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苡 第28章 蓬筠之骄淮氏之女 壹

“时候不早了，不知孟渝妖女要去何处？”淮思幽问道。

“白天黑夜对于我来说都一样，我想问的是这个时间点那国的城门关了么？”

“关了。”

可门关不关对元清音来说其实也一样，同样她都能进去，只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是直接去那边吗。”

元清音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也没有给一个否定的答案，只是抬起头看了两眼月亮，随后才道：“那国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

“略知一二。”

接着淮思幽便道：“那国的人普遍长得矮小，我父亲所救的那个人就是看上了这一点采取做那边将军。并且那边的歧视问题非常严重。”

“那便是，重男轻女。生活在那边的女子没有一个好下场，不是被欺辱就是被随意践踏。”

听到这，元清音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听到被随意践踏五个字时，她便道：“这样的国家，活的并不会长久。”

“是啊，我一直想找机会进去，但就是没有机会，如果您想进去的话，也多一些防备。”淮思幽道。

趁着月色，元清音很快便从淮家宅子走了出来，那紧闭着的城门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元清音一下子就从中溜了出去，那看守的年轻将士也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有的就是在那一瞬间有一道比较冷的风打在他后背上便没有了。

淮思幽口中的那个国家离蓬筠很近，不用一个时辰便到了。此时正处午夜，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安静，蟾蜍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到了城门，元清音却觉得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仿佛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似的。

但她并没有多做考虑，只是将自己的面容用一块布遮住上半脸，接着便直接从大门穿了过去。

里面十分的安静，没有灯火，没有叫声，有的也就只有家畜的声音和水声。她刚迈出一步，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次不同于方才那一次，那股说不上来但却非常熟悉的感觉从她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她将手扶在一旁的柱子上，喘着粗气，她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感觉，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吗？还是说这个地方她之前来过？但也不可能，这座城是一百多年才建立起来的，而当时的她也绝不可能会来这里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这样。

调整好情绪后，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因为毕竟天黑了，她不需要睡觉，凡人需要，她也只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寻找那个人。于是她来到了河边的草地边缘坐着，但在她正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些熟悉但又陌生的画面，仿佛要撑破她的大脑一般。也就在这些画面记起来后的那一瞬间，她猛地睁开双眼，朝身后的那条河流看去。她的左眼不知怎么变成了红色，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也让她渐渐平息了心情。

“这到底是什么？”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试图回忆起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回想刚才脑海中的画面。

突然，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和场景，似乎与她的过去有关。然而，每当她想要看清这些画面时，它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睁开眼睛，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她意识到，这些记忆可能被某种力量封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而现在，这个力量正在逐渐解开。

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她朝着河流走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更多的线索。

当她走到河边时，河水倒映出她的身影。她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发现自己的左眼变得异常明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微微睁大双眼，连忙用手遮住左眼。然而，当她再次看向水面时，却发现左眼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涌起一丝恐惧，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站在河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答案，否则这些未知的力量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

元清音僵硬地脖子慢慢朝那块石头看去，等到她看清楚后，那是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地方。

这石头上有一处地方是凹进去的，并且上面还有大大小小几个窟窿，看起来就像是曾经遭受过什么重击一样。而在石头的正中间，则刻着一个小小的“仇”字，这个字虽然不大，但却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有人刻意在这里留下了这个印记，以表达某种深深的仇恨和怨念。

石头旁边的野草也渐渐蔓延到上去，它们像是要把整个石头都包裹住似的。而此时天空中的黑云则逐渐将月亮遮住了，同时也将元清音的视线遮住了。被遮住的并非仅仅是她的眼睛，更是她的内心。那些埋藏于记忆深处的画面，似乎随着这片乌云的到来，渐渐地浮现出来。"与记忆里的那条河流，一模一样。我不会看错的。" 元清音低声说道。这条河流，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它曾见证了一段令她无法忘怀的时光，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那时的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应该放下了。唯独这一件事一直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无法忘怀，铭刻于心。让她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大脑里的声音不断地回响着，仿佛在提醒她那段痛苦的过去。 "大旱三月，互相残杀，适者生存，不适淘汰。" 这些话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也是她成长的代价。但即使如此，每当回忆起那个时候，她的心仍然会感到一阵刺痛。

