武夫人满脸担心的样子，也不忍心，同意了。

武谦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在想，余荻已经死了，但他只是一个躯壳。昨日也听到他讲过，基本上是了解到那黑团的弱点。

“这个弱点如此简单，为何他现在还能存在？那帮人真是愚蠢。”武谦想道。

过了一会，他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叫他，听上去不像是武夫人或者武甑，反而，是一个略显幼小的童声。

武谦就想着打开门问问是谁家的孩子跑到这里来了，刚下床，就听到门口的一人正在责怪那小孩。小孩被她教训的有些啜泣声，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武谦的手顿在门把上，而那个人责怪时说的话，也让他的心情有些堕落。

他又重新躺在床上，头枕着手，眼睛盯着天花板，独自道：

“我真的，有这么废物吗？”

眼睛闭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不知过去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可头疼还是没有减轻，反而是加重些许。武谦嘴里喊着武夫人，可武夫人并没回应他。

就在这时，他的心猛然的被揪住一般，非常疼。他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的冲向武夫人所在的房间里。

连鞋都还没穿好，他就直奔武夫人那边去，等看到面前完好无损的武夫人时，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武夫人见状，心疼的摸了摸武谦的头，道：“儿啊，你这么着急作甚？”

武谦抱住武夫人，道：“娘，我怕您也会消失在我眼前，跟爹一样，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您就会走...”

“哎哟，娘一直都在，别怕啊，你看你，越来越懂事了...”

武谦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娘，我哥呢，他回来了没有？”

“你哥啊，方才说着要去市场上买菜，应该过一会就回来了。”武夫人回道。

武谦点头，就回了房间。他看着地上那双没穿好的鞋子，想知道方才那股心痛感是出自哪里，不过武夫人没事，他也放了心。

因为，他不会觉得武甑会出什么事。他是神仙，会保护好自己的。

到了晚上，武甑迟迟没有回来。在家等候许久的武谦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市场离东瓦村也不是很远，过一个山头便可到达。最多也只用·一两个时辰。但武甑已经用了接近八个时辰。于是武谦便想出门寻找武甑。

他先跟武夫人说明，可武夫人原本是想她去的，因为武谦的头晕还没有好，怕会出什么意外。但她拗不过武谦，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武谦收拾一番，就出门寻找武甑。在路途中，有一阵眩晕感直袭他的脑门，武谦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看着脚下有几块石头掉下悬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如果他在这里摔倒，那想都不用想，必定粉身碎骨。

不一会，他就安全着地。也终于松一口气。因为这几年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有锻炼，左脚报废。也很久没有这么累过。走着走着，他就到了武甑所要去的市场，可这里没有一户店铺是开着的。武谦心想，难道武甑知道这里市场没开，去了更远的市场去了？

他路过一家卖猪肉的店铺。可这桌台上还摆着刚切好的猪肉，它的血液还在流着。武谦开始纳闷，这里的人不会全消失了吧？那也不可能，这市场上少说也有几百余人，要消失了不可能消失这么多人。

正想着，几个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想。还来不及多想，他就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到一旁的巷子里。等武谦看清楚，才知道这人是武甑。

“哥？你怎么在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武甑捂住嘴巴。

只听武甑小声道：“嘘，先别说话。也别呼吸。”

武谦也不问为什么，只好照做。这时，他看见离自己和武甑不远处，有三个人影。说是人吧，可他们中却有一个拿着自己的脑袋。说是鬼吧，其实也是。

那三个鬼穿着一身商人装，看得出来他们生前是一个商人。站在中间的那个鬼，就是穿着金色商服的那只鬼道：“这里人确实多！我吃的可真撑，多亏你选的这地方。”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那大哥，什么时候给我冥币？”右边的一只鬼道。

“这好说，等回了鬼城，我自会给你的！”穿着金色商服的鬼道。

武谦听完他们的对话，心中不免一惊，他抬眼看向武甑，想开口说话，但又想到武甑说过不要呼吸，终究没说出什么。

等那三只鬼走远后，武谦才敢出声，他迫不及待得问武甑：“哥，方才那三个是鬼吗？”

