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苡 第13章 往日情变反目成仇 壹

黎渊望着天空，他大喊着：“我的身体，回来吧！”

可他还是一团黑烟，他的脸色有一瞬间慌乱，不过很快调整回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一般。

白曦悦见状，问道：“黎渊，你这是为何呢？我大概是知道了一些前因后果，不过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身体，早就支离破碎，再用什么办法你也恢复不过来。”元清音道。

黎渊还是不相信，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漏掉什么，所以重新飘进武谦的身体，可武谦已经死了，即使他重新进入这个身体也没有用。

“看到了吧，昔日你所能控制的武谦，现在已经死了。他不会再遭受你控制，所以你现在一点用的没有。”元清音冷声道。

黎渊的黑团慢慢从武谦的身体里飘出来，幻化成一个人形。想必这就是他生前的样子，可是并没有脸。

他似乎也是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又转念一想，既然这个方法是元清音提出来的，于是他就飘到她的身后，问道：“你还有其他方法的对吧？一定还有的！我的身体肯定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

黎渊喃喃自语，不过元清音并没有理会。她抬起右手，黎渊的黑团竟然就这样随着右手抬起而飘起。黎渊知道这对自己不利，于是怒喊道：“放开我！我要我的身体！！”

黎渊现在这个时候，元清音想杀他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她并没有这么直接。她先是让他回忆起曾经的过往，于是便先让白曦悦帮忙。

白曦悦闻言，二话没说就给了元清音一个小钗子。元清音接过，这小钗子就变成一个个符文，飘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元清音一声令下，黎渊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复合。这让他开心坏了，他以为元清音会帮他复原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期间元清音并没有说一句话。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声音也停止了。

等到最后一个符文落下，黎渊的身体就复原回来了。不过这是元清音给他的一个假象，目的就是要让他相信自己。从而能读取他的记忆，探究这件事的最后一个谜题。

那就是，祈家父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因为到了后来元清音发现，之前的强盗竟然都是长的同一张脸，当时的她并没有仔细看清楚这些强盗的样貌，本来是不值一看的。

这些强盗被她关在一个水牢里，到现在也过去好几天了，按道理来说，由于是凡人，他们也快撑不住了。可等元清音去查看时，这些强盗竟然还生龙活虎的大声叫嚷，完全没有感到累及饿。元清音也觉得不对劲，于是就看到了他们的脸，竟然全长得一模一样，这确实令她有些许吃惊。

元清音注意到其中的一个人，不和其他强盗一般大声叫嚷，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水里，下半身全部浸没在水里，这皮肤却一点事没有。元清音就开始猜测，这些强盗一定不是人，看起来就像是复制出来的傀儡，而这个看起来较为安静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操控这些强盗的分身。

为了弄明白这其中的端倪，元清音就想到这个办法来读取黎渊记忆，看看这些强盗到底是不是他操控的。如果是，那么他将必死无疑。

黎渊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较年轻，应是二十八出头。身高一米八几，一束长发及腰，皮肤白皙；样貌清秀，看来他就是在这个年纪死的，如果他没做什么坏事死的话，现在应该也是有很多人感到惋惜。

元清音不管这么多，就要进入他的记忆里面寻找真相。

周围的天兵还不知道元清音是谁，于是就出手阻止她，但被白曦悦拦下。

“你们退下，她会找到一切的真相的。”

周围的天兵见白曦悦都这么说了，自然也都纷纷退下。

白曦悦看着元清音如此认真，心里道：“没想到，如今还能看见你这么操心的样子，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沦落为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元清音讲，可终于见到本人后，却一个字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转换元清音这边，她已经进入黎渊的记忆里。可是要从他在九百多年前的隆谭国看起。

隆谭国，黎渊的故国，是他拼死也要守护的国家，里面有他的好友，有他的亲人，这里是他的家。

隆谭国也只经历了二世统治，就是只存在了三十余年。

隆谭七十年，第一世国王死后，二世国王登基上位。因为黎渊全心全意为国效劳，就算是死也毫无畏惧，所以先被拥为将军。到了后来因为治理国家有方，又被供为国师。

黎渊是在第二世国王成为国师的，他的任务一直都是帮助国王治理的国事，有时候也会去军营指导。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还结识了几个好友。黎渊等几人聊天理地，无话不说，感情非常好。他还认识了一个女子，叫做阿桃。两人一见钟情，本来是想在黎渊三十岁后成亲。