元清音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仿佛是安排好的一样，都是那么的凑巧。

不知过了多久，元清音才慢慢起身走到那块石头旁边，用手轻轻触碰，在看到那个小小的“仇”字时，她也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腿，虽然被衣物所遮挡，她也不会忘记刻在右腿上的东西。

此时的她，内心起伏很大，是对于这里是曾经自己来过的地方吗？但她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也没见那么大反应。她选择不去想它，因为这段回忆真的太难忘了。

一道乌鸦的叫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紧接着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元清音察觉到不对劲，朝着乌鸦所叫的方向看去。

夜晚本来就很安静，被乌鸦这么一吵，不少人家纷纷亮起了灯火朝外看去，有的面露难色，有的面带愤怒，也有的感到害怕，他们心里知道乌鸦的叫声意味着什么。

此国叫做泰平，面积很小，但也足以生存。他们最害怕的是乌鸦与蛇，因为他们觉得乌鸦是带来危险的象征，而蛇是恐怖且冷血的象征。他们时常听到乌鸦的叫声，可是今夜的却格外的刺耳，他们便顿感不妙，有的甚至已经跑到了皇室去报信。

元清音也已经站起身走到了乌鸦汇聚的地方，天空中盘悬着黑漆漆的乌鸦，似乎与黑色的夜晚融为一体，但他们的嗓子却令人们害怕。

她一眼便知道了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么多乌鸦盘旋在这片天空上，并且叫声是那么刺耳。

接着她的后面就传来了人们匆匆忙忙的声音，元清音利用夜色躲在一棵树荫下，但又想到什么，便半低着头，才没让她的左眼暴露在这黑夜当中。

这是一支整齐的军队，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符咒，嘴里还在念着什么。但从他的穿着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围在道士的四周，手里都拿着一把沾着鸡血的旗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那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这令在场的人都不禁冒出冷汗来，一阵诡异且异常寒冷的风将旗子吹得高高飘起，也将那些人的黑袍吹了起来，露出了全脸。

在脸没有完全露出来的那一刹那，那道士就立马抓起一张符朝一个方向飞去，那张符咒恰好贴在一个黑影上，立马发出一声和人完全不同的喊叫声，这惹得周围的人都竖起了汗毛。

“抓到了！快拿来绳子！”

很快，那黑影渐渐现出原形，那是一个长着两双眼睛，嘴巴咧到脑后跟，皮肤白到像是抹了三层白粉，人身蛇尾的鬼怪。相貌太过于可怕，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士兵已经吓破了胆，而那位道士却是对着他道：“大胆妖孽！不到你的鬼界就算了，竟然还跑来我们人间闹事！你看你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那怪物的脚下都是成堆的白骨，有的甚至没有被啃干净，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肉沫。

“我是鬼，吃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他舔了舔残留在牙齿上的血沫，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位道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

“道....道长！”

“来了！”

来者拿出一条金光闪闪的绳子，道士看到这根金绳后眼睛一亮，立马伸手拿过这条金绳，然后迅速地将它缠在了怪物的身上。当金绳与怪物的皮肤相接触的那一刻，大量白色烟雾从怪物的胳膊处冒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怪物发出一声怒吼，用那条粗壮的蛇尾向四周横扫过去，几乎在一瞬间，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变得混乱不堪。

那只怪物试图用手去拉扯绑在身上的绳子，但道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道士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朝着怪物的后背刺去。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怪物的背部时，道士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而有力的力量向后拉扯，整个人猛地撞在了一棵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那怪物一抬手，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立马断成了两半，道士见状，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将他逮捕，更别说是战胜他了。

就在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那道士吃了时，黑暗处却传来了一声普通人听不见的声音，那只怪物愣了一下，目光逐渐朝那边看去。那是一种频率极高、极其特殊的声音，只有蛇类才能发出这样的声波。那只怪物不会感应错的，因为它对这种声音非常敏感。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道士，身体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漆黑如墨的夜晚，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使得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等众人疑惑，他们就看到有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但看不清她的脸。

“....是谁？”

那道士看着怪物的样子也感到很惊讶，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舍弃这个到手的食物。

“你......是....”