武甑点头，接着武谦又道：“我听他们说，这里的人难道全被他们吃了？”

武甑回道：“是，早上我刚来这里时，一切都还好好的。可等我买完准备回家，一阵强有力的风袭来，有好几户店铺被掀翻屋顶。狂风走后，紧接着的是雾。这雾起的很大，不少人都迷失方向。不过我是神官，开个金眼还是能勉强看清楚。等这雾散去后，这里就没人了。一个人也没有。”说到这，武谦难免起了个哆嗦，道：“那哥，因为你是神官，所以你没事对吗？”

“没错，这群妖鬼，一直滥杀无辜百姓，这一点作为神官难免会气愤。”

“那这三只鬼是？”

“我听说过，这三只鬼本来是沿海地区的商人，遇难后怨气过重成了厉鬼。那个穿着金色袍子的是一个比较有权的商人，死后家里人一直给他烧纸钱，慢慢的就成了这三只鬼里的老大。”

武谦应了一声，问道：“对了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三只鬼的来历的？”

“因为这三只鬼是我在天庭时查过的。当时要处理一些事情，这三只鬼在那时的案件里我怀疑过，顺便就查了其来历。”

“最大的那只鬼生前叫做庭彦，带着红帽子的叫做王沛，拿着自己脑袋的的叫做游广。而且都是活了几百年的鬼。”

“还有，这三只鬼共同的属性是起风和雾。他们能在风和雾中飘得很快，起风是为了消减对方的力气，起雾是为了遮住对方的视线，从而能在雾中实现杀害。”

武谦点点头，武甑接着道：“不过这种属性也只针对凡人。比起神官的话，开个金眼便可破。”

就在武甑刚说完这句话时，他们后面就又传来那三只鬼的声音。不等武谦开口，武甑就他拉着他进了那家卖猪肉的店铺里，不让那三只鬼看到武谦。

只听庭彦道：“你们俩有没有闻到一股人类的味道？”

游广：“大哥，我没闻到，难不成是您闻错了？这桌上的是猪肉，血腥味您可能搞混了吧。”

“你的脑袋还能闻到东西吗？那你呢，王沛，有没有闻到？”庭彦问道。

武甑也在这里皱了皱眉头，他给武谦贴了一张符咒。有了此符咒，三级以下的鬼基本都是闻不到与看不到贴着这张符咒的凡人的。

之前武甑查过，这三只鬼最大的也才只有两级，现在或许是吃了很多凡人所得到的阴气越多，等级也上涨了。庭彦现在应该是在三级以上。

鬼的等级，分别是有三级，六级，九级。三级以下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杂碎鬼，只敢祸害凡人，如果是道士的话不费工夫便可消灭。他们只能依靠吃来增加鬼气。接下来六级以下的，鬼气与阴气就更加多一点，道士的话就得费点功夫去消灭，他们可以通过吃来增加鬼气，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也可以吸收一些道士身上的法力转化成鬼气。最后的则是九级以下的，他们就比较棘手，即使是神官也得费工夫与其交手。当然了，他们身上的鬼气与阴气很重，基本是不需要吸收凡人。他们主要的目的是寻找拥有渡刖气的人类来增强自己的鬼术。

还有一个例外，拥有达到恐怖的十级，是当之无愧的鬼中王。三界也只有这么一个十级的鬼。神官什么的基本不是他的对手，让神官闻风丧胆的是，他可以吸收神官身上的法力，从而可以让这位神官堕落成凡人。被他抓到，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其中，三级以下的鬼比较好杀，普通的桃木剑，几刀下去就会坚持不住。六级以下的，就比较麻烦，要用符咒才能将其消灭，不过使用者必须身上拥有强烈的阳气才能震退，否则没有用。九级以下的，就更麻烦。符咒及桃木剑都不能将其消灭，必须得找到此鬼生前死在哪里的墓碑，把这墓碑销毁，此鬼就会跟着销毁。可是有些鬼生前没有墓碑，也不知道他们死了多久，几百年几千年都有可能，有的都是死在荒郊野岭，任由自然淹没，这也是他们难杀的原因。