一次他们上山游行，黎渊看到其中的一个好友正半吊在悬崖边上采花，于是开玩笑道：“你这个身板别到时候掉下去了。”那个好友翻过身来稳稳着地，他对着黎渊道：“黎哥，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昂！”

几人笑着走完这个路程。

这一切本来是很美好的，可好事一直是短暂的。

隆谭国因为国王的判断错误，冤错并绞死了一个叫做欧阳烨的人。其亲人悲痛欲绝，下定决心要为欧阳烨报仇，还他一个公道。

隆谭国也是在这时候逐渐衰落。隆谭人纷纷开始起义，还揭发出隆谭国国王贪污财富，这件事出来隆谭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隆谭国国王也没有之前的威武，因为这件事他确实有做，只是不大型，不严重，他就并不在意。可现在的隆谭国渐渐陷入泥潭，他也不能否认。于是他便叫来黎渊，让他出谋划策。

黎渊这几日被忙得焦头烂额，没睡过一次好觉。阿桃见状也心疼，但是并不能做些什么。

大殿上，隆谭国国王道：“国师，你得一定要要为本王想办法，如今的状况不容小观。”

黎渊闻言，也只好道：“回陛下，隆谭如今变成这样，您与我都脱不了干系。”

“您还记得一个叫做欧阳烨的人吗？”

隆谭国王闻言，也有些心虚，但还是道：“本王当然记得，这人不就是被我误认为是小贼，被本王绞死了。”

欧阳烨，他本来是隆谭国的一个士兵。他性格豪迈，很直白，战场上英勇杀敌，也是隆谭国手下的一个得力士兵。

但却因为隆谭国国王的错判，冤死了他。判死的原因他也不愿意告诉别人。欧阳烨的亲人悲痛欲绝，他们绝不相信欧阳烨是这样的人，于是就去寻找这其中的真相。到了后来，其亲人查到原来欧阳烨是被冤枉的，于是就去找隆谭国王，想还欧阳烨一个清白。

这件事闹得也很大，黎渊也知道了此事，他有很多次相劝隆谭国王，让他把冤死欧阳烨的真相告诉国民，可隆谭国王不愿，还下令黎渊他们不要再调查此事。

不过黎渊忧国忧民的心态不驱使他这么做，他还是偷偷背着隆谭国王调查。

他也终于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由于隆谭国王一直把自己关在大殿里，谁也不见。然后欧阳烨的亲人就闹到黎渊这边来。

黎渊真诚的对着他们道：“我知道你们因为欧阳烨的死感到悲愤，相信我，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

他去寻求那几个好友的帮助，可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于是这件事也折磨得他睡不着。

其实黎渊什么都知道，他没有直接说出真相的原因，就是想看清楚隆谭国王到了现在还会不会悔改，可他的表现黎渊还是失望了。

“陛下，您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吗？”黎渊问道。

隆谭国国王闻言，有些生气道：“黎渊！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也想置本王于死地吗？”

黎渊听完这句话，眼里的失望就差点没在隆谭国国王面前显露出来，但还是对着他道：“陛下，黎渊到了最后还是得奉劝一句话。”

“是非总会有果，对与错到了后面都会慢慢浮现的。”

说完，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隆谭国王，黎渊直接出了大殿。

大殿外，都是隆谭国的子民。他们围在一边，唾骂着隆谭国王的罪行。说出的话仿佛被骂的对象不是他们曾经最信任的国王，更像在审讯一个罪人。

好比黎渊，他刚出门就被挨了一颗鸡蛋，鸡蛋清弄花了他的衣服，黎渊并不生气，还是对着隆谭子民道：“大家冷静一点，这件事我现在还在查的，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真相，还请相信我！”

周围的子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纷纷又朝着黎渊丢东西。

嘴里都在骂道：“从上次就一直这样说，调查出来了吗？没有！”

“就是啊！还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给个屁交代！”

“给我砸！”

眼看着局面越来越难看，站在周围仿佛死了的士兵此时也终于像活过来一般，上前制止，黎渊也趁机躲到了后面。

黎渊的内心无比难受，之前那么盛世的隆谭国，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不去想其中的事情，一想心情就又会烦躁。