“不错，是我。”

一道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这片丛林里，那怪物闻言，将背后的倒刺收了起来，张着的嘴巴也渐渐合上了，他做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动作，似乎在迎接一个首领的到来。

那双在夜晚亮得发光的眼睛，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又使人忍不住想要去看。

那怪物昂着的头低了下去，等元清音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才微微抬起头看向她，两双眼睛也十分诚恳地看着元清音。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位受了重伤的道士，而那道士也在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能让他听令于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当下重要的，是你。”元清音回道。

那道士咳了两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道：“如此说来，这位施主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万分感谢。”说完便抱拳鞠了一躬，围在四周的士兵此时也才敢慢慢走上前来，可看到那只怪物时还是会被吓一跳，不过那怪物此时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元清音身旁，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

人群里就有人在窃窃私语，只听他们道：

“你说她是不是妖啊？为什么这只凶神恶煞的怪物会听从她的话？”

“嘘！小点声，再怎么说她也是救了我们，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现在早就像那些尸体一样血肉模糊了！”

“这么说也对啊！”

“......”

听着这些话，元清音并没有给予答复，只是对着那道士道：“我此次前来只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长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施主请讲。”

“我想要找你们这里的大将军，只不过我不知道他的住所在哪。”

“你说的是哪位大将军？”那道士问道。

元清音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大将军吗？”

道士回道：“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是被这里的国王请来做法的，不过这里的事情略知一二。”

接着又道：“这里有两位大将军，分别是城东的戊秦大将军和城西的南齐大将军，你所要找的是哪一位？”

元清音并不知道她要找的找的人叫什么，只知道他是这里的大将军，可是这里有两个，她只好回道：“那你可曾知道哪一位手里有那把凤凰银扇？”

说到凤凰银扇四个字时，围在四周的士兵有的渐渐沉了脸色，而那位道士对着元清音道：“凤凰银扇的话，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也只是奉命来行事而已。”

元清音也注意到那些黑了脸色的士兵，于是她偏过头朝他们看去，那些人注意到元清音的视线后猛地转过了头，似乎是不想被看出什么。

不过他们的表情实在太令人怀疑了，于是元清音对着他们道：“那你们知道吗？你们是本国的士兵，应该会知道的吧？”

面对着元清音的疑问，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到了最后还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小伙站了出来回道：“我们是这里的士兵，但都属于不同的阵营。”

“我们是城西的南齐将军手下的，你所要找的凤凰银扇不在我们这边，所以不要怀疑是我们。”

“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在那城东的将军手里了？”元清音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就对了。”那小伙回道，话刚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身后的人低声对着他到：“你在说什么！怎么能直接跟她说呢？”

“那本来就不是我们拿的啊，我在自证清白呀！”

“罢了，就让他说吧。”人群中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人走了出来，他朝元清音鞠了一躬，随后道：“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但你所要的东西确实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不想要因为这件事得罪一些人，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于我们。”

“我只是问一句而已，何来为难之意？”

“如果我们说出凤凰银扇的下落的话，我们都会得罪一个人。所以就不能告诉你了。”老者回道。

元清音心里纳闷，他们说话为何这么直言坦白，听他们这么一说的话，如果他们是城西的南齐将军手底下的士兵，那么怕得罪的就只有城东的戊秦大将军，就差直接把名字告诉元清音了。不过在下一秒那老者比了一个手势，元清音朝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老者指的方向那里站着几个与他们穿着不一样的士兵，元清音立马知道了这位老者为何说的这么委婉，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谁，只不过并没有告诉她名字而已。“那好，今日时候不早了，我明早再来。”说罢，元清音就要转身离开，那怪物也跟随在元清音的身后，他的脚底下还留着方才吃完人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让人感到惊悚。

“不行，不能让这个怪物就这样走了！他吃了我的姊妹啊，我要让他血偿血还！”人群中有一道声音喊了出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是一个拿着长剑，戴着士兵头套看不见面孔的人，但从身形上看，也差不多二十岁出头。