到了最后的这只大鬼。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将他消灭的。因为他已经在世上存活了将近一千多年，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墓碑是肯定找不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此鬼自残，不过这个办法是不敢想的，谁希望自己死啊？

还有一个共同消灭的办法，就是将此鬼打败让他感觉累，不过现在还没有人拥有这么大的法力去打败他，从而使他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好就好在，他不是很喜欢到处惹事，很低调，这也让在天庭的神官都为之松了一口气。这只鬼，一直待在他建立的鬼城，这暝魍城。此鬼城，生活着占三界四分之三的鬼，这些鬼都是死后在此城住下。久而久之，这暝魍城就渐渐着名起来。

只不过呢，鬼这个东西，在三界中也是必不可少的嘛。其实，也有很多种可以杀鬼的办法，只是没几个人敢做。

王沛闻言，也摇着头说没有。

庭彦也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刚想走，可武谦身上人类的味道越来越浓，武甑低头一看，才知道武谦手上那张符咒，竟然被他撕了下来。

武甑瞪大双眼，想问武谦怎么回事，可看到武谦那双无神的眼睛时，愣住了。

“小弟，小弟？”武甑摆着手在武谦面前道。

可武谦没有反应，手上还做着撕掉符咒的动作。武甑觉得不对劲，怀疑是庭彦搞的鬼，就直接冲了出来，把那三只鬼吓了一跳。“哇！这谁啊？”

“大哥，这好像是上次查过我们的武甑，天上的。”王沛小声道。

庭彦一听是天上的神官，顿时坐不住了，对着武甑问道：“你就是几年前怀疑过我们的武甑真君吧？还把我们三个精心筹备好的帆船弄坏了，这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武甑：“你当时可没有能力来找我算账。况且，你们三个筹备的那张帆船不也是用来害人的吗？我作为神官，为民除害，有错吗？”

庭彦闻言，火冒三丈，道：“呸！那我们作为鬼，出来害人也有错吗？”

“大哥，别跟他较量了，您现在不是已经六级了嘛，上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游广道。

武甑听完，看向庭彦，问道：“你对我的小弟做了什么？赶快解了他身上的束缚！”

说完，就直冲庭彦去，没等他反应回来，庭彦就已经被武甑打出三米之外去了。剩余的游广，王沛，被他吓得坐在地上。此时的武甑，一点都不像文神该有的样子。

接着，武甑一把抓起庭彦的衣领，又问道：“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说！”

庭彦被他这么一问，哪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劲咳嗽，道：“咳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放开我！”

“还嘴硬是吧？说不说！”武甑手上的力道加大，游广见状，双手抱着武甑的腿，自己的头掉在地上喊着道：“你，你放了我大哥吧！他没对你小弟做了什么，更何况我们连你小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王沛抱着武甑的另一条腿，也在求情着。

“你们两个，咳咳！”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武谦慢慢从那家猪肉铺站起来，王沛看到武谦的那一刻，喊了出来。武甑也在这时放开庭彦。转身朝武谦走去。

“小弟，你怎么了？”武甑问道。

武谦还是不语，仿佛被人控制一般。庭彦见到武谦这个样子，看到他的背后有一团黑烟，顿时就愣住了。

“老大，你咋了？”游广问道。

“他，他，他身后的是那个控制别人意识的黑团，黎渊，九级的鬼！”庭彦道。

剩余两只鬼一听那是九级以下的鬼，也是吓得不敢动弹。

因为九级以下的鬼，也是可以吃掉比自己等级小的鬼来增加鬼气的。不过极少数九级以下的鬼会这么做，毕竟吃了这些小鬼，最多也只能增加一等，还不如去吃人。

可那些等级低的小鬼还是很害怕六级以上的鬼，担心自己会被当做增加鬼气的工具而被吃掉。

武甑听到庭彦说的，又转身拉住他，询问这黑团到底是谁。

“这黑团，真名叫做黎渊，他早在九百多年前就出世了。”庭彦接着道：“他的年龄可比你大的多，都可以做你老老老祖宗了！话说我也可以当你老祖宗！”