阿桃见状，陪着他度过这几段难过的日子。

过去两年，还是这样。但由于阿桃的精心照顾，黎渊的精神恢复了许多，但是隆谭的局面越来越差，子民们好多都搬出了隆谭国，但他们的国王却还是无动于衷。黎渊听到这件事时，还是很生气的，但是他说什么隆谭国王还是不依照他的来做。

终于，隆谭国撑不住了。

隆谭九十八年，一直在边疆扰乱的匈奴人知晓隆谭国现在的局面非常不好，于是便想攻破隆谭，把这一块地占领下来。于是准备了好久。

隆谭九十九年，黎渊也是从外面知道了匈奴人要攻打隆谭的消息，于是不顾大殿外看守的士兵，径直跨进大殿，他想告诉隆谭国王，让他不要将错就错，可是等看到隆谭国王时，他的瞳孔收缩。

隆谭国王，此时却倒在自己的宝座上。嘴角带血，无生命气息。黎渊上前查看，才发现隆谭国王已经死了差不多三天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先通知还是先干什么，一脑子乱。他也没有想到隆谭国王竟然死了，黎渊觉得他应该也是知道匈奴人要攻打隆谭，而自己也深知隆谭如今现在，也撑不了多久。

于是黎渊叫来门外的士兵，告诉他们隆谭国王，死了。而自己作为国师，就应该代替国王来治理这个国家。

虽然隆谭的领袖人死了，但只要他在，隆谭就还没有亡。

子民们一听隆谭国王死了，都在庆幸这个让他们感到唾弃的国王死去。于是就举行了一个宴会。可是距离上一次举行宴会的时间，是二代隆谭国王登基的时候。

黎渊精心整理军事，日日夜夜都在筹备这一次战争。废寝忘食，他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

终于等到匈奴人要来攻打的日子。前一晚上，黎渊站在城墙上守了一夜，他担心匈奴人会提前杀来，以防万无一失。

早晨的第一声鸟叫，双方就直接进入战场上杀敌。死的死，伤的伤，痛苦的痛苦。隆谭子民们都在城门后焦急等待着。

因为之前黎渊告诉他们：“如果城门破了，你们就在后面丢石头，丢什么都可以，刀片什么的统统给我砸。”

可就有那么几个惹事的，他们对着黎渊道：“我们是子民，是你们保护的对象，你们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杀敌？”

隆谭现在也不如以前那么多人，可听到这，黎渊冷着声音，道：“你们难道不是隆谭的子民吗？”

“我们当然是啊！”

“那你就拿起你的武器跟着我们杀敌！隆谭现在不如以前，你们如果不按我这么做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们吊在城墙上等死！”

“还有，如果不听者，临近死亡我也不会管。如果你现在说自己不是隆谭人，我会马上让你滚蛋。”

那几个惹事的人听到黎渊这么说，纷纷闭了嘴。他们当然也是不想死的。

战场上，黎渊带领着他的几个好友，奋勇杀敌，打得匈奴人节节败退。第一轮，隆谭获胜。可是代价惨重，死了好多人，数量减少了非常多。

隆谭子民们纷纷开始提前庆祝，他们认为黎渊等人会拼死守住城门，他们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得看好城门，于是到了第二轮的时候，渐渐的放松警惕。

第二轮开始，匈奴人开始投放火药，黎渊等人有点支撑不住，一直在退后。可城门后的隆谭子民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拿在手上的武器都放下来，他们还想着要偷偷看看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于是就有几个不怕死的将城门开出了一条缝隙。

黎渊眼尖，很快就看到了这条缝隙，他大声喊道：“你们要死吗？！赶紧给我关上！！”

可已经来不及了，匈奴人的火药纷纷投放在城门上，本来紧闭着的城门还是可以抵挡这些火药的，但这时候城门开出一点缝隙，于是整个城门都被炸开，匈奴人见城门已被攻破，于是就直奔城门去。

黎渊等拼了命守着城门外，不让匈奴人进去。

但是敌方人数比他们多的多，很快便落了下风。城门后的隆谭子民吓傻了，都开始拼命逃窜，刚开始答应黎渊的都没有做到，只顾着逃命。

黎渊心里有一百句脏话想破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

不过身旁他的好友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这帮人是疯了还是怎么了，这么想找死是吧！”

“这帮疯子，我真的管不下去。”

“死守城门，保护子民！”

其实黎渊好友们都不想管这些乌合之众了，但犟不过黎渊，还是拿起剑来。

他们本来是可以丢弃隆谭跑的，可他们没有。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他们就被匈奴人抓起来，成了俘虏。而城门后的隆谭子民就没那么好运了。全都死在匈奴人的刀下。

黎渊看着这一切，仿佛不是真实的一般。他的眼神呆滞，绑在他旁边的林封见状，骂道：“如果不是这帮疯子打开城门，我们就不会败的！我他妈真的...”