说罢，他就提着长剑朝那怪物砍去，那怪物没有防备，被直接砍了一刀，蓝色的血液瞬间从他的蛇尾滴下，和地上的红色血液融合在一起。

那怪物吼了一声，原本弯着的的倒刺重新竖了起来，眼里满是愤怒地看向始作俑者。

而那人却是没有半点害怕，他继续拿着长剑看着他，不顾身后人的劝导与阻止，重新拿起长剑就又要朝那怪物砍去。

那怪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伸出右手抓住剑身，那把剑立马断成了两半，不等那人反应过来，那怪物就把他扔出好几米远，就在他要继续揍他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元清音的声音。

“回来。”

但这只怪物处于愤怒状态，因为只要有人伤了他的蛇尾，他就会感到十分愤怒，加上元清音这两个字说的很快，他并没有听清楚元清音的话，而是挺直身体朝那人爬去、

“回来！”

元清音重新说出这两个字时加了怒音，似乎是在责怪这只怪物，那怪物也听到了，原本竖起的倒刺渐渐弯了下去，他面带愧色地退回到元清音的身后，同时还不忘让元清音看到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这么生气。

元清音当然知道，只不过她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这只怪物失手将那人杀了的话，这周围的人肯定都会指责这只怪物，也会牵扯到元清音，她太明白人心变化的速度了。

她瞥了一眼身后那些士兵，随后对着这只怪物道：“你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走吧。”

那怪物却不想要离开元清音，等到后面元清音的眼睛里逐渐爬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时，他才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两眼砍伤他的人，随后便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天上的乌鸦也没有继续叫嚷，周围恢复了宁静。

等到那怪物走了后，那些士兵才敢跑上去查看那人的伤势，发现只是骨折了，没有什么大碍后才叹了口气，接着他们就更加怀疑元清音的身份了，更多的是觉得她是个妖师，可以控制妖魔鬼怪的那种。

他们都看着元清音，似乎是想要她给一个答案。不过元清音只是平静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么解释都没有给，但在别人看来她这就是默认了。

方才那群与这些士兵衣着不一样的人也从树后走了出来，他们虽然也穿着士兵服，可是他们的气势与这些人的完全不一样。

城西的南齐大将军，爱好和平，象征自由，其手下带领的士兵个个阳光开明，衣着更是同太阳一样的金黄色，让人感到安心。

但城东的戊秦大将军就不一样了，他喜怒无常，手下无情，面对俘虏更是心狠手辣，其手下带领的士兵也一个个冷酷无情，衣着是陪着月亮的黑夜，通体黑色，让人感到害怕。

而这些士兵就是城东的戊秦大将军手底下的，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察觉到了这里有怪物出没，本来想要来解决的，却没料到这只怪物会听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原本也想要在暗中听一听城西大将军手底下的士兵会不会说他们城东大将军的坏话。

这个国家的国王手底下就只有这两位大将军，他们所掌握的是一整个国家的军事领域，他们各占一半，国王更是不敢惹到这两位，以至于其中的城东大将军都已经快要掌握整个国家的经济来源了他也没有说什么，所以说是国王，还不如说是这个国家的吉祥物罢了。

没有实权，只有摆设。

只不过城西的南齐大将军就比较忠君爱国，国王也非常喜欢他这一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镇压住城东的戊秦大将军的势力，不让他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也正是因为这点，城东的戊秦大将军就很看不惯城西的南齐大将军，他认为是他阻碍了他。

只听他们道：“天色不早了，各位自行就位吧。”

元清音刚想转身走，却被拦了下来，只见有一个人伸出左手，朝元清音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

那人继续道：“您是如何让这只怪物听从于您的？”

这个问题得追溯到六百多年前了。但元清音并不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回道：“这是我的事情，旁人并不需要知道。”

那人哑了口，不过很快又继续问道：“那你来这里是为了找谁？方才你也说过是要来找这里的大将军，不知是哪一位。”

这个语气听上去哪里不对劲，元清音早就在那位老者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不一样地方，她要找的就只有城东的戊秦大将军，而她面前的正是他手底下的士兵，从这个语气来看，他是在套元清音的话。不过元清音还是直接回答道：“城东的戊秦大将军。”