武甑微微皱眉，显然他对于这个在世这么久的一只鬼缠在自己弟弟身上，感到紧张，怕他会对武谦做些什么。

当然武甑的担心是对的，武谦现在双目失神，想必他的意识现在一定在模糊。接着，武谦从猪肉铺里走了出来，嘴里道：“哥。”

可是他说的这句话，不是武谦的声音。武甑当然不敢轻易上前，因为他知道现在武谦的身体一定是被黎渊控制了。

庭彦又对着武甑道：“喂！”

武甑疑惑，偏过头，发现那三只鬼已经逃出离他数十米远，他的嗓门大，武甑才听到他所说的。

“我们就先走了，不给你添麻烦了！”说着便彻底消失在武甑眼里。

其实武甑也没想过让他们帮忙。毕竟除了庭彦这个六级以下的鬼有点可靠外，剩余那两个就属于小鬼了，帮了还不如不帮。

他不去理那三只鬼了，转头对着武谦道：“你，想对我弟做些什么？”

武谦，不过这时候先叫他黎渊。黎渊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你弟弟身上有和你爹一样的气息我才揪着他不放的。”

“什么，你说我弟身上也有渡刖气？”

“猜错了，他身上的不是渡刖气，而是，渡鈤气。”

黎渊接着道：“你们武家就出了两个拥有不同气息的人，这得是有多幸运才被我找的。你爹的渡刖气已经被我吸收了，当然，你弟的渡鈤气我可不想被那些修仙修道之士吸收，他们增强法力，亏得是我们鬼族。我就有点纳闷呢，拥有渡鈤气的武谦，一直在你身边，你怎么没有感应到啊？”

武甑：“我从没想过需要渡鈤气来增加自己法力，这次下凡我没有那个功夫去感应。”

黎渊闻言，笑道：“不错嘛，武甑真君，真是一个神官好榜样。可如果你不要这渡鈤气，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武甑突然想到什么，怒道：“你敢！”

黎渊想的方法：其实渡鈤气可以转化为渡刖气，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有很强的实力。至少也需要十成鬼气来转化。这是一个妖术，是一位妖道发明的。不过大部分鬼都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转化渡鈤气，基本就是找，哪怕找到拥有渡鈤气的人都只会当做普通人。不过想黎渊这个在世将近千年的大鬼，自然也拥有这力气去转化渡鈤气。这也是武甑害怕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黎渊继续道：“你担心他会像你爹一样，被我榨成干吗？如果你不想我这么做的话，那就你自己来吸收这渡鈤气吧。”

武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道：“那我两个都不选，会怎样？”

黎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不选的话，我就会控制他的意识，还会将他的头撑破。这场景我知道你一定不想看的。”

闻言，武甑的怒气一噌就上来了，可黎渊现在还处在武谦的身体里，伤了他，武谦也还会受到牵连。想到这，抡起的拳头又放了下去。

黎渊见状，笑着道：“这就对了，你吸收他身上的渡鈤气吧，你忘了吗？你们神官吸收渡鈤气的方法，普通人不会死的。”

武甑还在犹豫中，黎渊像是没有耐心一般，道：“再不来的话，我真就把他杀了。”说完，他便举起手想要施法，武甑喊住了他，道：“行。我来。”

黎渊从武谦的身体里飘了出来，不过武甑在黎渊抽出武谦身体的时候，一把拉过武谦，跑了。他深知自己不是黎渊的对手，搞不好两个人会一同栽进去。

不过刚跑出去没多远，黎渊就追了上来，顺势飘在武谦的头顶，对着武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小把戏吗？”

武甑心想：这黎渊，想必就是来学习我是怎么吸收渡鈤气的，想学完用在其他拥有渡刖气的人的身上，从而拥有更多的渡刖气。

“你少装蒜了，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把这方法告诉你的。”