但黎渊已经无心想这些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影正往他的方向跑来。

黎渊看清楚这人是谁时，无比慌张，他大声道：“阿桃！别过来！！”

可已经迟了，一个匈奴人提着刀，砍向阿桃。

黎渊看着渐渐倒下的阿桃，再也忍不住，大声骂道：“混蛋！你们这群混蛋，把我的阿桃还给我！”

得到的回应，是侵略者的嘲讽。

匈奴人把黎渊等人绑到城墙上，由于匈奴老大今日的心情较不错，就提出一个要求。

“你们当中选一个人死，其他的就可以活。”负责翻译的人对着他们道。

黎渊闻言，冷笑一番，道：“你告诉他，我们几个不会为了死而放弃对方！”

可黎渊的话刚说出口，周围就有好几个目光朝他看来。黎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小心翼翼道：“林封,平子？你们...”

“黎渊，你知道的，我们不想死...”匈奴人已经把他们的绳索解开，黎渊呆愣的看着昔日的好友，道：“你们，开玩笑吧？我...”

曾经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好友现在全都粉碎。

说着，林封几人就把黎渊推下城墙，黎渊还在挣扎，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封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他不甘心，想要一个答案，可是他已经被他们推下城墙了。

头着地的那一刹那，黎渊的不甘，他的怨气已经席卷全身。

他骨头全裂，筋骨全断。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但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睁着的，他要记住，情谊在死亡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

黎渊意识消散的时候，他有两条路选择。

一条是飞升的光明之门，一条是成鬼的黑暗之门。他选择了第二条路，他距离飞升只差一步，但是成为鬼的想法先一步抵达他的脑子，所以他就这样成了一只怨气很重的厉鬼。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

隆谭国灭亡后，黎渊还只是一个三级以下的小鬼，他找到了那座暝魍城，在此住下。可由于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他就幻化成一团黑烟，专门侵入凡人的意识。他就这样通过这个方法一步一步往上升，他吸收的鬼气也逐渐增多。

他在人间游历了几百多年，也是终于升到了九级以下，在这期间里，他试图去寻找那些背叛他的人，可无论他怎么找，依旧没有任何有关于他们的线索。可这股恨意他始终忘怀不了，于是他每当他看见几对感情深的好友走在一起时，他就会侵入这其中一人的意识，从而让两个人变得反目成仇。

他换过很多皮，可是他都不满意，不到迫不得已，他一直是以黑团见人的。

黎渊做的这些，既不能让他感到开心，反而是加重了他内心的痛觉，兄弟情，友情，这些无疑是他以前最想永久得到的，可到了现在，他却恨不得这些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次，他在暝魍城里，发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戴着斗篷，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起初他还以为只是一个刚死的小鬼，并不在意。可到了后来，这个神秘人就经常出现在他的视角里。

这个神秘人身上的不是鬼气，而是妖气。黎渊也注意到这点，他现在是一张十多岁小男孩的皮，于是他就上前询问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神秘人却不把他当回事，她手上还拿着一些可以震慑小鬼的符咒。黎渊就笃定认为这人是来杀鬼的，便后退两步，防备的看着她。

可这个神秘人只是看了眼黎渊，便开口道：“我不是来杀鬼的，放心。”

显然，这神秘人是把黎渊看做只是一个小鬼。

黎渊还很惊讶，这个人为何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回道：“你，你是什么人？”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做黎渊的鬼么？”

黎渊闻言，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还想知道自己，于是便问道：“你找他作甚？”

那神秘人淡淡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开口道：“有事。”

但又看到黎渊这个样子，那神秘人还以为他不知道，就想离开。而黎渊却叫住了她，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有一个条件。”

那神秘人回头，对上她那双如黑洞般的眼睛，还闪着一点红。她好像看出些什么，但没有直接说出，道：“什么条件？”

“就是去鬼池里面拿几个许愿币给我，我要用。”