那帮人立马变了脸色，但跟元清音说话的那个人面不改色，继续对着元清音道：“我们将军已经歇息了，找他何事？”

这个问题元清音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道：“我不会平白无故找他，有事的话我会亲自告诉他，你们只需要转告一下他就好，其他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

由于那只怪物听从于元清音，所以他们并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不敢擅自做出一些什么，他们是有些害怕元清音会做出什么让他们不利的事情，如果会的话那他们就麻烦大了。

加上元清音也救了南齐大将军手底下的士兵，还对她心怀感激，他们暂时不想挑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这样想着，却不曾想到这就是元清音的目的。她原本是想直接进去的，但了解到这里的事情后她就又换了主意，恰好这里有一只她之前驯服过的怪物，让这些士兵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效果还不错，正如元清音所料的一样。

那人听完元清音的回答，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道：“我们这里常年出现会吃人的怪物，方才那只就是其中之一，他们长得千奇百怪，令人胆战心惊，所以我们迫切想要找一个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您能够让那只怪物听从于您，那么您可否来帮我们处理一些我们所在的问题？”

看来不用她操心，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趁着夜深人静干事，这正是城东的戊秦大将军的做法。他们兵分两路，一个经常在白天干事，一个经常在黑夜干事。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他们给对方的一个提议，虽然说是戊秦提的。

元清音问道：“何事？”

那人道：“跟我们来。”

他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元清音低头瞟了一眼，就朝他所指的方向走了上去。那人往后面几个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便匆匆跟了上去。

到了那戊秦大将军的住所后，后面几人拿出一块牌子拿给守门人看，确认完毕后就招呼元清音进屋。

他们眼神交流着，身后的几个人先走了进去，为首的那个人站在门口挥手让元清音进去，道：“进来吧。”

可是元清音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没有动。

那人不解，问道：“怎..怎么了？”

元清音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他身后的那扇门，随即她缓缓开口：“这么着急让我进去，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那人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调整过来，连忙道：“开什么玩笑，我们有事情要麻烦您，怎么会给您设置陷阱呢？”

元清音勾起一抹笑，右手打了个响指。几秒过后，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后面瞬间倒下来好几个人，他们手里个个拿着一把刀具，其中一个人的手中还拿着一把粉末，似乎如果有人从这扇门进来，就会被迷晕，至于目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

那人猛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阴谋被揭穿后，他还是死鸭子嘴硬，对着元清音道：“他们可能是在处理东西呢，不要放在心上。”

“你见过谁处理东西拿迷药来处理的？”元清音反问道。

那人见事情已经败露，也没有继续装下去了，他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剑就朝元清音刺去，只不过还没有到元清音脚边，那人的眼睛突然一片漆黑，他一时没站稳便往左右两边倒了下去。

“我....我怎么看不见了？”那人在自己面前挥手，但只能感受到挥手带来的一点点风，其他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元清音从他身边走过，到了门口，她回头对着他道： “阴谋不错，下次别用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那人却不死心地朝后大喊：“等等！”

“你，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用你脑子里的任意一条筋想想吧。”元清音道。

说罢，留下身后还在不断摸索着的人，自己则是独自朝戊秦大将军的寝殿走去。

这寝殿规模很大，处处无一不透露着这屋子主人的身份是多么高贵。但元清音可没有这个闲暇功夫来观看这些有的没的，还没等她走近一步，前方就有一个人朝她挥手，似乎是在让她过去那边。

元清音没有立马上去，因为朝她挥手的那个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比例。身高接近三米，而且戴着头套，左手拿着一盏好像是由人的头骨制成的灯笼，右手高高举起，朝着元清音这边挥着手。

看身形可以判断他不是一个凡人，应该是一只不知道由什么变幻过来的妖。

刚在思考着来者是谁，但在下一秒发现那人衣袍上的印记后她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来者将手里的骷髅灯熄灭，转而换了另外一个更亮的橙色，随后他对着元清音道：

“好久不见了，孟渝妖女。”