“哦？”黎渊此时只是一团黑雾，不过他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年龄不分武甑上下。

武谦在这时候醒来，他动不了，想说话，可嘴巴里就是喊不出声音。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睁着的。

武甑还不知道武谦醒了，担心他真的会被黎渊销毁意识。黎渊也不知道武谦醒了，还飘在他的头顶上。

黎渊转而飘向武甑，环绕在他周围，黑团也渐渐模糊他的视线。武甑在这时候开启金眼，可是还是抵抗不了黎渊的攻击，晕了过去。

他的法力对比起黎渊，还是太弱了。

武谦眼睁睁的看着武甑倒下，想帮忙，可身体动不了，自己也不是黎渊的对手，无能发泄。这时，黎渊重新飘向武谦，武谦也在这时候想到他的弱点，意识里的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在自己模糊的意识里找到一扇铁门，他不多想，站起身猛地撞了上去。

在意识里，他会疼，可黎渊会更疼。

黎渊也没想到武谦已经醒了，还这么用力的撞上铁门。他顿时妖力竟衰，方才飘得刚劲有力的黑团也像是泄了气一般，轻轻飘着。

武谦还想再撞，黎渊顿感不妙，飘出他的身体后消失了。

武谦也在这时候苏醒，他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武甑身旁，询问他的情况。

不过武甑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像是脑子里受到创伤，武谦不管那么多，背着他就要往家里赶。

他才刚醒来，力气不大，呼吸不上来，但还是背着他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赶，路上，他一直在喃喃自语：

“哥，你撑住，快到家了。”

“哥，这次到我保护你了，你别出什么事啊..”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深夜，武家的大门在这时响了起来，武夫人没多想，就直接开了门，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遍体鳞伤，武甑还是奄奄一息。看到这，武夫人感到害怕，连忙又找来刘大夫来就诊。

“孩他爹啊，你得保佑他们两个可别有什么事啊...”武夫人站在门口祈祷的道。

等刘大夫出来后，武夫人连忙上去询问情况，只听他道：“夫人，您的小儿子只是受了皮外伤，我已经包扎好了。情况不好的是您的大儿子，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不知还会不会醒来，醒来后也会失忆啊。”

武夫人闻言，一夜白了头，她守在武甑武谦的床边，哪都不去了，也睡了过去。

“你们怎么这么命苦啊，什么神官咱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了。”

可这一睡，她就再也醒不来了。

到了第二天，武谦先醒了过来。他看着睡在床边的武夫人，想叫醒她，可怎么叫，武夫人就是不醒，终于，武谦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喊道：

“娘？您怎么了？！娘！”

可武夫人回答不了他了。武谦又匆匆跑去刘大夫院里去，刚见面就直接跪下，哭道：“刘大夫，求您，救救我娘！”

刘夫人跟着他来到武家宅子，武谦在门口急切等待着，等刘大夫出来的时候，武谦急忙询问情况，面对武谦的急切，刘大夫只能叹了口气。

“武谦啊，你娘她，昨晚就走了。”

听到这里，武谦还没反应过来，以我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刘大夫，你骗我呢，昨晚我还看见我娘好好的，怎么可能呢，你在撒谎对吗？”

“我娘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我...”

“节哀吧，武谦。你娘昨天在我家院子里跟我提到过，她得了一种心理疾病，活不久了。可她最放不下的是你，你这道坎太深了，武家就只剩你们两个了，哎...”

说完给了武谦一封信，便走了。

武谦手里还捏着那张信，耳朵一直想着娘死了这三个字。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武夫人这时被一张布盖在头上，武谦双手颤抖着拿开，等看到武夫人那张苍白的脸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娘！娘您醒醒，我，我...”

他颤抖着打开那张信，里面的内容写到：

“武甑武谦，平安无事，武甑武谦，幸福安康。”

他死死捏着这张信，依靠着武夫人躺了一会。他把武夫人同武老村长葬在一起，两块墓碑立在这里，武老村长的墓碑旁，多了另外一块墓碑，武夫人。

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