鬼池，是一个直径约四米的池子，它深不见底，可就在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缸，里面还有一些许愿币。就以这个许愿缸出名。

这里面的水是红色的，许愿币也是刻着一些鬼界的字，但如果有鬼能拿到里面的许愿币，就能让自己早日投胎。可不少鬼都在暝魍城过的舒舒服服，他们都不想投胎转世，于是这鬼池里的许愿币就没几个鬼去拿。

那神秘人闻言，道：“你要许愿币作甚？投胎吗。”

“不是，我想看看这个许愿币长是什么样，奈何我的身高不够，鬼气也不足，你就帮我那几个来吧，我会告诉你要找的人的位置的。”

要从鬼池里拿许愿币，也是需要一定的鬼气，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永久待在下面。

其实去鬼池里拿许愿币是黎渊瞎编的，他的目的是想知道这个神秘人的水平，如果水平高的话，他就会控制她的身体，如果不高，那就只能放她走。黎渊不想在能力不高的鬼身上浪费时间。

神秘人停顿一会，然后便回道：“你要几个？”

“几个都行，有就可以了。”

那神秘人也去了鬼池找许愿池，而黎渊则偷偷在后面看。等到那神秘人进入鬼池时，却是不见了。黎渊见状，冷笑道：“这种人还有资格见我？想想自己什么等级吧。”

可下一刻，那神秘人就出现在他的身后，这给他吓了一跳，而神秘人却是拿着几个许愿币，道：“现在能告诉我了？”

黎渊有点吃惊，他没想到面前之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这么快。于是他就跟定这神秘人了。想着，便对着神秘人道：“其实，我就是黎渊，你找我有什么事？”

而神秘人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仿佛是早就知道般，回道：“我需要你给我一件东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黎渊闻言，刚想询问是什么东西，但神秘人在他眨眼的工夫消失在他面前，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需要，你的鸳鸯折。”

鸳鸯折，是黎渊生前的一个饰品，他到现在还留着，是因为这个饰品是阿桃给他的。黎渊一听这话，道：“鸳鸯折？你要它作甚？”

之所以称呼她为神秘人，就是因为她一直很神秘，一会消失一会出现。

那神秘人也不回他的话，留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黎渊还在想这个神秘人肯定有什么来历，这个猜想刚想出来，周围的几只鬼就争先恐后的询问黎渊，问他方才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黎渊想问这人到底什么来历，道：“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由于这张皮看起来就好欺负，这些鬼就随便回复两句，道：“那人是这些天从妖族那边来的，据说她还是个道士，妖力与法力共存，我们可崇拜她了！”

“就是就是，我还没见过妖力与法力两种出现在一个身体上的！我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上次王不在的时候，她还帮忙处理掉那只失控的鬼狐呢！要想明白，这只鬼狐的攻击性非常强大的，她没过一会就解决掉了！”

“对了，别光顾着我们说，小屁孩，到底见没见到那个人啊？”

黎渊闻言，装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道：“我方才见到她，可她一会就消失了。”

那些鬼闻言只好散开，黎渊也是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人的水平，于是就回了自己的住所，拿出鸳鸯折，他想重新让这个神秘人现身，之前在心里想控制她的想法也散掉了。

果然，那神秘人就又出现在黎渊面前，但只有一个影子。

“你说需要的鸳鸯折，我不会平白无故给你的，你说几个能交换的东西，我就跟你换。”

那神秘人回道：“交换，你的身体。”

此话刚出，黎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让她说一遍。等得到这个答案后，黎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悦，他道：“你是真的能恢复我的身体？”

“只要你吸取一千个人的灵魂，但这群人当中身体素质必须要好。这对于你来说较为简单的。不过我不敢保证....”

话还没说完，黎渊已经撕掉这层皮，他还没有问神秘人为何会知道他最需要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体，兴奋道：“鸳鸯折我会给你的，你的能力我还是挺相信的。”

说完他就飘到外面去，那个神秘人还想说什么，但黎渊已经走了。

这个方法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还知道自己的样貌，才能恢复。

后来，黎渊坚信这个方法有用，于是就一直寻找合适的人选。但是到了后来有一些麻烦，导致这个计划一直拖延。

元清音共情到这里，她心里毫无波澜，不过她还是知道了隆谭国的一些事情，这些如果告诉黎渊的话，他会怎么想？

终于，到了元清音最想知道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